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婉阁忽然道:“马上到年节了,宫中宴会肯定是要请你们夫妇二人,到时候就会跟二公主和新驸马见面。小夏你知道多少人在等看好戏吗?”
祝萱不厚道笑出声,看着桥小夏的反应。
“那两位如何,我们是在不想掺和啊。”桥小夏快无奈了,可事实就是,这些跟他们俩没有关系。
“听说二公主要做起生意,虽然她说不想跟你比较,但谁不知道你是商业奇才,侯爷百货就是个例子。她一开始做生意,人人都等着看她能做出什么成绩。”齐婉阁也看好戏一样,笑着道,“还有那驸马,过了冬就要考科举,到时候定然会跟你家沈大人比较。”
桥小夏知道这件事,虽说沈黎已经成了首辅,这位驸马还无一官半职,但人人都知道太后不喜他们,若这驸马能压沈家一头。
太后的封 · 赏肯定马上过去,到时候硬是扶持驸马跟沈黎对垒,几乎是可以预想的事。
桥小夏稍微想想就知道,这是祝萱跟齐婉阁想方设法提醒她。
桥小夏摇头:“正好趁着年节,好好会会这位驸马,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好了。”
见她胸有成竹,祝萱跟齐婉阁放心下来。
别看沈家如今地位不同,可毕竟让太后不喜,他们处处都要小心啊。
第40章 我相公那么帅。
人人都知道他们处境危险, 桥小夏跟沈黎自然心中有数。
但在宫中年节上,还是没想到,太后竟然直接介绍新驸马,这位新驸马云恩立, 倒是有意思, 这么快都能讨的太后欢心。
看来是要跟沈家打擂台了。
不少官员还是观望的态度, 毕竟这位新驸马有几分本事还未知。
甚至在能否中举都是未知, 这种情况下, 谁也不敢站队, 别看沈首辅对沈夫人笑意盈盈, 但对其余人皆是不留手, 触沈首辅的霉头做什么啊。
外人眼中修罗般的沈首辅正小声跟桥小夏抱怨:“宴会上娘子只顾着两个孩子吃没吃饱, 怎么不问问相公我?”
然然跟思童同时看向他们爹爹。
“不要跟我抢娘亲。”
不知道为什么, 小闺女桥思童不怎么喜欢她爹,每次说话跟小大人一样, 但就是不喜欢她爹靠近。
有一次沈黎刚抱住桥小夏,桥思童突然大哭, 让周围人都吓一跳。
等桥小夏跟沈黎分开, 她又好了。
桥小夏还偷偷跟沈黎说过,是不是小孩子知道生她的时候你不在,所以记恨你呢。
现在桥思童刚一岁,说话比一般小孩流利,只要她在桥小夏身边,就不许沈黎靠近。
这会又听自己闺女说这种话,沈黎挑眉:“这是我娘子,就算说抢,也是你们跟我抢。”
桥思童立刻抱住桥小夏:“不行!”
她奶声奶气的, 逗的不少人发笑。
旁边郭忠看见季雅诗羡慕的眼神,低声道:“很快了,咱们也会有这样可爱的宝宝。”
因为郭忠纳妾的事,桥小夏至今没怎么跟他说过话,虽然知道郭忠在这个时代已经算难得的好男人,当初季雅诗在郭家受欺负,还是郭忠帮忙解围,甚至他们两家认识,都是因为在首饰店帮自家娘子买礼物。
季雅诗听到郭忠的话,微微点头,显得有些高兴,看来最近两个人身体还不错。
“雅诗姨姨,您最近怎么不去我家玩啊,思童好想你。”桥思童最会甜言蜜语,惹的郭忠跟季雅诗发笑。
桥小夏也笑道:“怎么?刚刚还最喜欢娘亲,这会就是雅诗姨姨了?”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季家另一个小姐,也就是季雅诗的妹妹季雅兰直冲冲过来,拉着季雅兰就要走。
“姐,我跟你说过多少 · 次,不要跟他们这种狼子野心的人在一起说话,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这话说完,沈黎脸冷下来,思童更是躲到桥小夏怀里,不明白发生什么。
季雅兰声音不算大,只有他们这几人听到她说的是什么。
桥小夏冷声道:“季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脸色严肃,季雅诗刚想出来打圆场,季雅兰直接嘲讽道:“谁不知道你们沈家狼子野心,一点都不尊敬太后,让你们掌权,简直是耻辱!”
“季二小姐这话要是让季尚书听到,他会同意吗?”桥小夏没想到季雅兰竟然会这样无脑,直接说出这种话。
季雅诗更是吓得够呛,连连道歉,拉着季雅兰就走。
郭忠反而留下,皱眉道:“雅诗她妹妹一向口无遮拦,你们二人不要在意。”
在意又如何,朝中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沈黎在这种位置上,难免被人猜忌。
转眼季雅兰又回来,只是这回身边站着的是二公主跟新驸马云恩立
季雅兰颇有些得意,对自己姐姐道:“姐姐你怕什么,他们再厉害还能越过皇家?”
二公主成亲后显得稳重很多,眼神带着歉意:“雅兰说错话,还请沈夫人不要责怪。”
“在我们这说错也就罢了,要是在多事的人那里说,季二小姐就不怕连累季尚书吗?”桥小夏语气不算好,哪有这种张口就是狼子野心。
先不说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再者若是真的有,那还能让季雅兰说出来?
云恩立慢悠悠道:“沈夫人不必生气,人人都知道沈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对吗?”
这话虽是跟桥小夏说,但眼神却看着沈黎。
他们这边的动静到底被不少人围观,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黎眼神冷漠,接过这话:“云驸马说的没错,沈家自然不可能做大逆不道的事。倒是说到本官心坎上,至于有些人恶意揣测,那就是他们心里有鬼。”
这些话越说越危险,周围人只能当没听见。
不过云恩立这么做,也是在向太后表忠心,太后就需要这样的人来搓搓沈黎的锐气。
果然年节过后,太后多次对云恩立表示欣赏,估计春天科举之后,这位云驸马只要中举,就能走马上任。
而且他也在避免让人觉得他跟沈黎长得有几分相似,这样倒是耐人寻味。
沈黎手握重权,并不在这些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桥小夏却在去农庄的路上,碰见从佛寺回京的云恩立。
两方车马刚遇上,正巧那路窄的很,必须有人想让,若是旁人让也就让了。这云恩立的车,桥小夏懒得停,直接让车夫继续走。
身为首辅夫人,她自然有这样的底气。
谁料那边竟然早就乖觉在一旁停下,等着桥小夏马车先行。
桥小夏心里正奇怪,云恩立的手下上前道:“还请沈夫人留步,正好碰上了, · 云驸马有事想请教沈夫人。”
原本就有让路这样的事,如果桥小夏不停下,会显得更加蛮横。
桥小夏刚下车,就见云恩立在旁边等着,嘴角带着。
沈黎平时爱穿玄衣,这位就穿白色。
沈黎脸色冷淡,这位则爱笑的很。
别人怎么说桥小夏不知道,但她只觉得眼前的人莫名虚伪。
“云驸马,请问有何事?”
云恩立笑:“是红薯跟土豆的事情,这两个神物世人皆知,只是怎么种植还是您最精通,科举的小题只怕会有这两个作物的考究,有些疑问还想请教沈夫人。”
都说到这种地步,桥小夏只能点头。
等作物的习性说完,见四下无人,云恩立对桥小夏笑着道:“沈夫人的能力,若是男子封侯拜相也不为过,可惜了。”
这话已经跟请教没有关系,桥小夏还从中听出几分轻佻。
见桃花眼笑眯眯的,似乎在彰显自己的魅力。
桥小夏面色古怪,开口道:“你这么笑很丑,难道你不知道?”
云恩立笑容僵住,他确实故意对桥小夏施展他的好相貌。一般这样做,女子都会被他迷住。
见他不笑了,桥小夏松口气:“不要在我面前的表现的你很帅,就很油腻。”
桥小夏说话并不客气,继续道:“咱们心里都清楚,你为太后做事,我们为皇上做事,立场不同。”
云恩立笑容少了些,这才开口:“沈夫人多虑了。”
见他还要说些屁话,桥小夏直接让他打住:“你请教的问题已经说过,没必要再聊,我很忙。”
云恩立从未见过这么直来直去的女子,怪不得京城中的人,喜欢桥小夏的那是极其喜欢,不喜欢她的开口闭口都是憎恶。
这样性格鲜明的人确实会如此。
“不好说。”云恩立脸上换了淡淡的笑,“沈夫人,说不定咱们殊途同归呢。反正都是为了万奇国好。”
桥小夏细品他这话,总觉得含义深刻。
但云恩立的表情又像是敷衍,看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样的人太难缠了,不过能巴结上公主,借此让自己平步青云的男人,不狠一点才不正常。
桥小夏继续往农庄走,问春杏:“方才云驸马是去佛寺了?”
“对,听他们那边的人说,是为了即将的科举祈福。”
这倒是有趣。
桥小夏看看天色,这会都快傍晚。祈福一般都是早上去,云恩立在那待了几乎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