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诺”杨得意应诺,急急去安排。
不一会儿,几位大臣都匆匆 * 赶到了。
传阅过军报后,丞相田蚡第一个开口,“陛下,臣以为,此事不该管,南越国之事与我大汉无关。”
刘彻端坐高堂,没有出声,冠冕上的冕旒遮住了他的神色。
大行王恢站出来反对,“丞相此言差矣,南越乃我大汉藩属国,订有盟约。王郢此人心向匈奴,若南越落入王郢手里,大汉则危矣。”转而对上座的刘彻一拜,“陛下,臣以为当出兵南越。”
“不可!陛下,王郢与匈奴王交好,若此期间匈奴来犯,大汉将腹面受敌,将会重演当年白登之危啊。”御史大夫跪哭痛嚎。
刘彻心中震怒,袖中的手握紧了。面上却不动声色,“众卿还有何看法?”
宣室殿内,为出兵南越之事争得激烈。刘彻自然是没有时间回建章宫用晚膳,一连好几天,争论愈发激烈。支持置之不理高高挂起的臣子越来越多,主战的仍只有几个寥寥几个武将。
刘彻脸色越发阴沉,这本是他为不久后,出兵匈奴做势。没想到,朝内臣子都被匈奴吓怕了,一听要打仗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甚至还有提出,送匈奴一些财帛,以免他们趁机来攻。
最后刘彻忍无可忍,在发作了一位主和的大臣后,一锤定音:出并南越。派大行王恢领兵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领兵出会稽。
那方刘彻在宣室为战事忙碌,这方陈娇在建章宫,与暗七商议离开的种种细节。
陈娇清楚,这次的离开不像以往,这次是逃离,会面临刘彻的追兵。若不是万不得已,陈娇绝不想过这种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活。皇宫的日子,她已过了这许久,是真的不想再过了。这般庸庸碌碌,为一个男人而生而灭,过于可怕。她怕自己沉沦,最后沦落得跟田欢窦媛无异了。
因为要躲开刘彻的追兵,一路转折不说,短时间内还不能去她曾经呆过的任何地方。
又与暗七反复推敲了一遍,确定无误,这次放了暗七离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陈娇将出行日期,定在了一个月后。她想刘彻出兵后南越,定会为战事所困,就不会有时间精力来寻她了。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也确如陈娇所料,这个月刘彻忙碌异常,只匆匆来了建章宫两趟。这个月里,暗七与死士频频动作,陈娇的手下人员也在暗中做准备。这些刘彻都没有觉察。这让陈娇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莫名地有些难过。
汉历新年后的第三天,十月初三,陈娇褪下华丽的宫装,装扮成出宫采买的宫女,在暗七的护送下,与安生顺利出了上林苑。路途之顺,让陈娇有些不敢置信。
上林苑是刘彻亲手打造的,陈娇以为会行途艰难,却没想竟是如此顺利。其实陈娇不知道,早在陈娇入上林时,刘彻就有吩咐,任何人不得阻皇后之行。陈娇一行这次装扮的是,奉了皇后命令出宫采买的宫女,是以 * 才这般顺遂。
未央宫宣室殿
刘彻坐在案前,竟有些心慌意乱,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朝廷大军已出征,刘彻整颗心,都牵在战事上。这是他登基后第一次对外作战,于他,于大汉意义非凡。
无心公文,刘彻干脆放下奏折,拿过一旁的另一本册子。这是陈娇几日前送来的,里面有陈娇在长安,洛阳的一些私产。
“那个财迷鬼,竟也如此大方。”刘彻笑着道。
想到陈娇那财迷样,不由又笑了。再想,为了他,娇娇竟将她的私产都献了出来,更是窝心。
刘彻知陈娇是担心他战事吃紧,刘彻本想退回去,他堂堂天子,怎可要一个女人的私产。后,又想这是娇娇的一分心意。他便收下了,心中想着,待以后再赏赐些,给她补回去。
“陛下,娘娘这是大义,爱极了陛下呢。”杨得意在一旁笑着接话。
杨得意的话,很得刘彻的心。他笑着道,“娇娇啊,心似琉璃,朕甚喜之。”先帝曾说过,陈娇心似琉璃,重大义。
说话间,殿外传来传令兵的喊声,“报!军情急报!”
刘彻脸色大变,“快传!”按照时间,出征大军还未越过阳山岭,如今却来军情急报,看来是南越有变。
越人杀王郢投降!
“好!”刘彻大喜,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了南越。随后南越的供贴也到了,自先帝驾崩后,南越以大汉主少为由,各种摇摆不定,刘彻登基南越也只令使臣送来一封贺书。
供贴上说,明年春,南越使臣将会正式来汉朝供。能不战而胜,不管是主和派,还是主战派,都是极为高兴的。
朝堂上,臣子们三呼,“天佑大汉。”可不是天佑大汉吗?兵未至,战已消。似乎昊天也在帮着大汉。
心情甚佳的刘彻,想起,因国事繁忙,已久未至建章了。自那次误会后,他们就没有好好相处过。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他也想通了,陈娇不就是要他只她一人么?他想,他应该是可以一试的。
自陈娇回宫,他就没再宣侍后宫。若以后也都这般,想来应也是不难的。
如此想着,刘彻再也坐不住了,连宫人都摆好了午膳,也懒得再看一眼,匆匆登上车辇,摆驾建章宫。
上林苑建建章宫
“陛下驾到!”
建章宫内,宫人正无神无主,听到皇帝到了,更是战战兢兢。⑨⑩光整理
刘彻步履轻快,才一踏进殿内,就见到建章宫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陛下恕罪,娘娘……娘娘她……”
刘彻脸色骤变,一脚踢开建章宫令,大步朝寝殿内走去。寝殿内空空如也,哪还有陈娇的身影。刘彻不死心,又去了陈娇常去的书房,后花园,仍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甚至连陈娇的贴身侍女安生也不在了。
刘彻心里一慌,青着脸,喝问道,“说!皇后去哪了?”
“回……禀陛下,娘娘不见了。”
“不 * 见了?!何为不见了?”刘彻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手壶因突然的震动,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奴……奴刚来唤娘娘用午膳,发现……发现娘娘不……不见了。”侍候陈娇的宫女,抖瑟着答道。
刘彻眸中厉色大盛,拳头紧握,手背上清筋暴起。
宫人都趴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盛怒的帝王,小命就没了。
刘彻究竟已不再是以前那个的少年皇帝,多年的帝王生涯,已让他磨练得城府极深。压下心里的暴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清明一片,似乎刚才的盛怒不过是一场错觉,“最后见到皇后是什么时候?”声音清冷,已听不出一丝情绪。
“娘娘……用……用过早膳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奴婢们打扰。”宫人不敢大意,这样的陛下,比盛怒的陛下,更让她战栗害怕。
“期间可有人出入过皇后房间?”刘彻又问。
有一个宫人,大着胆子道,“回……回禀陛下,娘娘见了两个采买的宫女。”
刘彻手微颤,平静问道,“那宫女呢?”
宫人战战兢兢,“采……采买的宫女,一个……一个时辰前出宫了。”
“建章卫。”
“臣在。”门外一个武将装扮的年轻人,应声进来。
“搜!务必要保障皇后安全。”
“诺!”武将应令快步离开。
“杨得意。”
“奴在。”杨得意忙应道。
“传令长安令,封锁城门,若有异常,不得放出城。”末了,刘彻又加一句,“你亲自去。”
“诺。”
杨得意走后,刘彻扫了一眼殿内跪着的众人,冷道,“都押下去。”
“诺”一队侍卫进来,很快将宫人押走了。
待人都走后,刘彻轻道,“暗一”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臣在。”
“是暗七的手笔吗?”刘彻手指轻叩案桌,轻问道。
“臣勘查过,是暗七所为。”暗一恭敬答道。他与暗七本是一起的,后,先帝将暗七等人给了当时的太子妃陈娇。暗七才脱离了皇家暗卫队。
“那就好。”刘彻松了一口气,说完自己也愣住了,随后又淡淡叹了口气。
一只绷着的心,总算松了些。虽气恼陈娇离他而去,但又庆幸,她是自行离去。而不是被人所掳。至少她是安全的,她没有受伤。这对刘彻,比什么都重要。
“去,把暗七给朕找到。”
“可是陛下,您的安危。”暗一是帝王暗卫,守卫皇帝身侧,负责皇帝的安危。
“朕无事。”刘彻强硬道。
“诺”暗一点头,纵身一跃,很快不见了踪影。
刘彻手指轻叩桌面,一想到自此陈娇就离开了自己,再也见不到了。心就跟一只无形的手拧住了,揪痛得厉害。
为什么?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什么她总是想离开?长安不好吗?建章宫不好吗?留在他的身边不好吗?为什么?她还 * 爱他吗?爱吗?
刘彻左手轻抚胸口,心脏跳得凌乱,那里有不甘,有愤怒,还有害怕……原来他也是会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