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卫子夫闻言,大惊,忙跪下请罪,心中却隐隐有丝期待。
刘彻脸色铁青,咬牙恨道,“陈娇,好,好得很。”说罢,甩开陈娇的手,大步走了。腰间的香囊随着他的动作,大幅晃动。
这人,记得带走卫子夫的香囊,怎忘记了殿下还跪着的卫子夫。
陈娇恶意起,朝刘彻道,“陛下忘记一样东西了。”
正要打帘出门的刘彻,听到 * 陈娇的话,停下了脚步。心中隐隐起了期待,都说女人口是心非,果真如此。
刘彻清了下嗓子,慢吞吞地转身,冷道,“皇后何事?”
陈娇指指跪着卫子夫,淡道,“陛下将你的爱妃也一道带走吧。”
刘彻脸都绿了,冷哼一声,头也不回走了。只有被摔得噼啪作响的门帘珠串,昭示着远去之人的怒火。
陈娇看着脸色惨白,似随时要晕厥过去的卫子夫,语带讽刺道,“卫美人,看,陛下没有带你走呢?”话一出口,陈娇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跟个恶毒女配似的。就算梦里阿娇与卫子夫有仇,但不管怎么说,这辈子她们无恩怨。更何况是男人犯错,何苦为难同样困苦的女人?
陈娇有心想缓和两句,又觉多余。便疲惫地摆手,“下去吧。”
“诺。”一直提着心的卫子夫,终舒了口气,应诺后,也顾不得维持娇弱的人设,急急地退了出去。
……
自那日,争吵后,刘彻一改每晚必回建章宫的习惯,一连半月都没再涉足上林,连最喜的狩猎打马等活动也失了兴致。
宫中人本就极为会看眼色,见刘彻半月未来,都在猜测皇后失宠了。侍候的人慢慢也懈怠了。
“娘娘,听说昨日陛下又发怒了。”安生一面为陈娇梳发一面八卦。
陈娇哦了一声,没有接话。
安生小心地看了下陈娇的神色,见她并没有不愉,便又道,“陛下这半月来,频频发怒,朝臣都被罢了好几个了。”
陈娇眉头微皱,安生见状,知陈娇不喜欢听,便住了嘴。心中无奈,这半月来,杨得意派人来将陛下的一些消息告知她。杨得意的用意,安生清楚。只是,每每她提起陛下,皇后就不甚愉悦。
“娘娘,还去太液池吗?”安生取下披风,为陈娇披上。
陈娇点头,近来研究院没什么事,她心中郁闷,便日日去太液池边散心。看着美丽的山水湖景,心中怡然,那股阴郁澡闷之气,也慢慢散去了。
秋高气爽,湖面如镜。
陈娇依坐在凉风台,愣愣地看着远处高耸的三座神山。这么些天,陈娇也冷静下来了。再细想,知道自己又冲动了,误解了刘彻。
其实想想,刘彻那个人,一向任性得很。若他真心喜卫子夫,绝不会如此曲折伪装。毕竟,现在的她,已没有了让刘彻如此费尽心机的理由了。
记得,第一次见那个香囊,还是在洛阳。那时卫青说是,他三姐托他送给张汤。虽然不知道为何,最后会到了刘彻手里。但以陈娇对刘彻的了解,若刘彻真对卫子夫情深,不计较卫子夫与张汤这段,也完全可以让卫子夫再绣一个。
再想当日,卫子夫见到刘彻腰间香囊时的神色,不是娇羞,而是惊恐。
思及此,陈娇知是自己误会了刘彻。又想到刘彻走时,铁青的脸,心下愧疚,迟疑问道,“你说这些时日,陛 * 下他……”
安生见陈娇问起陛下,心中大喜,忙道,“娘娘,陛下这半个月来,时常发怒,已罢免了好几位大臣,听说朝中已人人自危了。”
陈娇神色微动,心道,自己虽然是误会他了,但他也没解释了,就那样拂袖而去。
“娘娘,奴婢听说,那香囊是陛下从张大人那抢来的。陛下以为那香囊是娘娘绣的。”听杨得意说时,安生惊愕得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陈娇愕然,不可置信,“不是吧?”
“娘娘,千真万确,您下次见着陛下,可以问问。”安生捂嘴笑了,不厚道地提议。
“你怎不早说?”陈娇埋冤道。
“奴婢也想,是娘娘您不让奴婢说。”安生委屈道。这些时日,帝后僵持,她们这些下人,可是绞尽了脑汁。想了许多,到了昨日才意识到可能是这个香囊惹的事,便去问了杨得意,才知原来是场误会。
可陈娇是个倔脾气,除非她自己走出来,否则,她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的。说了,还会被以为是诡辩之词,适得其反。
陈娇佯作生气地瞪了安生一眼,“你这丫头,敢笑话你家主子我了?”说完,绷不住笑了。
侍候了陈娇多年,安生对陈娇的脾气秉性,可以说是非常了解,自然是没有被吓到。
“娘娘,奴婢要不传个口信给未央宫?”安生提议道。
陈娇垂目想了下,摇头,“不了,就这样吧。”或许是他们没有缘分,就这样,就这样结束吧。
她本早就想走了,暗七也已在着手准备了,何必多此一举徒添烦恼呢。
安生也怅然了,作为陈娇的贴身心腹,她自然是知晓陈娇计划的。只是,她毕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还是期望着,她家娘娘能有一份美满。
第85章 逃离 想就这么离开他吗?休想!
刘彻从杨得意那知晓了缘由, 一听,这香囊不是陈娇绣的,而是卫子夫。瞬间就像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飞快地将腰间的香囊扯下来, 扔给杨得意, “烧了。”
“诺”杨得意捧了香囊, 这绣工是真的好, 可惜, 没人欣赏。便转头将香囊递给一旁侍候的寺人,让他赶紧处理了。
陈娇是吃味了, 想到陈娇是为自己吃味,刘彻心情大好。一反前些时日的阴沉易怒,和颜悦色得很。让宣室殿战战兢兢了许久的宫人们, 都大松了口气。
“去建章宫传旨,朕会在建章宫用晚膳,让皇后准备准备。”刘彻扭头对杨得意吩咐道。
“诺。”杨得意应下,派了个机灵的小黄门去传旨, 便又回了宣室殿侍候。
这些日子,刘彻除了处理朝政就是与陈娇怄气,便没空去想,事件的另一位相关人。刘彻想到这香囊是他从张汤那夺取来的,那时他还以为是陈娇送予张汤的。还吃味了好久, 后来, 看两人也不像有情的样子。刘彻才作罢。
没想, 竟是个误会。想到自己将那香囊放在身边 * 好几年,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恶心难受得紧。
还有,他早已下令,妃嫔无诏不得去叨扰皇后。卫氏竟无视禁令。刘彻眸色阴寒,本以为那是一个本分的女人,没想,也是这般的不安分。
果真,这天下女人,都是庸俗不堪,唯有他的娇娇,清新脱俗。
想到陈娇,刘彻眉目渐温,嘴角不自觉绽出笑意。
“传令下去,禁足卫氏,无诏不得出。”
杨得意一惊,忙应诺。心知,这卫氏虽没有被废,但已与贬黜无异了。若不是有个好弟弟,恐怕等待她的就是永巷暴室了。
卫氏禁足,如今后宫能抚养皇长子的宫妃,已只有盖美人了。看来这盖美人,是个有福的。虽没有天子的宠爱,却得了个皇长子,这可比什么都强。
如此想着,又不由惋惜。陛下本意是属皇后娘娘的,奈何皇后竟不愿。杨得意以为天子会顺势定了皇长子的归属,毕竟皇长子都快一岁了,还没有母妃,一直是宫中老姆姆带着。朝臣多次提议,均被天子驳回了。
杨得意又等了会,见刘彻再没有旨意,便转身吩咐人去卫氏的寿安殿传旨。
“卫氏的两位公主呢?如何处置?”传旨的黄门小心问道。
杨得意瞪了那黄门一眼,“能怎样?自然是一道禁足了。”
“诺”黄门缩着头应诺。
交代完后,杨得意返回了殿中,轻手轻脚为刘彻磨墨。
时间一点点过头,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一寸一寸变长。
刘彻合上一封奏折,摆了脖子,“几时了?”
杨得意见状,忙放下手中的研石,转到刘彻背后,为刘彻按摩肩颈,“回禀陛下,刚到寅时。”
“才寅时啊。”
杨得意手上动作一顿,以为是自己耳鸣,听错了。转头,见殿内侍候的宫人也都是一副见了鬼得表情,便知自己并没有听错。
杨得意是自胶东王时期就跟着刘彻的,知他家陛下心有大志。自做太子以来,对朝政刘彻一直兢兢业业,严以待己。一旦沉入公事,就忘乎所以。像今日这般,心不在焉,还是头一遭。
“急报!军情急报!”殿外传来传令兵的喊声。
刘彻猛地站起来,脸色骤变,“快,传令!”
“诺。”杨得意心惊肉跳,知事不寻常,匆匆出去。
不一会儿,传令兵跑进殿内,呈上封了火漆的军报,“陛下,军情急报!”
杨得意忙接过,小步跑着到刘彻面前,开启火漆。抽出其中的一小卷锦帛,目不斜视递到刘彻手中。
刘彻接过,军报是赵□□人送来的:闽越王郢攻南越。
南越国是大汉的藩属国,高祖十一年,大汉与南越签订盟约,有互佑之责。
刘彻眼微眯,心中万千计较,终化为一道异光消散在黑眸里,“传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大行,大司农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