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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不举(重生) (春山居士)


  我怯懦的卧倒,揪着褥子盖脸上,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我饱含着愧疚的语调道,“寡人没有。”
  秦宿瑜伸手拉开褥子,我嘴角扬起的笑当即僵硬,他一把掐到我的腮帮子上狠命的往上提,“我看你是皮痒了,我给你松松筋。”
  他下了死手,疼的我噌地起身,我朝一边的穆娴伸手,“爱妃,爱妃救救寡人!”
  穆娴那看戏的脸瞬间露出愁容,她哀叹一声,极悲伤道,“陛下,臣妾也管不着您了,臣妾将将在外面和太子殿下就你的教育问题好好谈了一番,最终敲定下来,这往后您还是让太子殿下管吧。”
  她拽来一把椅子坐倒,双腿交叠好不自在,“臣妾的和春殿您就别来了,往后您住您的紫宸殿,您要是怕,太子殿下晚上会过来陪您的。”
  我这回真哭出来了,我要和这个恶鬼睡一屋,那迟早他得拆吃了我,穆娴最是疼我,估摸是吓唬我的,只要我跟她认错,她不会将我丢给秦宿瑜。
  我扒拉不开秦宿瑜的手,只得跟穆娴哭求道,“爱妃,寡人知错了,往后寡人再不看别的女人,你别把寡人给他。”
  穆娴果然定住,她望一眼秦宿瑜,真真切切对我露出怜惜的表情,“陛下,不是臣妾不要您,先帝曾说臣妾要是管不好您,他就找个能管的住您的,这不,他找来了太子殿下。”
  我抖着嗓子不信道,“他当寡人儿子是寡人求父皇的,父皇根本没找他。”
  完了,我怎么给说出来?
  我立刻闭住嘴,恐惧的看向秦宿瑜,他果然眉际阴云笼罩,面上的凶厉已掩藏不住,我战战兢兢的转向穆娴,“爱妃……”
  穆娴跳起来,摸摸鼻子退身出了屋。
  屋里就剩我和秦宿瑜,他揪我的脸还没放,我又怕又疼,只能服软与他道,“皇儿,寡人是无心……”
  秦宿瑜打断我的话,“你跟先帝说让我当你儿子?”
  我包着泪不敢应。
  秦宿瑜拿手拍拍我的脸,“怕了?”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极小声道,“寡人明儿就下旨解了你的太子之位。”
  秦宿瑜呵呵两声笑,钳住我的下颌骨道,“父皇敢做就得敢当,现在想让儿臣退出东宫,也得问问儿臣手底下的炎铁师答不答应。”
  来了来了,他果然要逼我退位。
  士可杀不可辱。
  ……我不是士子,我想跟他就皇位这个事周旋周旋,如果能不死最好。
  “寡人让户部给你加俸禄,”我开出条件道。
  秦宿瑜眉心一皱,我唬地想逃,他极快的扣住我将我翻了个身,照着我的屁股打下来。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从十五岁开始除了父皇外,就再没人敢对我的屁股下手,心头屈辱在片刻涌起,我边哭边骂他,“你打寡人屁股,寡人没你这个狗儿子!”
  他的手一停,未几一下重一下的打,打的我呜呜咽咽语不成调。
  他大概是打累了,终于停住。
  我蜷缩起来,揪着他的衣裳给自己擦眼泪,想我秦韶活了近二十年,从没有如此丢脸过,平日谁见着我不是恭恭敬敬,别说打我,就是跟我说话只要让我不开心,我就能让人去领罚,我何曾这么惨过?
  我越想越难过,哭的直打嗝,可我还想骂他,“寡……嗝……人要活剐了……嗝……你这个小鳖孙……嗝。”
  秦宿瑜薅我的头发,一手抱住我往出走,“父皇这熊样剐不了任何人,不过倒是能被人当猴戏看,寻个开心。”
  我在他的喉音中听出了笑意,我打不过他,我瞪死他。
  秦宿瑜指了指两边的宫婢,她们皆捂着袖子浑身直颤。
  我立时觉得没脸见人,低头窝他胸前再不受他挑衅。
  --
  那晚我没能出紫宸殿,因为晚膳后秦宿瑜一直守在殿内。
  掌灯时,他叫人搬了书桌进床前,我伏在床边看着他们把大大小小的书册往里抬,心里反抗的话绕在嘴边半天愣是没胆说出来。
  等我那空置的书架上全塞满了书籍,我才忐忑的问秦宿瑜,“你要住寡人这里吗?”
  秦宿瑜翻开折子批阅,并不理我。
  我提着胆子凑过来,蹲他身边道,“太傅让你理政了?”
  秦宿瑜撂下折子,侧眸看我道,“皇祖父临终前曾把政务全权交托到儿臣手里,您登基后,这些政务全是儿臣在处理,谢太傅不过适时辅佐罢了,谁让您是个窝囊废?”
  我怎么就窝囊废了?他们不让我碰政事,这能怪我?
  我愤愤道,“寡人不比你差。”
  秦宿瑜随意翻出一张奏折,铺开给我看上面的东西。
  “江都运回京的锦缎在半路被劫匪抢了,父皇以为该如何?”
  这不简单?
  我大手一挥,朗声道,“杀进匪窝,把那些孙子先砍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在早上六点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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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叫爸爸10
  秦宿瑜瞥我,伸指往我脑门上戳,“父皇果然豪气,您当运货的脚夫都身负武力呢,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让他们去打匪徒,不是有去无回?”
  我揣着手不屑道,“照你意思就自认倒霉呗。”
  秦宿瑜眼皮一搭,鸟都不鸟我,兀自提着笔准备往奏折上写。
  我按住他的手急道,“寡人虽不懂,但也知道有仇必报,都被人摁头欺了,还默不作声他们要是再来抢一次你难道还能忍吗?”
  秦宿瑜甩开我的手,不耐烦道,“剿匪交给地方刺史管,用得着他们狗拿耗子?父皇是见着耗子太多了吧,总想去咬一口,殊不知咬了一嘴毛,还被耗子耍的团团转。”
  讥讽我,他就是那耗子!
  我一脚踩在案桌上,插着腰道,“寡人是猫,专吃耗子,尤其是黑心眼的秃头耗子!”
  秦宿瑜要笑不笑的睨着我,指着我的脚道,“还有仪态吗?站地上去。”
  我环住手臂抬着下颚道,“就不。”
  秦宿瑜脸一黑。
  我脊骨一颤,赶紧缩脚坐回他跟前。
  秦宿瑜推来研,抬笔敲敲我的手道,“给我磨墨。”
  我不要,我可是天子,他也敢让我磨墨。
  秦宿瑜随手甩来一本三字经,冲我咧白牙道,“不磨就抄书,抄三十遍。”
  糟心的玩意儿,变着法子整我。
  我只能咬牙去捏磨石,今日我秦韶卧薪尝胆,总有一日会干掉秦贼重振雄风。
  如此一想,我就有了盼头,那手里的磨石被我磨得虎虎生风,一个不注意,墨汁飞溅出来,将将好落到他批阅的折子上,那墨迹掉的匀称好看,不愧是我磨出来的。
  秦宿瑜置了笔,自一边摸到鸡毛掸子指着我道,“找打?”
  我别到后边,憋屈道,“是你叫寡人做的,现在又要打寡人,你怎么这么磨人?”
  秦宿瑜对着桌子打两下,鸡毛掉了三两。
  我瑟瑟发抖走近前握着破石头再不敢用力。
  秦宿瑜才又攥着笔写。
  我偷瞄他一眼,神情严峻下颌紧绷,只差没将苦大仇深四个大字写在脸上,我咂一声,趴在桌上边磨边看折子。
  哦,挖河道啊,挖个河道也这么愁,真不知道父皇为何这么器重他。
  秦宿瑜拿笔沾了点墨,淡淡道,“父皇瞧着似有话说。”
  “寡人虽没挖过河道,但寡人幼时也曾在东宫见过人挖排水沟,沿着墙挖就好,一路挖到头,遇着挡的拔除掉,想来河道也是这个道理,”我肃着声道,生怕他又觉得我在糊弄他。
  秦宿瑜竟然对着我微笑起来,我登时将身子挺直了,看,我就说河道好挖,他这不是被我点通了。
  秦宿瑜笑完后,眼眸阴沉的盯我,“父皇总比一般人机智。”
  我顿感不妙,当即窝在原地不作声。
  秦宿瑜转到书架边抽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冲我招手。
  我慢慢挪过去,探头往那图上看,黑的白的红的绿的,各种标注的话,看一眼就满头懵。
  寡人看不懂。
  秦宿瑜指着其中一点道,“这是虎凌河。”
  当我瞎啊,上面标那么三个那么大的字。
  秦宿瑜瞟过我,手在地图上一划,正点到一块绿色,他道,“照你话的意思,为了开河道,这一片地全得清掉。”
  我抿了抿唇,吱不出声。
  秦宿瑜的视线转到那地方,沉声道,“锦州最繁华的地段就属这一片,开河道是方便水上运载,从而推动锦州与其他州府的贸易往来,父皇一句话就要将它移平,也不问问这些百姓苦不苦,您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谢太傅就是教一根木头它也能生枝桠了,您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您是等着过年时让人宰杀吗?”
  他骂我是狗,他还骂我是猪!
  我猛拍桌子,“寡人只是不熟,你把寡人说的一无是处,敢情你天生就会,你这么能怎么不见你做出个举世惊叹的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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