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十几年的观景，足够让一个地方败落成一副这个模样了。
“那是？”
“海神像。”
小女孩抬着头注视着雕像，那是一个女人，她有着三只眼，或许也不是，她的额头上似乎镶嵌了一颗珠子，也不知道是包还是珠子。
上面都是灰，黑不溜秋的，倒也看不出些其他的，只知道这海神是人形。
“这也转了好几圈了，没什么事了，回去吧。”张妈妈着实懒得再走，看到女孩这副还没有尽兴的模样也只能提回去。
女孩乖巧地应和，跟在张妈妈后边，“张妈妈，你真的不知道这个海神吗？”
“神的事我哪知道。”张妈妈撇了她一眼。
“那有关于她的传说吗？”
不敢相信女孩看到她不想说话了的脸色竟然还滔滔不绝地问，也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打听这个海神，她很烦呐，要不是看到她价值很大，哪还有她现在这么逍遥的生活，早接客去了。
看着前边妇人不好的脸色她知道她这话是烦到她了，不过起码知道了那地大概在什么位置，脑海中庙里雕像的脚上刻的那一句话闪过。
“越国佳人，生海之末……”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供奉的庙里会有这种隐蔽的设置……
在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把冲了出去，直奔那条脏兮兮的河，吓得张妈和大汉连眼神交流都没超过一秒就赶忙追过去。
“快抓住她！”妇人在后边边跑边促使旁边的人一起追。
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不大，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然能跑得这么快。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哗啦”一声，女孩跳进了河里。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她极速拉下脖子上挂着的珠子，吞了下去，遁进了河里。
后边的声音全部成了泡影。
——
脏河里的水依旧流着，后边张妈根本没找着她，连尸骨都没有。
而此时的小鲛人已经顺着河流小心翼翼地游到了海边。
海洋着实是污水净化仪，那条河顺着流到海里，越靠近海洋越清澈，虽然也干净不到哪去，总比里边的臭水沟好得多。
她搓洗着身子，之前不知道还不会怎么样，但是知道了那些河里的腐肉里包含着什么她就不怎么接受得了了，毕竟还是一个不大的姑娘，还是忍不住反胃。
那一句话依旧在她的脑海里飘荡，可惜她也不能直接抓只海洋生物来问问，别说这浅处没有，就算有也没有几条鱼开了灵智，还不如找到之前那种鲨鱼来得快。
她缓缓游向深处，心里当然还是慌张的，不知道那群红鲛走了没，她起码在陆地待了一会，应该不至于还守着吧……
第223章 记忆碎片（一）7
突然，她的肩膀一疼，尖刃砸中她的肩膀便沉了下去。
真是阴魂不散！她吃痛地捂住胳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了。
“别过来！”她的身上散发出蓝色光芒，“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和鲛珠一起自爆！”
对面的红鲛似是被唬住了，不敢再向前。
其他她也不确定……
上次已经把他们的火用完了，这回他们似乎学乖了，竟然不用了，而是用起了最原始的武器。
她时刻注意着前边的动静，观察着周边的环境。
近乎同时间看到了下边挪动的某物。
她这血难道还能召唤鲨鱼？
是大家伙？
它嘴里含着一堆东西根本无法讲话。
红鲛们自然也看到了，奈何小鲛人的身上还是紧绷的，他们也不敢过去，只能立马大喊道：“别动！你要是自爆了你们蓝鲛族全部都会为你陪葬！还有你哥哥！”
说来也是憋屈，他们在这守了几天，没抓着那个鲨鱼不说，好不容易逮着这个鲛人了却怕她损坏了鲛珠！
只见小鲛人的眼神突然一亮？一颗珠子样的东西砸来，瞬间爆炸，接连着几颗轰来，他们没有一点反击能力。
女孩跟鲨鱼逃了出去，回头还不忘再添几颗。
……
“你怎么找到我的？而且你这是哪来的这么多鲛珠？”好不容易缓下来，她心里的疑惑太多了，总算是有机会停一下。
毕竟每颗鲛珠都代表着一条生命，虽然她知道那些鲛人肯定已经没了……
“你问题那么多我怎么回答，要不是看着你还欠我十条烤鱼我才不救你呢，快点跟上。”
大鲨鱼游得飞快，后边的鲛人紧紧地跟着，有些吃力。
划出的水波荡漾，越向深处，越是划出深沉的蓝。
无时无刻不在流动的海水告诉她，她在奔向唯一的光。
为什么她会感觉到前边的一切似曾相识？
迷失的方向，越国佳人，生海之末……
她突然懂了，这就是两个世界的意思？
洞穴后的别有天地她算是见识到了，看向鲨鱼的眼光也更是奇怪了……
“你说的那些珠子都是这里拿的。”它带着她到了某处，那儿屯着不少宝贝，别说鲛珠，多么价值连城的都有。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大鲨鱼：“……”
还真是多疑……
“我也不知道，方正你的血我就是可以闻见，远远地，只要在海里都可以闻到。”
这也是它会能在她流血后就找到她的原因，说实话，这还真不是巧合，但是它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不过去，你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出现？”她蹙着眉，摸着洞穴的壁画还不忘盘问大鲨鱼。
大鲨鱼：“……”
“这个你问我我问谁？就是碰巧……”
或者难道说是第六感？它就是每次会恰好在那附近。
不过自从上次它就很有防备，回来含了几颗鲛珠，这可是它小时候的家。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用处？”就算是爆炸那也得是鲛人才能催化，在它那里就是应该纯属没用的东西。
“呃……从小脑子里就有这个意识。”
小鲛人：“……”
这算是什么回答，她的好奇心重，无法接受简单的敷衍。
没错，在她看来这可是妥妥的敷衍。
着实是可怜了大鲨鱼，分明就是实话实说了，奈何人家还不信……
第224章 记忆碎片（一）8
她仔细看着壁画似乎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壁画上的女人好生熟悉，身旁还跟着一条大鱼，她回头看了眼大鲨鱼。
嗯，不是这条……
壁画中，女人从天而降，救了被大海掀翻的船只，从此海神一词竞走于人间，而她则定居在了深海，也就是这里。
她确实当得起海神一词，有她在这片海洋渔民都不担心天气，随意出海，连狂风暴雨也照常不误，她则一次又一次为人们的行为买单。
至于跟着她的那条鱼，也是她救的，壁画很潦草，但是还是能看出来，鱼在她的救助下长得越来越大，甚至成了她的坐骑，日子一日复一日地过着，直到某人的出现。
一条鲛人被人类扑捉到了，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被大网囚禁在里边。
这海神虽然一味地包容人类，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那种，没有灵志的海洋生物尚可说得过去，但是鲛人那可是与人的差异不大的。
那天，海上的天都是昏暗的，狂风肆掠，渔民船桨上的帆歪歪斜斜，她出现似乎说了什么，渔民们都面露凶色，可以猜到，他们不愿意放过那只鲛人，那可是落泪成珠的鲛人！女人打翻了他们的船，救出鲛人，最后还是于心不忍救下了那些人类。
随后便是女人照顾鲛人的场面，那面壁画上刻着日子，一天一划，之后女人的肚子大了起来，可是鲛人却不在了……
人间则都是扭曲海神的话语，说她伤害人类，而她确实也再没出现救人……
后边戛然而止，没有关于原因或则后边事件的任何一点记载，犹如一个留着悬念弃坑了的故事……
女孩皱皱眉，壁画上的女人，真的就是那个扬名于蓝鲛一族的海神？如果说她没猜错，那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鲛人血统，可是她不明白，普通鲛人与人类结构不同，根本无法结合……那么上边是……
“大家伙，你什么时候找到这个洞穴的？”她转头望向后边的大鲨鱼，果然，还是它身上的疑点很多。
“我？一出生就在这里啊。”大鲨鱼满不在乎地躺在后边某个大贝壳中，亏那这贝壳还能装得下它。
“那你见过你爹娘吗？”
大鲨鱼：“……”
“你这什么思维？我需要爹娘？大爷我就是这个贝壳里出来的。”它的鱼鳍向下拍拍，说得跟真的似的。
“……你怎么不说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呢。”起码还算是个天地孵化的领悟……
从贝壳里生出来一鲨鱼……太扯了……
“那你还知道什么，我全都想知道，就你脑子里自带的认为是常识天生就知道的那种。”她摸着下巴，在整个洞穴里扫呀扫，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唯一的活物身上。
“那可不行，我知道的那么多，还没全说完我就没力气。”
“……”
“除非你现在把之前的承诺兑现再答应给我烤十条。”
大鲨鱼摇晃着鱼尾巴好不悠闲，女孩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好一会儿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