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周延时,同样猜到了几分的少年郎君紧紧咬着牙,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一句,“你都听见了?”
谢瑜眉梢轻佻,笑得如平日间一般温和疏离,语气笃定却是答非所问。
让周延明明白白地听出了他话中的挑衅意味。
“她是我的。”
*
被喂了碗味道古怪的药汁,陆菀才渐渐恢复了意识,只觉得舌尖都被麻得发疼。
她睁开眼,就看见不远处侧对着她,端坐着看书的郎君,侧影清隽,挺直修长,煞是好看。
可她脑海中却出现了些许零碎片段。
那些被迫的交缠和被掌控逗弄的无奈……她脸上刷得红透了,继而又变得煞白。
谢瑜,谢瑜这个登徒子!
陆菀抖着手,摸索着在寻找身边都有什么物件。
直到狠狠地把枕头砸到谢瑜身上,还觉得不解恨。
眼睫上沾了细细的水珠,像不安的蝴蝶翅膀颤动着,她在床上继续摸索着,想着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能再砸他一下才算是好。
摸索了半晌,陆菀冷静了些,垂下了眼,思索着今日之事。
如今自己能安然无恙,还是全仗着谢瑜相救,无论怎样,都是他救了自己。
素白的手指揪着床上的丝被,她顿了顿,扬声道谢着。
“今日是我又欠你一回,多谢郎君救我。”清隽的郎君本是含笑望着她,被砸中后,温和的眼眸里蓦得变冷,又很快在她道谢时恢复如常。
他起身过来,了然地按住了陆菀的手,垂眸温声解释道,“你是吸入了情香才会如此,我也并未对你做什么。”
哪怕他其实是极想做什么的,谢瑜眼神黯了一瞬。
只是场合不合适而已,又顾忌着陆菀当真会与他翻脸。
这人怎么能这么的无耻,居然还敢提情香?陆菀彻底冷下了脸。
想到他故意夺走了自己捂住口鼻的帕子,让意识不清醒的她再度吸入了迷香,然后一个劲地往他身上磨蹭……
陆菀觉得自己不止是被轻薄了,还是被算计着轻薄了,若是她当时还清醒着,也未必会如此恼怒。
但这是谢瑜毫不顾念她的想法,硬生生让她吸了迷香,才得了机会,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陆菀冷着眼地看着他,再也压抑不住涌上来的羞恼,抽出了右手,毫不犹豫地给了谢瑜一耳光。
管他是不是什么攻略对象,她的自尊心也不能容许她装作若无其事。
别以为自己是她的攻略对象,就能肆无忌惮地占她便宜了。
那就是在做梦!
啪,一声脆响。
那张俊秀白皙的容颜上,就多了个娇小的巴掌印,红红的,着实是很显眼。
谢瑜敛着眸子,听着脑中古怪声音播报着陆菀好感度不断地降低,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叮!陆菀好感度-5,-10,-5……当前好感度20!】
他松开了陆菀的另一只手,顶着发热的半边脸,温润冷清的眸子微微眯起,神情越发莫测了起来。
“你不欢喜是我碰你?”
是不欢喜我碰你,还是因为碰你的不是我。
这话让陆菀听得更恼火了几分。
你以为别人都是含羞草吗,还能欢喜被你碰?还是你的身上镶金带钻,碰一下就能暴富。
她几乎要气笑了,但毕竟已经打了谢瑜一耳光,心态就平和多了,起身下床,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衣衫。
“谢郎君,”她刻意不去看他,冷冷开口,“你若是学不会如何尊重别人,不若回去好生琢磨琢磨。”
谢瑜起身,站在她身前拦住她,面色依旧温和地问道,“你要去哪?”
?这人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陆菀蹙了蹙眉,忍着痛,一瘸一拐地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我自是要回陆府,至于怎么回去,就与谢郎君无关了。”
听在谢瑜耳中,这就是要跟他划清了界限。
他的眉心微起折痕,从背后用力地抱紧了陆菀,温软的唇瓣刻意地擦过她的耳垂,低低呢喃着,“阿菀,是我不好……”
这人有完没完,陆菀的身子本来就还有些软,这会简直要被他温热的气息招惹得发颤,心下一慌,连忙挣扎了起来。
“谢瑜,你松开!”
她挣扎得太过用力,谢瑜怕伤了她,只能松了手,眼眸微沉地看着她,配合着脸上的巴掌印,神态看上去很是受伤。
陆菀心下一闷,明明占了便宜还装委屈来骗她心软,这人没救了。
她心里堵得慌,别过眼,也不想去看他,摞下句话来。
“这几日我都不想看见你,你好生想想清楚我方才所说的话意。”就一瘸一拐地离去。
只留下谢瑜站在原地,疏离且冷淡,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
竟是这般厌恶他的碰触么?
作者有话要说: 陆菀:耳光收好。
谢瑜:徐凛明明说,可以主动些。
徐凛: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三千大神保佑!不要锁!没有开车!真的!
桃花飞雪就是一种牡丹品种。
感谢“嘤嘤怪”和“清阳晚照”两位小天使的营养液~鞠躬ing
第41章 赐婚
眼见陆菀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却在快出院门时,骤然歪倒,仿若被一阵风扑下的伶仃竹筝。
谢瑜略略蹙眉, 几步就赶了上来, 温柔又不容置疑地将她扶了起来。
“阿菀,”他颊上红印灼灼,眸中却满是丝丝缕缕的关切之色。
“我抱你回去可好?”
陆菀一看见他,就想到那些屏风后的旖旎痴缠, 加之这会气消了不少,回忆变得更加的清晰,那玉白的耳尖上就染了红, 几欲滴血。
其实,她这会还是不太想搭理谢瑜。
可她脚腕上钻心的疼也不是作假,宫城深深,离出宫门距离尚远,她自己一人,怕是难行。
但若让她开口求助谢瑜, 那也是万万不能够的。
她别过眼去, 冷着脸, 再不肯开口。
可这看在谢瑜眼中, 就是默认。
他无声地弯了弯唇, 俯身把她横抱在怀中,就要往外行去。
陆菀下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襟,不自觉地仰头看向他。
离得近了,才发觉殷红的掌印在他如玉般光洁白皙的面容上,有多么的触目惊心。
又行了许久,一直安稳地窝在谢瑜的怀抱里, 也冷静得透了,她抿了抿唇,突然有些后悔。
打人不打脸。
更何况她打的还是位大理寺卿,天子近臣。想来这般羞辱,便是圣人都不曾予他,若非是自己仗着75的好感度,怕是都不能近他身。
“阿菀,是我错了。”
抱着她的人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复杂情绪,手上稍稍用力,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垂下眼,看着正咬唇不语的小娘子,语气诚恳。
那怀抱温热且有力,一步步走得极稳,“是我见周延提起你昔日的种种,一时之间——”
谢瑜顿了顿,似是意识到自己今日确是有些过了。
他将视线自怀中人身上移开,落到了巍峨高耸的朱色宫墙上。
“再加之,我前些时日入梦,见你与一人于庭院中打秋千,欢笑愉悦,对我则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谢瑜又笑了笑,有些苦涩,还带了自嘲意味,他慢慢说着,似乎也不在意怀中人的回应,更像是在说与自己听。
“你知晓的,我于你之一事上,素来难以自持。”
雨过天青色的袖间抱起藕粉色的衣衫,像极了水映天色,风荷托举。
僻静宫道上,偶尔来往的宫人行礼之余,都在偷眼瞧着两人背影,暗自称奇。
那传闻中的谢家玉郎性子清冷,如今竟是抱着个女郎张扬而过,似乎还在温柔地对她说些什么,当真是罕见。
打秋千?
陆菀有些讶异,就想到了自己的梦,原来谢瑜竟是也梦到了打秋千么,听他的描述,也应是与她同样,从第三人视角旁观那两人。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做类似的梦,也只能说明他们二人的确有些缘分罢了。
陆菀不着痕迹地撇撇唇角,心思已经去别的事上绕了一转,这会儿就已经彻底消了气,理智也都回来了。
其实,她也该换位想想,自己认为谢瑜不懂得如何尊重她,便冲动打了他。
但也许是因着,在他的眼里,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既是如此,好生调-教便是,打他又有何用,除了白白出了一场火气,也只能激发了两人矛盾。
便是再打他两下,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好生与他说道,让他也能学会多体会体会自己的心情。
女子多数本弱,但柔能克刚,用上些心思手段,也并不比男子差上多少。
对于谢瑜的真心,她是势在必得的。
陆菀用余光四下一瞥,见谢瑜走的这条道僻静,鲜少来人,就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慢慢直起身来,遽然在他唇上轻巧地印下一记。
随即又缩回了他的怀里,用微热的面颊贴着他的心口,有些得意地听着对方那陡然加快的脉搏声。
唇上温暖的柔软触感一瞬即逝,被吻之人却是当即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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