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开始绣这朵亲情花,“娇娇,娘担心你弟弟长大娶不到媳妇儿,所以才给他养了个童养媳,你能理解吧?”
花娇笑盈盈的,“娘,我当然能理解。”
宋翠莲真的是一眼也不想再看见以花娇为首的这些人,但是又不能马上撵走,不然村人会戳她的脊梁骨。
“那就好,好好过你们的日子,那些猪羊鸡是你的嫁妆,赶紧处理掉,它们吵得我头疼。”
正打算宰羊呢,花娇从善如流,“娘,我们明天宰两只羊,娘和弟妹想吃头蹄上下水的话,那就拿去一副。”
闻言,宋翠莲语气嫌弃,“我们从来不吃那么脏的东西,羊肉也腥膻得很,你们不想得羊病的话,最好别吃羊肉。”
微顿,她强调,“不用你特意补贴娘家,我和徐氏吃惯了南方的饭菜,我们单吃,你们还是一起吃饭。”
说完,宋翠莲和里正聊了两句不痛不痒的家常话,然后拂袖而去。
花娇留里正吃晚饭,里正摇摇头,压低声音,“不用啦,嗯,你们还是尽快搬出花家吧,最多半个月,那个过户文书就到了宋氏的手里!”
会意地点点头,花娇了然里正的好意,当娘的再不占理,做女儿的和娘吵吵闹闹,一般的村人,尤其是老人只会说女儿不孝顺。
目送里正走远,花娇转身将院门上萧韬锦写的木片拽下来,低声解释。
“人事难猜,如果我不取下来,或许有人会拽掉丢到地上踩几脚。”
萧韬锦轻笑,“娘子,一个木片而已,没必要太珍惜,你已经做得很好啦!”
不得不说橘猫真是只好喵,不知什么时候,它将花娇购置的锅碗瓢盆等等用度都挪到了西下房的里屋。
橘猫顿现,丧美的大饼脸满是倦色。
“宿主,剧情已经崩坏,接下来是隐性任务,如果你做得好,系统会奖励银钱,比如宋氏归来你处理得当,比如巩固了你和男主的婚姻关系,奖励五十两银子。
但你如果完不成隐性任务会有对应的处罚,具体处罚内容,本喵也不晓得,你保重,拜拜!”
饭菜上了桌,谁都感受得到难言的压抑,花娇带头捉起了筷子,“天塌下来也有个子大的人撑着呢,轮不着我们犯愁,吃饭!”
饭后,花娇吩咐萧来金出去锁了院门,然后和萧来银往西屋的水缸里挑水。
这样,万一宋氏过来,他们也不会被杀得措手不及,等到小兄弟俩离去,萧阎氏搅着衣襟。
“娇姐儿,都是我们一家四口住进花家的过,你娘刚开始还笑嘻嘻的,后来变脸好快,她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看着她都害怕。”
一炕不睡两等人,萧二郎耷拉着脑袋,“娇姐儿,锦哥儿,我这个当二哥的真是个废物,自己命苦不想认命还害苦了你们。”
萧韬锦不擅长处理家务事儿,更何况对方是岳母,他担心自己说话不妥当伤到了妻子。
花娇唇角荡开清浅的笑意,“二嫂,二哥,你们放心吧,我决定明天去镇上租间铺子,要是碰到价钱合适的铺子就买上一间,我们很快就会搬家。”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当宋翠莲说出来徐氏是花玉的童养媳时,花娇就做了离开花家的决定。
听到花娇说出了退路,萧二郎夫妻颓废的神情一扫而空,满面笑容吹了几句彩虹屁。
萧韬锦一万个不想待在家里,“娘子,明天我和你去送货吧,这几天我一捉笔就头疼,正好透透气。”
知夫莫若妻,花娇了然自家相公这是被她的娘家人吓到了,点头同意。
接着,花娇叮咛萧阎氏不动声色地开始拾掇东西,尽量在宋氏和徐氏不在家的时候拾掇。
还有就是,萧二郎父子三人别再捡树枝捞鱼了,尽快磨出来那些粮食,捯饬出来的麸糠和洗肠肚用过的玉米面足够喂猪和鸡。
萧二郎想了想,“娇姐儿,明天上午你们去镇上,我们一家四口先宰两只羊拾掇出来,下午再磨面,这样不耽误事儿。”
花娇微笑说是,然后又叮咛了几句,才和萧韬锦离开回了西屋。
一进隔断,花娇就毫无形象地上炕躺下,萧韬锦点了红烛后,给她脱下鞋子,揉了一会儿脚踝。
灶上,丝丝缕缕的热气从锅盖缝隙溢出,烛光更显朦胧绰约,最终是萧韬锦打破沉默。
“娘子,真是辛苦你了,为夫帮你擦背吧!”
萧韬锦说帮她擦背?
那擦背前得去了她的衣衫吧,去了她的衣衫前,她得先到屏风里吧,显然,萧韬锦内涵地包揽了这些活儿。
自家相公内涵起来,她防不胜防,隐隐作痛的脑袋也骤然轻松。
萧韬锦说做就做,倾身就要抱起来妻子去屏风里,花娇扬起了手,“萧韬锦,这是什么?”
少年不解是不解,还是顿住身形,花娇低低嗤笑,“我这一巴掌下去,你可能会驾鹤西游!”
萧韬锦好看的薄唇缓缓抿起,手臂干脆撑在妻子身侧,“娘子,你舍得吗?”
一瞬间,花娇心头鹿撞,推开萧韬锦,“傻熊样儿!不想看书就早睡,明天得早起半个时辰。”
片刻后,听着屏风里传出来的水声,萧韬锦剪了烛芯儿,铺好了被褥,跨坐在炕尾,静听水声织出来岁月安好。
半个多时辰后,萧韬锦已然钻入被窝,小心翼翼地给妻子擦她湿哒哒的头发。
花娇指尖缠绕着自家相公的一绺湿发,语调染了些许无奈的涩意。
“一场尬聊看着是母女情深,实则却是各怀鬼胎,各为所爱博弈一场,宋氏赢了,我也没输,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啊!”
没错,花娇还在为锦鸳仙子伤感呢,即便是修炼成仙,也摆脱不了情情爱爱的羁绊。
锦鸳仙子也就是嘴上说没事而已,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也不会在人间再现。
萧韬锦飞快地啄了下妻子的额头,“娘子,徐氏那般行径怪异,是不是得了你娘的授意?”
投桃报李啄了一下自家相公的这绺湿发,“我也不确定,不过从段位上说,徐氏不过是个喽卒,宋氏应该才是关底老怪!”
萧韬锦一怔,花娇轻笑,“你别胡思乱想,只管做好你的强项,好好温书备考!”
擦干了妻子的头发后,萧韬锦慢条斯理擦自己的,花娇抱住他的腰,低语,“相公,和你商量件事儿!”
第33章 正合我意
少年微微一僵, 垂首在妻子艳若桃李的脸颊啄了一下, 声线如山泉潺潺,“娘子,不用商量,你说啥是啥, 说吧!”
花娇眸光潋滟,在少年的俊脸上难舍难弃, 每一处都是极致的清绝雅敛,馋得她很想恣意放肆糟蹋。
直到萧韬锦表示疑问地嗯了一声, 她才说正事儿, “相公,我还是不想占宋氏的便宜, 我们也不差那点银钱, 你说是不是?”
宋翠莲和徐氏如此这般, 花宝匠和花玉与她们一起生活了多年,又能好到哪儿去?
有了一个温润儒雅的相公, 花娇已然知足, 不奢求花家人施舍亲情, 她只求问心无愧。
讲真,她是真不想卷入无休无止的宅斗, 只想过好自己平淡安稳的小日子。
总觉得萧韬锦转不过来这个弯儿,花娇才探问他的意思,如果他强烈反对,她只能软磨硬泡迂回前进。
事实是她想多了, 萧韬锦听了她的话后,都顾不得擦头发了,染了太多惊喜的眼神与大黄有的一拼,蠢萌蠢萌的。
“娘子,你的想法正合我意,我们明天去镇上买两件首饰送给她们做见面礼。”
花娇失笑的,纠正说见面礼之说是上对下,只给徐氏就行,但愿徐氏在这之前不要膈应到她。
说完,她夺过来毛巾,给萧韬锦擦头发,还如只小家雀儿似的嘚吧不休。
擦个头发又不是写诗作对子需要思考,磨磨蹭蹭的,等他自己擦干头发天也亮了,觉也不用睡了,磨萧本磨非他莫属。
萧韬锦对此甘之如饴,娘子的唠叨真好听。
……
“三郎,三郎!”
萧方氏的呼唤惊醒了萧韬锦,他见妻子睡得正香,轻手轻脚穿衣下炕穿了鞋子走出去。
萧方氏见他出来,马上泪眼婆娑,“三郎,你们兄弟三个都是娘的心头肉,娘都心疼啊,要怪只能怪家里太穷了。”
一旁的萧福帮腔,“三郎,幸亏你娶了个好媳妇儿,花娇让我们住过来就是为了孝敬我们方便。”
屋门吱呀一响,萧大郎从东下房走出来,拿出来一串铜钱,“老三,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走,我买酒你买肉,我们兄弟喝个一醉方休!”
萧韬锦懵懵的,妻子怎么可以如此宽容大度呢?
这是花家啊,妻子愿意让婆家人住过来,他岳母肯定不愿意,那就等于以后天天是吵吵闹闹,鸡犬不宁。
他再也过不上安稳日子了,话本也不想写了,书也不想读了,人生无望了,先喝个一醉方休。
他和萧福,萧大郎推杯换盏,一杯接一杯灌酒,最后趴在桌上睡去。
“三郎,三郎,不好了!”
他被萧方氏推醒,“娘,我好累,你让我再睡会儿!”
萧方氏却拉着他进了正房东屋,宋翠莲和徐氏倒在血泊中,一滩猩红刺痛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