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悠悠开始感到不高兴了。
很不高兴的那种。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这种东西见不得人,我娘把这东西往箱子里放的时候,也好像是在做贼似的,还叫我不准偷看。”
歇口气儿,她再次开口。
“要我说,你们这些人呐,都是假正经,没有这事儿就没有孩子,那人类不早就该灭亡了嘛!”
君子期沉默着,盯着她,眼底像是聚齐起了低气压的乌云,正在酝酿着猛烈的风暴。
第46章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他伸出手, 抬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扫过她的唇/瓣。
“你是该好好念念书,成天脑子里想的这都是些什么?”
慕悠悠很不乐意地别开脸, 将下巴从君子期的指尖挣脱开来。
“你真想知道我天天都在想什么吗?好啊, 那我今天就开门见山,实话实说好了。”
她向前一步, 贴近君子期的身前,贴得很近、很近,仰起头, 就快要碰到他的唇/瓣。
她牢牢地锁定了他的双眼,她的眸子里, 有毫不掩饰地挑衅的神采,她整个人, 都因为陡然改变的气场张扬而又艳/丽。
“我每天都在好奇,好奇究竟是我魅力不够,还是你有什么毛病。”
话音刚刚落下,她便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微微笑开, “就这么简单。”
她就不信,君子期那么聪明的人会听不懂她说的话。
君子期定定瞅了慕悠悠半晌,心跳如雷, 其实很想更近一步, 但他却选择了后退。
他只后退了一步, 稍微拉开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伸手将摆放在博物架中央的一个木匣子取了下来。
慕悠悠看着那只木匣,满脸疑惑。
这只木匣,打从她搬过来时就有了, 一直放在那里,平时没见君子期去动过,也没上锁。
当然,她也从来没去动过,甚至连一丁点儿好奇里头装着什么的念头都没有。
可是现在看来,这只木匣子里难道还真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君子期将木匣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将匣子调转了个方向,推到慕悠悠眼前。
慕悠悠垂眸看去。
那匣子里放着的,竟然是一纸婚书?!
“什么鬼?”她下意识低呼一声,急忙将那本鲜红色,洒着金粉,华丽丽的婚书拿起来看。
婚书一打开,又从里面掉下来一张纸。
单薄的纸张被对折,轻飘飘落在桌面上。
慕悠悠只是匆匆瞥了那落下的纸张一眼,便开始凝神细看婚书上的文字。
当看到婚书上签着“君子期”“董悠悠”这两个名字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沉默了半晌,慕悠悠吞了口吐沫,抬头望向君子期,试探着问道,“这个这个……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
君子期面无表情,冲她手里的那封婚书微微扬了扬下巴,“假的。”
慕悠悠顿时又陷入了呆若木鸡的状态,眼睛睁得大大的,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人,陌生的令人恐惧。
又是许久过去,她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谨慎的将手中那封婚书丢下,脸色稍微恢复得正常一些之后,才迟疑的将刚刚从婚书里掉下来的那张纸给捡了起来。
其实,她这会儿已经隐约猜到,这张纸上会写着什么。
所以,当她将这张纸完全展开,看到“和离书”三个大字,果然出现在眼前时,她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意外或是吃惊。
这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无数个日夜相伴,无数个甜蜜而又亲密的瞬间,却原来……他一直冷眼旁观着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不用问,这封和离书肯定也是假的。
统共就只有三个字儿。
不和,离。
看到这里,已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的慕悠悠,下意识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瞧瞧,多么的敷衍呢,就算是假的,多写几句万般无奈感人肺腑的话又能怎么样……
有时候,人真的是一种特别复杂的生物。
当初,和沈树谈契约的时候,她兴致勃勃跃跃欲试,满脑子都是对未来自由生活的憧憬。
如今,她的计划已经完美达成,还是完全不需要她操心,不需要她出力的那种,唯一的不同,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契约对象,可她为什么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反倒是多了一种,被耍弄了之后的羞愧、懊恼、无力感。
可是,实际上他又耍弄了她什么呢?
他说他要她,其实是养着她,吃穿用度哪一样都是顶好的,她在这府里,除了没有所谓的名分,却俨然被当成了女主人一般的伺候。
要说他对她有所图谋,也就是要她做他的噩梦屏蔽器这一项。
每一次的亲吻,每一次的拥抱,似乎极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先开的头。
所以,倘若硬要说他耍弄了她,真的是不太公平的。
对他是不公平,到了她这儿,就变成了意难平,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被隐瞒,被决定了的感觉。
慕悠悠此刻心里面乱极了,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表现,她只是慢慢儿的,认真的,将那封和离书,按照原本的折痕,整整齐齐的重新折叠起来,塞回婚书里去,又将婚书放回木匣子里。
木匣的盖子重新合上,她的指尖在盖子上轻快地弹了两弹。
“沈树告诉你的吧。”慕悠悠轻松的问道,唇边噙着淡淡的笑,“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难不成,你们俩之间也有什么交易?”
“你都可以和他交易,我又有何不可。”
他平淡地陈述,她听着愈发的想笑。
她确实是又自嘲地笑了一声,问道,“可是,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和沈树之间的交易,换到你的身上,我还仍旧愿意呢?”
“你当然愿意,”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吧,确实,”慕悠悠喜笑颜开,点了下头,“沈树和你,只要不是傻/子、瞎子,谁都知道怎么选择。”
“那这个呢,”她又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木匣盖子,“既然是假的,官媒那边该不会到时候还来找我的麻烦?”
“这个你大可放心,”君子期低垂下漆黑的眼眸,缓缓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至于这封婚书,你想它是假的,它便是假的。”
慕悠悠觉得君子期这话,才刚刚说了一半儿,可是,两个人四目相对半天,他都没有再开口说上半个字了。
后知后觉地眨了下眼睛,她似乎,知道那后半句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了……
……
这件事儿,将木匣子盖上之后,便暂时的结束了。
没什么好吵的。
不值当。
至于慕悠悠的那本绣册,也被君子期放进了木匣子里去。
不过这一次,虽然木匣子仍旧放在原来的位置,却是被加上了一把锁。
到了晚上,慕悠悠让人给她多准备了一床被子。
既然已经都挑明了是假的,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睡在同一床被子里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独自睡君子期会做噩梦,她已经连与他同床共枕都不太愿意了。
一连几天,他们俩都在超低气压的氛围中度过。
君子期对慕悠悠始终没有向他坦白而耿耿于怀,慕悠悠则是嫌弃君子期直男式的自作主张。
她跟沈树之间的契约,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要来假的了?
他又凭什么连问都不问,就一切都替她做了主,甚至连假的婚书都准备好了呢?!
当然,令慕悠悠最最生气的,还是沈树!
亏她上次还照顾他生意呢。
他呢?
他却连个道歉都不敢说清楚!
慕悠悠不是喜欢较真的人,更不是愿意把精神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的人。
倘若上次遇见沈树时,他就向她坦白并且道歉了,她或许仍旧会生气,但是转过头,她就能把沈树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烂事儿,一股脑的全都丢进垃圾箱里去。
可是现在不成了。
现在,她不做点儿什么,心里面总觉得不痛快!
只不过,大新年头上,慕悠悠不太想找晦气。
所以一直等到了初十。
她的忍耐力,也就只能坚持到初十。
初十,一大早,她便出门,先去找了王媒婆,打听到沈树的住处,然后就直接杀了过去。
“咣咣咣——”房门被拍得震天响。
正在灶台上熬糖稀的沈树,被这动静吓得眼皮子直跳。
“谁啊?”他抓起墩布擦了擦手指沾上的糖稀,急忙跑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名虎背熊腰,脸上带着疤,凶神恶煞般的壮汉。
沈树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双手扶着门板,尽量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你找谁?”
赵侯向旁让开一步。
裹在锦缎面儿大毛斗篷里的慕悠悠,怀里头抱着雪白毛绒暖手筒,笑眯眯地走上前来。
沈树见了慕悠悠,短短一瞬间的功夫里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他咬紧了牙关,面皮红得发黑,眼睛里面写满了难堪,“你……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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