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陆乔也在,表情变得十分古怪。眼睛看上看下看他爹娘,就是不敢看陆乔。
陆乔瞥了别扭的楚星泽一眼,施施然告辞。
临下马车,楚歌不知怎么的踉跄了一下,踩了楚星泽一脚。
那一脚不偏不倚踩在了楚星泽的脚指头上,还碾了两下,疼得楚星泽龇牙咧嘴。
“对、对不起,我没站稳。”楚歌怯怯地看着楚星泽,清澈的眼神无辜地像林间的小鹿。
楚星泽最是怜香惜玉,赶忙道:“是我不好,挡着妹妹的路了。”
楚歌弯了眉眼,说了句“世子真好”。
楚星泽乐呵极了,哪还顾得上追究楚歌为什么踩完还碾他两下。
一旁的陆乔把事情的经过看在眼里,默默为楚星泽点了根蜡。
回到马车上,陆乔捏了捏楚歌的鼻尖。
“你啊你”
“谁叫他打你。”楚歌摸着陆乔的肩,心疼地说。
“那我也打他了啊。”
楚歌想说“他活该”,又怕陆乔不高兴,不吭声,要看她的伤。
“伤在哪儿了?”
“肩上一道,腰上一道,腿上一道。”
伤的位置有点尴尬,陆乔便捉了楚歌的手,小声道:“回家看。”
晚上。
陆乔想洗漱,楚歌不让。
“我先看看伤,破皮了可不能沾水。”
陆乔知道他是好意关心,没拒绝。
楚歌拿着谢氏给的药膏,帮陆乔揉开了肩上和腰上的伤。这药膏里面有不少油脂,楚歌白玉似的手掌沾染了一手的药油。
“还有一处在哪?”
“我自己来。”陆乔伸手想拿药膏。
楚歌没给,晃晃自己的手。
“别弄脏了你的手,就着我的手一起揉了。”
“咳咳”陆乔难得磕巴了下,“不、不方便。”
楚歌明白了什么,心跳加快,脸发红。
“那我把眼睛蒙起来,行不行?”
陆乔累了一天,确实没什么力气。再说她和楚歌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她便解开腰带,蒙在了楚歌的眼睛上。
明晃晃的烛光里,楚歌眼睛上蒙着陆乔的腰封。黑色的腰封上绣着金色的福字纹,裹在洁白柔嫩的小脸蛋上,在脑后打两个大大的蝴蝶结。
他两手沾满滑腻的药油,茫然地伸出手。
“乔乔?”
“这里。”
陆乔慵懒地靠着厚实的被褥,抬起一条腿,架在楚歌的肩头。
楚歌抱住陆乔的腿,手掌顺着小腿肚滑下去,掌心抚过线条流畅的肌肉。
柔中带硬,硬中带柔。
楚歌想起夏天宫里会有一种奇怪的水果叫荔枝。有一年他在御花园里捡到一颗荔枝,剥开壳后,里面果肉就是这样软中有硬,咬下去之后,满嘴清甜的汁液。
他忽然有些口渴,咽了咽口水。
“乔、乔乔,到了吗?”
“再下一点。”
楚歌慌乱地往下,忽然觉得掌心一热。
陆乔俊秀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赶紧把他的手拿开,按到伤口上,
“在这。”
真是......手太快了吧。
楚歌屏气凝神,将药油揉开,揉得一身汗。
陆乔一身的汗却不能洗,只好拿毛巾沾水擦一擦。
楚歌倒是洗了个长长的澡。
临睡前,楚歌突然问陆乔。
“乔乔,我上药的时候按了哪儿?”
陆乔困倦得迷迷糊糊,翻个身道:“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你让我再摸摸。”
陆乔的手往后,掐了楚歌一把。
“啊”楚歌叫了一声,又疼又爽,两眼冒泪花。
“乔乔坏。”楚歌环着陆乔,把脑袋搁在她肩上,抽泣着嘀嘀咕咕:“不公平,你都摸了我的。”
陆乔弯起唇,拍拍他的头。
“乖,五年后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榜单啊!!!就差一点点!!我为什么要去吃梨子啊!!
一只燕子哭晕在乔乔怀里,然后被一只鸽子扇飞了。
第59章 花吃了那男孩
部试后第三天,陆家接到了殿试的帖子。
大管家高兴极了,顶着烈日带人粉刷大门、建新门楣好挂武进士的牌子。
他满脸喜气,一边督促下人干活,一边告诫众仆人。
“咱陆家以后是士人之家,不是白丁,都给我警醒着点,不许丢了郎君的脸。”
大管家的两个干儿子来喜、来福围着他们干爹拍马屁。
“干爹,您老可真有眼光,早早跟了二郎。”
“是啊是啊,干爹您怎么看出二郎会中举的?您教教我们识人相面的本事呗。”
大管家在干儿子们的头上敲了两下,“去去去,干活去,这份本事你们想学还差得远呢。”
话虽然这么说,大管家的脸上的笑意却是极灿烂,比盛夏的骄阳还耀眼。
门口正忙得热火朝天,楚星泽带着下人来了。
楚星泽骑在赤红骏马上,后头镇国公家的下人还牵了两匹马。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另外一匹是四肢短短、模样可爱的骝色矮脚马。
大管家迎上去,请安问好。
“免了免了。”楚星泽挥挥手,指指身后的两匹马,“我给陆乔和县主送礼物来了,他们在家吗?”
大管家忙把人往堂屋里请,答道:“回世子爷,郎君和夫人在后院荡秋千。您请稍坐,我这就让人通禀。”
王氏过世后,楚歌从少奶奶升为了夫人,执掌整个后宅。
后院。
前两天陆乔和楚歌闲聊,楚歌说他从没有荡过秋千,陆乔便连夜在疏桐院搭了架秋千。
院里没有粗壮的树,陆乔用结实的木桩和铁块搭建出一个单杠似的秋千架,再把秋千板用绳索挂上去。为了美观,秋千架和荡绳上粘满了刚摘下来的太阳花,粉橙黄白,花大色艳,裹满了整个秋千,远远看去,还以为是花丛里长出了一架秋千。
只是满架的太阳花跟荡秋千的人相比,却差了万种风情。
少年渐渐长开的五官精致得像画家一笔一笔精心画出来的一样,柔软的肌肤彻底褪去了营养不良的蜡黄和干瘪,像剥了壳的鸡蛋,养得又白又嫩,逐渐抽条的身姿随着风上下荡漾,留下一串快乐的笑声。
风忽然大了,调皮的风儿掀起了金色百褶裙的下摆,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圆润的腿肚像进贡的椰果似的饱满滑腻,摇曳在陆乔的眼底。
“都下去。”
推秋千的陆乔喝退了疏桐院的下人。
院门关上,陆乔拉住秋千绳。
“好乔乔,再让我荡一会儿。”楚歌揪了秋千绳上的一朵粉色太阳花,递到陆乔面前,“呐,给你一朵小花花。”
“我给你摇了半天绳,就值一朵脏脏的小花?”
楚歌捏着话,两眼亮晶晶。
“不脏啊,花朵都是洗干净才用在秋千上。而且是我亲手摘的,你不要吗?”
他拿白色的花瓣去挠陆乔的鼻子,笑容促狭。
“越来越皮了。”陆乔一口咬住花。
“我的花......唔”
唇齿交缠之间,花汁溅出来,弄脏了少年仰着的脸。过多的粉色汁液在两人的唇角蜿蜒,与白瓷脸蛋上的羞粉交相辉映。
一吻毕,两人抵着额头喘息。陆乔气息长,很快就调整过来。楚歌却有些喘不上气,呼吸短促,两手揪着陆乔的腰带,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布满汪洋水泽。
“都说了,别这么看我。”
陆乔唠叨着,把楚歌的头按在怀里。
楚歌自然是没办法答的。
“怎么不穿亵裤?”
陆乔想起那惊鸿一瞥的白。
楚歌喘着粗气,握住陆乔的手,让她自己探。
陆乔摸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咳,这条亵裤太短了,下回荡秋千穿长一点的。”她一本正经地道。
又亲又摸的,楚歌浑身难受的紧。他说不出话来,只能腹诽:你的亵裤剪掉了一大半,我还没嫌短呢。
话又说回来,他是不嫌陆乔的亵裤短的,越短越好。
“笃笃笃”院门被敲响。
木棋隔着门,向陆乔禀报:“郎君,镇国公世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