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瞧着大殿琼之,走向车祸现场。
黑胖猛得从旮旯里窜出来,拍一下对方的肩膀,“嗨,大殿。”
大殿吓得差点心脏病复发,捂着心口,“……豆天妃?”
包晓豆一脸沉痛,“殿下也要去看百天妃是不是。我刚看了,那血流得哗啦哗啦的,满身满脸,啧啧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殿下赶紧过去瞧瞧。”
大殿的管事东芝,听不下去了,“豆天妃不要说了,我们殿下自幼晕血,您莫要吓到大殿。”
包晓豆抓住大殿的袖子,硬往车祸现场拽,“晕血是因为见的血腥场面少,殿下你去瞧瞧百天妃的模样,极品血腥现场,你看一眼,打小积累的晕血病就好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被人先一步处理掉尸体,就遗憾了。”
东芝咚的给跪下,抱住黑胖的大腿,“求天妃了,别勉强殿下,殿下自小身子弱,经不起折腾啊。”
包晓豆十分遗憾的叹口气,“罢了罢了,即是这样,百天妃的事,就交由本妃处理了。扶你家殿下回去休息吧。”
包晓豆以正妃之礼,厚葬百雀羚。
再往鸟族报个丧。
百雀羚的羽雀宫,空了。
坐着战神府的马车,一路将国货送出天族地盘。
不知为何,包晓豆有种跨国走私的紧张感。
师长叶乔,远远站在花树下等待。
青衣长衫,姿态无双。
当百雀羚跑上前跟叶乔抱在一起时。
阳光正好。
包晓豆的心,踏实了,圆满了。
不愧为亲妈。
包晓豆在心里这样夸自己。
返回天宫的路上。
小战神跟包晓豆提起恶車。
当然,撞死百雀羚的恶車是个道具。
恶車本車神出鬼没,还没找到。
死的那个百雀羚,也不过是个替身。
魂被撞没了,脸也毁了。
再加上有天宫几个大佬做人证,百雀羚的贴身丫鬟也抱着尸体大哭。
观众们很容易被特意营造的气氛感染。
无一人怀疑,百雀羚被掉包了。
小战神道,他这些天追踪恶車时,查到恶車的封印,很有可能是被萋萋暗中解开的。
恶車锁于锁妖塔。
目前只有大殿和太子有开启锁妖塔的令牌钥匙。
萋萋没有令牌钥匙,是不可能进去锁妖塔的。
太子也不可能放出恶車撞自己,那么矛头直接指向病弱大殿。
小战神分析,很有可能是萋萋和大殿,暗中有往来。
两人之间踹着什么阴谋。
大殿暗中给了萋萋锁妖塔的令牌钥匙,放出恶車。
包晓豆做深沉状,“萋萋好久没出来作妖了,最近没见她啊。”
小叮当:“主子,你忘了,萋萋上次给您往壶里下‘炙白露’,后被殿下罚了。我听闻一直关在锁妖塔受‘纸刀之刑’”。
这么一提醒,包晓豆想起来了。
小战神又道:“儿时,萋萋曾养在战神府,我们多少有些交情。虽然她暗中害你,但也遭了惩罚,可不可以……求天妃网开一面,留她性命。”
小战神替她做了那么多事,求这一件小事,包晓豆没个不答应。
突然,包晓豆抓住个一直被她忽视的重点。
上次,深更半夜,再枇杷林邂逅小战神。
伤了太子身为男人的尊严,赏她吃一筐枇杷。
当时,剧情似乎卡住了。
要不是她突然中了‘炙白露’,包晓豆还不知该怎么进行下去。
是萋萋婊的‘炙白露’帮了她啊。
再后来,她偷令牌去无妄海救人。
被太子罚吃藕。
当时也是剧情进行不下去。
恶車出来了,替她解困。
炙白露和恶車只在三千大纲里提过,全部被萋萋女配给带出来。
并阴差阳错,替她解困。
如此说来,女配萋萋也是来推动剧情的。
而且是非常重要的NPC。
包晓豆问小叮当:“你刚才说什么,萋萋被罚什么?”
小叮当:“纸刀之刑。”
包晓豆吩咐车夫快马加鞭,“刀下留人呐……”
女配,你不能死。
我还指望你走剧情呢亲!
锁妖塔。
包晓豆她进不去。
太子的令牌钥匙翻不到,只好去找大殿要。
殿下连人家面儿都不见。
直接让东芝传话说,锁妖塔乃天族重地,闲杂人等不可进入,请天妃回。
包晓豆着人去请天叔来救场。
唐宋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不料东芝将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再传一遍。
唐宋一脸亏欠笑,“师父,那锁妖塔的确乃关押重罪的禁地,即便是我,没有令牌钥匙,也进不得。要不,咱们先回。”
包晓豆一屁股做亭子里的石墩子上。
空着手走?不可能。
他大儿子多难攻略,她都屡次攻破。
别说这么个不知男三男四还是男五的病弱小角色。
包晓豆肚子里的坏水正酝酿,瞧见几个仙医提着小箱子匆匆赶来。
原来,大殿昨晚落枕了。
包晓豆直接把仙医们堵在门外。
咔咔活动着手腕子,往大殿屋里走。
踢馆似得踢开房门,“殿下啊,落枕了啊,我当年再洗脚店学过中医推拿接骨,这就给殿下治一治。”
东芝瞅见黑胖天妃来势汹汹,赶忙跑上前护主。
但被天妃身边的胡萝卜,给叼出去。
包晓豆嘎巴嘎巴掰着手指头,一手掐住大殿的脖子。
咔嚓一扭。
一声惨叫!
包晓豆:“不好意思殿下,好久没练手,生疏了,我再试试。”
咔嚓又一扭。
一声惨叫!
包晓豆:“不好意思殿下,这位置找对了,但一紧张,拧反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咔嚓再一扭。
连声惨叫!
包晓豆:“不好意思殿下,你这脖子不结实啊,我稍稍用力,给拧过了。您再坚持一下,我继续努力。”
大殿,气若游丝。
抬手,指指墙角的檀木盒子,“……钥钥匙在那。”
包晓豆拎出令牌钥匙,吩咐小叮当,“没瞅见大殿脑袋都快掉了,还不快请仙医进来。”
跨出门时,包晓豆拍拍吓得缩墙角啃手指头的唐宋的肩膀,“乖徒儿,这场面有点遭,你替为师善后,为师相信你。”
说完,潇洒走人。
唐宋快哭了,跑大殿身前递帕子递茶水递速效救心丸,殷勤伺候。
“大侄儿啊,我师父她就是有点活泼顽皮,她并无恶意。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往后不冲你借功德币就是了,我再也不打你天马的主意了,我也不骚扰你宫的小仙娥了。叔叔我稍后给你送大礼过来,仙翁送我的七彩参果都给你。你要还不解气,有什么你冲我来。给叔叔个面子,你就我这一个叔叔了。豆天妃是我师父你也知道,我须得尊师重道。”
包晓豆终于见识什么叫纸刀之刑。
空中飞着无数把纸片薄的小刀子。
每隔两个时辰,蜂拥而上,往人身上割。
刀刃太薄,人被割伤也淌不出多少血来。
但身上的口子密密麻麻,错落交叠,只让人活生生受疼。
包晓豆瞧见萋萋婊时,人倚在墙角。
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布满细口子。
太子他真是个畜生啊。
瞧瞧都怎么对待自己的老婆们。
包晓豆命人将萋萋婊抬出去时,人家绿茶人设都不要了。
呲牙咧嘴,破口大骂,“谢辞心,你个贱货,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包晓豆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
圣母病一发作,当场安慰人家,“婊姐,咱先把身子养好了,不急哈,我等你重出江湖的那一天。come on加油!”
天界的地盘,没什么可作的了。
包晓豆无聊了。
跑去司命府端着偷天镜,偷窥殿下再人界的日常。
这一窥,不得了。
人家都十六岁了。
一身布衣,难掩英气。
拎着小竹剑再竹林里削完树叶,就去灯下苦读。
包晓豆心道,不行,她得下界。
她仇还没报呢。
十六岁,再古代不小了。
但若放现代,是三观初步定型时期。
若这时候,她下去祸祸人家。
重新塑造一下人家的三观。
岂不是件很痛快的事。
身为天族天妃,不得擅自离仙界。
上次坐着战神府的马车偷渡百雀羚,是因为时间短,不易被发现。
若再下届,尤其晃悠到太子身旁。
她很快会被天族的人发现。
待天帝出关,天后归来,就是她倒霉的开始。
包晓豆很快想到个主意。
跳诛仙台。
她这个天妃私自下凡,不过是放不下殿下一人再人间,想去作陪。
况且是以跳诛仙台这么惨烈的方式。
相信天帝天后也会动容,饶了她私自下界的罪。
唐宋命人往诛仙台,抬上状似榴莲的一个大壳。
榴莲壳是具灵器,相当于保护层。
能阻挡诛仙台下的戾气,让人平安落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