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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么白莲花 (斐妩)

  书名:你算什么白莲花
  作者:斐妩
  文案:
  本文又名《伪白莲翻车以后被男主按在地上摩擦》
  景国六皇子流落在民间,被找到时,是个街头乞讨的瘸腿小乞丐。
  接回宫后,天子嫌恶,兄弟排挤,宫婢欺凌。
  作为天子的第六子,景玉怯懦卑微,毫无皇室尊严,与那些鲜衣怒马的贵公子没有半分可比性。
  偏生启国千娇万惯的小公主和亲来了,天子满眼宠溺让她择婿。
  云嫣转眼看去,选中了那个模样脆弱可怜又俊美的六皇子。
  后来,景玉亲吻云嫣的脚背卑微仰视:“公主矜贵,景玉甘愿为公主当牛做马。”
  云嫣莞尔一笑,“传闻你不能生子,各取所需罢了。”
  景玉不动声色地将她扣住,温柔浅笑。
  各取所需……确实如此。
  后来景玉撕裂了假面,将云嫣困在了阴暗逼仄的柜子里,漆眸森凉,唇角含笑:“知道错了吗?”
  云嫣杏眸含泪,抱着膝盖抽噎答他:“知……知道了。”
  一句话,这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公主看上了奴隶属性的皇子,想要【哔】小奴隶,却被小奴隶反【哔】的故事。
  阴郁狗血表面奴隶背地禽兽男主vs自作聪明千娇万惯伪白莲小公主,掐头去尾等于,狗血男主vs绿茶女主。
  入坑自带避雷针。
  作者君日常吐槽:文名真的好难好难好难取……
  原名《皇子殿下的卑微日记》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男主管教绿茶娇妻的日子里


第1章
  在皇宫偏僻一隅。
  景玉缓缓掰碎冷硬的馒头,丢到庭中,投喂给那群觅食的鸟雀。
  长廊另一端,一个穿着青色兰裙的女子端着旧铜盆儿来,远远瞧见了景玉,心中掠过诸多念头。
  这已然是春烟侍奉这位殿下的第三年了。
  不论她疏忽懒散,还是殷勤伺候,似乎都不能引来对方生出多余的情绪。
  莫说是她,便是昨日跪了整整一日连天子的面都未见到过,他亦是淡漠得很。
  春烟垂眸扫了一眼这破落地方,仍觉得三年的时间,便是石头做的心也该捂热了。
  她心思并不外露,将热水端来景玉身旁,瞧见那些争食儿的鸟雀,轻轻说道:“亏得开春后没再下雪,殿下这膝盖每逢湿寒天气便会旧疾复发,又跪了那样久,如今正该好生休养。”
  她说着便拧了热帕子敷了上去,见景玉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春烟面容温柔,满是关怀:“殿下还疼吗?”
  景玉目中平静无澜,缓缓答她:“不疼。”
  春烟立马露出欣慰,“不疼就好,奴婢再去打些热水来……”
  景玉丢完手中最后一点揉碎的馒头屑,与她说道:“不必,你辛苦半日,去歇着吧。”
  春烟倒也没再坚持,将那热水端走。
  膝上的帕子渐渐失了温度,景玉随意扯开丢在了一旁。
  矮几上趴着一本残旧的书,正面字迹也颇是模糊,像是被人翻阅过千百遍的模样。
  屋中陈设简陋,连暖炉都没有,即便当下晴暖,屋中亦是有股寒凉压抑的气息,令人有些难忍。
  这样的生活对于景玉而言,十年恰如一日,过去的日子翻来覆去的数,今日与昨日竟也没甚不同。
  “先时还以为这馒头是你自己用来填腹……”
  门边蓦地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景玉微顿,余光里先是闯入一片嫣红底镶金线莲瓣的织金缎裙。
  艳丽明亮的色彩乍然混入这般灰颓环境之中,难免刺目。
  对方打外边进来,却丝毫没有一点避讳与自觉,恍入无人之地。
  “你可还记得我?”
  来人声线软甜,裙摆如波澜微荡,镶了明珠的缎鞋随步伐若隐若现,一股馥郁香气在她周身逸散,扑面而来,令人避之不及。
  避开了背光的阴面,一张粉白玉嫩的脸儿乍然映入景玉的瞳仁。
  少女云颜秀雅,身若纤兰,一双眼睛宛若鸦色珍珠浸着莹莹水光,端得是潋滟明媚,倘若见过,必然难忘。
  景玉不久才见过,自然也记得。
  他捏着书角,并未立刻答她。
  云嫣却凑到了他跟前被书本吸引了注意,一只白嫩的手指轻轻落在陈旧的书页上,遮住了他部分视线。
  “你看得字儿倒是生僻得紧……”
  打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连说了三句话,语气由陌生到熟稔,竟连多余的寒暄都没有。
  而她的每一句话对于景玉来说,都是意想不到的内容。
  许是从未面临过这样情形,景玉愣住了片刻,垂眸扫向被她纤指按住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而后淡声道:“这字念谶。”
  谶言可预示吉凶,警示后人。
  可它却没有警醒到景玉在被冷落了十年的情况下,还会因为启国公主而无端引来波折。
  云嫣唇角含笑,反问他:“你今日总算肯与我说话了?”
  景玉听得这话,仍是沉默。
  云嫣扫了眼他膝盖,又弱声道:“你既是景国的皇子,却穿着单薄,还在那墙角里捡拾馒头,虽被我瞧见了,却不是我害得你去勤元殿外罚的跪。”
  她这话难免就牵扯出他二人前日的旧怨。
  说是旧怨,实则对于景玉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妄之灾。
  当日宫道狭长,那位矜贵的启国公主乘着撵轿悠然进宫。
  途中见一穿着单薄苍白的男子,拄着根细拐于墙角捡拾起一个冻得梆硬的馒头。
  之后启国公主貌似单纯问身边的宫婢:“景国国库竟空虚至此?”
  仅一句话,也不知触动了天子他老人家哪根神经,愣是传了景玉到勤元殿外足足跪了一日。
  天子召他,却又并不想见他。
  跪完一日之后,便是总管太监出面不咸不淡地打发他回去。
  膝处旧患加上新伤,令他行走颇是不便。
  那一瘸一拐的身形,俨然是在向众人昭告,这个皇子身负残疾。
  景玉敛起眼底的波澜,对启国公主没有半分怨怼,亦没有半分好感。
  云嫣想到那些,忍不住颦起秀眉,贝齿轻扣唇瓣,竟好似生出几分为难,眼底却分明澄莹天真,“你也是皇子,既是个残废,为何不会像其他几位皇子那样来讨好我?”
  景玉神色不变,落在衣摆另一边的手指却缓缓攥起。
  他神情常年苍白无色,如今竟也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波动。
  无人相邀,云嫣却自觉坐下,悬空着的绣鞋在裙下来回地荡了几下,半点也不觉拘束。
  她打量了他一眼,瞧不出什么,又疑心道:“你手上结了红肿丑陋的冻疮,腿脚又不利索,也就一张脸能看了,你说是不是?”
  她话中的意思宛若一把刀子,割得人脸皮生疼,偏偏她的语气却是在真情实感的疑惑。
  这幅不食人间烟火还专戳人伤疤的无辜态度,堪与那位“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相媲美一番。
  门口的铜壶儿落在地上发出响声,却是春烟去而复返。
  待云嫣抬眸看去之时,春烟匆匆低头,忙近到跟前行了个礼。
  “奴婢给公主请安。”
  云嫣见这婢女有几分姿色,目光却紧张地黏在这位破落皇子身上。
  她起身抚了抚袖摆,颇觉无趣。
  待那启国公主大失所望地离开之后,春烟立马露出忿忿不平的神情,“这位启国公主真真是过分……”
  她见景玉仍是安静,又收敛了声息。
  在这里辗转了三年,她虽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但他无疑是不喜欢聒噪。
  景玉缓缓搁下手里的书,对于方才的事情倒也没有什么脾气。
  春烟缓了缓,道:“殿下不必在意,我已经托人买了些冻疮膏。”
  景玉面容沉静,却温声道:“谢谢春烟。”
  春烟闻言,不知怎地,脸颊竟有些烧热。
  云嫣回到自己居所,侍婢浅草替她更衣,脸色却冰得能掉下渣子。
  屋中地龙滚暖,香气沁鼻。
  云嫣笑说:“来此一趟,总要出去观望一番。”
  浅草拧眉,“公主何必与奴婢解释。”
  云嫣由着浅草为她更衣,又说:“圣上宅心仁厚,准许我自己择夫,如今离夜宴的日期不远,倘若我一直呆在宫中那大花园里瞎转悠,如何能瞧出诸位皇子的品性,又如何去选?”
  浅草抬了抬眼皮,脸色才缓了几分,“这便是公主不肯带上奴婢的缘由?”
  云嫣道:“自然不是,不带上浅草你,当然是怕你的美貌会被那些皇子觊觎去了。”
  浅草顿时薄怒:“公主竟又胡言!”
  云嫣嬉笑一声,“如今几个皇子我才都见了一遍……”
  浅草狐疑地望着她,顿时被她带偏了话题。
  “那公主以为如何?”
  这事儿关乎着公主的终身大事,浅草自然更关心这些。
  云嫣却不合时宜地欷吁:“如今看来,我这辈子便只能嫁给这些皇子做童养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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