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露出獠牙，吓得女孩立马闭上嘴，把头低得更低。
“起码要十条！一条哪里够！”
“……”还真是个“过分”的要求……
女孩忙忙点头。
她就扒在大鲨鱼的肚子下，又软又安全，感受海水划过脸庞的清爽。
大鲨鱼脚程还挺快，甚至游到了海洋上可以接触到阳光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阳光，原来就是这种温暖的感觉，可惜，哥哥没有跟她一起，她多么希望哥哥也能体会到这种温暖，她决定把它偷偷地藏起来，等回去的时候带给哥哥。
“小丫头，这里就是南海的界线了，你要去哪里？”
“呃……”女孩想了想，“我要去找海神！”
“海神？哪里有什么海神？早死了。”
她只觉得脑门血气上涌，“怎么可能！她不是特别特别厉害吗！我们那里的鲛人全部都特别崇拜她！不可能的！”
“嘿，你还不信，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她，她早死了，我还知道她住哪里呢。”大鲨鱼的话语刚落，后边传来的声音就吓得它立马游了起来。
只见后边整齐划一的红色，个个手上都是锋利的兵器。
随着射线一般的火焰射来，大鲨鱼“嗷嗷”大叫了起来，它的尾巴被火烧着了，小鲛人一个翻身，将火迅速地收到了鲛珠，还好她之前用掉了些，还有空位装。
“你快点游走，他们是来抓我的。”
她立马向前上方游，与鲨鱼的游向相反，后边果然都追起她来了，她不仅得用劲全力游，更得注意后边的火焰，还时不时回他们些火焰。
焦急躲避而不辨方向的她不知多久，竟游进了一条狭窄的水道，里边的水也是脏兮兮的，倒也是遮住了她被击中而不停流着的血。
不过那些追兵好像是没有追上来了，她悄悄浮上水面，躲在一个角落里，注视着附近的动静。
这很像她那洛河的轮廓，应该就是陆地上的河了！她把自己偷偷地埋起来。
水面飘着各种各样的垃圾，菜叶、腐肉、死鱼，倒是很巧妙地盖住了她的脑袋。
第220章 记忆碎片（一）4
四周河岸上都是些卖东西的商家，随手将不要的垃圾扔到后边的河里。
她偷偷溜到某个角落化为人形……
就是，脏兮兮地，跟个叫花子没什么两样，当然，她并没有注意这些。
长发披散着，夹着菜叶，脸也是脏兮兮的，还有一种馊味，身上好的丝绸料子看不出来了，更是光着赤脚……
周围的人都自然地远离她，这种嫌弃的样子她见多了。
……
“小姑娘，你是个乞儿吗？”
她摇摇晃晃在街上走着，只有一个老妇人过来怜惜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其实她根本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真可怜，没事的，我带你去我家，先给你洗洗，怎么样？”老妇倒是很自来熟，没等小女孩反应就拉着她去了。
……
火光绚烂的楼，尽管是白天那楼外的灯笼也是时时刻刻点着灯火的，更是有不少人出入，尤为男子居多，或许说，除了门口站着笑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压根就没有其他女子。
她只是撇了大门一眼，就被妇女给拉着从某个侧门进去了。
“这里是青楼吗？”小女孩软糯糯地问道。
“嘿，你知道呀。”妇女示意了一下门口的几个粗壮男子，直接一人抓住她一个胳膊。
“小姑娘，老实跟你说吧，你这姑娘，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大街上那样逛也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还不如到我这里，既能赚钱，还能有个好住处，你看那些姑娘们多开心，你说是吧？”
她指了指里边恰巧走过地一个扶着肥头大耳男人的姑娘。
“那你知道海神的宫殿在哪里吗？”女孩子面上单纯，就像是纯粹问一个问题，而且还对她挺重要的。
夫人眼睛转了转，“当然知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去。你们先去找人带她洗干净。”老妇人指使着那些大汉，还说了一句等会她就过去看看。
——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现在还小，要是学些什么乐器，以后肯定更加受欢迎，名京花魁是肯定的了。”老妇人拍着手，赞不绝口的样子，女孩依旧是单纯的样子。
她这回相信了，她是捡了个大便宜，这姑娘以前肯定是大户人家，根本不知道她这什么地方，只要她教导得好，她就绝对会成为她的一颗摇钱树！
老妇人的淫笑也没能影响到小女孩的情绪，也不知她是看不出还是什么。
只见女孩一脸天真地问道：“那接下来是会教我些东西吗？”
“那当然，对了，你以后就叫我张妈妈，听到没，接下来安排的课程全都好好学，我会监督你，等你什么时候表现得让我满意了我就带你去看看海神庙。”
她倒是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对海神那么感兴趣，不过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够满足她的。
女孩点点头，听进去了的样子。
待张妈妈走后，她站在了镜子前，看着里边的自己，这陆地的服饰跟她平常穿的可不怎么一样，她当然知道这青楼是干什么的，但是她还不急，她现在正被很多人看着，真是刚逃离了虎穴又掉入了狼穴……
里边的人儿红唇小脸，白白嫩嫩，眨巴眨巴着眼睛，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她开了窗，看向外边的景致，这地方也算是很繁华的了，外边的酒楼，住宿，各种各样的人员来往络绎不绝，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她的心境一点也不放松，她甚至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第221章 记忆碎片（一）5
就是这么个小人儿，身上的落寞感却怎么也消不了。
——
“听说繁花楼进了个新的姑娘，这姑娘被那宝贝得很呢。”
“是吗？那倒是要去看看那小娘子的风姿。”
宣传是第一步，张妈妈自然不会放过，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不少人都好奇这被繁花楼藏得严严实实的姑娘。
此时的张妈妈正站在女孩的面前，打量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说人还小，但是发育得也不错了，不过嘛，越是要藏着，越是要饥饿营销她才能在她的手里发挥出更大的价值。
“张妈妈来检查我的学习进度吗？”女孩浅浅的笑，没有在意张妈妈脸上的表情。
“顺便来看看吧，有件事跟你说一下，过两天会有一个百花宴，你还是要参加，正好让你给更多的人认识认识。”她的脸上充满虚伪的笑。
“那之后可以带我去海神庙吗？”
“还想着呢？行，当然行，百花宴之后就带你去，以后呀，你要是表现得好想去多少次都行。”老妇的肥脸上的肉都随着她的动作弹来弹去。
女孩点点头，抱起一旁的琵琶乖巧地继续练习。
——百花宴后……
女孩跟着妇人，后边还有几个大汉，慢吞吞地走着，她带着面纱穿着粗布衣裳，却依然很是神秘，短短几天，倒是与以前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毕竟也算是一夜出名的人，她很聪明，仅仅几天就学会了一手简单的曲子，再加上容颜惊人，年龄又小，一下子成了香饽饽，张妈很懂营销，不到时候，自然让她戴上面纱，省得招惹麻烦。
女孩细细看着周围的景致，没想到竟是到了当初出来的那条脏河，河的两边依旧是满满当当的摊铺。
“那是什么？”女孩的眸子微敛，眼神闪烁不定。
“那个，鲛人啊，你还没吃过吧，鲛人肉可细腻了，只要你好好听话，改天也给你弄点来。”
“鲛人还可以吃吗？”
“看来你没听说过，别看那些就摆在这里，但是吃了有很多好处，很贵的。”妇人凑到她的旁边。
女孩稍稍看了眼，卖鲛人肉的摊子确实不多，看着那些屠夫毫无表情地剁肉，这跟剁人肉有什么区别，鲛人跟人外表的差异也就只有尾巴而已，她转回头，手里的拳头紧握，暗暗压下来心底的恶心。
怪不得那些红鲛没有追过来……
想是人类，有时比他们还要令人害怕……
——
“这里为何如此破旧？”
才到庙口，连庙门都是半掩着的，上边的灰尘更是说明了这里是有多久都没有来过人了。
女孩扑闪扑闪着眸子，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后边有人去开了门，还是很嫌弃地开门。
张妈妈走到她的前边，“这儿都荒废好久了，这海神呐，说是会保佑人们的平安，其实根本不然，这儿以前靠打渔为生，本是没什么事，但是十几年前海上频频出事也没见海神救过人呐，这不，这儿转型了，没什么打渔的了，这儿自然也就没人来了。”
张妈妈以前倒也是个朴实的夫人，相公就是死在海上了，这个地方她以前倒是常来，现在嘛，满满都是讽刺……
第222章 记忆碎片（一）6
女孩蹙了下眉便恢复了原状。
庙里杂草丛生，宫殿是肯定说不上，她想起了鲨鱼的话，看来她还得找那个大家伙？
有点难，上次她可是坑了它一把，要不抓几条其他的鱼问问？
她慢吞吞走着，庙内别说香火了，连点腐烂的水果都没有，里边都结了蜘蛛网，满满当当的灰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