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谢天便带人拂袖离去,不远处福叔匆匆而来,“谢老大人,不多坐会了?”
谢天没搭理福叔便带人离去,福叔忙一瘸一拐走了进来放下茶杯和茶点,“公子,怎么和您叔父吵架了?”
谢君越捏紧了拳头目光犀利看向殿外,“福叔,当年南宫一族的案子恐怕确有冤枉。”
“啥,冤枉?”
福叔瞪大眼睛看着谢君越,“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当年不是谢老大人他……”
“我了解叔父,这案子若没有鬼,他不会这么快来找我,相反,他刚刚的那些话虽然表面上说的大公无私,可我听出了别的意思,这案子必须查下去。”
一百多条人命在含冤,他懊恼自己知道的太晚,若不是镜面人掳走苏盐,恐怕他不会重视这件血案,那小双小霞临死前的嘱托还记忆犹新。
“公子,您这不是拆您叔父的台吗?若不是冤枉的,那你们这亲戚关系……”
“福叔,亲戚关系能大过人命吗?”
“这……”
“福叔,想法子找到当年关押南宫月父子的狱卒。”
“狱卒?公子,这都过去二十年了,当年的大理寺和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恐怕不好找啊。”
“必须找到,要想翻案必须要推翻南宫月父子承认杀人的口供,卷宗上没有他们的口供线索,我想一定是被藏起来了,若叔父当年下令严刑逼供,这案子就能找到突破口。”
福叔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执着二十年前的案子,“公子,您为何就……”
难道他不知道如此一来,他和谢老大人的关系就会闹的很难看,到时候外人如何议论他们谢家,说公子当了大理寺务卿欺负叔父?
“人命大如天,福叔,尽快去查。”
这一日,大理寺格外忙碌,青子衿和裴学各自去找当年的目击证人,而谢君越也没有闲着,他详细查看了卷宗后,终于发现了这卷宗粗糙的离谱。
少了犯人的口供和画押的证物,风影传来的消息是,看守秘阁的主管王奇说找不到了,时间太长掉了。
这掉了就更让人起疑心,原本应该和卷宗放在一起的口供都不见踪迹。
书房内,谢君越正在看着什么,外面却是传来了燕寻的声音,“大人,有个姑娘说要见您。”
“姑娘,什么姑娘?”
“她说是您堂妹,人挺凶的,您看……”
谢君越捏了捏眉心,“就说我不在。”
“堂哥你别躲我啊。”
屋外,谢云溪脸上带着面纱气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进来看到谢君越她就收敛了一些,想到自己如今成了丑丫头,她立刻焉了,再没从前的神气。
“堂哥。”
燕寻见她都进来了摸了摸鼻子,这姑娘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谢君越却是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你来干什么,你爹来了随他回去吧,回去好好修身养性磨磨性子。”
“我才不和他回去,他说是来接我的,其实才不是呢,你们都不爱我了。”
一听这话,谢君越脸色一沉,抬眸看着眼前的谢云溪,见她脸上带着面纱,“什么意思?”
谢云溪咳嗽一声,“他一来就来找你了,现在又去找别人了,根本就不管我,我不和他回去,堂哥,我住在你这里好不好啊?”
谢君越冷笑一声,果然叔父有所动作了,他去找了谁,连宝贝女儿都顾不上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胡闹,我这里是大理寺你如何住,给我回去!”
谢云溪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她脸上带着面纱,脸上被烧伤的伤口还没愈合,她却是还没好就忘了疼了,“我就不回去,我说过的要你娶我,我现在这副样子没人要我了,堂哥你就……”
“闭嘴,想不到你还是如此冥顽不宁,来人!”
外面燕寻立刻上前,瞥了一眼谢云溪,“大人有何吩咐?”
“把这个胡闹的女子给我赶出去!”
燕寻冷哼一声,“姑娘赶紧走,没看见大人烦你。”
谢云溪却是死皮赖脸,“我就不走,我看你谢君越能拿我怎样,凭什么那个卖猪肉的你就对她那么好,对我你就这么苛刻,我可是你堂妹啊。”
“知道是我堂妹就闭嘴,燕寻你还楞着干什么,赶出去。”
燕寻挽起了袖子,“姑娘,你是自己走还是我丢你出去?”
“你,你敢……”
“大人,我回来了。”
外面传来青子衿的声音,青子衿一进门就瞧见了……
“这……”
谢云溪见到她来了顿时火冒三丈,“你这杀猪的来大理寺干什么?”
一听这话,青子衿可不乐意了,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我说谢云溪,你这脸上的烧伤还没好就忘了疼了,看来桃子撒的麟粉少了些没让你长记性。”
“臭丫头你敢笑话我,我……”
谢云溪准备动手去打青子衿,青子衿可不怕她,就乘今天这机会好好收拾这臭丫头。
谢君越大喝一声:“住手,疯疯癫癫成何体统?燕寻,把谢云溪带下去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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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翻案证据
“是, 大人。”
一见谢君越要关自己,谢云溪更是扭动着身子不停挣扎,那模样就和疯丫头没什么两样的, “不要,谢君越你敢为了这杀猪的女人关我, 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我爹……”
“够了谢云溪,你爹都不是朝廷命官了, 他现在可管不了你的破事儿。”
“你……”
青子衿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谢云溪狠狠瞪着她,“你给我等着, 你们合伙欺负我, 我要告诉我大伯, 他是大将军, 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丫头。”
谢云溪骂骂咧咧被带走后, 谢君越忙上前和青子衿解释,“对不起,又让你看笑话了。”
青子衿耸肩, “没关系大人, 这丫头的笑话我也不是第一次看, 这丫头可真是傻乎乎的, 她说的大伯是你爹吧?”
谢君越点头,目光中带着一抹宠溺之色, “别听那丫头的, 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这话有些别的意思,青子衿脸颊红红很是尴尬,她咳嗽一声转移话题, “那个大人,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我去找到方公公了,你猜怎么着,可真是巧的很,原来他就是爱和我买肉的方爷爷。”
“什么,你认识他?”
“本来就认识他的,他这老头喜欢做红烧肉吃,爱来买五花肉,一来二去就熟了,当时我不知道他是当年的方公公,这谁能想到来我猪肉摊买肉的老头会是当年伺候过皇帝的人。”
“他如何说?”
青子衿觉得喉咙有些痒痒的便咳嗽一声,谢君越忙给她倒了一杯茶,“先不急,喝杯茶再说。”
她忙伸手接过,也不客气一饮而尽,而后擦了擦嘴角的茶汁儿,“他说当年他就陪在皇帝身边伺候,表演到了一半的时候,原本那藩国王子的位置不是坐在最前面的,是中途被人换了的。”
一听这话,谢君越眉宇紧蹙,“怎么会被换?”
这一般宴席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王子的位置怎么会被换?
“当时方公公说,也不知为何,王子和前面坐的官员换了位置,那个官员您知道是何人?”
“谁?”
青子衿喃喃的道,“是李甲。”
“是他?”
“没错,当时的李甲还不是兵部尚书,他是一名将军,因为平定西北有功,所以坐在了最前面,可不知为何他会和王子换了位置,也就是说,若他们不换位置的话,南宫月父子就无法烧死王子了。”
青子衿觉得这事儿有猫腻,到底是巧合还是当年这李甲和这案子有关系,若是有关系,他在这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
谢云溪的父亲是李家的女婿,那么……
谢君越深深吸口气,“还有别的吗?”
“还有,公公告诉了我当时看戏的人,您猜有哪里的人?”
“哪里?”
“倭国的使臣也在,叫什么东田一郎。”
听到倭国人的消息,谢君越想到了点在苏盐房内的迷香紫琉璃,那可是只有倭国才有的迷香,难道……
苏盐的失踪还和倭国人有关系?
这案子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还有别的吗?”
青子衿忙点头,“还有,当时在场的有皇后娘娘,皇上,然后就是一群朝廷命官,公公回忆说当时王子被烧了后很是奇怪,那火很大,几乎就是一点就燃起来的,而且,当时王子不停在地上嚎叫挣扎,也有人来救活,可王子身上的火太大了,没办法扑灭去救他,只能眼睁睁看他活活被烧死,大人,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一个着火点罢了,哪能烧的这么快,那王子又不是煤油?”
谢君越知道知道她的意思,他伸手捏了捏眉心,“若按照白梨先生所说,不可能会燃烧的如此快。”
青子衿点头,“没错,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当晚的意外是早就设计好的,南宫月父子不过就是替罪羔羊,幕后人是想烧死藩国王子嫁祸南宫月父子,把他妈变成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