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哪个,苏言都立马想抄起方才没打下去的砚台,朝着那张脸就给来两下。
“别以为我就原谅你了,聘礼上都得给我补回来啊!”
典型的死鸭子嘴硬,人都还没答应,就提聘礼的事了,对于温染揶揄自己沉不住气的事,更是闭口不谈。
“我答应娶你了么,哪来的聘礼?”
所以说,先撩者贱!
这不就授人以手柄了么,还这么赤裸裸地嘲笑。
但苏言打从这话说出去,那就是铁了心要个结果的,因而这回二话不说,抄起那砚台!
就往自己头上放,毕竟打人犯法,温染要是再给她来一出报官的戏码,那她这脸还要不要了,所以还是砸自己保险。
“你答不答应!”
温染头一回被人逼婚,还是以这种形式,本该好好嘲笑一番,最起码也得说上几句风凉话,可他从小家伙说出那句话起,心里的雀跃便已经要藏不住了。
要是再拖下去,他怕自己真会绷不住。
因此赶紧把那砚台拿下来,还有好几滴墨汁滴在了小家伙的头上、肩上,看出来是真做了要往自己头上敲的打算。
“你都敢在我温家身陷囹圄时,再开个‘良品铺子’,我又有何不敢答应。”
温家的事儿远没有说起来轻巧,虽然都只是一些商户在闹,看似闯出来的祸不大,但是连宫里都开始停了温家的玉饰。
要是有人在送进宫里的那批玉饰上动了手脚,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罔顾温家再做任何解释,那都是要抄家斩门的重罪。
可这个家伙,全然只顾着如何将温家从泥泞中救出来,根本就不顾及自己是否也会一同陷入泥泞,陷入万劫不复。
就是如此,又如何能够让他敢说不答应呢?
听到这一句,苏言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可还没高兴多久,到了马车旁,一颗心就又提起来了。
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苏言上哪辆马车的事情。
你说,要是真的两男争一女也就算了,可纳兰璟你丫看中的是我的灵魂,你搁这儿闹腾什么呢?
但是这话没法儿在温染面前说。
“纳兰璟,我是温染的未过门的妻子,理应同温染在一辆马车上,不然传出去,叫个什么话。”
纳兰璟一听,再低头一看,站在他对面的这二位,胳膊碰着胳膊,好似恨不得黏在一块儿似的。
“哟,一晚上,感情倒是突飞猛进啊。”
“拜您所赐,不然根本没这遭。”
虽然纳兰璟的确从莫羽手上救了她一回,但是一码归一码,要不是他设计坑害温家,她和温染至于有这么兜兜转转么?
指不定现在都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她还悠闲自在地做起少奶奶了,哪犯得着跟两个大老爷们跑动跑西的。
和纳兰璟拉扯了半天,纳兰璟最后松了口,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到了滁州,苏言必须跟着他。
上了马车,依旧是狭窄的空间,可比起和纳兰璟在一起时,自己挨他一下,都得遭一个白眼的待遇,同温染在一块儿,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和纳兰璟到底怎么回事?”
苏言自从碰着了温染之后,便一直操心温家的事情,她失踪那段时间做了什么,遇着了什么事,包括纳兰璟是怎么要她必须住在纳兰府里头,都没和温染交代过。
趁着一路上闲来无事,苏言便将前些日子自己的遭遇,都大概讲了一遍,掐头去尾的,再去掉纳兰璟让她穿越的事儿,直说的喉头冒火。
“你的意思是,这莫羽,也打算利用纳兰璟?”
“说起莫羽,我就生气,亏我平日里待他不薄,吃香的喝辣的,哪个漏了他,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温染斜了苏言一眼,有时候他都在好奇,这小家伙,到底是在市井里头长大的,还是在哪儿长大的,怎么学了一身土匪气?
还好没问,一问的话,苏言只能找亮剑里头李云龙的麻烦了。
又问了温染知不知道莫羽到底什么来头,但是问了果然也是白问,温染连莫羽这面都没见过,更别说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了。
一路上都没怎么停,所以本该走上数十日的路程,硬是被他们只用了八九日便赶到了。
但还没进滁州城门,就发现城门紧闭,好几个官兵驻守在那儿,守卫森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差了车夫去打听,说是现在官府下令,所有人进出滁州,都需有官府的公文才能够进出。
也没说什么事,只是管得严。
要不说科技进步多好,这封城的事还得他们走到跟前了才知道,要在二十一世纪,还没出门呢,消息就发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啊?”
他们在一旁盯了半晌,这守卫确实森严,每辆车必查,而且给银子也不给过,看来想混进去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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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查探凌府
但是苏言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肯定能想法子混进去。
最后鼓捣了半天,被一旁这两位大爷用看弱智的眼神,盯了足足有半刻钟,最后宣布放弃了。
谁知道电视里头演的,和现实当中他不一样嘛。
电视里头不都是什么老婆要生了,给守卫的塞点钱,那就能混过去么?
结果除了收获一个白眼,外加那让那守卫对他们印象更加深刻以外,啥也没捞着。
她算是明白了,艺术源于生活,但是要高于生活这句话的道理。
“你们在这儿干嘛?”
经过的一辆马车,掀起了一角布帘,露出了金凤凰...不对,郡主的脸。
三人看着郡主,愣是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直到,人到了三人跟前,才缓过神。
“郡...郡主,你...怎么逃出来了?”
难道莫羽他们被团灭了?
“谁敢和皇家过不去。”
说这话的时候,苏言觉得这气焰,这姿态,唯有金星老师能和她一较高下。
不过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苏言还是有些怀疑,依着莫羽的性子,没道理就这么轻易把人放了。
而且就这赶路的功夫,他们紧赶慢赶,才只用了八九天赶到了滁州,可郡主被人抓了一趟,竟然也只比他们慢了半天。
大家都是普通的马车,普通的马匹,难道还自带隐藏属性?
但怀疑归怀疑,该用的人还是得不浪费地用起来。
郡主的令牌往那些守卫门前一放,那些守卫就膝盖被人打了一棍似的要跪下,要不是他们行事低调,苏言难得能现场感受一下皇家威仪。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滁州,发现在滁州城里头也是寂静得有些过分。
上回来,正好赶着武林大会,所以热闹些也不奇怪。
可这次来,街道上冷冷清清没几个走路的,就连孩子都乖乖待在家里,这就有些太不正常了。
没有人就罢了,他们想找一处落脚的地方也没有,所有的客栈和酒楼全都闭门不开,郡主想拿令牌来逼着他们就范,也被他们劝下了。
毕竟这儿太多异常,他们还是少节外生枝的好。
在街道上绕了大半天,总算在一个小巷子里头找着了一间小客栈,还是他们给了好几十两银子才把门给敲开的。
客栈虽小,五脏俱全,房间比起那些大酒楼来说是差了些,但是也算干净整洁,就是郡主一直叫嚷着非得去换间好的,谁也没搭理她,叫唤了两声就作罢了。
掌柜的不许在大堂用饭,所以就点好了菜,让小儿一道送上郡主的房间吃,毕竟她那是个套间,位置宽敞些。
趁着小二送菜的功夫,赶紧把人抓着问了个清楚,这滁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那小二样子精明,滴流圆的眼睛四处打量他们几人的着装,虽然身着粗布麻衣,但是面向气度不凡,小二也不敢乱说话。
但是再硬的嘴,也比不上银子啊。
所以几锭银子摆出来,那小二就全给说了,说得那叫一个流畅,声情并茂的。
苏言合理怀疑,这段戏,小二起码对着人演了数十次了,也不知道靠这个赚了多少银子。
得亏他说得好,不然还真理不清滁州城里的事。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不过就是武林盟主——吴全当同志遇刺,然后右舵的人说是左舵有人图谋不轨,意图行刺,右舵的人说是左舵的人有意栽赃,出此诡计。
总而言之,这行刺的人没抓着,武林内部又乱成了一锅粥。
所以,吴全当同志当机立断,封城!
但凡可疑的人,一个也跑不出去,直到查清楚这事到底是谁指使的。
这一封就封了快十天了,正好是他们启程从汴梁往这儿赶的时候出的事。
武林盟主都能刺伤,这刺客的功夫应该很是了得,在武林上应该也能排的上名号。
可武林的人照着武林榜上,赫赫有名的那几位,一个个去对了,发现没一个对得上,所以这事一直就没个头绪,这城也就一直封着。
城里的客栈更是不敢接待外来的客人,生怕被扣上一个私藏逆贼的罪名,轻则店里能砸的都被砸了,重则连人头也许都会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