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坛主:“????”
“……”李长老:“????”
“师傅死了,左右两位护法追随而去,我心里边空落落的,实在是难受极了,”赵宝澜红着眼睛,哽咽道:“所以说,我们血云宫的宝库在哪儿啊?”
“……”刑堂堂主:“????”
“……”方坛主:“????”
“……”李长老:“????”
刑堂堂主艰难的说:“我带您去看看?”
赵宝澜悲恸道:“好的呢~”
血云宫从创建至今,历经百年,宝库里边的奇珍异宝实在不少,一层层将门打开,便见内里珠玉堆砌如山,金银如海,明珠翡翠闪烁着璀璨的光彩,照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旁边的池子里装的不是粟麦,而是成仓的浑圆珍珠,赵宝澜忍不住把脑袋扎进去蹭了蹭,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把脑袋抽出来。
刑堂堂主:“……”
这魔头真是个手段狠辣、厚颜无耻的沙雕啊。
“把我的东西守好了,”离开宝库的时候赵宝澜专门凶了看守长老一顿:“少了一两银子,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听见了吗?!”
“……”看守长老迫于她的淫威,忍辱负重道:“是,听见了。”
这边的事情一结束,赵宝澜便召集血云宫内的领导阶层们开会,血云宫宫主没了,左右两位护法也没了,群魔无首的话,那可不像话。
宫中的长老前辈们都来了,赵宝澜手持乱雪剑坐在宫主宝座上,用爱与和平感化了大部分人,还有小部分感化不了的伤心于宫主之死,当场便追随他去了。
对于弃暗投明追随自己的那些人,赵宝澜是很大方的,先提了刑堂堂主做左护法,又提了李长老做右护法,连狗腿子方坛主都混了个长老当,剩下的人也都有加封。
就在当天晚上,因为新宫主的登位,血云宫内进行了盛大的庆祝典礼,赵宝澜手持酒樽,迎风而立,感慨至极:“这就是大权在握的感觉吗?好爽!”
系统120心情复杂:“是任务者巅峰没错了。”
底下长老们脸色各异,还有人低声提出了质疑。
“前任宫主尸骨未寒,我们便如此大肆庆祝,是不是……”
赵宝澜眉毛一跳,眼刀一扫,头号狗腿子方长老就主动冲出来了。
“是不是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们做的太过分了吗?前任宫主超脱了臭皮囊,正是天大好事,高兴还来不及呢,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他向宝座上大口吃肉的赵宝澜行了一礼,慷慨激昂道:“你们只看到宫主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却不知道宫主是用这些来麻痹自己,使自己忘记痛苦——你们根本不懂宫主的心,也不明白她的善良、柔弱和苦衷,你们没有心啊!”
其余人:“……”
刑堂堂主小心翼翼的往宝座上看了眼,见那魔头正捧着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酒樽两眼发光,不曾注意这边,这才低声发出了灵魂两问。
“不是吧兄弟,这种脏钱你都赚?你说一句她给你多少?”
“……”方长老木然道:“兄弟,我也不想的,没用的人就得死,我想活着而已,这有错吗?”
刑堂堂主脸上一顿,目光悲哀的叹了口气。
方长老转过脸去看他,说:“那你呢,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是臣服于宫主的人格魅力吗?”
刑堂堂主:“……”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第15章 见过魔头吗?
血云宫既然被称为武林公敌,那自然有它的道理。
当天晚上庆祝大典结束,赵宝澜就叫刑堂堂主给自己讲了讲血云宫内部的人事组成,又叫他带着四下里逛了逛,双修的、炼丹的、炼毒的,各种杀人如麻不干人事,着实是大开眼界。
距离她最近的甄长老出自丹州郡的甄家,最拿手的就是炼丹,选取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婴投入丹炉,熔炼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服下,说是能延年益寿,成色最好的丹药还能长生不老。
赵宝澜刚踏进炼丹房,就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甄长老颇为忌惮她,故而便笑的十分殷勤:“这灵丹虽然比不得宫主亲自炼制的那一款丹药,但是却也有些妙用,我这里还有好些好物须得敬献于宫主……”
赵宝澜左右打量一下,道:“时间固定在阴年阴月阴日的话,婴孩应该不好找吧?”
“这有何难?”甄长老听罢,侃侃而谈道:“只消女子受孕时间合适,再计算好时日,想叫她什么时候生便什么时候生。”
赵宝澜道:“官府不管吗?”
甄长老道:“我们又不是自己去抓,也不是去抢,只是找些妇人到山上来生孩子,官府哪里会管这么多。”
赵宝澜点点头,却也不曾说什么,随手掀开他搁在案上的记录本看了看,方才不屑道:“你这丹药炼的倒有几分火候,只是比起本宫主来,便上不得台面了。”
甄长老原先还怕她责令自己停止炼丹事宜,故而心下惴惴,现在听她这么说,眼睛登时一亮:“敢请宫主指教?”
赵宝澜想了想,跟侍奉在一边的、从前的刑堂堂主,现在的左护法道:“去请我之前提过的那几位长老来,我要亲自开炉炼丹,叫他们长长见识。”
左护法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赶忙下令去请人来,赵宝澜则焚香净手,跟甄长老传授经验:“你都是用婴孩炼丹,老实说这样不好,刚出生的孩子能有多少精气?而且母体孱弱,根本没什么好货色,炼出来的丹药不过了了,根本没什么妙处。”
甄长老如获至宝,忙追问道:“那宫主的意思是?”
赵宝澜用下巴示意一下,说:“先把火点上——等等,这么小的丹炉怎么够用?去找个最大的来!”
甄长老吩咐人去准备,又求知道:“您方才说用婴孩炼丹不好,那您平时都是用什么炼啊?”
说话间的功夫,左护法的人去请了几位长老过来,门外传禀一声,赵宝澜便叫他们过来。
那几人入内行礼,没回过神来,便觉眼前雪光一闪,脖颈发凉,竟连任何防备都没有,便被一剑毙命。
左护法看得呆了,甄长老也傻了。
赵宝澜用甄长老袖子上擦了擦剑刃上的血,认真讲解说:“刚出生的婴孩没什么精气,炼出来的丹药根本不补,还得是这种有几十年内功在身的人才行,对了,一定要新鲜,我都是现炼现杀,不然丹药效果没那么好。”
甄长老:“……”
左护法:“……”
几名被杀长老的尸体还瘫在地上,血从脖颈处飞溅出来,喷的满地都是,刚才还活生生的,这会儿全都咽气了。
赵宝澜就吩咐人说:“愣着干什么?快点往炼丹炉里边放啊,炼丹就得用刚杀的炼,图的就是一个新鲜!”
甄长老脸上也被溅上了一点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都被染湿了,他木然摸了一下,就见那魔头冷森森的目光看过来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在质疑本宫主的炼丹能力吗?”
甄长老一个哆嗦,笑的比哭还难看:“宫主恕罪,属下绝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那你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儿干什么?!”
赵宝澜咆哮道:“炼丹啊!马上开火!别叫我说第二遍!!!”
左护法看她跟随时都会咬人似的,胆战心惊的往后挪动了一点,甄长老如何都躲不过去,哆哆嗦嗦的把几人尸身丢进了炼丹炉,颤抖着去点了火。
习武之人感知敏锐,火苗刚燃起来就嗅到了烟味。
赵宝澜捂着鼻子往后边退了几步,甄长老也想往后退,却被她一脚给踹回去了:“你去守着炉子好好炼丹,要是炼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马上就烧了你!”
甄长老差点哭出来,但是也不敢违逆这魔头的意思,老老实实的近前几步,守着炼丹炉欲哭无泪。
赵宝澜站在门口打量了这间炼丹房几眼,招招手叫了方长老来,吩咐他去给自己找件东西。
方长老听完浑身一颤,挨了一个眼刀之后,开启抖动模式小跑着办事去了。
甄长老此前虽然也用女婴炼丹,但是会辅以各类药材香料,哪像赵宝澜似的手法这么糙,把人扔进去直接烧,这不叫炼丹,踏马的倒像是火化。
正在使用的炼丹炉是所有丹炉中最大的,点燃之后火苗也最大,靠近之后热得不行,他拿了把蒲扇在那儿扇风,脑门上挂满了汗珠子。
也正是在这时候,甄长老耳朵里忽然间听见“咔嚓”一声响。
他心头一颤,猛然回头,才发现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扑过去一看,却是铁将军把门。
炼丹房原本就是精钢打制,等闲逃脱不得,再从外边一关,更是插翅难逃。
甄长老见状慌了神,心里边隐约冒出来个猜测,又不敢再往下想,只得强笑着拍门道:“宫主?我还在里边呢,您怎么把门关了?左护法?方长老?你们二位谁行行好,帮我把门打开啊?”
没有人理会他。
左护法跟方长老站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字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