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深宅 完结+番外 (无闲和有闲)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无闲和有闲
- 入库:04.10
自古只有留着山羊胡的账房男先生,哪里听过有女人管钱呢?
我将铺子的账册细细盘点,这二月,不亏小盈,将将赚了几十两银子,刨去开销人工,所剩无几。
我与月娘说道:“月娘,铺子这样维持着,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若是太平盛世,倒也能平平安安,若是遇上些动乱,就得关门大吉了。”
月娘也道:“我这些日子也在考量这个问题,钱塘府就这么大,官宦富商就这么些家,张裁缝铺子分去大头,我们得个小头,混吃等死倒是可以,只怕遇上些风浪,便由不得我们了。”
自古要想生意做长久,就需拿上个大买卖,上回拿中大买卖,还是司徒陌刚来钱塘府做巡抚之时,但那是个一锤子买卖,做完了便就没了。
我与月娘一块儿默默沉思,许久想不出个头绪来,我心思转了几转,突然不经大脑般问了句,“大师兄可与那凶神动起手来?”
月娘怔了怔,很快会过意来,摇头道:“大师兄温文尔雅,怎会动蛮?”
我放下心来,与月娘一时各怀心事,许久不言。
铺子外头的日光渐渐西移,有刺眼的余晖金晃晃地照进来,我揉着眼睛又沉默了会儿,这才与月娘告辞出来。
一路走,一路想,什么生意才能立于不败,想起二十世纪初那场金融危机,死得全都是些奢侈品和投资行业,我的首饰铺子,算是奢侈品,并不是家家户户必备,盛世还好,再过上四五年,乱世一来,头一个便要将我冲垮。
余下得便是成衣铺子,我需得拿到一个稳定的,长久的单子,保证铺子里的绣娘日日有活干,铺子日日有钱收,方是长久之计。
思来想去,脑子便不由自主转去了府衙里的衙役身上,光是知府府里,师爷、典吏、胥吏、书吏、书办便有百来号人。
当下便打定主意,走夫人路线,明儿个抽空去瞧一瞧知府夫人,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可有门路。
边想边走,没一会儿便到了自家院门前,门锁没有扣上,难不成司徒陌走时忘了锁门?
这厮虽然作恶多端,欺人太甚,但为人向来谨慎,我独居女子的家门,若是不锁,床下藏进了陌生男子,将我瓮中捉鳖,我是断断逃脱不得的。
这般一想,胸中气恼难休,跺着脚,便将院门重重推开,却见厨房大灶上炊烟袅袅,一股鸡汤清香扑鼻而来。
第83章
我惊讶地几乎掉落下巴, 司徒陌穿一件寻常百姓人家的蓝底褂衣,两只袖口挽得高高的,正在灶前对着一锅“咕嘟嘟”冒泡的鸡汤左瞧右瞧, 神色游移不定,一脸的困惑。
我走近细瞧, 才发现那锅鸡汤的味道略有不妥, 虽说浓郁, 却夹杂了许多腥臊气味,让人忍不住便要捂鼻。
司徒陌瞧见我回来, 神色略有尴尬,又用勺子搅拌几下,想问却不愿问出口的样子,着实好笑。
我又起坏心,揶揄道:“巡抚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如此美妙香味, 令人闻之忘忧啊。”
司徒陌怕是今生不曾听过女子如此大胆, 敢在他老虎嘴边拔毛,当下隐隐有些动了肝火,按捺不住, 却又不得不按捺,只静静说明事实,“白日里说让你熬煮鸡汤与我, 但见你迟迟不归,我左右闲着无事,便去禽市抓了一只肥鸡, 让人杀好回来煮到现在,可是这味道,总觉得与家里厨子炖得相差太大, 闻了便没有胃口了。”
我舀了一勺鸡汤细细品味,仔细斟酌了下,这才问道:“你可放了生姜?”
司徒陌赫然一惊,反问道:“竟要放此物吗?”
我点头道:“自然,不放生姜,不管是何肉汤,都会有些腥味,你若是不想放生姜,那便用油炒制时放些料酒也行。”
说完我自去菜筐子里找出一小块生姜,削皮洗净,放入那锅鸡汤里。
鸡是只好鸡,司徒陌该是下了大价钱的,一层黄油飘在鸡汤上,瞧着便食指大动,司徒陌道:“昨日瞧你身上,没剩下二两肉,这两年受了苦了。”
我不言不语,只是站着不动,许久才去淘米,蒸在灶上,司徒陌又在菜篮子里翻出几只土豆,一把小菜,“你把这两样炒两个小菜,我再去街上买点卤味儿。”
说完开门出去,我瞧着他背影,实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上头,有心想问问他如意如玉的事情,又怕平白惹了没趣,又想问问怎得今日一天没去衙门,怎得突然清闲至此,又觉得关我何事,徒添了误会,误会我还对他有意,将他之事,好生放在心上。
这般想着,手下却也没停,土豆切成块,放点缸豆炒了碗四不像,白菜没炒,还有几条茄子,焉头巴脑得,我放在米饭上蒸熟,用筷子撕开,放了点盐巴,麻油,生抽,葱花和蒜末,拿筷子搅拌匀了,闻着味道极好。
我正挑了一筷子细尝,院门推开,司徒陌拎着一壶小酒和几样卤味儿,走了进来。
我又将锅碗布好,嘴上却说个不休,“巡抚大人,咱们先说好了,您在我这边用膳可以,用完请您早早回府,莫在我这边耽搁。”
司徒陌不理我,将一锅鸡汤端出,放在桌上,又把纸袋子里的卤味一一倒在碗中,放在旁边。
我瞧了眼,两只卤猪蹄子,倒也令人馋涎欲滴,我本想去盛饭过来,被司徒陌一把按住,“婉儿陪我喝两盅小酒。”
左右无事,两人将桌椅搬去庭院正中,彼时夕阳西下,余韵绕梁,好一番江南风光。
司徒陌用筷子将猪蹄上的皮肉一丝一点地扯下来,蘸了酱料,放在我碗中,“上回便见你记挂这物,婉儿喜欢吃这种酥软脆骨?”
我点头道:“前两年,日日只得一个馒头裹腹,天长日久,肚子里油水被搜刮干净,便十分容易饿,一饿就想吃大油大腻,总觉得不解馋,恨不得端碗油汤倒下肚去。”
司徒陌顿下筷子,又装作无事般继续剔肉喂我,落日余晖晕黄,照得他半边面孔明明暗暗,他鼻翼轻轻煽动,许久的沉默,方才问道:“婉儿,我待你不好吗?为何执意要走?你可知…你可知……”
一字一句,斟酌了又斟酌,思虑了又思虑,却含在嘴里,挂在唇边,说不出,道不明,只淡淡隐在眼眸里,藏在胸臆间,万千情意都只在那一句说不出口的话语里。
他将我从椅子里捞进怀中,将面前的酒杯斟满,送到我唇边,一小口一小口地耐心喂我,喂一口吃食,喂一口米酒,直把我当做小猫小狗般逗弄。
见我许久不言,又把酒液含在嘴里,嘴对嘴来喂我,我一时不妨,被他灌了一口,吞下肚去,这才惊慌睁大双眼,拿手肘推拒,“巡抚大人,这可于理不合,再说,我可不想吃您的口水。”
司徒陌低低一笑,“你还吃得少了?”
我恼道:“你怎得如此不怕难堪?你给多少女子吃过,你不嫌恶心,我可恶心坏了。”
司徒陌道:“婉儿,我白日里可没这般喂过别人,也没这般小意讨好过一个女子,婉儿,你便收一收爪子,给我点笑脸,也好叫我心里好过些。”
我心中不服,这话绕来绕去,不就是说我使小性子嘛,我便要将这小性子使个十足十,他若是不喜,大可回去找他的温柔乡,找他的可人儿。
再开口,话便重了,“巡抚大人说得是这么个理儿,只是白日里确实不曾喂过,都是在入夜之后,床榻间喂得。”
说完自己都觉出浑身寒意来,再去瞧司徒陌,已然隐了怒火在眉间,两眼若点漆,深处燃着火星,是他发怒的前兆。
我识趣从他腿上跳下,他却不许,将我钳制在臂弯里,俯下身子,与我眉眼相对。
“早间不是与你交代过了吗?我已经将如意和如玉,一同遣出府去了。”
我这才确定,早上没有耳花,清清楚楚地听到便是这话,我心中有种念头翻腾叫嚣不休,挣扎着便要破土而出,我生生按下,摇摇头告诉自己,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再回神,却见司徒陌一双黑眸,咬着我不放,他就像狩猎的猎豹,静静蛰伏,耐心极好,伺机而动,而我,就是他的猎物,他玩弄在股掌间的猫猫狗狗。
他在等我开口询问,我却偏不遂他心愿,他瞧着我,我便去瞧着他,他眼底深处映着我的影子,我瞧得入神,瞧得专注,却不想他慢慢俯身近前,将我口唇含住,含混不清,似问又似喃喃自语。
“我的乖婉儿,你便不想知道我为何遣散她们吗?”
我张牙舞爪,奋力推拒,却怎敌得过男人力气,被他越吻越深,兵败如山倒,很快便一塌糊涂,瘫.软在他怀里。
再分开时,已然衣.衫.半.褪,一侧浑圆肩头露在外面,司徒陌在那上面流连忘返,亲.吻.爱.抚,又烙下草莓印记,我吃痛,哀哀低呼,“司徒陌,你属狗的吗?”
那坏蛋将我衣服拉好,出口却极其可恨,“你若是不问我问题,我便要继续。”
又侧头咬住我耳垂,鼻息间的热气喷在我耳垂,我怕痒缩颈,他又去咬我脖子,我赌气与他死撑,却在他下一句话里破功。
他说:“我白日里去地窖瞧了瞧,你堆了那许多茅草是做什么的?你可知许多农户背着妻子在农田里与情人偷.情野.合,第一步便是要找个茅草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