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云平静的想着, 却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几人情绪震动有多厉害,呆愣了半响才木头一样愣愣站起来拍拍身上沙土回神, 还险些一个不慎开口咬到舌头, “不是,真……真找到解决办法了?”
恒邛扯动嘴角, 没什么情绪的收回眼。
“真的。”
她走出去到前面,出声回头问了一句,“知道胡椒弹吗?哦,再加一个能炸的最好。”
“……能炸的?□□还是烟雾弹?”
“都可以,但动静要大,越大声越好。”恒邛舔舐了下干涩泛白的唇瓣,视线看着远处却转动了下手腕。
白方这会的战局打的不太顺利。
原本已经开始焦躁显露出颓败之势的黑方这会却不知道是打了什么激素, 一个个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突然也不再莽着打了, 只是游走的避开攻击一波才慢慢反手。
白方原本轻松的局面也开始应付的吃力。
他们在水下有优势是有优势, 但呆的太久了。
这水也不保温啊。
但偏偏他们面上还不能有什么其他反应叫黑方看出来这点,咬咬牙硬着头皮也要打。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事。
原本打的正起劲的黑方不知道是收到了什么命令,突然又收手彻开距离了。
“他们这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是不打算继续了吗?”
祝全也看不明白这打法,他握着手腕情绪有些焦躁, 偏偏一个不慎还又扯到了手臂的伤口,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压下喉咙里的声音,咬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
两个人之间的言论明显的出现分歧。
对方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祝全却笃定自己的想法,“对面肯定不会在这时候主动撤走。”
“他们都辛辛苦苦布置了这么一个大局,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收手,就算是暂时不动也是为了解决局势的困局,而不是收手不干了。”
但话是这么说。
大部分前方在战圈里的白方成员却不耐烦了,忍不住吐槽一句:“到底有没有个准信,这块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们已经在这块水里呆了太久,夜色与河道的确是很好的掩护,但同时也叫他们束缚了手脚。
一群人湿漉漉的呆在河道里。
却看见黑方的人突然折返回来。
那个动作,似乎是投出了几颗炸弹,看见的白方一行人不以为意。
不就是烟雾弹和□□吗?在河道里他们又能够怎么样?
但等到那阵子炸弹真切的在耳旁身边炸开时,他们才发现他们想错了。
轰的一声,剧烈的震荡声响在水中,乍然轰炸开来的声音几乎要炸开夜色,水声被猛地混搅荡开,而后四起的火星与震耳欲聋的撕裂吞噬掉所有存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大脑呆滞,混乱几乎是下意识反应!
他们一颗心脏几乎都要被炸破胆,瞪大眼睛。
草!
这叫个鬼的不以为意啊!
黑方到底是要搞什么?一上来就搞这种核武器级别的袭击吗?
所有人心神被翻搅的一团紊乱,白方完全乱了。
“安静!安静!”
第一个冷静下来反应过来的祝全只能够用力的大声高喊。
企图叫这场混乱和慌乱尽快平息下来,他扯着嗓子:“都停下来!这个炸弹没有攻击力!”
似乎是也同样有人被提醒意识到了这点,发觉出刚刚那场震荡声音虽大,但真正被波及伤亡到的却没几个。
发现到这点后安静下来的情绪逐渐在混乱中传染开来,白方阵营的成员才慢慢从惊惧慌乱慢慢平复下来,回过神咬牙切齿,“草,他们是来这么一手。”
对,就是这么一手。
不为攻击,就是单纯的恶心人的一手。
真尼玛——
刚有人想骂一句,却突然发现第二波的炸弹又来了,虽然这次不止一枚,但已经经历过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演练,白方已经能够对这种不痛不痒纯粹恶心人的攻击处变不惊了。
但下一秒。
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这一波的炸弹不是之前那一个了,相反,比起之前的雷声大雨点小不痛不痒来,这个的“攻击力”不日而语。
对面立马反应过来。
扯着嗓子高声吼道:“闭上眼睛!都闭上眼睛别睁开!这个炸弹不对劲!”
他咬牙捏紧手腕。
可惜意识到这一点的反应已经太晚。
炸弹已经在他们眼前顺利炸开了,夜色在一定程度上成功的掩饰了这些扑面而来的,且肉眼难以辨认又作为微粒的辛辣粉末。
跟着一波风势吹过去,或多或少的混入眼睛和口鼻,霎时间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哀嚎此起彼伏的响起。
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眼睛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睁开。
更别提什么视物。
“我草,卑鄙……太卑鄙了。”惨烈中招的白方成员红着眼圈留着眼泪,弯着身子呕吐的撕心裂肺,嘴里还不停念念叨叨的痛斥道。
但他的这句话绝对是说出了白方所有人的心声。
可不是吗?……这一手真是太绝了。
哪还有这么来的!???
“嘿呀,这哪里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能赢就好。”这回轮到黑方来肆无忌惮的露齿一笑,慢悠悠翻过树丛的走过来,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们肩膀,“你们不是也派来了一波援军吗?”
“按照人数上来打还是我们吃了亏呢。”
他说完就不客气的走到跟前轻易的跟切瓜砍菜一样收割掉他们的人头。
白方只能跟个鸡崽子一样,毫无反抗之力的眼睁睁任由他们宰割。
耻辱!
这绝对是毕生难忘的耻辱!
“我去,我是真的死不瞑目。”甚至还有死到临头靠着身边人苟延残喘着拼着一口气吐槽的。
“到底是年轻人,这有什么死不瞑目的。”
给他收尸的黑方队员微微一笑,伸手强硬的把瞪着的眼睛按下去。
死不瞑目?这不就死瞑目了?
而后方的路程青才刚刚闯进去,干掉一群人把祝全劫持出来,他手里的匕首抵着祝全的脖子,只要下手力道再重一点就能够把他干掉。
祝全阴着脸色,奈何这会自己作为人质,被人劫持在手里,却没有反抗的空间,只能够咬牙切齿说一句,“你不叫什么成青吧?”
“别乱动。”路程青冷眼按着他往外走。
不回答他的问题。
但他才刚带着人走出去,却发现河道两旁的战局形势与他设想的完全不同。
哦。
就是那种你以为你是救世英雄,结果事实上只是个多余存在的那种不同。
看着已经□□完的白方。
路程青沉默了。
他脑袋懵了一瞬。
大脑里空白一片,思维短路后彻底断了链接。
僵直的顶着一众向他看来的目光和地上【阵亡】了一堆的尸体。
所以他这是拿错剧本了吗?
说好的他已一己之力挟持对面领头,成功逼退众人最后被一众拥护,虽然拥护倒也不需要吧,但是至少不是眼前这个劫持完领头结果出来发现同阵营的队友已经把人全干完了,没有他屁事在这种情况吧?
路程青:……
恒邛却已经收刀直起身来,视线冷漠的看向他叫了一声:“路程青。”
“你可真是好样的。”
她扯了下嘴角,语气不明的说完这句又转过视线看站在旁边的祝全。
视线才刚刚在他脸上停顿几秒。
路程青却已经眼疾手快一步视线在祝全逼逼之前把他【阵亡】了,反正这会祝全也留着没用了。
他讨好一笑上前去,“爸,你怎么亲自来了?”
恒邛呵了一声:“来给你收尸。”
她话语里头似乎就标了“慈父心肠”这么四个字,语气却幽幽。
可惜路程青在旁边窥见她脸色,又看见恒邛看过来,连忙咬咬牙撇开眼睛不敢对上她的视线,脑海里只剩下大大的“完了”两个字。
可不就是完球了吗?
恒邛把人直接带到后面了。
路程青这件事做的问题太大,她可以不管但却不能够无视。
恒邛踢他一脚:“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路程青抿着嘴唇低头,小心翼翼的想了想,“错在没想到勾除会派支援过来?还叫祝全从手上走掉了?”
他实在想不到除开这些自己还干了什么。
路程青不太敢对上她视线。
恒邛按着手腕垂眼,扯动嘴角:“不,这些都不是。”
“你最错就错在总以为阵营赛是你的个人秀场。”
她按着压在桌上的武器,语气第一次这么冷下来,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视线压下来看着路程青,手背上青筋隐隐看见血管轮廓。
“局势最混乱的时候,你的队友需要你稳定人心,但你去做了什么?”
“……去后方挟持祝全。”
路程青沉默道。
第33章 他凭什么
“告诉我, 你就是这样将你的责任推给队友的?”
恒邛转过视线漠然的看他。
手背的青筋和血管凸显出来,紧绷着弧度,在夜色里已经看不清, 但眼里的情绪却像是刺破隔膜将他整个人心底的想法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