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闻言都要哭了,这要是陶少爷不认,那他们之前岂不是白白做了,还要赔上自己所有的身家,往后的日子喝西北风去。
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那青柏酒楼的掌柜那么不好惹,现在都说他们背后有贵人,他都敢将老大的两条腿打断,若是没有人撑腰,那以后可要怎么过活啊。
“少爷您不能这样啊,明明是您的小厮和护卫来找的我们大哥,还给了五十两银子,不然我们也不会嫌命大去闹事。”二狗简直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嚎道,看样子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陶天逸见多了这样的混人,哪里还有的同情心,“少将那些事赖到本少爷头上,你当本少爷是傻的?任你们糊弄不成。”
这就是彻底不认了,将路堵死,二狗悲从心来,只是想到之后的境地,便想极力想个法子出来。
胡三之所以让他过来,就是因为他比别人的主意多,万一遇见不对的,也可以应付过来。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陶少爷他多少知道点脾性,二狗已经认定是陶少爷派的人,只是如今出事就不认。
但他既然能派人让他们去找青柏酒楼的麻烦,那就是肯定有过节,又想到小厮说的,这少爷如今被禁足,那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二狗脑中胡乱的猜测着,眼见那小厮就要过来将自己拉走,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胡编乱造起来。
“少爷啊,就算您没有派人,可那青柏酒楼的掌柜言语中都是对您的不敬,甚至还骂您是...”说到这里二狗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陶天逸的脸色,果然比之前更是黑沉如铁。
陶天逸直接捏断了一支毛笔,脸上阴霾密布,语气阴森,“骂我什么?”
既然都说到了这一步,那就要继续下去,目的一定要达成。
二狗又磕了个响头,瑟缩了一下,“小的,小的不敢说。”
陶天逸怒极反笑,这就是说的十分难听了。
眼见着少爷的表情越来越危险,那旁边的小厮赶紧又踹了二狗一脚,低声斥道,“让你说你就说,磨磨唧唧的作甚。”
二狗才似鼓起了勇气,闭上眼睛,一股脑的喊了出来,“那掌柜说您是没种的软蛋,小白脸,孬货。”
这话才刚落,一阵巨大的响声将二狗震的惊了一大跳。
陶天逸竟然直接将桌子掀翻在地,还有那巨大的长身花瓶,也是被他踹翻,碎了一地。
“好,真是好,以为靠上了那个老东西,本少爷就不能拿你怎么办了?!!”陶天逸气的来回踱步。
走到二狗面前,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胸口,“该死的东西,竟敢这么说少爷我。”
二狗被踹翻在地,胸口闷疼,又拼力的爬起来,磕头求饶,“少爷,这不是我说的,是那该死的商户所说。”
又是哭诉起来,“兄弟们本来打砸了一些东西给点教训,那掌柜只说了要报官,就因为我们老大提了少爷您一句,被那酒楼扣押下来,还威胁我们必须拿一百两银子,才能放人。”
二狗这编的自己都信了,哭的极为卖力,往青柏酒楼抹黑。
陶天逸本来就因为自己被禁足而不痛快,禁足的原因也是酒楼那一遭。
再想到当时李柏让手下制住自己护卫的时,丝毫没给情面,陶天逸就是恨得牙痒痒。
“好啊,少爷我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欺到我头上,我倒是要看看谁更厉害。”陶天逸说罢,也不管还在禁足中,抬腿就出了门。
小厮赶紧跟了上去,哭丧着脸劝阻,“少爷,少爷,您不能出门啊,要是被尚书大人知晓了,那我们都得受...”
剩下的话被陶天逸一个眼神,瞪得噎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还不快带路,我今个儿就要去会会他。”陶天逸怒喝一声。
二狗赶忙爬起来,心里欢喜,总算将人激去了。
陶尚书不在府里,也没人能拦得住陶天逸,出了府上了马车,直奔青柏酒楼而去。
这边李柏还在悠哉悠哉的吃着火锅,那香也是燃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撮就要燃尽。
胡三和那班兄弟都是急的满脑门子的汗,心里开始咒骂起来,这二狗也实在太不靠谱了点,老子的胳膊怕是要保不住了。
眼看香灰一点点燃尽,到了底部,彻底断开,胡三心下一个咯噔,便李柏望去。
李柏也看过来,接过手帕擦净了手,一餐用完,让人把桌子撤下去。
走近胡三,满脸可惜,“再远的路,你那兄弟也该回来了,怕不是卷了银子跑了吧。”
胡三咬牙,根本不可能,他连藏银子的地方都没有说,二狗也没那个胆量。
就算是如此安慰了自己无数遍,可是没见着人影,就连他自己都开始疑心起来。
见他不说话,李柏手摸下巴啧啧两声,“既然如此,我也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那就按照之前说的办吧。”
围着胡三转悠一圈,李柏嘴上念叨,“这次出个什么题比较好呢,《千字文》还是《百家姓》?”
胡三哆嗦着身子,那些他都不知晓,怎么可能答的上,伸手要拽李柏的衣角。
他那手上脏污的很,李柏怎么可能会让他碰到自己,向后退了好几步。
虽然拽了个空,也不影响胡三的求饶,“您就发发慈悲吧,我哪里是识字的人,我兄弟一定会回来的。”
李柏摇头,“那可不行,我们做生意就是要守诚信,既然说了一炷香就是一炷香。”
见这样行不通,胡三又赶忙道,“那您换个题目,我一定能答得上。”
“那行吧,你便告诉我做木工一日能有多少银?”李柏顺着他的意,换了个题。
胡三这下子脑门上的汗更多了,什么木工,他从来没做过活,怎知道木工能挣多少银。
“可惜了,看来你还是不知晓。说吧,这次是左手还是右手?”过了一会儿,见他依旧答不上,李柏满脸笑的开口。
壮汉越走越近,胡三知道躲不过去,便大声喊了一句,“左手,我选左手。”
众人唏嘘,这场景和之前的真是完全的颠覆,心里更是惊醒,往后行事千万不要横行霸道,免得就落得和胡三一样的下场。
眼见着壮汉就要动手,客人们都是低下头,不再看。
这时候酒楼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胡三惊喜万分,终于回来了!
“是我兄弟回来了。”胡三激动道。
李柏只瞟了门外一眼,这是搬来了救兵,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三,“回来了又如何,错过了时辰,你这只手照样保不住。”
说着又是吩咐一声,“动手。”
“你敢?!”随着这声怒喝,陶天逸几步就跨了进来,他听到了最后两个字,但也不影响他跟李柏对着来。
李柏的这个打手,没有见过陶天逸,一时还真被喊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胡三见到真请来了陶少爷,脸上之前的悲戚一扫而空,狂喜的看向李柏,恢复嚣张之色。
“你这个杂种,我主顾来了,你岂敢再动...”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得到李柏眼神指示的大汉,一脚踩在了手腕处,发出一阵惨叫。
第122章
陶天逸没曾想他竟然在自己这么开口之后都敢当众伤人, 虽然不是自己的人, 但方才他的意思就是要保下这汉子。
其他人都是被胡三这声惨叫吓得心下一惊,李柏却不为所动。
这事他见多了,他们李家生意做的那么大, 多少阴私事情没见过,所以对于胡三这种地痞流氓, 李柏是从来不怕的。
对于这种人的手段多了,再不济花些银子, 让他从此消失了都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
这些年来多少百姓, 天灾**, 饿死的不知少许, 更不论胡三这种坏事做尽的无赖,又有谁会为他们出头。
胡三根本就不知道李柏的这种想法, 若是知道了,还不赶紧躲得远远的, 怎么还会招惹这种煞神。
“你非要与我作对?”陶天逸被人拂了面子, 再看李柏命令下手时,那神情也是做惯了的,更是相信了几分二狗的话。
肯定是背后有倚仗,才会如此的嚣张,更是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李柏露出惊讶之色, 和谢青云待久了, 多少学会了一些腹黑, “公子这是何意?李某何时与你作对过?”
陶天逸被堵的一噎,眼中怒火更甚,这该死低贱的商户,竟然敢爬到自己头上来,实在是让人心里作呕,堵得慌。
“该死的贱民,本少爷的话你也只能听着顺从,还敢这么多反驳,实在是找死不过。本少爷今日便教你什么是规矩。”陶天逸心中怒火更甚,呵呵笑起来。
本就憋了几天的怒气,现在罪魁祸首还敢如此嚣张,不给他教训,也枉费自己在京城混迹了这么多年。
陶天逸虽然跟着马车早些过来了,但府里的时候就给小厮吩咐了,上次只带了几个护卫,又有包子江在场,还有那些话的震慑,陶天逸才不敢闹大。
可现在自己已经被禁足过了,这李柏还敢这么跟他对着干,不找回这个场子,传到那上层圈里,他哪里还有颜面。
所以拼着被再次禁足的危险,今日陶天逸都一定要把这酒楼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