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若有所思说:“你可是酒多了?”
云嫣摇头:“小孩子不能喝酒的。”
景玉闻言微哂,“你哪里是小孩子了?”
云嫣掰着手指道:“嫣嫣今年七岁了,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景玉捏着她的脚,若有所指道:“乖孩子七岁便会用脚碰别人那里?”
云嫣登时惭愧道:“我错了……”
景玉松开她的脚,转身拧了盆里的热水,又叫她过来。
云嫣便走到他跟前去,没骨头似的贴到他怀里去。
“等嫣嫣长大以后,你就做嫣嫣的禁脔吧。”
景玉一边给她擦脸,一边说道:“小公主这么小便有这样的野心,真是叫人害怕。”
云嫣双手揽着他,嘴里还安抚道:“你可别怕,我会对你很好的……”
她说着便一副哄孩子的模样,轻轻拍着景玉的背,结果自己反而靠在他怀里先睡着了。
景玉不愿扰她醒来,索性便给她简单地擦了擦身体便又抱她上榻去了。
翌日早上,云嫣醒来后,便一脸惊奇地望着景玉。
“我昨儿夜里做了个梦。”
景玉眸中掠过一抹深意,问她:“梦见了什么?”
云嫣道:“梦见土里钻出来一只蚯蚓,我割了一段下来喂小鸟吃,没想到它又探出了头来,割了几回,才发觉它竟是一只源源不断的蚯蚓……”
景玉脸色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这怕不是有什么寓意吧?”云嫣颇有些忧心道。
作者有话要说: 蚯蚓表示风评被害。
第28章
早上浅草伺候云嫣洗漱,就发觉她家公主似有些心不在焉。
“你说错觉产生多了, 会不会变成现实?”
浅草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 “公主最近莫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
云嫣倒没有答她,只呢喃了这么一句, 便又没了下文。
将最近的事情一一梳拢起来,小公主的脑子里慢慢就浮现出了一个颇是不可思议的想法。
待浅草按着云嫣的吩咐, 为她盛装打扮了一番,才疑惑道:“公主今日这是要去哪里?”
云嫣扶了扶芍药花钗, 看着镜子里容颜明艳的女子颇是满意。
“那三皇子这么久都没信了, 必然也指望不上了……”
既指望不上, 那她只好自己辛苦一些了。
浅草正准备要随她一起,却被云嫣交代了另一件事情去。
“你替我查一查, 殿下婚后最常去的是哪几个地方。”
浅草愣了愣,说:“公主何不去问问府上的管事?”
云嫣摇头, “我自会去问的, 只是还需你私下里再去向府上几个伺弄马的奴才打听几句。”
毕竟越是不起眼的下等人, 往往知道的事情反而越多。
还不到晌午, 春山居里忽然就闹哄哄的。
灰衣仆人匆匆爬上了顶层,与赵春山道:“那……那位启国公主来春山居了。”
赵春山喝着茶, 听他这话,满不在乎道:“她扮男装扮得又不像,总来这一套不嫌麻烦?”
仆人道:“她这回没有扮男装,而是乘了双辔的马车,还带了好些随从出来, 路上无人不知她就是那位启国公主……”
下一刻赵春山便喷茶了。
这种明晃晃的利用皇权怎竟比玩阴的那套还要可恶!
“咳……”赵春山擦了擦嘴,这才看向身侧的景玉。
可见这天底下也没有比这夫妻俩更有缘分的人了,最近来两次春山居都能叫他们两个碰到一起。
景玉抿了口茶,缓缓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赵春山:“……”
“她要见我,依你的了解,她这是要对我做什么?”赵春山问他。
景玉的食指在茶几上叩了两下忽然就不动了。
赵春山吃不准他对云嫣是哪种目的,也不敢胡乱拒绝或是应下。
等到小公主被当做贵客一般请上顶楼的时候,便瞧见那位春山居主人仍似那日戴着面具,坐在茶桌前静静地等她到来。
“公主殿下请坐。”
今日这位春山居主人仿佛受凉了一般,嗓音都要喑哑几分。
云嫣走近几步,便发觉她面前不仅有茶香,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想来公子也该知晓我来是何目的了。”
启国公主容貌清甜妙丽,乌黑的长发绾成今下最流行的发髻,镶簪珠翠绢花,最后用一对流苏步摇左右点缀,长长的流苏坠下,令她看上去颇是盛丽。
“你想要烟海暮云砚?”对面的男子淡声问道。
云嫣闻言细眉便轻轻拢起,忧愁道:“公子说得不错,只是此物乃我祖上遗留下来的东西,不知公子可否将这东西割舍出来?”
对面戴着面具的男子唇角罕见地勾起一抹弧度,“公主的祖上不是在启国?应该姓云才是。”
云嫣抬眸,那双莹澈眸子便看向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胡诌道:“是我母亲的祖上,想来百年前的祖宗与这东西的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情。”
“那么,公主要以什么东西来交换?”
对面的人给云嫣添了杯茶,因声音沙哑也听不出情绪。
然而话题能进行到这一步,他也算是给足云嫣这个启国公主的面子了。
云嫣不急着回答,反而端起那茶尝了一口,觉得这地方的茶叶没甚稀奇,才又放回去。
“我想用一个秘密来做交换……”云嫣抚着裙摆,漫不经心道:“也不知我家夫君不能人道的事儿,这个算是不算?”
她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模样,倒像是个光荣的事情,就这么轻易给抖落出来。
面具下的景玉动作微微一顿。
他泼掉杯中的残茶,淡声道:“不算。”
云嫣打量了他一眼,竟也不问为何不算,反而托着下巴凝眉想了片刻。
景玉就这么耐心地陪她耗着,直到小公主终于又开了口。
“思来想去,寻常人家八卦的事情你都未必感兴趣,倒不如讲一讲我们启国皇室里的秘闻给公子听听吧。”
她轻眨着眼眸,樱唇柔软地抿了抿,“我不是启国最受宠的公主,我是启国最可怜的一个公主,自幼就被人欺负,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景玉没有任何动容,仅是淡漠道:“这等事情,稍费一些精力,我们的人一样能够打听得到……”
云嫣又说:“那我的母亲姜后是被我害死的,这你也能查到吗?”
她说完这话便抬起眸,唇角笑意不减半分,“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死的模样是极惨的,但绝不是外面传的病逝那样平淡。”
这世上能这样平和说出自己害死自己母亲,还能笑得出来的人,恐怕只有眼前这么一位了。
只是从这位公主嘴里说出来的话,真实性都要打上对折。
景玉原打定主意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叫她如愿。
只是现在,他反而有些好奇,这块砚台究竟哪里就值得她说出这些事情来做交换。
“倘若今日我不愿同公主交易,公主又待如何?”
云嫣笑说:“你瞧我这样大的动静过来,就知道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若是不给我,我便走到窗口喊一声非礼就是了。”
真叫她来选,她其实更喜欢用这种使坏的方式来解决事情。
小公主这辈子最是讲理,明抢这春山居的东西多少显得霸道,有失气度。
所以得先泼他一盆脏水。
至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这东西她也从来都没有要过。
景玉没再说话。
躲在屏风后的赵春山心里头暗暗揣测,六皇子大概是被这不要脸的媳妇给气着了。
砚台到底还是给云嫣带走了。
待景玉摘下了那面具,赵春山才走到他面前来,“殿下先前还不肯给出?”
景玉淡声道:“叫人跟着她。”
赵春山想了想,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比起这砚台,景玉更好奇的是启国公主要这东西作何用途。
出了春山居,云嫣便换了低调的方式去了见了段霜守。
段霜守见她果真将那烟海暮云砚拿来,一时也有些错愕。
“你竟真的能在春山居里易来此物,你究竟是何人?”
云嫣并未答他,“我说了我能帮你,我要的画呢?”
段霜守迟疑了片刻,取出一副画轴给她。
云嫣展开来看了一眼,那画上一只玉足莹白细腻,脚趾圆润晶莹,足背洁白细腻,其形似莲,质感如玉,脚踝处还轻轻落着片青色薄纱,顿时令这画生出十足的清艳之感。
这是云嫣的脚。
而脚这东西五根脚趾模样寡淡,想要画得美丽出众,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可这段霜守确实有两把刷子。
云嫣将画卷收起,问道:“我与你说了特征,你便能将那人画出来是吗?”
段霜守道:“想要复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自然绝无可能,从前来寻我求画的,多半都是亲人去世多年、已经忘记亲人模样的人,而我通常能根据他们所说的特征与性格能画出他们心中所想的模样,他们一见到画上人的模样,脑海中逝去的人影便也渐渐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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