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的是君子期吗?
原来喝酒还能改变人的性格的?
“呃……抱歉,”她急忙收回了指尖,换上布巾赶紧给他搓了一搓,“这力道行吗?”
他的脑袋又重新转了回去, 懒洋洋地搁在手臂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再用力一点。”
慕悠悠加重了力气, “……这样?”
“太重了。”
他又在抱怨。
慕悠悠的力道又急忙松了一些。
“这样呢?”
他居然还不满意, “左边。”
“……好, 知道了,左边。”
君子期终于满意地安静了下来,慕悠悠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那个……”
“嗯?”
“你后背上的伤……怎么弄的啊?”
一直以来,慕悠悠都给自己定了个规矩, 不问过去,只待将来。
若此刻面对的是平常的君子期,她绝对不会没事儿找事儿问这个问题。
可是喝醉了酒的君子期,褪去了那层冷漠与充满了攻击性的保护色,看起来好乖的样子,就很容易让她同情心泛滥,忍不住想要心疼他。
慕悠悠料想的没错。
就像是两个老朋友在聊天似的,君子期很随意地回答道,“我爹打的。”
慕悠悠看着一道压着一道,一道连着一道,几乎都数不清究竟有多少道的伤痕,眼睛都瞪圆了。
“总不会是因为你小时候不肯好好念书,所以你爹才打的你吧?”
她的语气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虎毒还不食子呢,什么样的父亲居然能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不是,”他的声音稍许低哑了一些,带着浓浓的委屈,“因为我会想她。”
“她?”
“我娘。”
慕悠悠将线索连在一块儿捋了捋,越捋越觉得心头冒火。
“儿子想娘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你爹凭什么为这打你啊?”
君子期忽然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是在回忆什么,还是在纠结要不要回答。
慕悠悠耐心地等着。
在等着的时候,她开始感到后悔,当初看书的时候,怎么没把番外也看了呢,要不然现在也不用这么费劲了。
过了一会儿,他那带着委屈的声音才又再次响了起来。
“小时候,我一想娘了,就会偷偷溜进我爹的书房去看我娘的画像,可是,每次都会被我爹发现。”
慕悠悠瞪着那些伤疤,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问道,“就这样?就这样他就打你?每次他都会打你?!用什么东西打的?!木棍?!鞭子?!”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一不留神就提了一大堆的问题,却半天没有得到君子期的回应。
慕悠悠探头过去一瞧。
只见他趴在池子边儿上,整张脸都埋在臂弯中,神色温和、柔软,浓密的睫羽低垂着,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呼吸平稳,肩头微微匀速起伏,显而易见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喂!你不要现在就睡啊!我背不动你的!”
慕悠悠急了,凑过去对着君子期的耳朵提高了音量。
他的眉梢一抖,睁开双眼,睁开便是清明的样子,居然不见半点迷茫。
君子期抬起头,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也没什么,等有机会再说吧,”慕悠悠不由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了,“背已经擦好了,我先出去,你等下就起来吧。”
得到了君子期地回应,慕悠悠提着湿漉漉的裙摆,离开了池子。
她的身上还滴着水,根本没法出去,一眼瞥见君子期洗澡之前拿进来的全套干净衣裳,有了想法。
“里衣留给你,外面儿的长衫借我穿一下,”她拿起衣裳,特意转过头警告,“喂,你别偷看啊。”
不被信任的君子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的重新趴了回去,把整张脸都藏进了臂弯里去。
慕悠悠微微翘/起了嘴角,莫名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可爱。
背过身去,飞快的将身上湿漉漉的衣裙全都脱掉,然后又用更快的速度套上君子期的长衫,换好了衣服之后,慕悠悠感觉自己像个唱大戏的似的。
“我出去了啊,你也赶紧起来。”
将长得都拖到了地上的衣摆提了起来,慕悠悠临走之前还不放心,又特意叮嘱了一声。
“你听见没有?”
君子期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眨了下眼睛之后,喃喃问道:“嗯?你说什么?”
慕悠悠:“……”
怎么个情况这是?
间歇性断片?
叹了口气,她终于明白今晚是不能指望君子期自己搞定了。
顺手将过长的衣摆在小/腿的位置打了个结,慕悠悠将君子期的里衣拿了过来,“来吧,趁你还没彻底断片之前,我们得先把你从水里面弄出来先。”
“什么叫断片?”
“没什么啦!你赶紧给我过来!”
“……哦。”
什么该看不该看的这会儿都不顾上了,趁着君子期好歹还能听话的配合她的功夫,慕悠悠几乎是拼了老命才把人从池子里弄上来,紧跟着便将里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一步三晃,磕磕绊绊的将人扶进卧室,慕悠悠再也受不了了,十分干脆而又潇洒的把人往床/上一推。
“哎呦——”彻底解放出来的慕悠悠,立马就使劲儿地捶了捶被压得酸痛得要命的后背,“我的小蛮腰哎……”
君子期被扔在了床/上,吭都没吭一声,直接躺那儿就一动不动的了。
可是慕悠悠的工作还没结束,只能叹着气,赶紧又拿了大块的布巾过来。
君子期的头发那么长,泡了水湿漉漉的,要是不擦干,明天早上起来铁定有他好受。
没有吹风机,她只能用布巾一点儿一点儿的替他擦到半干,再慢慢儿的用梳子梳顺。
等到君子期的头发终于干顺柔/滑的时候,外面儿忽然响起了震天的炮竹声响。
有了一家带头,后面儿紧跟着便是一片连成一片地响了起来,很快就几乎半个城都在放爆竹了。
慕悠悠不敢留君子期一个人在屋里太长时间,怕他发噩梦,匆匆换了身体面衣裳,赶紧拿上红包跟赏钱,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分发下去。
等她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床/上的被子都被君子期给掀地上去了。
被面儿上先前都被君子期的头发给印湿/了,慕悠悠正好趁这机会将被子给换了。
等她又忙完了这些,感觉就像是身体被掏空了一般的累啊!
枕头枕头枕头,她心爱的小枕头哟……
累惨了的慕悠悠爬上床,终于枕上了她心爱的小枕头。
她侧着身,面朝着君子期的方向,看着他那张安静的睡颜,须臾,唇/瓣凑过去在他面颊上轻轻碰了一碰。
“晚安,做个好梦。”
温柔的低语在他耳边,然后,她又仔细替他将被子掖好,这才翻了个身,抱着心爱的小枕头,闭上了眼睛。
沉睡中的君子期,像是寒冷黑夜中的旅人会本能的寻找光源与温度那样,向着身旁的人儿靠近。
迷迷糊糊的时候,慕悠悠感觉到身后有一具温暖的胸膛贴了上来,就连腰身都被占有性的牢牢锁住。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况,闭着眼,在身后人怀里面儿动了动,找到一个稍微舒服些了的姿势,沉沉睡去。
一大清早,外头才灰蒙蒙亮,城里的人家又开始了新一轮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
慕悠悠被吵醒,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胳膊一不留神砸到身边人的心口,不由吃了一惊。
他们俩居然肩并着肩一夜睡到了天亮,这可真是自打睡在一块儿以来的头一回呢。
慕悠悠扁了扁嘴,收回手臂。
忽然有所察觉,眸光一抬,正好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肩并着肩躺在一块儿,早上醒来,睁开眼便瞧见枕边人也正望着她,这种感觉……说实话,真的是太怪异了!
慕悠悠立刻就收回视线,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
“真不容易,你昨晚居然没对我下毒手哎!”她单手枕在面颊下开起了玩笑,“是终于良心发现,还是喝太多了,睡得太沉动不了啦?”
君子期的视线停留在慕悠悠的身上,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问道,“我昨晚,喝醉了?”
“哎?”慕悠悠猛地支起身子,转过头来,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你连你自己喝醉了都不知道?”
君子期微微蹙眉,抿着唇一言不发。
慕悠悠还以为他是在努力回忆呢,结果他却直接掀开被子起来了。
慕悠悠顺势滚到了君子期刚刚躺着的位置,被子里还有他淡淡的体温。
她侧卧在那里,掌心支着脑袋,静静看着君子期拎起昨晚被她随意担在了架子上的外衫摸了一摸。
“那件我昨晚穿过了,虽然现在大概已经干了,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换一件。”
君子期转过脸来与她四目相对,愣愣地模样居然和昨夜醉酒之后有些相似了。
慕悠悠一脸镇定的与他对视。
谁发酒疯谁尴尬,反正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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