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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个男配[穿书] 完结+番外 (酒初祀)


  他们二人男俊女美,站在此地就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很容易就惹得他人瞩目。
  才下了马车的林芸就被同伴轻推了下,“你看那可是陆菀?你们二人以往不是很要好吗?她怎地跟谢玉郎相熟了,看上去还很是亲密的样子。”
  看见熟悉的身影,林芸瞳孔骤然一缩,她克制住颤抖的手,勉强答应着。
  “阿菀落水之后就鲜少与我来往了,她的事,我着实不知的。”
  “听说还是谢玉郎把她救起来了的,可真是好运道。”
  说这话的人,言语里酸气都要溢了出来。
  林芸听了这话却是没有丝毫羡慕。
  再见陆菀仿佛是又一次提醒了她这个事实——陆菀还好端端地活着。
  林芸心里越发惶恐,甚至有些不安地想着,陆菀没有死,下手那人会不会已经发现了自己当初的谎言。
  作者有话要说:
  御街的描写,化用自《东京梦华录》:“坊巷御街,自宣德楼一直南去,约阔二百余步,两边乃御廊,旧许市人买卖于其间,自政和间官司禁止,各安立黑漆杈子,路心又安朱漆杈子两行,中心御道,不得人马行往,行人皆在廊下朱杈子之外。杈子里有砖石甃砌御沟水两道,宣和间尽植莲荷,近岸植桃李梨杏,杂花相间,春夏之间,望之如绣。”


第16章 香橼
  “既然遇见了,我们也去与陆菀招呼一声?”
  同伴询问着林芸,透出几分蠢蠢欲动,眼神却都落在皎皎如玉的郎君身上。
  林芸心知肚明,陆菀空有相貌又无才名,陆家又落魄至此,平日里这些家族依旧强势,自视甚高的世家女郎没哪个愿意搭理她。
  此时上去搭讪,显而易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冲着那位谢玉郎去的。
  可惜这会儿她心虚得很,根本不想去。
  这些时日,她思来想去,也只托人送了些药材去,甚至都不敢亲自去探望陆菀,又如何敢在她面前现脸。
  “我忽然有些不适,便先回去了,你们自行去逛,不用管我。”
  林芸含糊地交待了两句,就脸色难看地匆匆离去,让同行的小娘子好生不解。
  “真是好生没意思,我们自己去吧。”几位小娘子面面相觑,相互交换了眼神,就上前打断了两人。
  “阿菀,许久不见了。”
  着了藕荷底色挑花上襦的女郎近前先问了好,眼风不住地瞥着谢瑜,又有些羞涩地补了句,“倒是谢玉郎也在此,真是好巧。”
  其他几位女郎也叽叽喳喳地接着,“真是巧,平日里很少见玉郎呢。”
  巧吗?陆菀打眼一扫,就知道她们有什么心思,明明就是冲着她身边人来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呢。
  这位赵娘子往日里也没少讥讽原身,这会儿来讨姐妹情,有点晚了。
  若是在平时,她也许还照顾一下她们的感受,提升一下自己的形象,可如今的攻略对象就谢瑜一个,她也不考虑那么多了。
  “如今天冷了,我也鲜少出来,是玉郎今日约我来逛逛御街,才能与几位遇上,可不是凑巧了。”
  就差明晃晃地说了,就是谢瑜约她,她才出来的。
  配上她掩唇轻笑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年纪小的那位女郎直接就青白了脸,几乎绷不住唇角的笑。
  “我瞧着那家的衣料倒不错,赵娘子不如去转转,”陆菀微微蹙眉,好心提议了一句。
  “你这件藕色衫子衬得肤色暗沉了不少,可见是府上的绣娘配色时不上心。去挑挑深色的衣料,许是穿起来比较相宜。”就差说她皮肤黑,不要穿这么娇嫩的颜色了。
  “我与玉郎还有约,这便先行了。”
  “你!”
  赵娘子听出了她的这番暗示,气得唇抖,可甫一出声,就又想到谢瑜还在,只能噎了回去。
  “那两位慢行,我们这便离去了。”她竭力绷住了最后的礼数,挺直了腰杆带着几位好友离去。
  围观了这一场言语官司,谢瑜轻笑出声,“倒不想还能见到阿菀这般模样。”
  牙尖嘴利的,谈笑间把那几位气得够呛,话里话外还拿自己做了筏子。
  虽然他不喜欢那活物,也觉得这时的陆菀真是像极了猫儿,高傲且自负。
  真是娇矜极了。
  陆菀偏过头来看他,耳边精致镂空的玉坠就晃了晃,她蹙着眉,一本正经地问着。
  “那玉郎说,我又该怎样说?”
  她做了个撇嘴的动作,整个人仿佛泄了气一般,腮帮却气鼓鼓的。
  “就该让那几位小娘子与你我同行吗?”
  她快走了几步,低着头闷闷地道,“那我替谢廷尉把她们追回来如何?”
  饶是谢瑜素来自负善于揣度人心,也不曾见过哪个女郎在他面前说变脸就变脸,更何况还是位对他颇有好感的小娘子。
  他回想想自己方才说的,也并无错处,就有些无从着手。
  好在又冷静了一瞬,细细回想,大概猜到了些缘由,有些好笑。
  “阿菀可是醋了?”
  他仔细打量着陆菀,果然就看见猛然抬起的俏脸上,水润的眸子边有些微红,花瓣般水润的唇抿得紧紧的,分明是气恼的模样。
  “谢郎君可莫要瞎揣测,我有什么可醋的。”
  陆菀刻意把视线撇到另一侧,不愿意看他,反而更坐实了他心里的猜想。
  “我实是觉得阿菀方才言之凿凿的举止很是有趣,才开口调笑,并没有要邀着几位娘子与我们同行之意。”
  谢瑜见她明明故作不在意,却还在眨着纤长眼睫,凝神细听自己说话,语气更温和了些。
  “我与阿菀有言在先,怎会再邀了别人。况且你可还许了我一盏茶未还,我可还等着跟你讨要,定不会邀着旁人一道来。”
  “玉郎果真是这般想的?”
  “定无所欺。”
  陆菀仰着脸,若有所思的目光直勾勾地锁着他,明澈的眼瞳里只倒映了他一人的身影,忽而笑了开。
  “玉郎如此说,那我便信你。”
  她好似一下就忘记了方才的不快,笑眼盈盈地望着他。
  偶尔耍耍小性子又很容易被哄好,男人们不都是吃这种调调,一味地顺着他们,怕不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玉郎可要记住了,以后莫要骗我。我这个人记仇,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谢瑜颔首答应着,心里一动,莫不是这就是女子对着心上人时患得患失的心情?
  两人相视而笑,他先垂下了眼睫,遮住眸中的深色,若真是对他情根深种,又怎会才达到20的好感度。
  那她的喜欢,可太凉薄了些。
  细竹扎出了高耸的山形架,高挂着亮色丝绢糊就的灯笼与花球,蓝白条混色的川字旗高高悬起,组成了长街上的醒目欢门,凡此种种,无不昭示着这是一家酒肆。
  这家酒肆自然是姓周的,坐落在穿城而过的洛水边,一面临水一面临街,是周夫人的陪嫁产业之一,宽达三间的气派门脸,往来人客如织,足可日进斗金。
  当然了,陆菀选了此地,则是因着她就是主家,可以提前叫人来订了上好的坐席。
  “玉郎觉得此间如何?”
  陆菀用力推开了临河的木窗,窗外的江边柳,水上泊船都可收入眼底。
  “位置极佳。”江上景色足可一览无余。
  谢瑜也站到了陆菀身侧,两人离得极近,她身上细细的甜香气不住地往他的鼻端钻。
  可这会谢瑜的目光却定在卧虹桥上,有一队被押解的人犯缓缓行过。
  这当口,陆菀也注意到了那队人马,她本不甚在意,但看见谢瑜脸色微沉,不由得好奇问了句。
  “玉郎是识得被押运之人吗?”
  他当然识得,不久前还从某个自尽的贼人口中亲耳听说过,也正是因着此人自尽,自己还受了圣人的斥责。
  被押解的,正是指使他诬陷太子的主家。
  诬陷太子的人证已经死在他手里,想来下狱的缘由与太子没了干系,只是不知这次是以何种事由被下了狱。
  或许还是那股潜藏的势力。
  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发现似乎有人暗自筹谋,在暗中护着太子的同时,又在不断地藉着太子之名铲除异己,只不过每每当他发现蛛丝马迹,就很快被遮掩了过去。
  “阿菀,若是有人护着另外一个人的同时,又在利用他来遮掩自己的谋利行径,你猜是为何?”
  这是拿朝堂上的事来问她?
  陆菀顿了顿,脑筋转了又转,这也不是什么难解的话题,倒是给她了个充当解语花的机会。
  “玉郎所说,应当是正经公事,我或许见识短浅,但也多少也有些主意。”
  谢瑜转过眼,静静地看着她。
  “也许可以试着倒过来说呢?是有人为了利用那人遮掩自己的谋利行径,才会护着那人?”
  这话可是好生有道理,可见她并不像传言一般无脑。
  谢瑜眼中意味不明,神色却变得和缓了些。
  “原是我一时有感而发,今日本是为了陪阿菀出游,又何必提那些案牍劳烦事。倒是我的过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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