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是对我求而不得[快穿] 完结+番外 (百酒狂宴)
“话不是这样说的。”戚弦衣说了句,接着许是觉着在这殿外站着太热,便转而道,“不若先进殿再说吧。”
怕她晒着,戚逸明早就想叫她进去坐着了,只是对方一直同他说话,他也不好驳了对方兴致,眼下听得她自己开口,便点头道:“既如此,那边赶紧进去吧,仔细在这殿外晒出问题来。”
虽则二人头上有屋檐遮住,但总归不如殿内凉爽的。
因而两人便一齐走了进去,接着到梨花木雕龙纹嵌石英背板的罗汉床上坐下。
他二人刚坐下不久,便有宫人端了清热解暑的酸梅汤来,轻着手脚放在跟前的炕几上后,便又退了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殿内,又只剩下他二人。
戚弦衣伸手,端起桌上的酸梅汤轻啜了一口,接着才将方才的话题续了回来。
“你若真有心立后,难道还在后宫这些人中挑不成?”
戚逸明后宫的嫔妃,多半都是原主送了去的,原是想着多些人伺候,便也没挑家世出身太过好的,不过是些面容出挑的便罢了。
谁知戚逸明得了原主送的这些女子,领了这个情,各个都封了好位份,可一年到头,去看这些人的次数单手都数的过来。
再加上先前原主但凡提起立后一事,戚逸明便总是岔开话题,眼下听得对方愿意谈了,戚弦衣自然要替原主了了这桩心事。
她略一思索,便道:“若你瞧不上宫中这些,便往外选人就是,家世你要不喜欢过于出挑的,便只要选了你个人喜欢,届时帝后琴瑟和鸣,朝臣看着心安,后宫那些有了人弹压着,便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她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因而戚逸明听后沉吟半晌,接着道:“便听皇姐的。只是朕日日政务缠身,也没时间去一个个看,倒不若……”他说着,身子往前挪了一点,看着戚弦衣,“倒不若皇姐替朕操.了这心,可好?”
“你又在说笑了。”戚弦衣道,“若是旁的宫嫔倒也罢了,立后这样的事情是能儿戏的?怎的往我这派了?”
戚逸明并未觉着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姐看上的人,朕是放心的,横竖之后还要选二次,皇姐先替朕挑几个便是。”
见他这样坚持,戚弦衣也不便再推辞,便应下了此事。
尔后二人又聊了几句,戚逸明忽地说起先前那事。
“皇姐,上回穆婕妤的事,宫正司已经查出来了。”
“嗯?”戚弦衣闻言,拿着杯子的指尖微顿,接着问道,“怎么说?”
“原先叫皇姐进宫,便是为着这事。”戚逸明道,“宫正司那边回话,说是穆婕妤殿中随居的王才人动的手,因不满她平日里总是欺人,这才迷了心窍,叫人在穆婕妤殿中的熏香内下了毒。”
戚逸明告诉她,那毒的效用原也只是会让穆婕妤身子不适一段日子,再加王才人叫人下手时,下的量少,若不上心也查不出来。
之所以一下子便闹了出来,不过因着有人在这期间又添了把火,直接将药量加了几倍,这才猛然发作了。
“如此看来,这事除了王美人还有旁的主谋了?”戚弦衣道,“另一人可查出了?”
戚逸明:“这有什么查不到的?宫正司若是连这点子事都查不出来,那宫正也要换人做了。只是……”他顿了顿,半刻后方续道,“另一人朕尚未想好如何处置。”
“王才人你如何处置的?既都是主谋,一并罚了便是。”
“王才人朕直接下旨废位,没入掖庭局了。但另一人却不适宜这样处置。”
戚弦衣便有些好奇:“难不成我未进宫这些日子,陛下又瞧上了哪位宫嫔不成?若是心中觉着不舍得,便小惩大诫罢了。”
“皇姐莫要胡说。”戚逸明忙着道,“朕能瞧上谁?不过因着那人是朕登基时,皇姐替朕挑来的罢了,眼下伺候朕也有这么几年,若如王才人那样罚了,一则伤了皇姐脸面,二则倒把过去她伺候朕的情分也消了。”
听得对方这么一说,戚弦衣细细一思索,便也知晓是谁了。
“原来是她。”戚弦衣了悟地开口,“这李贵嫔是我替你挑的不假,可眼下她既做出这样害人性命之事,又岂能轻饶了?我这边陛下倒不必多虑,至于她同陛下情分之事……都已入宫五年,性子却是这般歹毒,这样的人若留在身边,还不成了祸害?再则,陛下既重罚了王才人,若是李贵嫔轻放了,岂不叫后宫众人觉着,只要有了同陛下的这点情分便能为所欲为,如此下去,新后尚未立,这六宫便早已闹得无宁日了。”
戚逸明听后略一思索,接着道:“既如此,那便照皇姐的话做。”
他说着唤了一声,不多时孙渝便进了来,行礼后微躬着身子听旨。
“传朕口谕,李贵嫔心思狠毒,残害宫嫔,着,废为庶人,同先前的王才人一同没入掖庭。”
待孙渝领旨离去后,戚逸明方回过头来,看着对面的戚弦衣道:“皇姐方才有句话说的在理,便是在朕身边这么几年的人,都能背着朕做出那样的事,那若是来路不明的人,留在身边,岂不更危险?”
他说这话时,面上的笑意散了些,眼神也变得有些幽深。
戚弦衣听后一顿,接着放下手中杯子,抬头看向对方。
“陛下这话似是意有所指,说得是谁?”
第47章 养不熟的贵公子(十二)
戚弦衣看着对面身着玄色常服的人,忽地明白过来。
今天叫她入宫,说穆婕妤的事不过是个引子,真正要说的,只怕现在才是正经。
“陛下指的是谁?”
戚逸明听得她这样问,先是一顿,半晌后方道。
“今日一早,朕听说皇姐先前救的那平民不愿离去,皇姐便留他下来做贴身小厮了?”
“是有这么回事。”戚弦衣道,“原不过是件小事,怎的还惊动了陛下?”
她显然不愿在此事上多谈。
戚逸明见状,双眉微皱,接着缓声道:“原本是皇姐府上的事,朕也不便多言,只是人心叵测。先时朕便听得说,那人被皇姐救回府月余,不仅不感激皇姐,反倒日日想着怎么离去,还……”他说着顿了顿,似乎在思索这事是怎样的,接着续道,“还总想着去找户部员外郎的女儿?说那姑娘才是救了他的人?”
戚弦衣听后先是不语,半刻后方带了些笑。
“陛下怎的知道的这样清楚?”
这些事,原主当初下了死令,不叫说出去的。
虽则之后在戚逸明的追问下,原主说出了确实救了这么个人,但从未告诉过对方,岑温言一直想要离开公主府的事。
戚逸明原是想要问她那来路不明的男人的事,谁知这一开口,反倒被对方将了一军,顿时有些无言。
他总不能说,这些都是他派了人去查的,不止这件,就连对方每日做了什么事,膳食用了多少,都有人细细地打听了之后,再告知他这儿来的。
之所以今日才知晓那平民被留在长公主身边,不过因着这些日子他自己发生了些事,未顾得上。
前两日刚刚处理得有些眉目了,便又叫了人去。
原以为不过就是同往常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谁知这一问,便问出了这样的情况。
明明皇姐已经打算放那个男人离开了,他自己不走便罢了,还求着留下,不仅如此,皇姐还答应了。
答应之后更是将人留在身边,贴身跟着。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愣了半刻后方回过神,还特意再确认了回。
直到知晓皇姐确实将人留了下来后,他才认清了现实。
那时的他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关在紫宸殿后殿中,就那样坐着。
一坐便坐了一个多时辰。
他的脑中都是幼时同皇姐相处的场景。
幼时的皇姐十分贪玩,自己到处跑闹不算,还总带着他一起。
他幼时却是没有皇姐这样活泼的性子,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皇姐因怕他待出病来,便做什么都拉上他一起。可他那时性子无趣,旁的皇子世子便不愿同他一起玩,还总叫皇姐将他丢下,否则便不一起玩了。
他同皇姐一母同胞,皇姐自然不会因着那些人的话而真的丢下他不管。不仅如此,作为父皇最疼爱的女儿,皇姐拿出公主的派头,硬是逼着那些人留下来同他一起玩耍。
那个时候的皇姐总是一心顾着他,若是他什么时候有了点头疼脑热的,皇姐便比父皇母后都要着急。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
但自己心中也明白,皇姐总归有天是要离开自己的,譬如出宫建府。
那时的他因着没有能力,只能看着皇姐离开,后来登基了,也不是没想过让皇姐回来住,只是对方不愿,他也不便勉强。
戚逸明想着,自己总归只能是对方的弟弟。
倒不若替皇姐寻一个,能好好待她,让她一世喜乐的人。
这样的念头很早就压在他心中了,他总想着,等到皇姐愿意的时候,就亲自替皇姐招婿。
那个驸马一定要是皇姐认可,他也觉得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