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深宅 完结+番外 (无闲和有闲)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无闲和有闲
- 入库:04.10
司徒陌那厮估计是被我气得不轻,“新宠物?这词儿倒是挺新鲜,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还不简单?
“你宿在如意房里三日了,以往不是天天在宝瓶那儿的?”
司徒陌笑了,但那笑里透着凉薄,“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行了,我知道了,你这是怪我总不去你那里是吧,回去吧,今晚儿去你那儿,久没人滋润,那儿难受了是吧?”
什么叫自投罗网,作茧自缚?
这就是了。
我以为司徒陌这厮会用过晚膳再来,或者干脆不来。
谁知饭吃到一半,门帘挑起,不是那无赖还是谁。
换了身衣服,水墨色长衫,头发用一根碧绿色的玉钗子挽起,风神俊朗,倒是人中俊杰。
我刚给他添上碗筷,司徒陌便皱起了眉头,“你平时就这些吃食?”
我朝桌上瞅了瞅,一盆卤水豆腐,一盆豆芽菜,连点肉腥子都瞧不见。
一个不得宠的小妾,能指望别人如何善待?我从没放在心上过,眼下瞧见司徒陌一脸诧异,我不想做那哭哭啼啼的怨妇,便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我减肥。”
“什么?”司徒陌皱眉看我,“什么是减肥?”
“顾名思义啊,就是把身上的肥肉减减掉。”
司徒陌上下瞅了瞅我身子,“就你这二两肉,再减就没了。”
“这你就不懂了,减肥是女人的终身事业,等我年纪大些了,若想再维持这个身材,就要花更多的力气了。”
司徒陌站起来,拖着我的手往外走。
我甩不脱,去问他,“做什么去?”
“带你去街上吃羊肘子。”
明朝的街道不比如今,有路灯照明,只是几个酒肆悬挂着几盏灯笼。
司徒陌应该是常客,随意进了一家酒店,便有小二热情前来招呼。
“司徒大爷,您今儿个来些什么?”
司徒陌朝我抬抬下巴,示意我去点餐,我来了这个朝代这些日子,早就馋嘴家乡的美食,当下便不客气,“我要一个香菇炒青菜,一份东坡肉,一条糖醋鱼,还要一份三鲜汤。”
话音落下,四座安静,小二与我面面向觎,良久方才咽了口唾沫,开口问到:“这位夫人,恕小人孤陋寡闻,这些菜,小人怎的从没听过?”
我忽然想到,也是,这些菜,真不知道明朝人做没做过,或者南北遥远,交流不便也是有的。
但我确实馋得慌,当下便起身,兴致大发,“厨房在哪儿呢?你引我去,我自己做。”
明朝的厨房真是够大,几个生火的灶台熄了一半。
我洗干净双手,将五花肉切成大块,在开水中煮至断生,再用香葱、冰糖、生姜盖在肉上,放入锅中大火熬煮,煮前倒入生抽和老抽调色,再倒入一些黄酒。
蒸五花肉的时候,我又给自己做了几个小炒,都是母亲在我年幼的时候经常做的,我每每回忆往昔,总忍不住想念母亲的手艺。
一会儿功夫,菜便做好了,端出去,跟司徒陌一起吃了起来。
司徒陌好酒,弄了一壶烧白干,给我也倒了一盅,我酒量不好,陪着他喝了小半壶,酒足饭饱,便结了账,出门回家。
外面已是月明星稀,司徒陌伸手过来牵着我,我与他并不多话,青石板的路上,只余两个长长的倒影,似远又似近。
待到回到府上,我便十分疲乏,做菜是件力气活,身子骨酸软的厉害。
可那司徒陌却大喇喇往床上一躺,让我伺候他洗漱,我不情不愿,委婉拒绝道:“三爷,我今儿个身子不太舒服,要不你去别个妾室房里歇息?”
司徒陌闻言坐起身来,一脸的怒意,却极力隐忍,“苏婉柔,欲迎还拒这一招,使多了,就惹人厌烦了。”
我朝他福了福,“那我真愿三爷能厌烦我,我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无意于那些争宠的把戏。”
司徒陌看了我半饷,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端倪来,我不卑不亢,只是低头任他审视。
良久,他才开口,“行,你别后悔就成。”
第10章
原本与司徒陌缓和了些的关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重新陷入僵局,自那日我不愿服侍他将他气走之后,那厮便再没踏入我院子一步。
好在油菜花开了一茬,燕子也飞了回来,柳絮儿飘飘荡荡,春天来了。
衣衫轻薄了些许,我也不用再终日受那苦寒煎熬,藏书阁是我避难之所,日子也凑合着能过。
管家越发不待见我,缺衣断食的十分常见,我在院子里种了一些白菜,实在无法的时候,就拔了些拿去厨房自己炒个菜吃。
清明过后,我的日子越发不济,府里的老嬷嬷见我可怜,悄悄问我是否会做女红,可怜我一个现代女子,如何会这些?
嬷嬷叹气,又问我会些什么,她好帮我带出府去换些银子。
于是换我叹气,大学学得是金融,放到如今,简直无用到极处,我思前想后,实在没什么傍身技艺,只能跟嬷嬷抱歉。
我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每日早晨晨练,午后去藏书阁消磨,晚间吃过晚饭便早早就寝。
藏书阁的屋檐下搭了一个燕子窝,叽叽喳喳的小燕子探头探脑,我与它们做了好朋友,日日都去窗户处跟它们打招呼。
谁知那日午间稍稍晚去了一会儿,燕子窝竟然被捅了一个窟窿,里面的四只小燕子不知去向,只余两只老燕哀啼。
我怒极,四处去寻管家,责问他是何人所为。
老管家素来瞧不上我,并不怕我滋事。
“宝姑娘命人拿下的,乳燕补身,燕窝补颜,厨房都已经炖上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想起那四张每日嗷嗷待哺的小嘴,只觉我与这宝瓶势不两立。
我快步跑去厨房,果然远远就闻见浓郁的炖肉香味,我夺门而入,将整锅燕肉连着汤水尽数倒入了后厨的泔水桶里。
想着依然不觉解气,我又寻着了那燕窝的材料,一股脑儿扔进了灶台里,亲眼看着那熊熊烈火吞噬了个干净,这才觉得胸中抑郁稍稍排解。
我回到自己院子,坐在厅前的长凳上,我没吃午饭,腹中空落落地难受,天边有几丝晚霞飘上来,四周静悄悄的,只余几声鸟鸣。
脸上湿漉漉的,我伸手抹了一把,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我轻轻唤出声,“爸、妈,你们在哪儿呢?我想回家去。”
院门却在此时被踹开,宝瓶凶神恶煞着一张俏脸,柳叶眉倒竖着,手指几乎点到我鼻子上来,“好你个苏婉柔,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真当我好欺负,简直欺人太甚,我今儿个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明白规矩。”
说完一脚踹过来,带着十足的劲道,直奔我胸口而来。
可惜我大学参加的是柔道社团,为了将来出国留学的安全,我努力拿到了黑带。
来到这异世之后,我每日鸡鸣之后,重拾旧艺,勤奋练习,如今手腕和腿部力量,都恢复了七八成。
我单手架住宝瓶的脚腕,一拉一抬,将她翻了个个,脸朝着地,重重摔在地上。
清脆的鼻梁断裂声传来,泥地很快被染红,宝瓶昏厥过去。
第11章
宝瓶就这样毁了相貌,这个朝代的接骨技术已然不错,可鼻梁骨位置尴尬,勉强固定却难以上夹板,宝瓶的鼻头歪着,缠着白布,丑得几乎不能直视。
我也难独善其身,被司徒陌命人抽了十鞭子,背上没一块好肉,额头上还有鞭尾扫到留下的伤痕。
我倒是不以为意,一副不知是何人的皮囊,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伤口结痂之后,我照常晨练,照常去藏书阁阅书。
司徒陌终是嫌弃了宝瓶的相貌,又开始留宿在燕娘房中,宝瓶如何咽得下这口怨气,终日与那燕娘撕打。
那日两人又在花苑对峙,燕娘的发髻被扯散,披头散发,宝瓶也没好到哪儿去,衣领被撕开,露出脖子下一段白生生的嫩肉。
花苑的路是去藏书阁的必经之路,我正往那边去呢,就赶上了这一出,只是奇在,司徒陌竟然也在。
我兜着袖子静悄悄走过,心中暗暗祈祷没人注意我,可惜天不遂人愿,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被那燕娘揪住一侧衣袖,带到硝烟弥漫的战场,只听那燕娘大声嚷嚷:“薛宝瓶,冤有头债有主,你的鼻梁骨是苏婉柔给你敲断的,你不去找她麻烦,却天天与我缠闹不休,真是好生无理。”
我顺着燕娘的话音,抬头去瞧那宝瓶,只见她咽了咽口水,却半步也不敢近前,只往司徒陌身边蹭去,“官人,你给宝瓶做主啊,这两人定然是联起手来欺辱于我。”
司徒陌并不接话,只是掀着眼皮看我,我讪笑一声,“哪有?”
司徒陌挥手招我过去,“你为了几只燕子将宝瓶摔的鼻骨断裂,该好好向她陪个不是才对。”
我犟嘴道:“明明是她先动手,我这是正当防卫。”
司徒陌眉头皱了上去,“说得什么奇怪话,那顿鞭子没让你想明白是么?”
自然是想明白了的,我从善如流,两手搭着给宝瓶福了福,“宝姑娘对不住了,那日我手底没些分寸,害你受苦了。不过我也领了鞭子,你不知道我背上,乱糟糟的皮开肉绽,并不比你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