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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宠妻(双重生) (舴舟)


  说了半天,就是认定慕璿是现任博望侯的事实。
  周氏最先反应过来,立即从倚子上起身,“好你个孟氏,方才竟是戏耍我们顽呢?我倒要看看,你有本事立继,回头没有各房点头改宗谱,你三房的香火还怎么延续?”
  “你们不肯受旨改过三房的宗谱又何妨,他们自此以后新立门户、重铸族谱便是。”
  众人听这石破天惊之言,均不约而同望向门口。
  一袭二品命妇绸袍、头顶冠梳的武兴侯府太夫人慕晴负手立在庭前,她眉眼间皆是凌厉,“你们丈量着三房无人好欺,莫不是忘了,我这个出了门的老姑婆,可一向不是吃素的!”
  武兴侯府也是开国便有的老牌勋贵人家,且如今男丁门也在朝中任了要职,比逐渐没落的慕家要强了百套。
  所以西府那两房人没有选择硬碰硬,只能灰溜溜走了。
  慕晴来到床榻前,紫棠她们帮老人家戴好围帽后自觉退了出去。
  孟芫方才靠着口里参片吊着,实在起不来身,只虚弱地道谢,“多谢姑母替我解围。”
  慕晴隔着纱幕看不清人,但听孟芫气若游丝的声音,也没挑剔她失礼。
  “我这都是为了老六,他临终前曾给我托书,让我于危难时万万照拂着你,我怎么能不管顾他的心意。”“如今我既来了,就不会由着西府那帮鼠辈欺到我三房头上。”
  孟芫知道,这是个口硬心软的,也不揭破。
  “有姑母在,我再没有不放心的。”
  慕晴不置可否,“还有一事,我这些年来一直存疑。老六出事当日,千方百计阻了我家大小子和他同行入围场随扈,他莫不是早就知道会有大事发生,所以才不想连累旁人?”
  孟芫甚少听慕淮提起朝堂的事,只得摇头,“侯爷生前并未和我提及此事。”
  “也罢,人都作古快十年了,想这些也无用。你且歇着,我去外头看看老五媳妇儿,那也是个可怜见的……”
  孟芫隔着床纱见慕晴渐行渐远,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难道,慕淮竟是料到那日出行将有不测?怪不得,连托孤的遗书都事先备好了。
  孟芫越想越觉得不对,周身一阵泛冷,若真是如此,那所谓围猎时坠马并不是意外……
  是夜,孟芫突发了热症。
  林氏听到动静,在她床榻边陪了半宿,又是帮着擦洗又是喂些寻常的退热药。
  郎中连夜瞧过,连药方都不肯留便走,只能次日再请御医。
  将至天明,孟芫已出气多、进气少。
  璿哥儿起早来请安,才知道孟芫病了。
  孟芫恍惚间,仿佛看见慕淮朝他走来,直从纱帐里探出只苍白瘦削的手,“六郎,是你来接我了吗?”
  璿哥儿见人已烧得糊涂了,赶忙命人拿了侯府的名帖去官医局寻人。
  再一回身,孟芫已经昏睡过去。
  御医来了两位,也均是摇头,只道“听天命、尽人事……”
  到了晚间,孟芫却突地“好”了起来,不仅能半坐起身,甚至还吃了半碗碧涧福圆子。
  可惜,不如那年慕淮亲手煮给她的那碗好吃……
  慕璿和林氏一直守在房内,孟芫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朝着一脸焦急的璿哥儿招呼,“去西府请你父亲来。”
  一开始,没人反应过来。
  甭管是璿哥儿的生父还是如今他名义上的嗣父,都已过世。
  璿哥思索一瞬,用力点头,“母亲等我片刻。”竟是在这样的场合改了口。
  半个时辰后,璿哥顶着一只乌青的眼睛,捧着慕淮的牌位再次来到孟芫床前,也不知先头在西府经历了什么。
  孟芫将牌位拥在身前,越发虚弱,甚至眼前的一切已经看不分明,只觉被沐浴在一片纯白的暖阳里,周遭满是沁人心脾的鄢陵花香。
  孟芫隐约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心里到底不甘。
  她一恨天道不公,肱骨重臣遭灭口,二怨情深不寿,连立枝头空折半。
  但最恨不过,是慕淮对她回护体贴至此,外间腥风血雨瞒得她风雨不透,让她安然度过了足足十年……
  “若有来世,便换我来守你吧。”
  一场夜雨,浇落了满院的浮金鄢陵。
  博望侯府次日一早再次挂了白,自此东西两府正式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第7章 【两重锦】
  结夏过后,便是大暑,奉京城自三月暮春伊始就开始旱,持续数月,已经燥得人恨不能每日抱着冰桶睡。
  这一日,是承平侯府孟家嫡幼女及笄的日子,当家夫人倪氏提前十数日便拟好了烫金请帖,派了家中管事一股脑儿发了出去。
  不拘门楣高低,但凡家中有着未婚配的适龄小郎的官户,均得着一份,连着今春才登科还不及正式授官的绿衣郎们也没被落下。
  倪夫人嫁女的心意有多盛,由此便可见一斑。
  可惜天公不作美,这日一早,东天卷积了密云,不到辰初,东珠大的雨点子便细细密密兜头砸了下来,顷刻间便把燥热的皇城浸润了个遍。
  雨是好雨,只是耽搁了好些要出门的人家。
  倪氏在正院堂屋里从辰初等到巳时三刻,统共只有十几家宾客登门,其中还包括事先邀来的主宾、副宾和赞者,再有就是她娘家弟媳并侄子侄女。
  究竟是因为天气不好才让投出的帖子如泥牛入海,还是人家压根就没想来赴宴,倪氏已经没有心情深究了。
  及至午间,礼成宾散,雨势才稍稍渐退,倪氏又另置了一席留娘家人饮宴。
  孩子们不爱受拘束,被带去后宅水榭里玩闹,独留下弟媳马氏陪着倪氏叙话。
  因席间没有小辈,留下伺候的仆从又都是心腹,倪氏便没甚避讳,趁着下人端盘送盏的工夫朝马氏抱怨,“唉,原指着今日给芫姐儿择个可心意的,却生生被这一场大雨给误了。”
  马氏一惯善于察言观色,知道倪氏心情不好,只拣好听的说,“这择婿本就讲个缘分,且也不是来的人越多,便越能成就美事,我倒觉着,今日这般天气还能如约登门的,才足见诚意和人品。”
  倪氏心情还是郁郁,“诚意是有了,可方才露出口风的那几户人家,门第也差得太多了些,至高不过是从四品的品阶,且还没有实职,还不如蒋夫人前几日和我提的那两家。”
  “要我说,芫丫头才刚及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晌。待过些时日出了伏,你择了吉日良辰再在西山别院起了秋社大宴宾客,也便于仔细考量,还不比眼下仓促间定下人选要强,所谓事缓则圆呢……”
  倪氏听到这话才揪心,“我若是能等到那时,今日也不须豁出脸面受人背后嚼念。”
  马氏听她话里有话,小心探问着,“是府上出了什么急难?才这般迫切将外甥女的婚事定下?”
  倪氏和马氏从少时交心,如今也只有这么个人能商量,再不隐瞒,“我只怕不紧着些,我的芫丫头恐也要步了她长姐的后尘。”
  倪氏是承平侯的第二任续弦,这辈子就生养了两个女儿。而她夫君承平侯姬妾房院众多,子女更是不少,他于小辈们的亲事也就不大上心,寻常只要门楣不是太过不堪的,均敷衍答应了事。
  先头倪氏的长女孟芉便是由这个不经心的亲爹许嫁,年纪差得多些也就罢了,还遇上个面善心黑的婆母,如今已被搓磨得苦不堪言,全赖着倪氏预备的陪嫁丰厚,才没被踩在脚下。
  马氏是知情人,难掩脸上关切,“是姐婿他已经给芫丫头挑了人家了?瞧你如此着慌,必是那家十分不妥了……是门楣不匹,人才不济,抑或是家宅不宁?总不能沾三着两,全碰上了吧?”
  倪氏忍不住又长叹一回,“比那可骇人的多了。”
  马氏也紧张起来,“到底是哪家,竟让你慌成这样?”
  倪氏低声一句,“现任博望侯,慕淮。”仿佛单是提了他名字都觉得背后发凉。
  马氏闻听后同样变色,“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星,多少仕宦贤臣都死在他手上……你家侯爷莫不是被人糊住眼了?还敢同那家谈婚论嫁?”
  倪氏苦笑,“我家侯爷身后十个儿、八个女的继着,又怎会把芫姐儿的死活放在心上,他一听说对方是侯府出身,又是要聘芫丫头做当家大妇,还不是忙不迭兜搭上了。前些时日慕府祖太夫人下帖,邀我和芫丫头过府赏花我寻借口推了,下一回再拒就显挂相了,我只怕到时当场被人将住,只能仗着如今还没捅破,及早给芫姐寻门好亲。”
  马氏听到这茬,也跟着出谋划策,“要不然,我回头也帮你留意着吧,只是太过仓促,恐怕无法方方面面都顺遂如意。”
  “那也顾不得了,总比嫁给个杀人如麻的活罗刹强。”肥崽
  说话的功夫,倪氏的陪嫁女使秦娘子慌慌张张挑了珠帘进来,“夫人,舅夫人,大事不好了!表少爷在水榭喂鱼不慎落了水,芫姐儿为了救人也跟着跳下池去,这会儿两个人虽被救了上来,却都已人事不省……
  入夜时,雨还在下,颇有将往日的荒旱一气儿补足之势。
  承平侯府客院内人影绰绰,但也纷然有序,倪氏陪着弟媳马氏守在榻边,眼见着床榻上的寓哥儿烧得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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