这个可恨的女妖,让他变的都不再是他了。
他不想再这样,更不想做出什么更加失智的行为,于是回了京后,他发现自己静了几日依旧难抵心魔,便当机立断,不顾众多幕僚的反对,提前启程回青州。
回去了,见不到了,也许就淡了。
只是此时启程较之计划提前了不只一月,进京途中他便经历了刺杀,主谋之人虽然可以断定是那个病弱的皇帝,可他们掘地三尺,策划及实施的帮手至今依旧未水落石出。
此时回京,未有任何路途准备,乃是冒险。
可是他等不了了,他了解自己,再这样在京中待下去,他会被想见她却又不得不忍耐着放开手的这种矛盾而痛苦的心情折磨疯的。
无人可劝谏他,一行人便于今晨上了路。
半路中无澜仍不死心,悄悄折了回去往京中回了,他是去寻这唯一可以劝解他的人了,这些付久珩都猜的到,可却未曾出手阻止。
也许,他也在等着,那个铁石心肠的女子会不会因此而来见他一面。
“世子,无澜胆大妄为,擅自离队,甘愿受罚。”
付久珩身形未动,隔着车帘无喜无怒的道:“你确实该罚,待回了青州后,自领军法。”
无澜道:“是。”
车帘中一时安静,内里的人不知是不关心,还是害怕问出口,许久也不曾言语。
无澜双手一揖,低声道:“世子,此时出行过于冒险,我心知寻常之人无法劝得世子回头,便擅作主张,去寻了钟五小姐。只是……却恰好见着她为六小姐所害,落入池水,险些没了性命。”
内里一阵沉默,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缓缓抬起了车帘,内里之人面如阎罗,周身尽是肃杀之气,那一双眼死死的盯住无澜,冰冷到极点的声音道:“说下去。”
无澜略一思忖,道:“六小姐离去后,我便将人救了上来,整个过程并无人看到。五小姐并未呛水,许是受了惊,人还昏迷着,我将她一并带了过来,现下里她衣衫湿透,只怕这般在马上要着凉……”
话还未说完,眼前玉白色衣衫飘过,世子已然急着一步迈下了马车,朝着那马上之人行了过去。
马上的人被黑色的披风包裹的十分严实,也未曾露脸,付久珩却知道是她,伸出手臂轻轻将人从马上抱了下来,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怀抱着这未见模样的女子回了马车。
“启程。无澜,你去附近人家处寻些干净的女子衣衫回来。”
无澜一愣,他去见钟瑜本是想让她来劝谏世子回程的,眼见着世子依旧打算上路,犹豫着道:“世子……”
车帘里传来世子平静而坚定的声音:“我要带她回青州,现在就要。”
第86章 只怕他也没多少定力了……
无澜闭了眼, 无声的叹了,道:“是。”
“……在钟府里,你既是见着钟六小姐谋害她, 为何不立即出手相救?”
无澜静默片刻, 坦然道:“这个女子心中只有自己,不曾为世子考虑半分,可世子您依旧如此在意她, 若是将来她伴随世子左右, 只怕难保其忠心。与其她在此扰乱世子心绪, 便就此……香消玉殒了也非不可。”
“可你最后还是救了她。”
“是,世子中意之人的命数,不该我来决定。她能活下来, 是天意。六小姐走的极慢,而我又犹豫不决, 待下去救她之时,已然有些时候。可她不过是昏厥而已, 似乎只呛了少量水,上了岸又吐了些出来,这许便是她命不该绝。”
“无澜,这一次我原谅你。”顿了下,那声音暗含了警告,低沉着道:“只是从今以后,你便要如对我一般来待她, 你听明白了吗?”
无澜猛的抬头, 怔愣着望着那车帘,向来冰封不动的面上俱是骇然。
“属下……明白了。”
“启程吧。”
车轮缓缓转动,内里面如冠玉的男子将怀中之人紧紧的拥着, 黑色披风已然散了开来,露出了女子苍白的面容。
付久珩轻轻伸手,爱怜的落在她虚弱的面庞上,随后在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目光坚定的道:“我再不会令你出事了。”
片刻后,无澜便将衣衫送了进来。
付久珩手中执着干净的衣衫,看着榻上躺着浑然无觉的女子,有些为难。
钟瑜浑身都湿透了,早春里最易着凉,这般昏睡下去只怕要病上一场的。可是此次出行他本是匆忙间决定,所带之人也没有女子,这衣衫可要如何换呢?
视线落在榻上女子因着昏迷而显出几分脆弱的面庞上,顺着玉颈而下,湿透了的布料贴在她纤薄的身子上,更称得她胸前饱满,纤腰不盈一握。
他的目光徘徊在衣侧的系带之上,心中天人交战着。
钟瑜从内到外都是湿答答的,无澜送来的那身衣衫,是连里面的小衣都备下了的。
付久珩仅仅是想象了下,便觉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这可怎么办,他不能这般放着她受寒生病,可是当真为她换衣,且不论她醒来会不会和他翻脸,便是对他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桌上的佛经还敞开着,仿佛在笑他定力如此不佳,就这样被一个小女子乱了心神。付久珩一手支着榻侧,另一只手便去将那佛经合了起来。
书被合了起来,内里字字凝神静气的真言也看不见了,可他依旧心乱如麻,索性又把佛经打了开来,正想诵读几遍驱除杂念,忽觉得一阵柔软温热的触感,仿若藤蔓般顺着他支在榻上的那只手臂,一点点的攀了上来。
付久珩侧头去看,那女子面上带了红晕,似乎初醒,眼神朦胧的看着他,带着水渍的额边与脸颊上贴着一缕缕的黑发,湿了的袖子堆积在一处,露出一双如莲藕般白润的双臂,正紧紧的缠在他健壮的臂膀之上。
他本就纷乱的内心,便再无暇他顾,满眼满心都是娇软依着他的心上人。低头偎近她,目光与她的痴缠在一处,轻道:“你……”
形状优美的薄唇刚吐出一个字,便被两片柔软轻轻的含住了。
付久珩呼吸一窒,勉强分了神智思索着,觉着有些不对劲,伸了另一手要去推她。
怀中之人漆黑如夜的瞳孔中倒映着他,可内里却无多少清明。攀附着他臂膀的手臂极不老实,一双柔软的小手柔情万种的攀上他的颈项,娇小的人儿紧紧的嵌入了他的怀抱。
于是他残留的那几分神智便也不见踪影了。
他不再犹豫,双臂绕至她身后,用力圈紧,女子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早就滑落在地,身上尚未换下的湿衣将他的前襟也打湿了。
付久珩搂她在怀里,在满是侵略性的亲吻中寸步不让,直吻得她嘤咛一声,微微皱了眉向后躲去,可他又怎会让她如愿,一手固定在她脑后,狠狠的欺负了个够。
半晌,他喘着气松开她,那女子眼神迷乱,似是看着他,又似看不着他,撅着微微发肿的小嘴,嗡声嗡气的嗔道:“嘴疼。”
付久珩轻笑一声,只觉得她这模样娇软可爱,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不似方才的霸道,这一回他温柔缱绻,忘情的含吮,缓缓将她向后放倒在了小榻之上。
这个平日里总是矫情的女子这一次十分配合,很快,不仅她自己衣衫半解,便是他的前襟也被她拉开了好大一片,轻轻的吻从她的眉心一路向下,流连在泛着馨香的颈项间,最后被她的双手拜捧起至她的上方,互相对视着。
她的眼神飘忽,神态娇憨,仿佛吃了酒一般,有些迷离,咯咯的笑了两声,略有些轻佻的道:“谁家的小郎君,生的如此俊俏?”
付久珩仿佛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额上还渗着一层细细的薄汗,呼吸也依旧急促,可是双眼中燃着的火却渐渐的熄了。
他伸手将捧在他面上的小手拿离了开来,执在身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神情,一字一句认真的问道:“我是谁?”
她仿佛根本听不懂这句话,见他停了动作,便觉得有些寂寞,努力的要蹭上来,却是被他一手剥离了开来,只能嘟着嘴,不满的注视着他。
付久珩深吸了口气压下身体的冲动,坐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她。
钟瑜依旧是钟瑜,只是她面上带着异样的潮红,双瞳有些涣散,和他一般喘着气,似乎有什么东西令她十分难耐,五官微微带了痛苦,扭着身子挣扎着还想蹭过来。
此时他自然明白了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扔下了美人起身便去边上的柜子中翻找。
他的柜子中有许多日常用药,这其中自然也有可令人清心镇静的良药。
早年也有许多一门心思攀附富贵的女子不自量力,做下过这般的事情,因而他马车里备下的这几副药,起效迅速,效果甚佳,又不会伤身。
将要寻的那瓶药拿到手,付久珩回身到小榻之上,见钟瑜又要缠过来,一手按着她,另一只手便将取出的药丸喂给她。
小榻上的女子哪肯配合,虽是看不清楚,可就是不肯张嘴。
这药性如此之烈,付久珩知晓她此时已然无多少神智在,无奈的哄道:“乖,吃了它,吃下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