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里担忧大姐姐,就前来保佑她诸事皆顺岁岁平安。”谢清清和蔼可亲地点点头,态度极为亲和,与以前没有被穿的三姑娘完全两种形容。
“呦,发生了什么事呐,莫不是大姑娘病了?”妇人殷殷关切。
“不是,我大姐姐也不知怎么了,闹着要出家当尼姑。嗯,也不是闹,就是和家里人杠上了,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这话可不能乱说,未出嫁的姑娘怎么就能看破红尘了,三姑娘说笑了。”
“我可没有乱说,瞧着大姐姐的样子,与您倒是十分相像,就是那种明面和乐实际看淡烟云的味儿。”谢清清意有所指,偏偏脸上笑得憨态可掬,十足十地一个小姑娘样。
压下心头疑窦,妇人只当谢清清正好说破,与两个人打马虎眼。
“姑娘们请喝茶。”田客适时上前打破话题。
“这茶果然不错,老太太果然看中你,即便是分茶叶也赏最好的给你。”
“这可担不起,姑娘们才是老太太的心尖肉,我们只是沾了佛堂的光而已。”
“我看哪大姐姐真的要修佛,这里就不错,又近又有熟人说话,为何一定要舍近求远,唉。”
“大姑娘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怎能纡尊降贵缩在这儿,三姑娘还是不要玩笑了。”
“我可没有跟你玩笑,自古世家大族要做姑子的都是犯了错的闺秀,寻了名头实为幽禁,若外人知晓该怎么想大姐姐,且外头庵子人多口杂哪里比得上府内幽静,日后她回心转意了也好央告老太太。”
谢清清说话轻快,几个理由让妇人不得不信服,妇人只忍不住推脱道:“这怎么行,太委屈大姑娘了。”
“可莫要再推辞了,说到底内院还是老太太管的,只要她一句话的事儿,您这般拦着,少不得我和白姑娘疑心这里怕是藏了什么见不得的人吧,”谢清清大胆猜测。
忽听嗤得一笑,在田间忙活的田客挥挥手四处指指佛堂,“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要是能藏得了人,我也不至于干活那么辛苦,正好有个人分担子。”
“田客姐姐说得是,”毕竟是客字辈的,谢清清叫声姐姐理所应当,她继而笑着对妇人告状,“您的这个奴婢也实在小气,就一个月前我想尝尝她果园里新成熟的李子,愣是拦着不让我摘,害得我到现在还馋。”
“田客自由散漫惯了,还请三姑娘不要与她计较。”妇人急忙替田客解释,又吩咐田客摘些瓜果出来品尝。
谢清清探头往果园一瞧,只笑了笑又摇头,“原先还是火红的一片果树呢,如今树上仅剩的叶子都老了,田客姐姐食量大不紧要,可别撑着才好。”
她站起身来,向妇人告别,脸上有了认真的神色,“叨扰了这么久也该走了,我刚才只是与田客姐姐玩笑一番,夫人莫要当真罚她为好。”
说罢,和和气气地拉着白栀的手去了别处。
“没想到三姑娘真的与从前改变很多。”田客发出喟叹,自落水算起,谢清清的情商智商变化突飞猛进。
“你还好意思说,一朝不谨慎便一世被算计。我问你,果园的果子是你做主给他的么?”妇人霎时冷了脸色。
“我看公子难得来一次,就多准备了些。”田客顿时怂了,与之前的状态判若两人,像是十分听从妇人的话。
“那可不叫多准备,你这样叫做把整个果园搬了过去。”
“婢子瞧您还是在乎公子的,就斗胆多放了些聊表心意,不然您要和他耗到什么时候,难道您真的准备一辈子老死在这看不见天日的地方?”田客不明白,主子受了多年委屈,如今有了倚仗,究竟为何不愿离开这。
“我哪里说过在乎他,在这礼佛念经的只是个孤家寡人,以后不要给别人开门了,我乐得自在,如果你爱慕世间繁华,就去求老太太放你走,我不留你。”妇人依旧嘴硬拒绝承认。
“婢子不走,要是走了谁来陪着您,就当我是您无聊时的一件玩偶都行,求您别当婢子出去。”
眼泪滑落嘴角,妇人又挤出一个苦笑,“你何必如此,外面的世界才适合你的性子。”
“您在哪婢子就在哪。”
与此同时,谢清清与白栀走了一段路程再次分道扬镳。谢清清弯起嘴角,她提示得可是够多了,就看这位同乡能不能get到点了。
选择谢清清解谜之前白栀做了考量,虽然谢音仪经历过上一世可毕竟是古人,贸然找她不但会泄露身份恐怕还会还会被接受不了世界观的古人当成怪胎,而且书里并没写到谢音仪出嫁后谢府的事,所以从穿越的谢清清入手更好,毕竟谁知道哪个作者又挖了什么坑和这里相连了。
此外,白栀还是很想吐槽一句,从古至今小说主角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姓谢的怎么这么多,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不香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暮白:赵栀你好。
白栀:钱暮白你好。
第60章
得到了谢清清给的线索,白栀当即决定找鹿韭帮忙查查侯府往事,转念一想,鹿韭如今调任在谢暮白的院子,她还没有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在路上散漫行走,不知不觉竟返回丹园。
庭院一花一木俱为眼熟,随意地替老树摘枯叶,忽而听人开口说话,“有些叶子即使枯黄,并不代表它愿意离开树木随风漂游,例如枫叶与银杏,就算变了颜色,依然是树木的屏障。”
顺着说话的方向往庭院看去,立在火红枫叶下的谢郁离仿若等候多时,白栀久久没有搭话,他便又接着说话,“难道白姑娘不欢迎在下?在下还以为与你做了几个月堂兄妹,多少算旧相识。”
“没有,方才是我见识浅薄,该请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说罢,白栀将手中老叶轻轻放在老树根下。
“呵,”谢郁离忽然笑了出来,左右端详她许久,直把白栀瞧得不知何意,“短短几天不见,你竟好像换了个人,不如以前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更可爱些。”
“四公子说笑了,我何时牙尖嘴利。”开玩笑吧,自从穿书以来她可是谨小慎微地很,何时有过谢郁离说的样子,除非他还记挂那夜拔除暗桩的事,可最先开始利用自己的明明是他,付出了生命危险,稍微责怪一下不过分吧。
当下的谢郁离却很有好心情地牵着枫树枝头,感受微风里红枫在指尖摩挲,一如既往见到的谢郁离从来与碧竹白雪为伍,霎时见到这样的谢郁离,白栀压根看不明白。
“是么,当初你和暗香在书房那番争论可是精彩地很,倒叫身为世家公子的我汗颜。”
“……”原来谢郁离听见了,白栀保持面色不变,“那就多谢四公子赐的荷花汤。”
并不在意白栀的‘记仇’,谢郁离缓缓剖白,“你说的不错,我自四岁启蒙,家族请的西席皆金榜题名,不必受柴米油盐困扰,早早甩他人一大截。其实人生最好的年纪就只那么短短十几年,贫苦之人用来卖力维持生计,普通人家用来玩闹肆意成长,还有些情况复杂的人年华不知作何用途,而我的十几年都用在了浩如烟海的诗书上。当同龄的年轻人想要通过仕途出人头地,我的十几年努力就足以将大部分人的开始甩下。世人皆羡慕出身世家之子,却往往料想不到,他接受的利益越多,要承担的责任与付出的责任更多。”
将谢郁离的言语细细咀嚼,白栀向自己当日的轻率之语认错:“是白栀自以为是,明明只是管中窥豹却妄做通透世事,还请谢四公子原谅。”
谢郁离只拂手,红叶映照下,清润的瞳眸反射叶子的光芒,难得带点温热,“在下只是想说,不止和你假设身份普通的那个我比,就算是其他人来,我也不会逊色。”
这番话如果换作其他人说,白栀定会觉得轻狂,放在谢郁离身上,并没有不妥,他生来就有自信的资本,毕竟初遇之时他就能随口问为何他不像白雪之色而像月色。
“四公子本就为今次解元,白栀自然相信来年的殿试四公子金榜题名。”白栀好声好气地恭维。
看来小姑娘还没有明白他说的意思,谢郁离打算再说几句让她转过弯来,正要开口,素客敲了敲门,挪步靠近白栀,似是有话要说,可见到谢郁离在场有些不敢。
白栀立即找个理由请谢郁离离开,“我答应了岁欢姐姐要抄一卷佛经,素客正好来送佛经我才想起来,四公子请回吧,关于表兄的事白栀也所知不多。”
“无妨,枫叶开得正好,在下想在这里多观赏些时候,记得以前的二妹最喜欢红色,就当缅怀她了。白姑娘自行抄写,怀竹必然不会吵到你们。”谢郁离不由得苦笑,她倒是能在一瞬之间就想到自己借口来这里的理由。
毕竟是人家名义上妹妹的院子,白栀只能算是借住,客人怎么好去拒拂,而且观察谢郁离的神色是要监督她们抄写完的架势,看素客胆怯的架势,错过这次怕是下次再难和盘托出。
叹口长气,白栀道:“既然派了你来,岁欢姐姐是想明白了么。”
素客极为小声地应答,又瑟缩着看了眼谢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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