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瞪大了眼，想要上前，却被他的眼神吓得甚至不敢轻举妄动，慌忙地示意着手中的鲛珠，语气里全是恳求，“你不是要这个吗？我给你，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他，你可以掐我，或则，你喜欢看其他任何人的死我都帮你，我帮你，我们一起，只要你不杀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男人似乎被女孩的话吸引到了，放下了男孩，面露喜色，“我就说，你肯定也喜欢，那种杀人的快感绝对会让你永生难忘！”
这才是他的目的，凭什么他（她）们的女儿不向着他呢？他就是要拉着她一起堕弱！
让她的在天之灵看看，他才是对的！
后边传来一阵响动。
“噢？有人来了？”他还是抓着男孩，只是眯着眼，看着来者，似是沉思。
“就从她们开始吧。”男子阴森地盯着女孩。
“慕衡，你放开我儿子！”来者正是他们的母后……
当然还有后边一群蓝鲛余兵。
“护子情深？真没想到。”男子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男孩，竟然还在挣扎，死了多好呀。
“慕衡，这也是我们的儿子，你就真的下得去手？你看看他的鼻梁，多像你呀，他和你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忘不掉那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男子暴怒，“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什么时候希望有过这个孩子！现在的一切就是我喜欢的，你不是应该开心吗？”
“慕衡，我……”她似乎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决绝，明明她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从小到大的抱负她都知道，她只希望她可以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却没想到一次疏忽就被别人捷步先登。
她更低估了他对那个女子的爱，她恨呐，即使有了一个儿子他也依旧忘不了那个女人，连跟唯一一次她一起……都是叫的那个女人的名字……
小女孩趁着男子分神想要溜过去，却被一下叫住了，“你还不快点动手，想让他死是吗？”他的手收紧。
“别别，我干，我干……”她缓缓转过身去。
面对对面所谓母后的吃人般的眼神，其实很久之前，她真的很羡慕皇兄，因为他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他的母亲，即使她对她不好。
她毕竟是皇兄最亲近的人，也或许是最爱他的人，至于她自己，在当初自己逃走的时候就罪不可赦了。
“贱蹄子，你这个野种！就是你害的我的睿儿！”
慕睿，男孩的名字。
“母后，对不起，我也是为了救他，等他活下来了我就以死谢罪。”女孩脸上凄美的笑容，不知是在笑对方……还是自己……
鲛珠在她的手上轮转，一个个抛落，这是令女人没有想到的。
还记得当初那个女人也是用鲛珠攻进的她们蓝鲛族。
对面那个女孩简直跟她那个母亲如出一辙，令人讨厌！
整个海底卷起层层波浪，连带着卷起了地上的残肢碎屑，地面倒是干净了不少。
还剩一个？
女孩醉酒般跌跌撞撞，每次催动鲛珠又怎么可能不需要付出代价，体内越发耗竭的力量甚至不足以支撑起她站立。
“呵。”女人也受了不轻的伤，嘴角的血被海水带走，化成泡波。
“贱蹄子，就不行了？”她掐住了她的脖子。
女孩眼角含泪，化作一颗珍珠滚下。
整个场景安静得可怕，男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谁死谁活。
本就是手中的玩具，貌似也没有什么好偏爱的地方。
他随手将男孩丢在地上。
女孩瞪着女人，“你们老一辈的恩怨，到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凭什么要我们来买单？要整个蓝鲛族来买单？”
“呵，你知道的再多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我能让你那贱胚子娘死得不明不白，痛苦万分就可以让你体会到同样的感受！你害了我的儿子还好意思在这里狡辩！天生就是个自私的贱人，你和你娘一样！”
她也曾经是个天真善良受万人瞩目的少女，凭什么让别人后来者居上！
女孩干咳，等待接受死亡。
“住手！母后！”不知何时，男孩瘫爬着，发出虚弱而又沙哑的声音。
女人正准备让她慢慢窒息死，听到这话更是要直接杀掉女孩了。
“母后！”男孩手中捏着自己的鲛珠，“你要是伤害她……我就自爆。”虚弱、沙哑而又断断续续的声音里却有着不可质疑的坚定。
现在这副场面，慕衡倒是成了观戏的人，竟然也没有插手。
只见女人不敢相信的眼神还有止不住的失望，她的手还是慢慢松开了，任谁都看得出，她恨不得立马掐死女孩。
女孩砸在地上，沉重的鼻息，她贪婪地呼吸着。
这时，周边的动静大了起来。
“看来是到了，你们还真是无趣，竟然三，竟然一个都还没死。”话音刚落，一群红鲛围住了他（她）们。
一时，三者竟是被逼在了一起。
第228章 记忆碎片（一）12
女孩抱着男孩的上半身，焦急地找药，想要给男孩抹上。
女人挡在男孩前边，手里的黑鞭呈斜向挡在身边，大有种时刻打起来的阵势。
“真是无趣，你们都不打了，一点都不好玩。”慕衡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前边的一切。
“最无聊的人是你，还有你们。”女孩指向红鲛，“他现在能这样对他的同族以后就能这么对你们，你们竟然还为他卖命，真是愚蠢至极！”
女孩话音刚落，慕衡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说不定我还就只喜欢屠杀同族呢。”
“变态，我娘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就是，你娘本来就是个二百五。”前边的女人蓄势待发也不忘补一句来贬低她恨的那个女人。
女孩瞪了回去，“你不是也一样，喜欢一个疯子。”
“那还真不一样，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娘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啃手指。”女人恶狠狠的样子竟然有一丝搞笑，还缓解了氛围？
“你们够了，当我们是不存在的吗？”慕衡就在红鲛的旁边，看着这两人这样也能吵起来也算是吃惊了。
直到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他的身上他才拍拍手，道：“把他（她）们给我抓起来，反抗就杀了。”
“是。”
不反抗等死吗？女孩默默数着所剩无几的鲛珠，放在手里打转，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催爆它们，她（他）们就有可能逃出去了。
“等会。”男孩，拉住了女孩的手，“别，你身体负荷不了，不要反抗了。”他气息微弱，她离着他很近才听到他说的话。
她慢慢靠近男孩，“放心，要是逃出去了付出一点代价根本不算什么。”她的心意已定，就不会更改。
她颤巍巍站了起来，男孩根本拉不住她。
“母后，你到后边，保护好皇兄。”女孩捏着鲛珠，鼓足了劲，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出，融入海水。
红鲛纷纷退后一步，慕衡抱着胸，没有退后，只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着她，“你以为你现在这个实力还能催爆鲛珠？”
“我！可！以！”随着坚定无比的声音，鲛珠如火焰般绽放，飞舞出去，奔现四方。
红鲛们有的想方设法抵挡，有的立马抱头逃窜。
“砰！”一声炸响，所有鲛珠齐齐炸裂，卷起龙卷风般的水柱。
女孩的脖子一疼，瞪大了盯着眼前的人，慕衡！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他提着她的脖子慢慢升起，“你现在鲛珠已经没有了吧？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一点事都没有？就是托了你娘的福呢？想死都死不了，天天这样痛苦地活着。”慕衡露出牙，又黑又丑，全是腐烂的，“肉体渐渐腐烂，就是不死。”他露出疯狂的笑容。
……
于此同时，本该逃走的女人和男孩僵持在那，谁都动不了谁，男孩不愿走，男孩不走女人也不走……
最终还是拗不过，女人从慕衡身后出现，用鞭子勒住了男人，男人一颤，松开了手。
第229章 记忆碎片（一）13
恶狠狠地盯向后边的女人。
女孩挣脱了魔爪，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手中出现一颗獠牙，用力朝着男人大腿而去，刹那鲜血淋漓。
两个女人算是合作。
接着，奇迹般的事发生了，男人的腿奇幻般地自我修复，一下子就变回了原样。
“这是怎么回事？”女孩瞪大了眼，难怪，难怪他能从她之前的轰炸中完好无损地出来，这是什么技能？
“很奇怪吧？”男人的脸上没有颜色。
这就是他死不了的原因。
“是我娘？”
“不然呢。”
“所以你到底是恨她。”女孩低下头没有再看男人，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懂这些。
“我恨她？谁知道呢。”男人脸上看不出神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情了，但是，杀人，确是给他带来无尽舒适的事。
空旷的海，四周没有一丝遮蔽物，或许之前有，现在也已经全部被毁了。
坑坑洼洼的地面还是没有发生改变，就像慕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