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了府,陆菀就直奔周夫人那里去。
“阿娘,今日……”
陆菀才进了屋,就看见有一个精明利落的中年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周夫人面前,似乎正在禀告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周夫人皱着眉,挥手示意陆菀过来坐,“这不,正听大掌柜的禀告着呢。”
“夫人,这事便是如此,多亏了五娘子聪颖过人,指使人泼了那么盆热水,否则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中年人深揖弯腰,语气诚恳,“是因为我外出,才不能及时解决此事,皆是我之过,还请夫人责罚。”
周夫人却不是很意外,她还好言安抚了几句,才让掌柜的离去。
“阿娘,幸好我今日在呢。”
其实陆菀心里有些揣测,却不知道怎么说,索性装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让周夫人放心。
周夫人喝着茶,抬眼瞧了她一眼,却问起了旁的。
“阿菀做得很好。不过,你今日可是去见了谢郎君了?”
“是……”
陆菀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着,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抓了早恋的中学生。
她的目光垂落到了桌上玲珑剔透的摆件上,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看来阿娘还不知道那人已死,还是等有了结果再告知她吧。
“你可是心悦他?”
“阿娘……”
陆菀头低了下去,攻略谢瑜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在周夫人面前。
这些时日,周夫人对她的好都被她看在眼里,在她心里,早就觉得这才是母亲的模样。
更是自欺欺人地觉得,这就是她的阿娘。
这会被问到了,就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周夫人摇摇头,不以为意地笑着打趣她。
“喜欢上人才出众的郎君,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陆菀深吸了口气,再次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谢郎君他很好,待我也好。”
如果他能尽快喜欢上自己,让自己能回家,那就更好了。
与此同时,阴暗的地牢内,谢瑜长身玉立,眼神深沉地盯着跪在他面前的妇人。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谢瑜周身的气场也变得冷厉。
他的唇角微微翘着,如同子夜一般的漆黑眸子幽幽深深,闪烁的烛火映照着他的瞳孔。
如冰封般的冷漠压迫之感扑面而来。
望着哭泣的妇人的眼神毫无感情,仿佛他看的就是死人一般。
“你可还有他事隐瞒?”站在他身侧的谢觉开口讯问着。
“没,没了,”妇人抹着泪,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该说的都说了,都是这个王六儿给出的主意!求求您,一定要找出害死我儿的凶手。”
谢瑜转身往外走着,语气冷淡地吩咐着,“接下来之事,让徐凛来接手。”
“您不亲自处理吗?那陆娘子那?”
谢觉很是疑惑,这不应该是跟陆娘子献慇勤的大好机会吗?
听到这话,谢瑜顿了顿,却没有答话。
他此时更想尽快地换掉这一身衣物,那股属于陆菀的甜香气息,那股清甜腻人的梨香,似乎沾满了他的全身,不时地萦绕在他的鼻端。
似乎每一次呼吸间,都在提醒他陆菀的存在。
这真是……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秋梨,檀香,沉香,其实是鹅梨帐中香的配方。《陈氏香谱》里记载的是这三味,洪刍《香谱》里则没有檀香,细心的小天使就不要较真了~我体感的檀香有些像奶香味,还有点厚重,可能是品种的原因。
明儿有个纳米车,希望不要锁!三千大神保佑!这两天天天网审……
第19章 梦她
真是可笑,谢瑜心内冷笑着,不过是个要受他庇护的小娘子,倒还能勾得他时时回想。
他与她之间,倒像是猎人时时挂念着猎物一般,能不可笑么。
便是自己刻意引诱着她动了心,说起来手段卑劣了些,那也是别有所图。
他是绝对不可能起了什么别的心思的。
谢瑜心下不愉,走得也快了些,暗牢里又有些昏暗,险些就撞到闻讯赶来的徐凛。
“询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他与谢瑜,那是谁跟谁,都共事数年了,所以藉着昏暗光线就看出了他面无表情之下的晃神。
徐凛伸手拦住了他,又下意识地揉了揉手腕,他昨天跟人有约,去打了半日的捶丸,这会儿手腕还酸痛酸痛的。
却不想谢瑜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绕过了他,就径直走了。
“谢询安!”
他喊了一声也没见对方回头,只能勾着谢觉的肩把他拦了下来,“你说说,他这是怎么了?我倒还真是很少见他这般模样。”
被拦住的谢觉一脸苦笑,“徐司直,您问我,我哪知道啊。”
“咱们郎君那心思,就跟无底洞那么深,比那绣花还密,他想什么,哪能是我能猜得着的。”
徐凛心下很是赞同,眉头一挑,就笑了出来。
“那你说说,你家郎君今日都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
又不是外人,谢觉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儿大略地说了说,只是他也没跟进厢房,到底不知道内中发生了什么。
啪的一声,徐凛冷不丁地赏了谢觉背部一巴掌,他眼角眉梢的幸灾乐祸和雀跃都要压抑不住了。
“谢询安呀谢询安,没想到你也有这天。还真以为你天生的寡情绝欲,要剃了头发当和尚去,原不过是没遇见好的。”
徐凛很是得意,他瞧瞧面露茫然的谢觉,哈哈笑了两声,摆摆手就进去了。
徒留谢觉站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小跑着去追他家郎君。
夜深了,陆菀屏退了旁人,把小白架在了花梨木雕漆的桌案上,自己俯下身,对上了那对圆溜溜的猫眼儿。
还别说,这阵子小白吃好喝好,整只猫胖了一圈,白毛蓬松,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对它动手动脚。
陆菀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瓜,又用指尖轻轻地勾了勾它的小下巴,示意它要开始了。
【陆菀:查询谢瑜此时的好感度。】
【小白:叮!查询中……目标人物此时好感度剧烈波动中,无法查询!】
这样也行?
陆菀气得拎起了一只粉红的小爪爪,挠了挠,见它毫无反应,更恼了几分,上手怒搓猫猫头。
喵呜~喵呜~~
结果这没良心的小白猫好像更舒服了,连着喵喵好几声,连异色的鸳鸯瞳都眯了起来,见她停下,才睁得开了,满眼的无辜,仿佛在问:好舒服好舒服,你继续啊?
这可太欠了,陆菀冷漠地磨了磨后槽牙,如果有系统投诉入口的话,她一定会暴言一万字,立刻点击提交。
这什么破系统,又是能量耗尽,又是查询不了的。
只是现在她也无可奈何了,陆菀苦笑着趴在了桌案上,对上了小白好奇的目光。
被诱惑着伸出手,她放缓了速度,一下一下地撸着小白软软的肚皮,听着它呼噜呼噜的声音。
陆菀有些出神,谢瑜的好感度剧烈波动中,如果小白没说谎的话……
谢瑜现在在干什么,才能对她的好感度忽上忽下?
可是自己今天似乎也没干什么来着。
她稍微用力地戳了戳小白鼓鼓的腮帮子,果然就看见它有些炸毛,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男人心,海底针,她下了个结论。
还是得找机会再见见谢瑜,陆菀托着腮,眼神飘忽,发出一声幽怨的长叹。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咚!”响亮的敲锣声响彻了大街小巷。
有那临街而居的人,睡得不深,就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了个声,半睡半醒间数着数,一慢三快,这是已经四更天了。
而城北的谢府,书房内室中,床上的郎君陡然睁开了眼。
他坐起身来,入目的,还是日日熟悉的场景。
谢瑜轻轻地舒了口气,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些汗珠,难得的有些狼狈。
窗子支起了一角,潜入夜的寒风扑棱着伶仃的烛火,明明灭灭的光影照在了青年郎君温文俊秀的面容上,模糊而朦胧。
谢瑜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冬日天寒,他又不喜有人守夜,这茶水早已冷透。
修长手指稳稳地托住杯盏,他抿了一口,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方才梦中的情景。
扑在他怀里的女郎温软可人,似乎被他逗乐了,在他怀里娇嗔了两句什么,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
她身上逸散的香味儿,馥郁又清甜,侵略着四周,包围着他,纠缠着他,挥之不去。
他一低头,就看见埋在他怀里的人,像猫儿一样,轻轻蹭着他的心口。
层层柔软的丝缎包裹中露出一截玉颈,雪腻透粉,极圣洁,又冶艳,如暖玉生香。
他冷冷地看着那一方雪色,挪不开眼,眸中渐渐燃起了热度,被引诱着,用指尖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又一下,直至肌肤都摩挲在一起。
指尖游移着,徜徉着,不舍,暧昧又缱绻。
怀中人被刺激得又往他怀里缩了缩,环住他腰身的手臂缠绕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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