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去怀疑陈元瑜的。
毕竟丰神俊朗又好看的男人,也没几个是坏的。
等到了保定府,奇怪的事儿可是一桩接着一桩。
保定府的东街乞讨的一乞儿整日穷哈哈的,却忽然暴富娶了朱员外的嫡女,风风光光,十里红妆的。
不想当天洞房夜里,就双眼发直,到阎罗殿报道去了。
保定府的人每次说起这事儿都嘲笑乞儿,认为他是久旱逢甘霖,得了美娇娘使劲儿的消耗,把自己给消耗死了,就如同汉成帝和赵飞燕姐妹。
督察院的那些人从京城来的时候还是气韵满满,如今来保定府,被那些邪门歪道的一阵烧纸扎小人,就吓得脸色发白,一个个的跟在陈元瑜身后,好像小弟一般。
而赵都督这边因为要视察陈国的边境的军情,需要路过保定府,想着带着玉绵来游历见识一二,便在保定府顺势小住几日。
保定府乃是风景宜人之地,许多辞官的权贵在此修建府舍,一路上,楼阁台榭转相连接,温泉鲜花盛开,风景宜人。
玉绵深深呼吸着京外的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赵都督也不拘束着她,而是调拨了些暗卫在私下保护着玉绵。
好不容易出来,好好玩玩是应该的。
见玉绵玩儿的开心,赵都督很是满意,这一满意倒是想起了正在保定府查案的陈元瑜。
他随口问了姚管家两句,姚管家倒是了如指掌。
“回都督,真不成想陈大人竟然如此的聪慧,竟然能揪出保定府杀害乞儿的凶手,看着吊儿郎当的,还挺有本事。”姚管家说着。
赵恒点了点头,正待转身去保定府尹那里坐坐,不想竟在半路上逢见了挺有本事的陈元瑜。
一身石榴红的圆领袍衫,上面绣着缠枝纹,见到他立刻笑的灿烂,弯弯的眼,白白的牙齿,极为明俊逼人。
赵都督见他这幅笑意盎然的模样,也没计较,只是道:“春风得意马蹄疾,想必陈大人回朝就可封爵加官。”
陈元瑜伸了伸懒腰,手指捂着口舌,懒懒打了个哈欠,“都督还是先把督察院这帮废物点心早早给弄走了,一日日的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别处露馅,我一日日跟在他们后面给他们擦屁股,什么加官进爵,还是先处理这些书呆子比较好。”
赵恒敛着眉眼,清俊的面儿上不漏波澜。
陈元瑜却还是玩世不恭,似乎从来不怕他一般,有道:“今日缺些银子,吃个花酒都险些被老鸨赶出来,就快到了出卖色相的时节了,都督可否借再下一百两银子,等我回去了便让李国公还给都督。”
说完,就自来熟似地朝着赵都督的钱袋处伸去,只是还未碰触到,就被赵都督大掌拧住。
若不是手下留情,怕是早就拧断了他的腕子。
“身为朝廷命官,自当注意言行,不可言行无端。”赵都督声音冷冷,目光望向远处,更显得清秀俊雅。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娇柔带着欢喜的笑声。
陈元瑜顺着赵都督的目光望去,只见秦玉绵一身紫色的衣裙,修眉端鼻,柔美如玉。
而目光收回,落在赵都督身上,方才冷峻疏离的赵都督,眸子里竟然浮现出一抹东风嫣然的宠溺和温柔。
待要说话,却见赵都督早已经和玉绵走远,冰凉白皙的大掌握着那只晶莹如玉的小手儿。
当年,他第一次去秦家,见到秦玉绵,只觉柔雅圆润的可爱,总想欺负欺负她,如今那个圆润的小团子竟出落的这般容色绝丽,百媚横生。
他入京城后,听了不少有关她和赵都督的事儿,好听的难听的算是势均力敌。
所以那日在春香楼他故意设计了老鸨责打秀才,在水井旁设计了侄子吊人入井的事儿。
他是极为聪慧的,单单这两件他便知道了玉绵的心性依旧如往昔端正和雅,守礼而不弯。
再后来,她在大佛寺巧妙的用玉佩点拨他去找诚意侯,更是验证了旧日的小绵绵不仅端正和雅,守礼而不弯,且变得聪慧了许多。
不再是那个总知道哭鼻子的小胖妞儿。
正是因为她好,她聪慧,所以赵都督那般天人之姿又权势滔天的男人才会喜欢爱慕。
待回了行馆,素光给玉绵卸妆,忽然道:“保定府,有专门操弄黑玄术,专门取人八字乱改天命的道人,还养了些媚蛇,毒狐狸的,还是万事小心。”
玉绵笑了笑,将发髻上的玉簪子拆下,淡淡道:“我钦天监的女官,再弄不了这些道术,那可就白瞎了。”
素光笑了笑,继续给玉绵梳头,私下里却差暗探小心地保护玉绵。
夜渐渐深沉,一轮圆月在柳梢头。
等明日暗查陈国边境的事儿就要开始了,换上陈国的衣裳,微服私访。
玉绵合上眼睛,心里却默默地欢喜,她的母亲叶氏就是陈国人,她想看看她母亲的故土。
昏昏沉沉间,似睡非睡,正要梦会周公时,忽然窗扉微微的动,“嘶嘶”声从窗边到地上,再从地上到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是活得糙,买了面膜也是堆着,在家就是不想洗脸,穿宽松T……懒懒散散
打卡DAY5日更~~~
第58章
白女滢敛着眉眼看丫鬟给自己飞鸽传书的信, 待看到丫鬟已经准备放蛇时,艳丽的红唇微微一弯,眉目里的兴奋和欢喜丝毫不加遮掩。
她这次采买的蛇不是普通的蛇, 而是蛊蛇,是那些道婆亲自用血喂养的蛇蛊。
上次她与秦双山云雨后,听到秦双山关心玉绵,心里的恼恨就爆棚。
所以她差丫鬟文杏去找百工坊的白铜,那个白铜, 人如其名, 就跟个破铜烂铁没区别,得了什么屁大的表扬, 恨不得能飞到天上去。
之所以认识白铜, 是因为她和秦双山云雨时, 秦双山为了趣味曾找白铜要了个闺房助兴的玩意儿,这一来二去的,白铜便通过秦双山结识了白女滢。
白女滢为了得到些宫里的情报, 白铜自然也就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文杏请了白铜, 到了夜里白铜便翻窗户进了房。
白女滢借着白铜脑袋只剩下空白时,跟他讨要了民间的蛊蛇, 蛊蛇用处很多,一旦咬了人,蛊毒进了人体,人脑就会昏沉,听放蛇人的指挥。
她心里怨恼赵都督对自己的无情,更怨恼他对玉绵的宠爱。
所以重金买通了随着玉绵下保定府的婢女,让婢女偷偷放蛇咬玉绵。
到时,她就可以咒念秦玉绵, 引的她狂性大发,彻底的毁了她在赵恒跟前的形象。
白女滢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眉眼里流露着狠毒,赵都督素来清冷洁癖,便是再怎么喜欢,也经不住日复一日的耗,她会天天咒念秦玉绵,让她癫狂,让她浪荡,让她成为整个大梁最癫狂骚浪的女人。
男人的感情能经得起几天这样的耗,倒是清媚绝色的秦玉绵也不过是一只被人唾骂和嫌弃的破鞋。
越想,白女滢越觉得兴奋,恨不得现在那些蛊蛇就吸干了玉绵的血。
而这边儿,素光正在小厨房忙活着,听到一个端碟子的丫鬟暗示道:“素光姐姐是都督府的人,想必也知道少夫人的性子,这般照料秦姑娘,不怕被少夫人凶?”
那丫鬟没有絮絮叨叨的说下去,但是素光却多少也能明白她的用意,像这样站在白静烟一边的,多了去了。
也便没在意。
只是那丫鬟却并没有停下,而是向素光低低道:“秦姑娘若是成了都督的侧室,将来必定会影响到夫人的前途……你明白吗?”
素光横斜她一眼,眸底闪过一抹复杂。
那丫鬟放下手里的碟子,说道:“只要放蛇咬她,等她脱光衣服时,放蛇去咬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决计无力反抗。”
不过一瞬,素光便已了然, 这个丫鬟不是白静烟的人。
白静烟是个牙尖嘴利的,会明面儿上冷嘲热讽,责打辱骂,但是绝不会暗地里害人。
明知有诈,却是看着丫鬟道:“放蛇咬秦姑娘,就可以瓮中捉鳖,到时都督夫人也可…”
那丫头听到素光这话,眼冒精光,“是。”
素光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丫鬟的确想谋害玉绵,不觉微微蹙眉,只是心中筹划警惕,面儿上却声色一丝不漏。
所以,蛇从窗外爬进来时,早已经有暗探私下埋伏,且咬到的不是玉绵,而是端着铜盆进门的婆子。
那蛇似乎饿了许久,尖利的牙齿下去,猛地血珠子便飞溅出来。
那婆子痛的大叫一声。
那一刻的惊愕大叫,让正在外殿批阅折子的赵都督顿时一怔,虽听出那不是玉绵的声音,却也觉得隐隐不安。
待过来时,看到那个婆子痛的在地上打转,那条黑色带着白花的蛇被谭女医用鱼叉插死,银针插在蛇头上,全是青黑。
素光早就差人暗自盯着那日那个丫鬟,如今正好应了放蛇一事,种种证据全都指向那个丫鬟。
那个丫鬟却装模作样,又向玉绵哭诉求情,还真厚着脸皮再倒打一耙,来诬陷素光。
素光丝毫未料到还有如此不要脸的,正要说话时,见赵都督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