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功能齐全,一夜七次,却一定要守着一楼的姑娘,连搂带抱,就是洁身自好的不上三垒。
他武功高强,酷炫狂拽,但一定要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智商忽然掉线,莫名奇妙被炮灰暗伤,最后一时脚瘸跌入未来心中明月的闺房。”
说到最后,柜柜一把甩掉手中的瓜子,长叹道:“朋友,单恋吗?国破家亡的那种。”
“...”鸣霄做了个干呕的动作,“对不起,是我嘴欠,打扰了。”
戏精上身的柜柜却不愿意这么放过她,痛心疾首的摇摇头又道:“宿主,你不懂爱。”
虽然有被恶心到,但好在鸣霄还记得现在有正事,看在柳公子提供情报有功的份上,她手一松把人绑在旁边的椅子上。
做好一切,她站起身环顾四周,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朝雪兰抬抬下巴:“你先下去,等关门打烊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厅,我有话吩咐。”
雪兰得了命令没敢立刻动作,而是悄悄看向花妈妈,花妈妈眼神一闪,低声跟鸣霄商量:“还是我去吧,雪兰毕竟只是楼里的
姑娘,这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也不可能都听她的。”
鸣霄瞧都没瞧花妈妈一眼,眉间拧起不耐烦地说:“快去。”
雪兰被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再耽误急忙跑出屋。
被下了面子,花妈妈也不恼,反倒脑子飞转,想着再说点什么把鸣霄稳住。
没等她想到对策,鸣霄先笑了。她翘着二郎腿,单手拄腮侧头看向旁边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懒散问道:“我来这楼里没多久,还想问问几位姐姐,花妈妈平时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最后还是刚才直面的震撼场面,压过心中对妈妈的恐惧,其中一个长相明媚英气的女孩站出来说:“我是父母因战乱而死,三年前被赌鬼大伯卖进来的。”
这些姑娘从小被卖进来,花妈妈本着奇货可居的想法,一直精心培养着。几人平时除了学习各种才艺、技巧都没怎么见过旁的人,现在话匣子一被打开,也想不到害怕,立马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
在她们的叙述里,除了练习技艺,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挨打。
诸如什么关小黑屋饿着,或者被三寸长的细针扎在身上,那都是轻的。
得罪客人或是想要出逃的才是大罪,犯了的人会被扒光在楼外绑上几个时辰,任人指点,之后再被丢进暗社伺候那些只付的起几个铜板的粗暴之人,等到被弄成残花败柳,就扔进乞丐窝任其自生自灭。
几个小姑娘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小声啜泣出来,鸣霄耐心等人平静下来,才问道:“有没有想要报仇的?”她朝花妈妈的方向一指:“人在那,我在这,有想的就去,保证她报复不了。”
屋里的哭声一滞,几个女孩面面相觑不敢应声。
自然是想报复的,可她们从小就被送进来,在小姑娘的眼里,花妈妈就是最大的权威。
今天鸣霄看似胜了一筹,可以后呢?楼里那么多打手、龟公,她一个赤手空拳的女子当真能抵挡得了吗?
刚才只说坏话,到时候她们哀求几句,因着几人身上的价值,花妈妈也不会重罚,可若是当真报复了,到时候花妈妈秋后算账又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
鸣霄不耐地想要收回刚才的话的时候,一个女孩站了出来,
这女孩很沉静,就连刚才大家一起吐槽的时候,她都没怎么说过话,这会儿忽然站出来,吓了其他人一跳,第一个说话的女孩见她如此,慌忙唤道:“莲音你别冲动。”
名唤莲音的女孩朝她摇头笑笑:“湘灵你不必劝我,我就想为我姐姐报仇,之后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说完眼里带上几分恨意,再不犹豫,拿下头上的簪子,照着花妈妈身上直接扎下去。
花妈妈没想到她真敢这么做,一时没有防备被扎个正着,她怒极想要反抗,刚动了一下就被迎面而来的凳子砸在头上,整个人当即晕了过去。
抛掷小能手鸣霄为自己的准头满意的吹个口哨,转过头问莲音:“有胆子杀人吗?”
姑娘愣了一下,她闭上眼,想到姐姐得知家中父母把自己也卖进燕春阁时的哭泣;想到姐姐出钱为她赎身遭拒,又想帮她逃出去却被抓到时的绝望;想到姐姐被人糟蹋完后,仍握着她的手,为没能救她脱离狼窝时的愧疚眼泪...
下一秒,银簪尖头猛地刺入花妈妈脖颈,强烈的痛意把原本晕厥过去的人唤醒,她嘶哑的叫了两声,试图去掰凶手的手,可那双纤细的手此刻却像是能力顶千斤一般,纹丝不动。
她的眼前逐渐变花,慢慢脱力彻底陷入黑暗。
喷涌而出的鲜血阴湿了素色的纱衣,女孩呆愣的抹把脸,看到指尖的血迹,忽然大哭出声,声嘶力竭地喊道:“姐,姐,我为你报仇了,姐姐,啊啊啊...”
莲音的哭声感染了屋内所有人,其他几个姑娘顾不上害怕,一拥而上把她抱入怀中,一起哭作一团。
就连柜柜都抹抹自己不存在的眼泪,忧伤道:“这可是金丝楠木的地板,血要是浸到里面,可赔老钱了。”
鸣霄:“...”
你再说一遍,咱俩谁更不是个人?
折腾了一大通,终于等到燕春阁打烊的时间,等客人都散净,雪兰走上来,通知鸣霄人已经叫齐。
她看看身旁两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力气太大,至今还没醒的人,叹口气走上前,一手一个拎着裤腰提了起来。
旁边一直乖巧被绑的柳公子见她如此生猛,倒
吸一口凉气。
鸣霄冷冷看他一眼:“怎么,你也需要我帮忙拎着下楼?”
“不不不。”柳公子慌忙摇头,“我自己可以,就不劳烦您了。”
于是鸣霄就这么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后还拖着一个花妈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晃晃荡荡走到二楼的楼梯口。
楼下的姑娘们小声地聊着天,见到她这个造型,都不明觉厉的安静下来。
片刻后,一个资历比较老的龟公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花妈妈呢?”
他说着,一双阴狠的眼看向雪兰:“雪兰,不是你说花妈妈让大家聚到这吗?”
雪兰被她看的下意识退后一步,不是她胆子小,这个龟公在阁里颇有些威慑力,很多狠辣的罚人手段都由他亲自执行,阁里的姑娘就没有不怕他的。
当然这里不包括鸣霄,她一脚把花妈妈的尸体踹下台阶,朝对方努努嘴:“这不就来了。”
屋内刺耳的尖叫声霎时响起,龟公先是被突然滚到面前的东西吓一跳,等到看清花妈妈后呆了一瞬,怒吼道:“谁干的!”
他双目赤红活似死了亲妈,柜柜在空间里“哦吼”一声,兴奋地对鸣霄说:“宿主快看,倾城绝恋之红眼龟公霸上花。”
“...”鸣霄面无表情地严肃警告,“这位名叫‘品如的衣柜’的小朋友,请尽量把换衣频率保持在每天一件。”
一人一统说骚话的功夫,龟公已经草草查看完花妈妈的尸体,眼神如刀一般刺向楼上,四目相对,鸣霄弯腰把一旁的胡将军拎了起来,边扔边喊道:
“面对疾风吧!”
“风”字落下的瞬间,龟公应声而倒,鸣霄看着楼下站在一起,蠢蠢欲动的其他几位龟公和打手,懒得再一个个收服,随手掰断一排栏杆往几人站着的方向一扔,趁乱冲下去。
不过几息时间过去,倒了一片。
周围的姑娘们被吓得瑟瑟发抖,全都抱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鸣霄反思了一下自己,手段的确有些粗暴,于是她走回台上轻咳一声道:“各位姐妹们不要慌张,我是一个文明人,本来只是想要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来达到接手燕春阁的目的。”
“但花妈妈可能对燕春阁感情比较深,所以
在我们谈判时发生了一些小冲突,不过好在已经都完美解决,我想现在应该没有人再反对我了吧。”
她的话说完,还站着的人看着花妈妈的尸首,齐齐摇头,不约而同道:“没有。”
我们可不想跟您发生这种小冲突。
鸣霄得到大家“热情”的回应,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那我现在宣布几条新决策。”
“首先,燕春阁要开展新业务,我对现在咱们的客户受众很有意见,苍靖城靠近边关常年征兵,青壮年死伤极大,所以城内有不少手握大笔嫁妆的寡妇,这些可都是潜在客户。”
“为什么我们不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呢,所以下一步我们要开设燕春阁的南风馆分部,而他...”鸣霄说着踢踢脚边的江公子,“就是我们新的头牌。”
她说完摸摸下巴,做思考状:“既然燕春阁这边叫花魁,那南风馆的头牌也得有个响亮的称号,就叫...”
地上的江墨衡手指动动,昏沉许久的大脑逐渐开始清明,在即将醒来的那一刻,两个字从上方传入耳中。
“鸭王。”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小天使们总结的很到位,仙君装逼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