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
“我让你进来。”
卫息脚步一转,绕过屏风出现在了云姜眼前。面前的一幕,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登时感到口干舌燥。
水汽氤氲下,少女赤身浸在水中,毫无遮挡,水面上露出的脖颈修长雪白,以他极好的目力,还可以轻易地刺破水雾,直深入底下。
“陛下……”他的声音,有些哑了。
“我的身体受不住了,你能帮我吗?”云姜平静看着他。
卫息沉默了下,“陛下,此刻清醒吗?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还没有到那么糊涂的时候。”云姜破水而出,盈盈眼眸与他对视,“帮我,立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卫,是男人就不能拒绝!
话说突然有点后悔改笔名了qaq完蛋哦,一年只能改一次_(:з」∠)_
专栏新开了一本《有鹤杂文集》,里面都是以前存的各种稿,但是不准备作为正式文章发表的,感觉有些梗还蛮有意思的,有时候重温,看着看着都想穿回去催自己把它写完了哈哈,大家去看看吧
第49章
卫息, 字奉宣,二十有三,从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曾有过一个短暂的婚约, 在发现未婚妻表妹喜欢的其实是弟弟后, 就使计迅速退了这门亲事。
在卫息不长不短的的二十三年中, 也接触过男欢女爱的知识,官场上来往偶尔会去风月场所,他向来是个旁观者, 但耳濡目染下, 总知道一些东西。
此刻, 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做,而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快乐。
卫息耳畔浮现了大夫的那句话“你也这个年纪了应该知道怎么做吧”,额头冒出密密汗水, 但眼神却不知不觉坚定起来,他总不能真的让那大夫来教他。
陛下应允后, 他的狂喜自不用说, 但卫息更牢牢记得, 此次是为了帮陛下解开那迷香,而非其他。
将人轻柔放在床榻上, 卫息慢慢覆身下去, 动作极其轻缓又温柔, 指间、唇舌间引起身下身躯阵阵轻颤, 极尽所能。
他喉结滚动,滴滴汗水沿着棱角缓缓滑落,被褥的颜色渐渐转深……
院外,文相和大夫一同站着赏月,好半晌突然来一句, “会没事吧?”
大夫笑眯眯道:“放心,人剩半口气我都救活了,解个迷情香而已,出不了大事。”
文相点点头,既担忧,又有那么丝丝欣慰,陛下如果同意让卫息来解,说明心中也是有他的。以陛下的身份和境况,能护住她,完成她所愿的人不多,卫息正是其中一个。
卫息这孩子亦是他看着长大的,忠直坚毅,极有责任感,一旦认定了陛下,就绝对会追随到底。
希望,卫烈那莽夫知道后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文相不能在这久留,他离开府邸太久了,定会被看守他的人发现,引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确定二人无恙后,他又顺着小门回了文府。
重新上了榻,文相对等待已久的夫人解释几句,平躺着却再无睡意。京中的这滩水越来越浑了,天下也即将大乱,这时候他对陛下当初的话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那个位置当真令人疯狂,如果不是对权力有着极其强烈的欲|望的人,都不适合坐上去。
哎……他是管不了了,如今也只希望保住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再盼陛下能达成所愿,得到想要的自由吧。
天色蒙白时,一道人影从大夫的小宅子走出,上了马车,悄无声息地回了皇宫。
卫息掌控禁卫军,把人轻易送回皇宫不难,但昨夜少帝中药的事,还是瞒不过阴太后,只是不知道她昨夜出宫了一趟又回。
听嬷嬷回禀,她还饶有心思的摆弄了长甲,笑道:“哀家倒没小看秋禾,是个果断的,怎么样,如今是不是达成所愿了?”
嬷嬷汗颜,“她受了重罚,如今只剩半条命,被关了起来。”
“什么?”阴太后坐直了身子,“他怎么敢?”
“听说陛下因那香身子出了问题,还吐血了,长义王一大早就赶去看望了。”
“你怎不早说!”嬷嬷被迅速起身披衣裳阴太后一个眼风狠狠刮过,心中苦笑,如今娘娘夜夜都要喝安神药才能睡着,并吩咐了不准打搅,她哪敢去禀报。
阴太后脚步匆匆,养尊处优的她竟飞也似的疾走起来,此刻她不仅担心假少帝被秋禾的药坏了身子,更担心魏隐会借机发作,夺去他们阴氏这最后的希望。
走下步辇时,阴太后还是不忘理了理仪容,拨正珠翠,端正身姿迈入香阁。但她发现,魏隐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到来,或者说,没有心思理睬她。
虽不喜欢和魏隐对上,但阴太后也有种被无视的不悦感,视线跟着他转了过去,才发现和魏隐对峙的,竟是卫息。
狭小的空间内,二人目光冷冽,脸色紧绷,有种风雨欲来的气息,周围宫人大气也不敢出,总感觉这俩人下一刻就能打起来。
“好,卫奉宣,你很好!”魏隐冷笑连连,这几个字都像从牙缝里咬出来,带着切齿的凶狠。
卫息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冷冷道:“陛下累了需要休息,王爷若要吵闹,还请移步香阁外。”
她累了,为何累的?魏隐立刻就听出了他的挑衅,胸口郁气怒气盘旋,随后,一缕红色竟是从嘴角慢慢溢出,惹来楚生的惊叫,“王爷!”
得知消息的时候,楚生想过王爷会大怒,但没想到他会气到这个地步。
魏隐毫不在意地抹过嘴角,“无事,我们换个地方”抬脚离开。
他的怒,不仅来自于卫息的态度,更是因为他深深地了解云姜,如果不是她自己愿意,谁也碰不了她。
她应了卫息……
魏隐的身体,都微微摇晃起来,被楚生一把扶住。
通宵达旦数日,他已经极为疲惫,眼底满是血丝,这种时候得知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出了香阁,魏隐推开楚生再看卫息,他面容上亦有疲色,但那双眼明亮无比,神色冷峻中又有着丝丝柔和。魏隐的视线寸寸扫过他的脸庞,那张脸年轻富有生机,没有一点皱纹,轮廓分明而英挺。
明明才年长他七岁,魏隐却感觉在他面前,自己已经苍老不堪。
便是这张年轻的面容,蛊惑住了善善吗?他不由自主地这么想,垂在袖中的手紧握。
善善这样对他,难道公平吗?
“你我打一场。”魏隐听见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也看见了楚生震惊而张大的嘴。
卫息却笑了,点头,“好。”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武器的搏斗,两个男人只用了最原始的本|能和力量,没有任何技巧,一拳又一脚,偌大的空间中,只听得沉闷的肉|体碰撞声,拳拳到肉,很快,两人就各自挂了彩,见了血。
鲜血,激起人内心更凶残的血性,他们的眼神不再是正常人,而是野兽般凶狠暴戾,不杀死对方不罢休。
楚生站在了角落,仍然震惊不已。从他追随王爷起,王爷就一直优雅从容,很冷,亦很傲,像这样直接的空手搏斗,在他身上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
偏偏就在他眼前上演……
他到底该不该阻拦?楚生内心陷入纠结,王爷显然想亲自和情敌打一架,可是这种时候,总不能真让他们打得你死我活,这不是便宜了阴氏?
好在,随着一声闷哼,两人同时收了手,各自都有不轻的伤,但都没有影响自理能力。
魏隐一只手垂在了身侧,似乎是被扭断了,但他脸上却有隐隐的快意,“我没有输。”
“是。”卫息原地站立,身姿依旧笔挺,只是不知有意无意,他的脸却青青紫紫,看上去比魏隐严重多了,“但王爷背负得太多,终究会越来越沉。王爷,你赢不了我。”
听着他这意有所指的话,魏隐的笑仿佛昙花一现,瞬间消失。
卫息说的没错,而且这话相当了解云姜,她不喜欢的,正是这些。
深深看了眼卫息,魏隐转身就走,楚生连忙跟上,不忘回头望了眼卫息,还隐秘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楚生当真佩服这位卫统领,胆敢和王爷抢人,还抢成功了!虽说卫息不差,但在楚生心中,王爷几乎是已经封神的存在。把王爷气成这样的人,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朝阳升起,冬雪融化,处处透着冷意。楚生疾步跟在魏隐身后,他想,这么久没睡又如此凶狠地和人打了一架,王爷是不是该去休息了。
魏隐没有出宫休息,他去沐浴一番换了身衣裳,将自己打理一新,被折断的手只是接好后做了个简单的包扎,就守在了大明宫。
阴太后被赶了回去,她想闹事,但在魏隐和卫息的严密管控下,仅仅凭她在宫里的这点势力,掀不起风浪。只能惴惴不安地回了自己宫中,感觉在假皇帝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计划已经脱离控制,也许……她应该把这个变化想办法告诉兄长。
大明宫的宫人,在鼎鼎大名的长义王威严下抖如筛糠。
他什么都没做,就那样坐在位上,一动不动,在旁人看来,宛若幽灵石像。
渗人,也比以往更令人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