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准备洗澡前,楚歌强忍着心里的不适,鼓起勇气说道:“郎君,奴家愿替你沐浴更衣。”
分桃断袖绝对不行,但是帮男人搓个背什么的,楚歌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忍受。
陆乔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她转过头,语气尽量冷静。
“没事,你歇会儿,我习惯一个人洗澡。”
楚歌松了口气。
等陆乔洗好出来,楚歌要进去的时候,他的脚步特意顿了一下。
若是陆乔提出鸳鸯戏水,他已经想好了以月事拒绝。
直到楚歌进入了净室,陆乔也没提议。
虽然女孩子们可以坦然地手拉手、搭个肩、搂个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是一起洗澡,就会莫名羞涩。
陆乔尤其羞涩,在公共澡堂,她都是背对众女的。
楚歌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的陆乔突然站起来,向他走来。
楚歌屏住呼吸,那句“我身上不方便”抵在舌尖,随时准备弹出来。
陆乔走近楚歌,拿出一块白色真丝手帕。
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们陆家新婚夜有个传统,得见点红色,那个,咳”
说到一半,陆乔看看楚歌绝美的脸庞,和宛如稚子的懵懂眼神,心虚地咳嗽了一下,接着道:“娘子啊,你不是来红了嘛,别浪费了,用这个沾一点。”
楚歌:“......”
他的脸上莫名有点热,不知道是因为陆乔的那声“娘子”,还是因为明白她话语背后的意思。
楚歌垂下眼帘,接过白帕子,又走进了净室。
陆乔以为自己骗到了楚歌,有点得意,又有点失落。
她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头。
片刻后,楚歌走出来,把处理好的帕子交给陆乔。
陆乔没好意思细看,瞥见一抹红后,赶紧用玉匣装好。
手臂内侧的伤口隐隐作痛,楚歌脸色有些发白。
陆乔留意到了,像拉小姐妹一样,很自然地拉住楚歌的一只手。
“天色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陆乔还没开始习武,手掌并不粗。楚河感受到又嫩又软的触感,寒毛直竖。
“我睡外面榻上吧,睡相不好,怕吵着你。”他假装羞涩抽回手,轻声说。
今儿一天下来,陆乔说了不少话,但没听过清河县主开口,冷不丁听见这么长的一句,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嗓音......怎么跟着了风寒似的?
楚歌也知道自己声音不够柔美,说完后就沉默了,眼巴巴看着陆乔。
陆乔当然愿意分开睡,毕竟近距离身体接触,容易暴雷。
“行。”她爽快同意,附加了一条:“早上得回床上,奴仆嘴碎。”
陆家是商户人家,规矩做得不严,万一奴仆把他们分榻而睡的事儿传出去,怕有麻烦。
楚歌点头,走到外间榻上,合衣卧下。
春日夜间仍旧冷,陆乔哪能让他就这么睡。
她搬了铺盖和被子,坚持铺好,并且在楚歌无言的抗拒中,把人裹进了被子里。
裹完了,陆乔发现自己竟然出了点汗。
她纳闷,清河县主瘦瘦的,挣扎起来力气还不小。
联想到他手上的粗糙,陆乔没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你是县主,难道在宫里还要干活?”
楚歌缩在被子里,脸发红。
同样身为男子,陆乔对他用力的时候,他竟然反抗不了,太羞耻了。
他不敢看陆乔,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格外沉。
“吃不饱,要种地,要抓鸟。”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陆乔却听得心一揪。
明明是上一辈的过错,却让一个可怜的小娘子承受那么多。
她忍不住摸了摸楚歌的头。
“你放心,以后有我。”
楚歌的脸,红转青。
他不搞断袖,真得。
作者有话要说:
咳,不知道下面这种题材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可专栏预收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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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见面礼
陆乔不知道楚歌是男儿身,只当自己多了个女室友,睡得挺香。
楚歌可就没她那么宽的心了,辗转了半夜才睡着。
即便如此,楚歌比陆乔醒得早。
他一醒就起来了,轻手轻脚叠好被褥。他怕吵到熟睡的陆乔,就静静坐在塌上等着。
鸡叫三遍天下白,陆乔张开眼,在床上赖了半刻钟才爬起来。
她穿好里衣,睡眼惺忪地往外间走。
平胸无所畏惧。
陆乔本想叫楚歌起床,结果一抬头,人端端正正坐在榻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早啊娘子。”她灿笑。
楚歌的心莫名乱了一下,低低“嗯”了一声。
他刚想搬被褥,陆乔已经单手一搂,把东西放回了床上。
楚歌忍不住望向陆乔的胳膊,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陆乔见楚歌仍旧穿着昨日的嫁衣,随口让他换一身。
楚歌听话地走到墙角的箱笼前,这个黄花梨木的箱子,是他唯一的嫁妆。他找出一身淡绿色的裙子,忐忑地问陆乔行不行。
陆乔正在跟长袍的七八根系带较劲,匆匆抬头看了一眼。
“太旧了,一会儿要见阿娘阿姐她们,你换个新的。”
“这件是奴家最新的。”楚歌轻声回答。
陆乔赶紧改口:“挺好的,我最喜欢绿色,生机勃勃。”
楚歌感激地看了陆乔一眼,合上箱子,到净室去换衣。
陆乔系好带子,穿好靴子,忍不住打开箱笼,往里张了一眼。
黄花梨木的箱子外头看着又大又气派,里面居然只有寥寥的三四件衣裳,几个镀金的、做工粗糙的、不成套的首饰,还有一串陈旧的铜钱,连箱底都铺不满,很寒酸。
陆乔摇头,轻轻合上盖子,怕楚歌尴尬,赶紧走开。
等楚歌出来了,她满面笑容,一个劲儿地夸他好看,夸绿色衬他,弄得楚歌心里很紧张。
他不搞断袖,真得。
陆乔的夸奖虽然有些安慰的成分,但更多的实话。
楚歌个子修长,善隐忍,气质沉静,犹如一株千磨万击还坚劲的修竹,裳裙边角恰好绣了竹子,相辅相成,很有意境。加上他的样貌出众,别人一眼看过去,见之忘俗。因此即便是旧衣服,也不显得难看。
陆乔胸无点墨,夸奖的词就那么几句,念完后就叫下人端水来洗漱。
楚歌松了口气,接过下人手里的活计,给陆乔梳头。
王氏在陆乔身边安排的都是小奴,没有婢子。陆乔平日就不大乐意叫小奴梳头,无奈头发太长,还要盘起来带束发什么的,她一个人弄不来。
咋然换了楚歌,陆乔更别扭了。她紧张地坐直身体,两眼往前看。铜镜模糊,但依然看得出楚歌的专注。
他一手执着玉梳,一手虚虚地贴着陆乔的头,动作轻柔地往下梳,若是梳到不顺的地方,他便停下来,用梳齿细致地格开一根根发丝,别说弄疼头皮,简直连一根头发都舍不得弄掉。
楚歌的温柔和耐心,让陆乔慢慢放松下来。
小奴梳头很熟练,但绝没有楚歌这么体贴。陆乔可耻地决定,梳头这活交给楚歌。
楚歌不光会梳头,也会盘头,带束发什么的,样样帮陆乔弄妥当。甚至陆乔洗脸,他还帮忙拧帕子,可谓是极贴心了。
陆乔特别感动,也更加内疚。
这么好的妹子,嫁给她这个假郎君太可惜了。
熟不知楚歌也是心有所愧,所以使出十二分眷注。
两人收拾好,一起去见王氏和陆香亭,这是婚嫁的最后一道礼仪:叫见婆姑。
王氏一夜没睡好,早早就起来等,眼见陆乔和清河县主神色如常地进来,按着礼仪恭恭敬敬地行礼,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