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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 (容千丝)


  夏暄厉声喝问:“你!和那巫医,干了何种阴损之事!陛下的病情……”
  “陛下的病,和我们无关!”余晞临幽幽叹了口气,“即便心怀怨恨,我亦从未想过伤害他,毕竟……我喊了他好些年的‘姑父’。待二皇子被贬,我觉察殿下将会是储君首选,因此……盗取您的血液和头发,以备不时之需……”
  “你、你不是在边境么?如何盗得?”
  “墨沉先生那阵子身体尚可,曾化身为鹰隼,飞至皇陵,以宁神香催殿下入眠,窃取您的发丝后,又放了几只水蛭吸血,以此造蛊。”
  “……”
  夏暄抬手抚摸晴容的长发,思绪浮沉,却毫无印象。
  良晌,他磨牙发问:“所以,那墨沉先生,控制我家鹦鹉,给九公主送毒丸?”
  余晞临笑得发涩:“今儿上午的鹦鹉辩哥,是九公主她自己。”
  夏暄朗目圆睁:“此话何意?”
  “您且听我说完,墨沉先生获取殿下血发后飞回蓟关时,中了一箭,元气大伤,没法亲自潜入殿下的梦魂,唯有另选一法子,好让我亲为此事。”
  “你们好大的胆子!”夏暄暴怒之余,难免毛骨悚然。
  余晞临颓然坐倒,边搓揉双腿边续道:“因我无半点巫医族血缘,未经训练,很难进入殿下的意识,或刚进入,就会被您强大的意念压下,反受侵蚀。
  “于是,先生决定做一款……能变成您身边十丈内任意瞌睡小动物的蛊,待我观察好您的言行、习惯,再服下龙血树汁做药引,届时便能伺机在您半醉时潜进您的灵魂,留下强烈意识——余家含冤,定当彻查!”
  “你真影响了我?”
  “没,”余晞临摇头,“我知此举危险之极,且有伤阴德,犹豫许久。后来听闻阿皙嫁人了……我便彻底断绝求活之念,全心想着,不择手段也好,不分是非也罢,哪怕身负大逆死罪,也要全力以赴,至少了结一桩心愿。
  “如若离殿下千里之外服此蛊毒,必然减弱效力,我不得不和叔父踏上归京之路。我老早想好了,先观望殿下的举动,再伺机入梦,若一次不成,便两回、三回……等到殿下相信父亲的冤屈,尽雪余家冤情,我便吞下提前准备的毒,将此密举带入黄土。
  “只是服药后,我迟迟没侵入小动物或殿下的梦境,还道药物失效,颓靡多时,一度想借西山之约再取您的血发,万万没想到,您已尽联合九公主,暗中调查余家一案。
  “我满心庆幸,那颗药出了差错,未伤及殿下神魂,更为自身存心不良而愧歉。而今结案,余家恢复名誉,叔父有家可归,我既是养子,又不愿留在京城这伤心地,才收拾行囊,在……前来东府,向您致谢道别。
  “未料,东府人事忙,由着我独自转悠。我惊觉您府上的绿鹦鹉不光擅用香囊装坚果,更能与人进行正常对话,方知那颗蛊药遭人误服。我设法捕捉鹦鹉,质问后,她谎称是东西市的小乞丐,又说误捡了糖,问我可有解决之法……
  “事实上,若不再续蛊,服蛊一年后,症状自会缓解。但我生怕此人窃取殿下机密,故意骗其吃了那颗用来自尽的毒丸,好让所谓的‘小乞丐’带着记忆和秘密,永远消失。”
  夏暄虽如坠云雾,却能从他飘忽话语间捕捉到一重要信息。
  “你是说……九公主误服那蛊,成了我的辩哥,还被你哄骗着吃下毒丸?”
  “是。”
  “荒唐!荒谬!荒诞!”
  夏暄收紧臂膀,圈牢怀内的晴容,只觉表哥的说辞实在太诡异,可似乎更能解释,缘何足不出东府的辩哥,可准确无误寻到睡梦中的晴容。
  余晞临双手捂脸,指缝间弱弱挤出一句:“过去大半年来,殿下就没觉身边动物偶有异状?不仅仅是辩哥,您身畔任何一只突然惊醒的猫、狗、鸟雀或是别的,都有可能是九公主……”
  一提及动物的异常,夏暄率先想到遇袭时忽然冒出来护住他的花豹。
  是她吗?
  还有……曾有一只形迹可疑的丹顶鹤,和那捂嘴的小鹿,也是她?
  余晞临如呓语般自语:“我真蠢!为免叔父起疑,我一边制作蛊毒,一边做糖丸子给他吃,恰巧那蛊药也裹了层红糖衣……我明明藏得严严实实的!想来,他认定我偷藏的才是最好的,特意换了,拿去给九公主?”
  他最初断定九公主受夏皙之托监视自己,对她的态度反反复复,既想试探,又害怕多问。
  后无意中发觉,两位公主虽相识,却互不知对方和他的渊源,是他长期误解九公主对叔父的诚心呵护。
  可他经历重大挫折,已不似当年的坦荡,尽管感激她的诸多照料,始终不愿乐意表达任何谢意。
  得悉她和太子立心翻案,又瞥见两人的小小亲昵,他感怀身世,亦衷心祝福他们;再耳闻她在惠帝寿宴上屡屡扭转局势,更是由衷欣赏。
  他所认识的九公主,聪明,机变,伶牙俐齿,怎会轻易上当呢?
  是因为她先入为主,认定他是个仗义正直的可怜人,更不存坏心眼?
  见夏暄眉宇间时而阴云密布,时而豁然开朗,余晞临艰涩开口:“我不确定殿下是否会计较九公主隐瞒这段奇特经历,但这事……她纯属无辜受累,绝非存心。
  “当她得知我为始作俑者,急着问我能否解除,可见她本人并无窥觊殿下隐私之意。殿下待她情深意重,想必也不忍责罚她,一切……因我而起,我愿承担全部罪责。”
  话毕,余晞临再度拜伏在地。
  他对人世已无留恋,为赎罪而死,理所当然。
  窗台上的暗影随殿外暮色深浓而模糊不清。
  夏暄呆然抱住晴容,脑海混杂零零碎碎的片段。
  心头千思万绪,他仍能大致理解余晞临所言。
  ——他的九九,在过去大半年间,多次化作他附近入眠的动物,或许悄悄旁窥他,或许默默伴随他,或许装模作样蒙混,或许也曾喜滋滋陪他玩耍……
  但究竟哪些是她,哪些是正常的小动物,他混乱间一时无从辨别。
  双臂因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而麻木,心反而因古怪诡秘的秘密而起起伏伏。
  “表哥,她……真的没救了吗?”
  余晞临挣扎回屏风边,拾起遗落的包裹,取出一本册子,从中撕下一页。
  “这是那乳白小药丸的方子,依书中记载,无药可解,只能借绿豆汤等常见解毒膳食稍作缓解。殿下,我会以死谢罪,但隐秘事件公开,对殿下绝无好处……”
  “死?”夏暄斜睨他,眸光冷锐,“我千辛万苦洗尽余家污名,而你这余大公子竟无缘无故死在我东府,世人会作何揣测?再说,你暗地里捣腾奇诡之术,害九公主生死未卜,却急于用死解脱……不觉得羞耻?”
  余晞临无言可辨,再次跪倒:“任凭殿下处置。”
  夏暄腾出一只手搓了搓额角:“方子速转交御医官们,立即寻对策!人先押去后院的檀风阁,禁足。”
  一道高大灰影掠入,朝余晞临做了“请”的手势。
  余晞临对榻上二人行大礼,趔趔趄趄随甘棠离开寝宫。
  夏暄茫然四顾,见窗外似有鬼魅般的飞鸮频频窥望,犹记此鸟又名“逐魂鸟”和“报丧鸟”,笑声会催人丧命。
  若在平日,他多半一笑置之,此刻心生烦恶,顺手丢出一枚果子,以作驱赶。
  ···
  偌大寝殿,灯影幢幢,将一对璧人相互依偎的影子投射至白墙上。
  看似两相静好,亲密无间。
  夏暄将枕头垫高,把未婚妻往内侧挪移,摆了个舒适姿态,自己则脱了鞋袜,拥她同卧。
  他轻吻她额角,小声诱哄:“九九……你前晚喝多了,迷迷糊糊自诩妖女,指的是这异能?那黏人的花豹,是你吧?不然怎会挺身相救?怎么会传递刺客言语?
  “你窃听二哥和戴小将军的对话……是换了形象,才没被他们察觉的吧?你说戴小将军打死过麻雀,把你吓生病……傻丫头,你就是麻雀,对不对?当时一定疼得很,导致一连卧病好几日,何不早说呢?
  “还有……会背书、会画画、会下棋、会背九九口诀的嘤嘤,是你!我早觉奇怪,何以那孩子一会聪明绝顶,一会儿只会哼小曲儿……说吧,获悉了我多少秘辛!坦白从宽!”
  他满是戏谑口吻,朗目则逐渐缭绕水雾。
  紧紧握牢她的手,掌心的冷凉诱发心间剧痛。
  二十余年来,指缝中漏过多少美好的人和事,他又曾多少次……试图死死攥紧那一双双逐渐发凉的手?
  晴容呼吸缓慢轻柔,脉搏时快时慢,看上去比先前稳定,可不论他絮絮叨叨说了什么,一概无反应。
  约莫戌初时分,内侍官引领医官入内,端来汤药和膳食。
  夏暄亲手喂晴容喝药,奈何她只喝了两勺,便没再吞咽。
  他索性先把药含嘴里,以唇贴唇,一点点给她灌下去。
  两唇相触,一如过往温软绵柔,遗憾她不似往日那般,予以甜蜜回应。
  回荡彼此唇舌间,只有无穷无尽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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