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韬锦绕着这棵树转了一圈后,花娇忍不住问,现在想想,过往的每一天都是那般新鲜美好。
闻言,萧韬锦心里一沉,再次确定,她不是他的前妻,如果她是,她会说“我们家乡”,而不是“银杏村”。
确定无疑,他爱她,爱到骨子里的那种,这辈子非她不可,他要守住她,和她一起长命百岁。
“记得呀,怎么啦?是不是为夫现在比那时成熟了许多?”
少年如是小心翼翼地探问,花娇深凝一眼渐渐黯淡的晚霞。
“没什么,人的心思真是难测呢,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小心眼,本来盼着那个少年攀到巅峰,可是在他攀到山腰时,我好像后悔了,圣贤说过悔教夫婿觅封侯,有道理!”
吧嗒!
一颗泪珠落在萧韬锦的后颈上!
萧韬锦心里大惊,马上放下来妻子,神情紧张兮兮,“娘子,你怎么哭啦?为夫怎么就惹你生气啦?”
花娇不会承认自己的柔弱,“我没哭,是叶泪,你看深秋未到叶未黄,但树下却有了落叶,叶子们在哀悼同伴呢,所以就有了叶泪!”
少年不信,那颗泪珠染了妻子的体温,和叶子没关系,微微思忖。
“娘子,娇娇,你不是落叶,你是我萧韬锦的妻子,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花娇正感动着呢,橘猫发布任务,“宿主,如果你想得到十八把削面刀的话,请主动勾搭男主,必须勾搭成功!”
其实花娇打算在睡觉前联络橘猫商量此事,现在橘猫的任务来得真是及时有人性。
“相公,你能把我抱起来,然后亲一下,然后抱回屋里吗?”
少年正不知道如何哄妻子呢,他微笑着依言照做,花娇顺利完成了系统任务。
翌日,花娇分发削面刀时,叮咛厨子们必须刀不离身,不然弄丢了削面刀就降为伙计。
虽说厨子们没做过刀削面,但他们都是多年的面案老师傅,花娇一教就会,只不过不太熟练。
反正他们比萧二郎父子三人上手快得多,炝炒臊子也是如此,这样一来,他们只需要在这几天提高削面的速度。
时间飞逝,初一这天,鞭炮轰鸣过后,六家锦娇居同时向贫民施粥,现场热火朝天。
从日出到日落,贫民们扶老携幼在锦娇居门前排起长队,一碗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粥到了每个人手里。
而且,花娇并不是作秀,她在店规里写得清楚,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这两天,底楼不卖刀削面,免费向贫民施粥。
不少商铺还等着看锦娇居的笑话呢,结果没看到门可罗雀,只看到了人满为患,每个人都喜笑颜开。
贫民们为了领到一碗八宝粥,可以不在乎锦娇居是凶铺,他们猜想等到明天试营业,锦娇居肯定会门可罗雀。
结果到了明天早上,他们看到锦娇居的食客络绎不绝,一打听,原来是因为物美价廉。
有些人偷偷去尝了个鲜,心服口服,有些人还等着三天后看锦娇居的笑话。
结果等到锦娇居正式营业后,依旧是生意爆火,凶铺一说对锦娇居的生意毫无影响。
花娇动了京城商圈这块奶酪,于是乎,有些人开始琢磨阴招……
眼见京兆尹翁泰带着一帮同僚过来吃面,而且每逢休沐日必来,花娇只好用屏风隔出来一个雅间。
面馆开业二十多天后,花娇吩咐潘氏兄弟再招聘一批厨子伙计,她打算月底在二楼经营卤制品。
潘氏兄弟效率惊人,第二天就将一众人手带到了花娇面前,厨子都是炝炒煎炸炖煮的老师傅,伙计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签了诚信文书后,花娇教厨子们做卤制品,简而言之就是做卤汤,不过她终是留了后手。
六家店面的一锅锅老卤汤都是她亲自熬制出来的,她仅仅对厨子们说了后期续补骨汤的熬制配方等等。
厨子们一教就会,就这样天天养着老卤汤,顺便卤煮一些食材,给大伙儿加个菜。
期间,有次翁泰等人身着便服过来吃刀削面,被卤香吸引到了二楼。
要知道翁泰等人的府里都养着不少大厨,不乏会做卤味儿的厨子,但是却都做不到闻着这么香。
尤其是翁泰曾经先吃为快,他向同僚们说锦娇居很快就会卖卤制品,那味儿简直是京城一绝。
其他的同僚一直不信,闻到味儿后信了,等到伙计端上来几盘子卤制品,尝了尝后更是心服口服。
饭后,翁泰等人要给这几盘子卤制品的银钱,掌柜的过来解释,二楼还未营业,卤制品免费试吃。
等到月底这天,六家锦娇居的二楼推出各种各样的卤菜,由于价格是京城所有酒楼里的最低价,因此吸引了不少食客过来尝鲜。
这一尝不要紧,留住了不少的回头客,因为锦娇居的红卤,黄卤和白卤菜式特别正宗地道。
一周后,花娇做了甩手老板娘,和萧韬锦在一店的后院过起了二人世界。
这月月底查了账目,花娇发现她名下的银钱数额特别好看,该兑现承诺了。
翌日正好是翁泰的休沐日,他带着几个同僚过来吃卤菜,饭后,花娇在萧韬锦的陪同下,将一沓子银票交给翁泰,说是如约兑现承诺。
翁泰数着数着,手指渐渐抖起来,那几个同僚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一张银票似的。
末了,翁泰眉心深皱,实话实说,“花氏,锦娇居赚了钱是你经营有方运气好,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那你们夫妻确定要捐这么多银子吗?”
第62章 重视
花娇和萧韬锦相视而笑, 一起点点头, 花娇强调,“翁大人,我们夫妻还年轻,也没有孩子, 花不了太多的钱,能为寒门学子做点事情是我们的幸运。”
礼部尚书乐仪有些结巴, “花氏……你们夫妻刚刚在京城落足……就要捐出来一万五千两银子修建寒门学馆?”
花娇嗯着,“乐大人不必惊讶, 因为我们夫妻深知寒门学子读书入仕万般艰难, 所以如此略尽绵薄之力。”
几天后翁泰派人送来好消息,摄政王已经在京郊选好了一块地皮。
同时, 工部尚书已经按照京学署的布局规格安排人手破土奠基, 估计明年入秋就可以招收寒门学子。
“京学署不是大熙朝最大的官学署吗?摄政王怎么这么重视寒门学馆啊?”
花娇很是纳闷不解, 捉住萧韬锦不安分的爪子,轻咬了一下指尖, 如是询问。
但是萧少年对此不感兴趣, “娘子, 我们有夫妻之实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怀孕啊?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夫?或许是为夫的身体有问题!”
一语中的!
花娇早就想怀个孩子, 因为有萧韬锦这块珠玉在前,即使哪天他们和离了,她也无心另嫁他人,有个孩子是上天对她这段婚姻最好的馈赠。
萧少年俊脸上满是认真, 花娇往他怀里钻了钻,“也有可能是我身子有问题呢,你别乱想了,明天我们去看大夫。”
翌日,花娇和萧韬锦乘坐骡车来到京城小有名气的杏林堂,馆主林元珍是三十多年的知名老中医。
他给两人把脉的同时,问了些日常问题,最后说他们都没有大毛病,只要萧韬锦别熬夜,坚持房事,花娇用不了三个月就会怀孕。
这下两人心里有了底,由于林元珍不肯收诊金,因此花娇买了些中药材。
离开杏林堂后,萧韬锦不想回去,提议去郊外的娘娘庙上香许愿求儿女,还说那片儿想来是新梅初开美得很。
花娇甚是珍惜和丈夫独处的时间,欣然同意,路上,两人在车厢里执手相谈甚欢。
出了京城,骡车走得更快,因为潘起寻思着折返回锦娇居吃午饭比较安全稳妥。
郊区的路边处处可见疏落有致的梅树,枝上缀着鼓鼓的花苞,仿佛只待一场小雪就会染雪绽放。
萧韬锦冷不丁低语,前面不远处左转有座夫子庙,那儿的梅树长得很精神,花色也多。
花娇声音很低问,是不是上一世常常去那儿,少年点点头说每个休沐日都是在那儿的厢房过夜。
自家相公上一世那般洁身自好,这世又对她这么好,无可挑剔。
“三郎,林大夫都说了我们没啥大毛病,其实不用去娘娘庙上香许愿,我们改道去夫子庙拜拜吧,求夫子保佑你春闱高中!”
萧韬锦略略妥协,“我们先去娘娘庙,然后去夫子庙,今天就等于为夫休息一天!”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喧嚷声,花娇听到了几个熟人的声音,徐氏哭嚎着,宋翠莲哄劝着,程栗叱骂着。
已经和对方事实断亲了,花娇不想过问发生了什么,但是,潘起低声提醒。
“夫人,你父亲和弟弟也在呢,看热闹的路人有三个!”
潘起不久前对花娇说过,两个多月前大熙朝打了大胜仗,花玉立了军功被朝廷封为骑都尉,花宝匠开了一个皮匠铺子。
花宝匠专门回了一趟老家,将田地宅子铺子都变卖为现银,接宋翠莲和徐氏程栗来到了京城。
“潘起,见了也无话可说不如不见,你驾车去夫子庙吧,那儿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