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笙不紧不慢地回了两字,“难吃。”
“难吃你还选我,你不像是个会偏私的人,我还以为你会选茉舞姐姐的。”薛因梦试探道,她迫切地想知道男主现在是不是对她有好感了。
“你错了,但凡有一个人选你我便不会选你。”
吹雪安静地任由薛因梦牵着,它能怎办,它也不想当电灯泡啊。
薛因梦撇撇嘴,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选她,但她认为他对自己肯定有一点好感,没有为什么,曾经用过飘柔的女人就是这么自信。
这长身玉立的背影,越看越好看。
这么好的男主怎么就不能是甜宠了,她的身份虽然有待商榷,但她觉得虐恋之所以会产生不就是因为男女主作天作地么,要么就是双方身世狗血。那是不是她不作不要身世,这个设定的走向就会正常起来?
“教主,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谢羽笙腿长走得快,薛因梦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他,然而吹雪跑地可比她快多了。
“废物一个。”
“除此之外呢?”
“没了。”
“在你眼里我就没其他优点?”
“没有。”谢羽笙倏地停下脚步,薛因梦一个刹车没刹住往前扑了出去,就在她以为他会接住自己的时候,他身子一偏往旁边侧了,于是她华丽地摔在了吹雪身上。
“儿子我不是故意的没砸到你吧?疼不疼啊,娘亲给你揉揉。”薛因梦起身对着吹雪的脑袋就是一阵搓,直搓地它原本顺滑的毛都皱了。
“嗯……”吹雪终于被惹毛,它咧起嘴呲牙,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薛因梦十分懂得见好就收,它一呲牙她就松手。她幽怨地看了谢羽笙一眼,扶一下自己会死啊,真不懂怜香惜玉,亏她对他的好感上升不少。
谢羽笙怡然自得站在一旁挑眉,摆明了是在嘲笑她。
第15章 你想嫁给我么
洗漱后,薛因梦躺到了柔软的被褥上,她两手枕在脑后,幽幽地望着床顶想事。
男主总不安套路出牌,每当她以为他喜欢自己的时候,他就反着来,而当她以为他喜欢冬茉舞的时候,他又偏偏跟她搞暧昧。
都说女人的心是海底针难以捉摸,她倒觉得谢羽笙的心是六月天,变化无常。
“咚咚咚。”楼微雨叩响了薛因梦的房门问道:“因梦,你在么?”
“在的。”薛因梦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心底警惕了几分,“你进来吧。”
楼微雨推门而入,素白的衣裙,素净的面容,眉目温婉可亲。
不得不说,就算是同一件白衣,这教里人穿出的感觉都不同,冬茉舞穿出了冷,她穿出了柔,还有一种淡淡的愁。
“微雨姐姐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她对楼微雨的情意不比从前,冒不得险。
“我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楼微雨缓缓在床缘边坐下,她此时看她依旧同前几日一样温柔,似乎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但薛因梦清楚,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薛因梦扯着被子坐到了她身边,她凑近她,“哦,那我先问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我许久了。”
“你问。”楼微雨的视线在床榻上掠过。
她眨巴着轻灵的水眸,一脸好奇,“就是上次的事儿,教主怎么凭几句话就能知道那个郝坛主是假的,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楼微雨偏头看向薛因梦,眸色深沉如墨。“他身上的毒就是教主下的。”
“……我还是没懂。”她的脑子不够用了。
楼微雨似又似无地朝着门口看了一眼:“你与教主是怎么回事,我和茉舞都没牵过他的狗,你们之间……”
“什么怎么回事。”薛因梦暗中观察楼微雨,她怎么忽然问起谢羽笙了,她的心不是在骆回遥身上么。
再一看她的视线,门外?
楼微雨见薛因梦往房门看,伸手往后一拂。
“我说我和教主两情相悦你信不信。”薛因梦张口就来,她敢打赌,冬茉舞现在就在门外偷听。为什么她不亲自来问自己,而要借着楼微雨的口问,她要是亲自来问,她们俩说不定还能掰头掰头。
“是么?”楼微雨显然不信,不止冬茉舞跟谢羽笙一起长大,她也是,只不过她没爱上谢羽笙。
不爱才会比旁人了解地深,更何况她清楚薛因梦的身份,她不会爱上教主,教主也不会爱上她。
“你猜。你怎么不说说自己,你有喜欢的人吧,当我是姐妹就说实话。”薛因梦一把抓住楼微雨的手,她就是要冬茉舞急,急了自己进来问。
大家公平竞争,她是要通关,但她也想帮展戈一次,他太惨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楼微雨别过脸,视线微垂,见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眼神一暗。
“哐当”一声,冬茉舞推开了房门,她依旧冷着那张万年没表情的脸,樱花色的唇瓣紧抿着。
薛因梦甜甜地叫了一声:“茉舞姐姐,你也睡不着么,要不我们姐妹三人来唠嗑唠嗑?”
冬茉舞闻言更压不住怒气,仿佛下一刻就会褪下高冷的面具上来撕她。“不需要。”
薛因梦面部一动,说地夸张:“茉舞姐姐我错了,虽然你喜欢教主在先,但爱情里没有先来后到,只怪教主魅力太大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冬茉舞一愣,冷声道:“你的家乡不是有人在等你回去么,原来你是骗人的!”
薛因梦忍着笑,她似乎发现了一件事,冬茉舞看着聪明,但实际上还挺单纯的。
“我没说谎,我家乡确实有位青梅竹马在等我回去,但这跟我喜欢上教主有什么关系,谁规定一个人不能喜欢两个人。和他在一起我确实快乐,但自从遇见教主,我才发现以前的我不是真正的快乐。”
“你,你……”冬茉舞指着薛因梦说不出话,面上因情绪翻涌而泛红,她大概是被她的脸皮厚度给惊到了。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音调明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晕开一抹促狭的调笑,晚风吹来,谢羽笙从门外踏入。
噗。
太巧了。她刚才说的话直白又夸张,有点逗弄冬茉舞的意思在里面,结果好死不死地被谢羽笙听到。如果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那她可能不会觉得说这话怎么样,但问题是有人在,
这就很尴尬。
“教,教主,你怎么来了。”薛因梦脸上表情一僵,随后硬生生地扯出个讨好的笑。
“见过教主。”冬茉舞和楼微雨没料到谢羽笙会来,两人面上也有些不自在。
“你们三人这开着门聊天的习惯不大好,本座在门外可是站了有一会儿了。”谢羽笙饶有兴趣地瞧着薛因梦,她也会不好意思么。
遇到他之前不是真正的快乐?呵。
“……”那她就更尴尬了。
冬茉舞很快便收了情绪,仿佛刚才那个张扬外露的人并不是她。她彻彻底底输了,但她不能哭,就算是哭也只能在一个人的时候哭。
“发什么呆,时候不早,去我房里伺候。”谢羽笙说地平常,但这种平常近似一种刻意。
薛因梦抿了抿嘴,他现在说这话怎么就那么暧昧呢。“是。”她飞快抱着被子跟上谢羽笙。
那两人一走,她们也不好待在这儿,冬茉舞和楼微雨一前一后出了薛因梦的房间,各怀心思。
*
薛因梦抱着被子小心翼翼地跟在谢羽笙身后,灵动的眸子转个不停,她将今晚的各种可能都想了一遍,他这是什么意思。
又要让自己去半夜鬼叫?
谢羽笙进房后径自去了木施前,主动张开双手示意薛因梦给他宽衣。
薛因梦在外间放下被子后朝里间走,“教主,其实我想问……”
“嗯?”他眸光微冷,仿佛山里静静趟过的流水。
“……没什么。”她低头解着他的腰带,这次倒是好解,做起来也还顺手。她将褪下的长袍挂好,一转身便看到了那张床。
今晚她还要继续暖床么……
谢羽笙轻描淡写地瞥了眼薛因梦,鼻尖轻哼一声,随后自己上了榻。
薛因梦半是庆幸半是失落,慢慢走到吹雪身前逗它。“教主,它为什么会叫吹雪,有什么含义?”她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这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不说点什么,尴尬的气氛会让她满脑子一种颜色。
谢羽笙抬手摘了发冠,如云般飘逸的长发迤逦而下,他随口问道:“你那个汤如何做的?”
“你不是说不好喝么?”薛因梦索性在吹雪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强制搂着它的脖子,吹雪不悦地吼了一句,但没甩开她。
“我最近做了一种毒药。”
“教主我错了,我只是在汤里加了点地瓜粉而已。”他是不是下毒上瘾了,就会这一招。
他拿起枕边的武学秘籍翻开,淡淡道:“以后每日做一碗送过来,正好锻炼锻炼你的厨艺,你一个姑娘家,厨艺如此之差,以后怎能嫁的出去。”
薛因梦忍不住反驳他:“我总在你房间里睡,嫁的出去才有鬼了。”
他从书籍中抬头,星眸透亮,那一眼,看地人心头狂跳,“这么说,你想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