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是对我求而不得[快穿] 完结+番外 (百酒狂宴)
对方略显苍白的脸上,带了些祈求的意味。
戚弦衣觉着有些好笑。
“岑公子说的什么话?”她道,“先前不愿留下的是你,眼下说要留下的也是你,这本宫倒瞧不明白了。”
听着对方带了几分嘲讽的话语,岑温言沉沉吐出口气,压下心中的疼痛,接着开口道:“眼下这番皆是我的肺腑之言,唯愿殿下同意我留下。”
“当真?”戚弦衣挑眉。
“当真。”
这话说完,岑温言便看见,眼前容色绝世的长公主,唇边的笑意忽地扩大,接着带着几许玩味地开口:“岑公子既这样说了,本宫也不是那等绝情之人,你若想留下便留下吧。”
“谢长公主……”
“先别急着谢。”戚弦衣打断他的话,“听了本宫的要求后再决定留不留下吧,”
她说着问了暮夏一句:“本宫身边先前那贴身的小厮放出去到现在多久了?”
暮夏原沉浸在岑温言忽地求长公主留下的事情中,眼下乍一听得戚弦衣问她,先是一怔,接着回过神来,略一思索方道:“他是承安二年放出府的,眼下已经三年有余了。”
“三年……”戚弦衣沉吟片刻,接着转向岑温言道,“如今本宫身边缺一小厮,你若愿意便留下来,若不愿意,立时三刻本宫便叫人将你送出公主府。”她说着,放缓了语气,带了些劝解之意,“本宫吩咐过他们,替你备的都是极好的,一应用具全不必你担心,便是银钱都替你备足了,你离了公主府,无论去何处,都不会过得太辛苦,实在不必留下来,做那伺候人的活计……”
“我愿意留下。”
戚弦衣的话未说完,岑温言便果断答应了。
“我愿意做殿下的小厮,伺候殿下,只要殿下答应让我留在公主府。”
这脑回路。
戚弦衣忽然有些佩服他了。
“你既这么说,那本宫便答应了。”她说着将暮夏唤上前,“你带岑公子……”她说着顿了顿,接着改口道,“带岑温言去孟元忠那儿,告诉他,这人自此之后便是本宫贴身的小厮,叫孟元忠教他一些规矩,过几日调教好了,再把人送到本宫院中来便是。”
“诺。”暮夏听后福身应诺。
“你腿上的伤尚未好全。”戚弦衣看了眼岑温言的腿伤,“这几日便跟着孟元忠学规矩,孟元忠你可还记得?便是前些日子安排了人照顾你的那个,他是本宫府上家令,管的是公主府中一应事务,往后你见了他,便要唤他一声孟大人了。”
戚弦衣这话看似提醒他,实则是告诉他,若是坚持留在公主府,日后这样伏低做小的事情必定不少。
若是岑温言觉着无法忍受,眼下提出来要走,还是能离开的。
只是他坚定了心思,便不会轻易被这等问题动摇。
“我……”他刚说了一个字,便被戚弦衣打断。
“眼下你既是本宫的小厮,应当知晓在本宫跟前要如何自称,若是不知道,便回忆一下,这些日子那些伺候你的人是怎么说的。”
戚弦衣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听在岑温言耳中却犹如雷鸣。
他深吸口气,接着双手狠狠握拳,半晌后才压着声音开口:“小的……知道。”
戚弦衣听后便略点了下头,接着对暮夏道:“带他去找孟元忠吧。”
接着也不待岑温言再说什么,便转身径直离开了会客厅。
而留在房内的暮夏,一直等戚弦衣的身影消失后,才同岑温言道:“你同我来。”
她不再唤对方岑公子,只是一个简单的“你”字便将人打发了。
接着便先对方一步走出了会客厅。
她并不很在意身后的人是否会跟上来,横竖在她看来,对方既非要留在公主府,那便要守府上的规矩,若是对方眼下不跟她一同去找孟大人,那之后便叫他自己去找便是。
而她走出去后,岑温言确实也在原处并未动,倒是春暖见状,上前几步道:“快些跟了暮夏去吧,孟大人所居的地方不是这样好找的,过会子她去了,你寻不到,事后便还要找人去问。”
语毕再次看了对方一眼,叹了口气,便也走了出去。
在她心中,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对方放着出去后能过的好日子不要,非要留下来伺候人。
可这是别人的决定,她也不好多问,只得叹一句便罢了。
而被在房内的岑温言,双手狠狠攥着,眼中的神色明明灭灭。
想着方才长公主说的那些话,他咬了咬舌尖,很快便尝到蔓延开来血腥味。
片刻后,他看着会客厅外,眼色沉沉,最终举步往屋外走去。
第45章 养不熟的贵公子(十)
那日之后,岑温言便成了戚弦衣的贴身小厮。
说是贴身,实则许多事也用不着他动手,他不过在戚弦衣需要出行时跟着罢了。
似伺候戚弦衣起身洗漱这等事,仍是春暖同暮夏来做。
因着眼下身份已经变了,他不再是先前以长公主身份客居在公主府,而是府上奴仆,因而早已从会平院搬出,住进了奴仆房中。
他腿上尚未好全,戚弦衣也未强求他做什么难做的事,不过将他全权交由暮夏二人,偶尔做些轻便的活计。
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天气愈发热了起来。
及至半个月后,正是暑热最盛之时。
寝室内,戚弦衣坐在美人榻上,身子靠在身后的凭几上。
因着天热,她穿得轻便,不过一身缭绫做的衣裙,三千青丝因嫌披散着闷得慌,便全都□□暖将其挽起,随意玩了个发髻,头钗一律未戴,不过弄了根白玉所做的长簪插着。
精致的面容上未施脂粉,瞧上去素净无比。
她有些惫懒地歪着身子,身前不远处是盛着巨大冰块的坛瓮,春暖在站在一旁替她打着扇子。
暮夏将一旁放着的荔枝细细将壳同核都去了,接着放在炕几上的秘色瓷碟子上,推至戚弦衣跟前。
“殿下,已经剥好了。”
戚弦衣闻言转头:“这天儿实在太热,倒累的你替我剥了这么半晌,来,一起用些。”
说着拿起放在碟子旁的小叉子,挑了一颗,便要往暮夏口中送。
“殿下又拿奴婢取笑了。”暮夏见状往后躲了躲,接着方道,“您这好玩闹的脾性,不知何时才能改。”
她同春暖都是尚在宫中就跟了长公主来的,自然清楚对方脾性。
虽因着自幼千恩万宠地长大,性子养得有些骄纵古怪,可同她二人却是没什么架子的,性起了还喜欢同她俩取笑玩闹。
这性子先时不知被先帝说了多少回,可长公主总也不听,而自陛下登基后,便愈发没人再来管束着了。
“唷。”戚弦衣见她躲了,笑了一声,“本宫亲自喂你你倒还嫌,那便罢了,你不要,总有人要。”
说着便转头,看向正在替她打扇子的春暖。
“来,给你。”
拿着荔枝的指尖一伸,便要往春暖跟前送去。
春暖正打着扇子,看她同暮夏玩闹,乍一见得殃及到自己身上,便也笑了。
“原是殿下所赐,做奴婢的自然不应辞,只是这是暮夏不要的,那奴婢也不要,殿下若有心,不若替奴婢重新拿一个来。”
见她如此,戚弦衣便佯装恼怒。
“真真是本宫平日惯得你们两个,越发没规矩,倒指使起本宫来了。”
说着手一转,将那剥了壳的、晶莹剔透的荔枝径直放入自己口中。
“横竖是你们都不要,那本宫自己用了便是。”
这荔枝是早已被冻好的,只待她说一句需要,便有人拿了新鲜的呈上来,因而眼下清爽弹牙的果肉刚一入口,倒叫戚弦衣身上的暑热散去了几分。
片刻后,她方抬起手,刚要再捻上一颗,便听得房门处有些动静,接着候在门外的小丫头便进了来。
“殿下。”那丫头穿着湖绿色的滚边晕色裙,头挽双丫髻,因着年岁并不大,看上去俏生生的。
她先是福身行了礼,待戚弦衣说了可后,方起身道,“适才宫里来了人传话,说陛下叫殿下您进宫去呢。”
戚弦衣闻言眉心微蹙:“怎么说的,是叫眼下便去?”
她说着,转头看了眼窗外。
因着糊着窗纱,日光透过窗纱隐隐照进来,倒也不觉着热,可房外并无一丝响动,便是微风拂过树叶的簌簌声都没有,可见外面有多闷热。
那小丫头原也只是来传话的,闻言便道:“是宫里的大人来了府上传陛下的口谕,告诉的孟大人,说殿下您眼下若是无事,便即刻进宫去,陛下有事问您。”
有事?
戚弦衣的指尖在炕几上婆娑片刻,接着便道:“本宫知道了,你出去吧。”
那小丫头便微微低着头退出了寝室。
又过了半晌,戚弦衣方从美人榻上起身。
“暮夏,你叫人去厩牧署,吩咐他们将车马备好,在府外候着,本宫随时要用。”
她边说边往另一边的闷户橱走去,纤细的指尖掀开软烟罗隔断的帘子,接着在闷户橱前坐下。
“春暖替本宫梳妆,不必太过仔细,瞧着不失体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