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就是我的心。”
“一半,被我丢了;剩下这一半,我送予你。”
“上古大椿之心,乃不死之心。世人皆想得到我的心,而我只想给你。”
“大椿之心,岂止起死回生这么简单。”
包晓豆捧着半心,“你的心还有什么奇效?”
天帝点了点黑胖的鼻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夜里,包晓豆捧着绿心睡不着。
“狗子,你这心上好多疤痕怎么回事啊。”
一旁假寐的狗子:“蠢豆包,那是年轮符。”
包晓豆:“我怎么看着这半颗心有点眼熟啊。啊对了,我爷爷的战友送了他一个古董戒指,跟这个很像。”
天帝一挥手。
包晓豆手里的半心,变成一枚戒指。
跟他爷爷给她看的那只,一模一样。
包晓豆陷入沉思三刻钟,目瞪狗呆:“所以,说,我爷爷手里的那枚戒指,是你当年丢出去的半颗心。”
包晓豆:“你的心,能打破次元。”
包晓豆:“所以,是你的心,把我带进书里。”
天帝笑,“我把魂魄藏进了心里,而你也被我藏到心里。豆包,你与我灵魂同在。”
这一晚。
黑胖笑哭了。
一整宿跟狗子牵着手。
醒来后,狗子没气了。
唐宋派的仙医来查。
身子凉透了,魂魄也碎的找不见一缕。
天帝崩。
天帝遗愿,落叶归根。
希望遗体,回归南荒大漠。
南漠的老祭司赶来运尸体。
黑胖天后请愿同往。
包晓豆跳上运送夫君的棺材车,踏上南漠之行的那一天。
唐宋登帝位。
新帝亲自送行,仍是笑呵呵的一张脸,“师父一路平安。”
包晓豆笑笑,什么话都没说。
她写出来的终极大BOSS啊。
居然是这个,傻乎乎缺心眼,从来没办过正式的唐宋。
人生赢家。
呵。
南漠入口处,恶魔之眼。
灵柩车被劫。
来者乃上古死神将军。
看来,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鬼将被唐宋召唤活了。
赶尽杀绝,不留根。
此乃,唐宋的心思。
祭司被杀完。
死神的叉子对准包晓豆的那一刻。
小战神从天而降。
这一战,不比祭祖大典那一战差。
最终,小战神与上古死神将同归于尽。
小战神倒下那一刻,袖子里掉出一封情书。
包晓豆拾起来。
正是她写给他的《见或不见》。
小战神抬手,攥住包晓豆的裙角,说:“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手缓缓垂下,小战神逝。
颗颗眼泪滴在信封上。
沙漠入口,风起。
狂沙如龙卷风,卷起棺椁。
包晓豆扒住棺材,跳进去。
包晓豆戴上那枚半心戒指,与身边那只凉透了手,十指交叠。
紧紧握在一起。
“狗子,我们回家。”
狂风把棺椁吹上天。
最终消失再一片荒茫之间。
包晓豆被一阵光芒刺醒。
环望四周,是自个儿家里。
她正坐在通往阁楼的楼梯上。
睡着了?
不?
不是。
低头。
两只手上各套一枚戒指。
半心状,绿油油,
上面落一圈圈年轮符。
戒指拼到一起。
正是一颗心。
小叮当啃着一角西瓜,从楼上下来。
“表姐,你怎么坐地上?”
包晓豆他爷端着手机,哼哧哼哧跑过来。
“黑胖啊,节哀啊。你那未婚夫仙逝了,今个刚走。”
包晓豆夺过手机。
是一张灵堂照。
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眉眼。
包晓豆死握爷爷的手,“在哪,在哪,带我去,立刻现在马上。”
黑胖爷爷默叨一路,说老战友讲究。
那么有钱,竟没学老外那套火葬,始终不忘中国传统丧葬文化。
说服儿子儿媳,让孙子土葬。
土坷垃一埋,冥币一洒,死着也踏实。
目前尸体已运回乡下老家。
吹拉弹唱搞个排场,三日后下葬。
小叮当:“表姐,您这秀车技呢,别把我这小奥拓当火箭开啊。”
灵堂布置豪华。
中央是黑白遗照。
旁落名字:百里椿。
那眉眼,俨然现代版狗殿下。
包晓豆扒拉开棺材周围披麻戴孝的亲属团。
然后扒着棺材沿,往里瞧。
包晓豆哗哗掉眼泪,“殿下,狗子……”
亲属团:“?”
谁呀,这是。
哭得死了丈夫似得。
拉都拉不开。
包晓豆他爷终于追过来,握住老战友的手,“这就是你们家没福气娶进门的孙媳妇,包晓豆。”
包晓豆哭得太惨,恨不得直接跳棺材里去。
亲属团们强行把人从棺材边上拉开。
盖棺之际,包晓豆又冲过去。
从指头上拔下个戒指,戴到百里椿的无名指上。
包晓豆蹲去墙角哭。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
棺材里的戒指,幽光一闪。
一缕灵魂钻入百里椿的脑门。
棺材里探出只手。
白皙,修长。
亲属团全部吓傻。
眼瞅着棺材里的百里椿,诈尸而起。
四周景物全然看不见。
赤着脚,一步步靠近鬼哭的黑胖少女。
终于,那双脚停下。
百里椿唇角一勾,声音勾魂:“蠢豆包。”
黑胖怔住,慢镜头转身。
愣了十秒,飞扑上去。
“狗子。”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若得其心,可跨宇宙之壁,穿岁之无涯。
或许,从洪荒之初,大椿落地发芽的那一刻起。
每一次枝叶的生长,每一圈年轮的圈起,皆是缘分的延伸。
我只向你生长。
无论你在哪。
只要我在你心里。
我终会跨过宇宙,穿越无涯。
重新遇见你。
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