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尚书借致仕推景衡入朝,是他们走的一步棋。这步棋一成,自此景衡便能借程家子的身份立足朝廷,程尚书也能假借还乡另作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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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今日睡到黄昏才爬起来,简单洗漱后草草用了晚膳。
用晚膳后她借沐浴的理由唤了莲香进来伺候,把旁的下人连带李嬷嬷都支开了。
“他如何说的?”枝枝压着声音问莲香。
莲香咬唇答道:“主子说从前是他对不住姑娘,还说姑娘您既始终不愿,他会想法子帮您脱身的。”
其实今日景衡那“对不住”三字一出口,莲香便猜到了,也信了从前枝枝说是他让她留在景衍身边的话。莲香心中那个美好的太子爷不在了,她现下的心情十分复杂。
可惜,枝枝半点没感受到莲香的难过,她只是觉得自己巨惨。
“这景衡怎的净说废话,不干实事,他说给我想法子,倒是把法子告诉我啊,这般拖下去,哪天景衍张口直接提了让我入宫,可怎么应对!”
枝枝火气直冲头顶,莲香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理会她。这主仆二人各怀心思,都一副憋屈难过的模样,谁也没理谁。
简单沐浴了后,枝枝气鼓鼓的出了净室,连带着看什么东西心里都不爽。她不想在人前发什么脾气,便让莲香先退下了。
内室只剩枝枝自己了,她去翻了翻枕下藏着的戏本子,随手簪起头发,穿着件薄衫就侧躺在软榻上看了起来。
心中憋火,还撒气似的扯了戏本子的封皮。气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安静看故事。
夜色渐深,景衍仍未来小院。枝枝以为他今夜不来了,便愈发随意。
她侧卧着看了会戏本子,又把发簪去了,任由一头乌发散在肩头。
看得入了迷,便忘了时间,临近半夜还在抱着戏本子。景衍深夜来此时,瞧见烛火通明,还以为枝枝是在等他,心道,不枉自己夜深露重还惦记着出宫来见她。
景衍推门而入,瞧见她十分随意的模样,便明白她不是等自己的,好心情顿时就跑的没影了。
“没规没矩,像什么样子。”他冷不丁站在了软榻旁,出声刺了枝枝一句。
这一出声,枝枝才察觉他进来。瞧见景衍,枝枝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她心中烦闷,不愿意搭理人,抱着戏本子扭头转到里面,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景衍见她如此忽视自己,心头的火也起来了。
“今个儿跟着嬷嬷学规矩了没?怎的还是这副模样?啊?”景衍俯身在枝枝身前,语气十分欠揍的问。
他猜她必定不肯好好学,这才有此一问。这一问,可是戳着枝枝的肺管子了。原本就因为这事烦的要死,结果这景衍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不想学。”枝枝索性破罐破摔。
景衍闻言被她气笑了,可真是纵得厉害了,到如今连拐弯抹角同他说都懒得了,张口就是不想学。
“少起劲儿啊你,爷让你学那是为你好,你也不想就你如今这规矩,正儿八经的跟着爷,岂不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没规矩。”景衍话说的倒是无甚恶意,他有意让枝枝入宫,自然想要她好生学学规矩,不然入了宫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
可景衍忘了,他往日事事迁就,事到如今再提让她学规矩,反倒只是惹枝枝生气。何况,她本就不想正儿八经的跟着他,眼下更是正着急和他一拍两散呢。
他今日这话,简直是给枝枝送上的机会。
枝枝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道:“谁要跟着你了?既然你家规矩那般大,我不进不就成了,就这样过,合则聚不和则散,岂不快活?”
这番话声音听来像是小姑娘使性子,实则却是枝枝的真心话。可惜景衍不以为意,他敲了下枝枝的额头,斥道:“胡言乱语什么?你这模样哪有一点女子规矩!明日跟着李嬷嬷学《女诫》去。”
景衍话落,枝枝闻言心头的火气彻底压不住了。
她猛地坐起,直视景衍,“公子真是管的宽,不过一个外室都要操心着妇言妇德,还要我学《女诫》,我就纳闷了,你要娶我作妻吗?不是吧。你不过是要我作妾罢了,学的这些规矩是什么啊?伺候主母?万事恭顺?自认卑贱?”一句句几近咄咄逼人。
景衍一时无言以对。枝枝说的很对,他确实是要她做妾,所谓要教她学规矩,也不过是想让她学会低头,学会认清自己的身份。今日之前,景衍从未正视过自己的想法,如今枝枝径直戳破,他一时竟有些心虚。
他是喜欢她的,喜欢到仅仅是瞧上一眼都觉得欢喜。诚然,她生得极美,可美色不过仅能让景衍动情,却不足以使他动心。
真正让他动心的,是她身上那股子不受束缚的劲头。骄傲恣意张扬明媚,是他穷极一生不曾见过的动人风景。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抹光亮。
他贪心,想将本该属于旷野的美景困在身边。他自私,想将让他满心欢喜的姑娘,毕生留在他身侧。
他曾以为她出身乡野,想来见了京城繁华,必定再舍不得离开。可她却并不是他曾以为的模样。
景衍望着美目圆瞪的枝枝,心底突然浮现起一个荒唐的念头。或许,她并不愿意呆在他身边。
是啊,最初时阴差阳错,是他趁人之危。后来她答应同他入京,好似只是为了摆脱林家人。到现在,他想让她光明正大的在自己身边,她却说不愿……
作者有话要说: 火葬场预备中~
第50章 (捉虫)
枝枝往日里虽偶尔也会同景衍使性子,可每次都是摸着他的脉恰到好处,今日是她第一次毫不顾忌的在他跟前发脾气。
言辞咄咄逼人,身上带着一股景衍读不懂的桀骜。
“枝枝,适可而止!”景衍压着火气警告她。
“适可而止?公子还知道适可而止啊?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你养作外室恣意□□,你自己知道该适可而止吗?我不过求个安心快活,你何苦逼我!”枝枝声音带着怒意与委屈,控诉道。
景衍闻言,愣住了。
枝枝话中意思几乎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不愿要他给的名分。
“你不愿意光明正大的留在我身边?”景衍沉声问她,声音里带着十足的危险意味。
倘若枝枝现下尚存理智,便该知道收敛。可惜,枝枝眼下正是盛怒,失了往日理智,即便知道自己惹怒了景衍,也没了给他顺毛的心思。
她冷笑一声,眼神逼视景衍,一字一句答:“不愿。”
景衍闻言,俯身在她耳畔,低声道:“你再说一次。”言语之间尽是威胁,往日在枝枝跟前时收敛的狠厉悉数涌起。
枝枝不管不顾,张口就是:“再说就再说,我不……唔。”
她话未说尽,景衍便伸手紧紧覆住她的唇齿,那力道大得,枝枝脸蛋上不消片刻就浮现指痕。
枝枝挣扎起来,景衍心底戾气悉数涌上心头,他垂首在枝枝脖颈一侧撕咬,直到唇齿之间染上血腥犹未松口。
枝枝疼得身子都颤了颤,她呜咽不止,双手抖着捶打景衍,模样十足可怜。景衍却仍未想放过她,他一只手捂着枝枝的嘴巴,另一只手解了她的衣裳。
而后用枝枝身上的丝带紧紧缠住她的双手,枝枝的手被他束缚着,无法动弹。身上衣衫又被他褪了大半,两人方才一番厮打过后,眼下她几近赤身裸体在景衍怀里。
景衍深吸口气,放开枝枝。枝枝被他扔在软榻上,嘴巴得了自由,张口就是大骂。
“混蛋不要脸,给我把衣裳穿上啊!”她脖颈一侧还在渗血,疼得厉害,眼下吼着景衍,委屈得眼泪啪嗒不止。
景衍原本瞧她那副可怜的模样有些心疼,可她张口就是骂他,顿时激得景衍心里那点子怜惜之情烟消云散了。
“呵,还挺有劲啊。”景衍冷笑一声,随即捡起枝枝扔在软榻上的手帕,将人箍在怀里堵了她的嘴巴。
枝枝被堵了嘴巴仍闹腾不止,两条白玉般的细腿不住弹腾。就连小衣的带子都被她给挣断了。身上两点红梅若隐若现,她扭着身子,不住哼哼唧唧。
景衍眼中欲色渐浓,身子也有了反应,他掩饰般的避开视线,枝枝却半点未察觉不对劲还在他怀中折腾。
她哼唧的声音一起一落,像极了榻上挠着他肩时那副难耐又销魂的娇吟。景衍按耐不住,俯首叼着枝枝的耳垂含吮。枝枝这时才意识到不对,她侧身躲避,却为时已晚。
软榻之上十分窄小。景衍把人拉到身下,俯身从她耳垂一路吻到脖颈渗血那处,细细舔舐。
他一只手插在枝枝发间,一下下缠绕,另一只手扯掉枝枝身上小衣,一路向下轻抚。景衍手上不住点火,枝枝难耐的嘤咛一声,眉眼间泛起媚意,虽扔在挣扎,身子却软了下来几分。
景衍察觉她的变化,唇角微勾,无声轻笑。他得寸进尺,愈发变本加厉,一只手探进枝枝身下。
枝枝头发散落在枕上,她不住的侧首转身,发丝半遮住脸庞。景衍急躁起来,强硬的箍住枝枝,迫她停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