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看起来就是普通教习用的,里面只有一些舞服饰品,鸣霄有些失望的看了一圈,对柜柜说:“哎,还以为能看到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呢?”
柜柜:“...”
它现在真的怀疑宿主失忆到底是真是假。
怎么能有人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却偏偏能记住“分子料理”“不可描述”这些玩意呢?
有句话说得好,兴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师,眼瞅着想看的东西没有,鸣霄的兴致瞬间降落谷底。
花妈妈在前面讲让肢体变得柔软的技巧,她在原地左耳听右耳冒,花妈妈叭叭叭讲了半天,喝茶时看到鸣霄那副带死不活的样子,立时气不打一处来。
啪。
她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摔,老脸一拉:“照我说的,先来跳几个动作。”
“你可以开始了。”鸣霄点点头,往后退一步,让出空间。
花妈妈一愣,随即怒道:“我是让你跳!”
“你疯了吧。”鸣霄诧异地看向她:“我是要当花魁的女人,哪有花魁给别人表演的,不是应该你们疯狂冲上来跪舔,抢着给我表演吗?”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失忆设定,其实就是因为有的时候原主确实太蠢,但是穿越到人家身上还嫌弃人家有点过分,所以我安了这个设定。
没啥大用,就是为了让虐渣更理直气壮。
棉花糖,认真讲它真的是分子料理的一种,今夜我们都是吃过分子料理的人。 (^▽^)
第39章
花妈妈在燕春阁勤勤恳恳工作这么多年, 其实心里一直有一个遗憾,那就是因为自身硬件条件不足,没有竞争花魁之力。
那可是花魁啊,贵人富商一掷千金只为一亲美人芳泽。
可就是再怎么高傲、受人追捧的花魁,花妈妈都没听说过, 有敢叫客人给自己表演节目的, 更别说这还只是个什么都没学成的黄毛丫头。
所以听到鸣霄在说什么,她直接就给气乐了。昨天还以为是个聪明识时务的, 没想到这才一天不到就现了原形。
花妈妈叹口气,真是白瞎了这么副美人骨, 花魁可不是有张脸就行, 这样张狂的性子八成是扶不起的。
到底当了多年老鸨,早就炼的心硬如铁, 花妈妈只遗憾了下,便神色冷淡地启声唤人进来。
还是同一个配方, 还是同一套制服,燕春楼的员工关怀做的不错, 连打手的衣服都是一样的, 换个脸盲过来可能都认不出谁是谁。
两个身材、长相差不多的四方脸走上前, 花妈妈捏着嗓子道:“老规矩, 先给我把人放进去关两天。”
两人齐齐应声走近, 其中一个伸出手想要拽人,动作十分简单粗暴,鸣霄侧身避开, 当场跟人打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功夫,不过打手只愣了一瞬,默契十足的配合着和鸣霄打了起来。
一人缠住鸣霄,另一人双指并拢抓住空隙,朝她的心口点过来,鸣霄顿时身体一麻,整个人定在原处不能动弹。
花妈妈等到战况结束,才嗤笑着走过来,她拿手指戳戳鸣霄的额头,嘲讽道:“竟然还会功夫,倒是我低估了你。还是年纪小太天真,我燕春阁能在苍靖城一家独大,又岂是吃素的,就凭你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在我面前耍横?”
她又哼笑一声,朝两个打手摆摆扇子:“把人带下去,多关两天好好板板性子。”
两个打手得到吩咐,扛着鸣霄把人关进一个潮湿拥挤的小屋,门窗锁紧后才离开。
他们不知道,在自己走远后,屋里本该僵直站着的少女,打个呵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想要嘲笑宿主第一次装逼失败的柜柜:???
“宿主
你刚才是装输?为什么啊?”
“知己知彼,先试探一下嘛。”鸣霄双臂枕在脑后,不嫌脏的躺在身后的干草堆上,晃着腿说道。
那两人她当然打得过,刚才如果不是刻意放水,他们连自己的衣角都碰不到。
鸣霄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是个存在内力的世界,不过因为武功秘籍稀有,只有高门子弟,或是权贵家中专门培养的护卫能习得。底层的平民就算有天分,也至多能靠自己的摸索,练出些微的气罢了。
她空有一身力气,却并不会武功,所以需要确定自己和练武的人相差多少,两方相对,她又是否会落于下风。
现在看来,虽然没有碰上武功高强之人,还无法对比,但是起码像这种看家护院级别的武力值,一打二十应该不成问题。
鸣霄想着叹口气:“柜柜,你连记忆这么神奇的东西都能给我,不能帮我弄个功法什么的吗?”
打架她倒不觉得会输,可是这些点穴之类的东西是真的棘手啊。今天或许是她的体质原因,也可能是那两人水平不行,她只麻了一下就恢复正常,可如果以后碰到厉害的呢?
鸣霄的桀骜和不受束缚写在本性里,无论什么时候,都习惯于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现在这样的感觉着实让人不爽。
“……”没用的柜柜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后语调温柔道:“宿主你睡觉吧,兴许…”
“梦里能练上呢。”
鸣霄在小黑屋里被关了三天,说是惩罚还真一点没掺假,整整三天时间,除了偶尔有人会从窗口一处暗门偷摸塞进来点吃的,就没见过一个人。
如果是一般的13岁小女孩碰到这种情况,早就哭泣服软,哀求着认错道歉,求妈妈把自己放出去。
可鸣霄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哭。
她也只是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站起身用力拍门,大喊道:“我知道错了,放我出去吧。”
声音又响又横,硬生生把求饶的话说出了找茬的语气。
柜柜无语地看着能屈能伸的宿主,翻个白眼:“所以说你干嘛刚来就作这么一下,先把人安稳住,再慢慢筹谋不行吗”
“你不懂。”鸣霄拍累了,捂着空空的肚子坐在门口继续说,“现在是最好的
时机,刚来到这还不懂规矩,再加上心有抵触,所以我作成什么样都情有可原,甚至因为年幼体弱惩罚会轻一些。可如果适应了之后还敢以下犯上,肯定就不止小黑屋这么简单了。”
燕春阁作为苍靖城第一青.楼屹立这么多年,背景实力缺一不可,在没摸透底之前,她不准备轻举妄动。
尤其记忆里那位武功高强、背景神秘的江公子,她总得见见心里有个数,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鸣霄的认错态度马马虎虎,花妈妈思忖着饿了这些天,怎么也该得到点教训,就把人放了出来。
不过这次鸣霄可没有了独立教学的好待遇,花妈妈打定注意要磨磨她的性子,干脆把抹布往她手里一塞,让人从粗使丫鬟干起。
花妈妈随手招来一个小男孩,吩咐人教她怎么做事,就匆匆离开去忙晚上开店的事。
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话也很少,言简意赅的说了些要做的,就要离开。
鸣霄看着小男孩的背影,忽然出声道:“谢谢你的馒头。”
小男孩身形一僵,慌忙转过头四周张望一下,才跑到她身边急道:“不要说出来,被花妈妈知道了,你和我都得受罚。”
大概是身份被揭穿,他身上刚才故意装出来的冷漠散了一点,低头背着手别扭的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哦,瞎蒙的啊。”
“你……哼,不说算了。”小男孩以为她故意捉弄人,气哼哼地转头又走了。
其实鸣霄也不算骗人,在她的记忆里,能做出这样的事,同时又有功夫注意到她的人,除了小男孩,这偌大的燕春阁恐怕也找不到几个。
小男孩名叫玉竹,上辈子跟叶明潇是至交好友。
呃……或者说悲惨兄妹更贴切一点。
他是阁内一位姑娘的孩子。
哪怕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那姑娘在发现意外有孕后,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本来是打算一生出来就找个清白人家,送上金银让人帮着抚养长大。
可这世上总有太多的意外,姑娘死于难产,花妈妈本来想把孩子扔了,可姑娘的姐妹们不忍心,就哀求着把孩子留了下来。
玉竹被阁中姑娘一起抚养大,稍大一些就在楼中干活。花妈妈自己不
用出钱,又能捡个免费劳动力,也挺满意,就这么默许了下来。
他虽然因为生长环境有些阴郁敏感,但却十分善良,上辈子叶明潇刚来的时候没少受他照拂,后来叶明潇为自保毁容,也是他求到花妈妈面前,才让人留了下来。
想到对方上辈子身上发生的那些事,连自己都懒得同情的鸣霄,难得深叹一口气,对柜柜说:“我发现还真是好人活的难,贱人死不了啊。像叶明芷,花妈妈,命长的都快跟王八誓比高了。”
柜柜听完赞同的点点头:“所以才需要宿主你这样的存在啊。”
祸害对贱人,完胜!
*
接下来的日子,鸣霄踏踏实实跟在玉竹身后学习干活,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很快成为了好友,每天凑在一起吃饭干活。
柜柜看着宿主安份的,仿佛忘记了自己当花魁的伟大梦想,心里直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