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民间出身,这个医女对她态度很友善,模样也不错,姜裳对她挺有好感的,也充满好奇。
贵女回她:“姓姜,闺名叫姜纱。”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眼姜裳,一个姜裳一个姜纱,一个是江湖郎中的女儿,一个是民间医女,的确是有些太巧了。
姜裳也很惊讶,居然也姓姜吗?可能是巧合吧。
贝容芷冷哼了一声,说道:“当年一个姓姜的小医女把我爹勾走了,如今一个姓姜的小医女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你们姓姜的是不是净出狐狸精啊?”
姜裳挑挑眉,没说话。
方才为她解惑的贵女沉下脸,肃声说道:“贝小娘子,京城姓姜的可不止这位姜小娘子和那位姜医女。还有好几乎姓姜的人家,你这样说可是想与他们结仇?”她就有亲戚也姓姜。
贝容芷僵着脸:“我说的只有她们这些从民间来的姓姜的,京城里原本就姓姜的人家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这姑娘倒有几分有趣,姜裳来了兴趣,与身边贵女说道:“方才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贝家二爷的女儿——姜裳。多谢你为我解惑了,我才到京城不久,好些东西我都不懂。不知小娘子方便透露你的名字吗?”
小娘子舒展眉眼,回答她:“我姓崔,叫崔欣然,姑娘只管叫我欣欣就好。”
姜裳笑说道:“那我就叫你欣欣了,你也叫我衣衣吧,我的小名是衣衣。”
崔欣然果然叫她衣衣。
旁边贝容菡很惊奇,看着崔欣然。这位崔家姑娘一向高冷,不同寻常人来往,没想到今天居然跟姜裳搭上话了,这口味的确非常人。
洗三结束才开始入座,吃饭姜裳吃到一半,见靖西侯府老夫人离了席,她也连忙离席,她还是想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一次解决。
旁边赵府的丫鬟见她离开座位,连忙问她要去哪里。姜裳踌躇一下才说,她吃累了,想去看看景。
那丫鬟听了惊讶,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在她身边说道:“奴婢跟在姑娘身边吧,以免姑娘迷路。”姜裳点点头。
姜裳在园子里逛了几圈也没有碰到靖西侯府老夫人,可能是提前离开了吧。
无奈之下她只好顺着原来的路回去了,一转身就遇上了何苏微。
是那个在园子里帮他说话的姑娘,姜裳很是惊喜,上前跟何苏微感谢:“呀,原来是你,刚才多谢你了。”
何苏微一脸淡定,摆摆手说:“这没有什么,我不过是听家里老太君多说了几句,对以前的事儿比较了解罢了。”
姜裳笑着说:“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莫大的恩情,还是要多谢谢你。”姜裳屈膝,对她行了一礼。
何苏微把她扶起来,“你还挺客气的嘛,也不像她们说的那样,一点也不知礼节。”
姜裳听了只笑笑,“我在家的时候也学过礼节,不然爹爹也不会放心带我上京。”
姜裳对她自我介绍,说道,“我叫姜裳,还不知道姑娘大名。”
何苏微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是何家的何苏微。”
她家教甚严,虽然家里人没有明说禁止她跟姜裳来往,但是他们家一向是比较避讳跟这些在京城比较高调的人交友的。
不过何苏微还挺喜欢这个姜裳的性格的。因此把名字告诉了她。
何苏微问她,“你怎么在园子里走动了?现在不正是吃饭的时候吗?”
姜裳笑着说道,“我就是有一些吃累了想到园子里来逛逛能够缓解一下。”
这是什么吃饭的新招式吗?何苏微目露惊奇。
姜裳也不好再往下乱编了,接着说道:“我现在已经逛好了,准备回席上,你现在还要去哪吗?”
何苏微摇摇头说,“我正打算回席,那我们一起走吧。”
姜裳正有此意,两人结伴回到席上,贝容菡看到姜裳跟何苏微一起从园子外走进来,眼珠子都瞪大了。
贝容芷低声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何苏微有问题,难怪刚刚为她说话。”
宴会一结束,贝大夫人就带着姜裳她们急急忙忙回到了贝家。
一回到家,贝老夫人已经沉着脸在胜荣院等她们了。
贝大夫人进了院子上前就屈膝下跪道歉,跟贝老夫人说道:“娘,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带好她们,以至于坏了贝家的名声。”
贝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你起来吧,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她们不服你管教,我还没至于老眼昏花到这程度。”
贝老夫人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既然今天是你带她们出去的,你也要领罚,扣你一个月月例。”
小惩大诫,罚的不重。贝大夫人站起来,垂着头,低声应是。
贝老夫人冷冷看着三个姑娘。贝容菡贝容芷战战兢兢,姜裳懵懵懂懂,看得贝老夫人直来气。
“出门前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让你们低调些,低调些,结果呢,还没回府就传来这样的消息,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贝大夫人也不敢隐瞒,还没开席就已经让身边的妈妈回来跟贝老夫人详细汇报过程了。
贝老夫人先把火头对准贝容菡:“丹丹,今日不是说好让你看着衣衣的吗?为什么衣衣会跟邓老夫人在花园里散步?”
贝大夫人忍不住为自己女儿求情:“娘,是我没有吩咐好丹丹,是媳妇的错,媳妇没有教好女儿。”
贝容菡白着脸说,“是孙女一时见到小姐妹们太开心了,忘了衣衣还在身边。”
虽然认了错,但是她也不服气,把木仓口对准姜裳:“可是衣衣为什么不跟着我,不是说好了,要跟在我身边吗?”
姜裳无语,就贝容菡那种态度,但凡要点脸的小娘子都不会跟在她身边,她瞥了一眼贝大夫人,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贝老夫人对贝容芷说道,“贝容芷你能耐了,居然敢煽动外面的小姑娘来看我们自家的笑话,这下好了,闹成这样,你可开心了?”
贝容芷呜哇一声哭出来,喊道:“祖母我没有,我只是想跟她们说,家里面又来了个女孩儿而已,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我们不对外说,她们自己也会知道的呀。”
她们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她今天这举动,明显就是至今想要联合外人来对付姜裳。贝老夫人一脸失望。
她最后把头转向姜裳:“不把你记进被家族族谱,这件事情谁让你对外说的。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外扬,你怎么什么事都往外抖搂,嘴巴一点也不严。”
到底不是在家里长大的,竟然不为家里想想。
姜裳觉得很好笑,她差点笑出声,说道:“这件事情可不是我先挑的头,而是贝容芷挑的头。我不过是顺着她的话往外说罢了,你当初告诉我的时候,也没跟我说这事儿不能往外说。”
她摊摊手:“我又不在贝家长大,这些规矩我不懂,上一次高姑姑教我的时候,也没说这些事儿。”
所以为什么要怪她呢?
贝老夫人被气了个倒仰,险些撅了过去,院子里顿时慌乱一片,顾妈妈连忙上前掐住她人中,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最后的结果是贝容菡罚半年月例,贝容芷被关禁闭一个月并罚月例三个月,姜裳也被关禁闭,不过没有说关到什么时候。
关禁闭就是不用出门应酬了,姜裳很是开心,她一点也不喜欢出门参加这种宴会,一个人也不认识。
绿漫见姜裳兴高采烈回来,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也笑起来,边给她宽衣边问姜裳:“小姐遇到什么好事了,怎么今日如此开心?”
姜裳原本想把绿漫带去的,可是贝老夫人不让,给她换了一个贝府的丫鬟,姜裳用不惯,没吩咐她做什么事情。
因为今天宴会上人多,因此姜裳根本没带那个丫鬟进到内院里,只让她在外面马车上等着。
姜裳笑着说道,“我被关禁闭了。”
绿漫愣了一下,啊了一声。见姜裳是认真的,她连忙追问道::怎么了。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裳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绿漫愤愤不平说道:“这家人都是什么人呢,阖府上下欺负小姐。”
姜裳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让她小心隔墙有耳。
绿漫不甘不愿住了嘴,脸上还是十分生气的样子。
姜裳笑着安慰她说,“没事,不就是关禁闭嘛,正好我也不是很想跟她们来往,就安心住着吧,他们肯定不会关我很久的。”
姜裳从她的包袱里拿出一本书,然后铺开纸,磨墨。
绿漫接过墨锭替她磨墨,姜裳拿起毛笔,摘抄书里的内容。
绿漫也识字,瞧了一眼姜裳写下的字,她诧异说道,“小姐,你抄的这是医书吗?”
姜裳点点头,说这是她爹爹留下的遗物。
贝成瑛是个没什么水平的江湖郎中,但是制药却是一绝。姜裳开始也没发现,后来有一次没药了,直接上外头药店买药,发现跟爹爹做出来的药截然不同,效果很差。
她才知道原来爹爹是个制药天才,可惜爹爹对他这方面的才能一点也不珍惜。一个劲只想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