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康熙白月光穿成极品反派小姨妈后 (风火家人)
——“该死的小气,偏执,又爱算旧账的、喜怒无常的、掌控欲强的狗男人。”
桑青曼心底闪过一段骂人的话,拍拍手掌欢乐的就去主殿了。
可这头,这再一次骂他狗男人的话,一下钻进康熙心底。
但是他脚步未动,思绪却停在女人让他低头,那一句低语中,她说:“万岁爷,妾梦到自己怀你孩子呢。”
梁九功上前叫了声,“万岁爷。”
康熙沉默了会儿,看着桑青曼离开的方向,忽然问,“那日老四出去的时候,听说哭了。”
他不知道老四看到多少,不过当时,确实让老四跑出去了,但是第二日,老四就回来了,比以往开朗了几分。
康熙一直记着这事儿,但是蔓贵妃的事儿,朝堂和兵部的事情,忙得让他一直没有怎么进后宫。
今天一出乾清宫,没想到就遇到人呢,还是满嘴谎言,可能听多了,康熙都能淡定的等她说完。
只是,最后一句话,还是让康熙看着她背影良久没说话。
梁九功高高提起的心,放下一点,他恭敬道:“有奴才嚼舌根,说四阿哥克母,那日,”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后,又补充道:“那日四阿哥去见平主子的时候,却是哭了,奴才后来安排人回来说,平主子当时生气了,”
“当场让苏培盛说情况,后又将蔓贵妃的事情,大概讲给了四阿哥听。”
他擦擦汗水,惊讶道:“奴才没想到,平日里好说话的平主子,事后让人将那嘴碎的奴才,打了好一顿板子。”
“老四心结可除了?”
康熙摸着白玉扳指,继续踱步往偏殿去。
梁九功躬身,在前面开路,试探道:“应是除了吧,四阿哥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在哪个奴才那里听说过有关他克母的声音呢。”
康熙视线忽然顿住,停住脚步看了梁九功一眼,“这种嘴碎的奴才,还留着?”
梁九功冷汗滴落,“奴才以为平主子惩罚了就!”
他看着万岁爷的脸色忽然转冷,斟酌着怎么讲话,就听万岁爷冷漠的声音,像刀子一般插-入心底,“做事,连平嫔都比不过。”
“所有说这种诛心之言的,说太子和四阿哥克母的,一应奴才,”男人声音冷漠,“一应杖毙。”
“就是你们办事不力,才会让这种流言在宫里传开。”
他忽然压抑着情绪道,“佟贵妃办不好这事儿,你也办不好,那朕的御前总管,你也当到头了。”
梁九功吓得冷汗滴落,噗通一声跪下,“万岁爷息怒,奴才知错。”
回应他的,却是万岁爷冷冷看他一眼,忽然转身就走了,那一眼,让梁九功知道,万岁爷对这种嘴碎的奴才,是起了杀意的。
“等会儿,中午去正殿用膳。”就在梁九功战战兢兢,刚应了声“喳”后,忽然听到万岁爷的话。
梁九功啊一声,这才忽然转过弯来,万岁爷的意思,是去正殿看平主子和温僖贵妃啊。
“是。”梁九功呼出一口气,“奴才等下就去安排。”
感谢平主子那祖宗,万岁爷这话,意思是这事儿过去了。
*
正殿里,桑青曼懒洋洋的坐在美人靠上,比之温僖贵妃端庄而坐的样子,她算得上是没点正形。
“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谁惹你了?”
温僖贵妃端了水果过来,挨着桑青曼坐下。
“来的时候,遇到万岁爷了。”桑青曼用银签插了一块甜瓜放嘴里,享受的眯起来,“今年这内务府瓜收的挺甜的。”
温僖贵妃看她一眼,忽然道:“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桑青曼问。
温僖贵妃坐在她身边,意有所指的说,“头儿内务府的人还来问,说你喜欢吃甜瓜就多收了些上来。至于别的后妃的,自然也就按照几个受宠的后妃喜好来。”
她说着,吐了一口气,“我虽然是贵妃,可是能得这么私下来问,估摸也沾你光。”
桑青曼差点没一口将甜瓜喷出来,“你可别拿这个打趣我,你堂堂一贵妃,说这话,也不嫌弃掉身家。”
“你可别吐出来,”温僖贵妃递帕子给她插嘴,“没见,宫里头吃的水果,可就没有单独按宁滢的喜好来准备的。”
“她喜欢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桑青曼一惊,擦了擦嘴道,“若按你的说法,宫里岂不是都是盖熙熙爱吃的水果咯,两宫太后和贵妃都还在呢,内务府这么搞,不怕被摘脑袋?”
“想什么呢,自然礼制不可废,每月的月例供给都有固定份额,”
她低头,又亲自给桑青曼剥一种引进的、叫山竹的果子,说道:“就比如这种果子,就只有你爱吃也是你先提的,内务府在完成份额的时候,就优先满足受宠的后妃。”
“宁滢喜欢吃岭南的荔枝,可你也知道,从南方运送过来,多半已经变味了,不够新鲜,每年也就只有等湖广总督和两江总督这边上供上来,也是优先紧着两宫太后和受宠宫妃的。”
桑青曼忽然不说话了,她忽然想起,她宫里,每年的荔枝成熟的时候,她好像都是吃够的。
“下次宁滢来,多给她留些。”她低头闷闷道:“宁滢每次来都笑嘻嘻的,我以为她跟我一般,没心没肺。”
“后宫女人,又有谁能像你一般,过得算是舒心的一个。”
温僖贵妃看着偏殿方向,忽然道:“你别以为盖熙熙受宠,她受到的攻击和约束比你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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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曼忽然问,“齐芸,你忽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作为演员,她的共情能力和对环境感知能力,绝对不差。
先前那番话,看似单纯,可她这闺蜜的意思,都在说她受宠。
桑青曼因为自己家族势力大,几个极品叔叔又将她当闺女宠,自然要什么都是紧着她来的。
何况她还有个极品作精母亲,基本每个季度都要给她送进来银票,可以说在后宫里,除了身份她碍于太子和元后的原因,不能给她提高位份外,在财务和月例方面,她是最富有的一个。
连佟贵妃和温僖贵妃都不能跟她比,如此大的财务,她不受宠用银子铺,她也能在后宫过得好。
何况,她还受宠,内务府的人看菜下碟,可从来没人敢怠慢储秀宫。
当然,这只是在桑青曼凄惨反派命运还没来前的待遇了。一旦一朝失势,她会被踩到最狠的一个。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在后宫上,桑青曼即便受宠的名气与女主差不多并驾齐驱,但是她却相当低调。
从来很少出门的,就是奴才,她也少处罚。
上次因为四阿哥的事情杖打奴才,还是第一次做这事。
低调久了,她都忘记了,她其实在男人那里也算受宠的。
“青蔓,我知道你受宠,也有本事抓紧万岁爷的心。”
她让丫头端了桑青曼爱喝的梅子汤,亲自给她乘了一碗,语重心长道:“可是,再受宠,这后宫也是看万岁爷的心情和恩宠活的,”
“你舅舅闲赋在家,官场受挫。”温僖贵妃呼出一口气后,忽然道:“我的消息是,开年后,兵部那边,可能要有变动。”
桑青曼握紧了手里的茶盏,忽然问:“变动又如何。”
“你可别冲动。”温僖贵妃忧心忡忡的,“你的性子,可别往万岁爷枪上撞,后宫不得干政,”
“你可别好好的,将自己前程作没了,”
温僖贵妃语重心长道,“前朝的事情,让他们前朝的人自己去,你舅舅的事情,就让他们男人自己去烦。”
桑青曼狠狠喝了口茶水,“我知道轻重,”
“不会出格的,”她说,“就为了盖庭那种小人,我也犯不着将自己折损进去。”
也许是因为自己劝说有效了,温僖贵妃让人将屋里收拾干净,终于对她笑了,“三月下旬就要大选了,在三月前,兵部尚书就要辞官交接工作,”
“三月?”桑青曼咬住牙齿,抬头诧异问,“这么快?也就没几天了。”
“不然呐,你以为我特意找你来说这些干什么,消息得来看,十有八-九是熙妃的父亲上去。”
二人起身,温僖贵妃又丢出个炸-弹,忽然将桑青曼定在原地,轰鸣一声在耳边炸开。
她忽然问,“万岁爷是脑子发抽吗?”
她舔-舔上嘴唇,内心一片冰凉,“就盖庭那种草包佞臣也要放上去。”
“就为了一个盖熙熙,他果真是脑子都不要了。”
桑青曼的话音一落,温僖贵妃被她吓得魂都快飞了,急忙上前一步捂住她嘴巴,声音难得发颤,“你疯了,这种话也说。”
“你真的将万岁爷得罪了,你以后怎么走。”她声音透着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意,“你难道要打算出宫吗?”
“怕什么,出事了我担着。”桑青曼忽然笑了,笑的比任何时候都娇媚,好看的芙蓉面上,相较以往的欢喜,多了两分凉意。
她说,“果真是不该有的,就不要多奢望太多。”
桑青曼看着温僖贵妃的神色,忽然失笑,“我怎么可能出宫啊,你忘记我是后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