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的脸皮不薄,但也没有厚到和大姐共享闺房经验。
何况这个大姐,对原主并没有关心爱护,只有不满和利用。
不满原主纨绔的名声,利用原主沾手家中的经营。连王氏都不知道,她的亲女儿多有野心。
实际上,谁都不知道陆香亭的落选,是她故意的。
陆香亭才不要进宫当个低位妃嫔,不仅要伺候快五十岁的皇上,吃穿嚼用仰人鼻息,还要看各位高位妃嫔的脸色,哪有半分自由和舒坦。
即便能挣得几分体面,那也是给陆家挣。陆家只有陆乔一个庶子,将来整个家业都是陆乔的,凭什么要她耗费大好年华,给陆乔铺路。
陆香亭抿下口中的菊花饮,初尝味道清甜的花茶,咽下去后,留在嘴里的却是满口甘苦。
她不再绕弯子,而是直接问陆乔。
“你跟清河县主的亲事,阿娘怎么说?”
“阿娘让我娶了县主后,一定要好好待县主。”陆乔真真假假地回答。
“一定要娶?”陆香亭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清河县主是前朝余孽,她的存在对整个皇室来说都是个耻辱。若是陆乔娶了她,哪怕将来开窍了好好读书科举,有那么个累赘,仕途也是无望。
陆香亭不喜欢陆乔,可她不得不承认,若是陆乔能做官,做大官,她也能受益不少。
陆乔觉得陆香亭这问提得稀奇,王氏都不敢提拒婚,陆香亭想干嘛?
“阿姐,天家赐婚,自然一定要娶。”
陆香亭仔细观察陆乔的神色,见她真没有其他想法,只晓得顺从,心里骂了句不争气的废物。
陆香亭微微倾身,梳得高高的凌云髻将倒不倒,点翠红宝石细笄的边缘锋利如刀。
“阿弟,我听说那清河县主身子不大好,见个风都要生病呢。”
陆乔这下子当真惊讶了。
陆香亭的意思是要想法子害死那个清河县主,好叫这桩婚事作废。
想想王氏一脸端庄地叫她在洞房夜使手段瞒骗,再看看陆香亭连杀人的法子都搬了出来,陆乔忽然有些同情从未见过面的清河县主。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元帅总被欺负哭》
外星上将乔寒退役后,穿进了ABO世界,成为了孤岛监狱的新狱长。
当狱监们看到白白软软、长相呆萌的新狱长时,内心十分崩溃。
后来……真香!
......
孤岛监狱关押着两百多名犯人,拉帮结派,势力复杂,但所有势力都怕同一个犯人——帝国前元帅龙千野。
龙千野独来独往,战力爆表。性格暴戾,为人冷血,罪名装了几十G硬盘,从狱监到犯人,没一个敢惹他。
也没人知道龙千野是个假A,真O。
后来......
龙千野重任大元帅,不好好带兵,总往孤岛监狱跑。
大清早,有人撞见龙元帅扶腰抹泪从乔狱长房间出来。
某深夜,乔狱长的房间传出了龙元帅暧昧痛楚的哭吟。
大家很纳闷,都是A,怎么被欺负哭的总是元帅大人呢?
外表软萌无害实际日天日地专治不服的女A * 外表狂霸狠拽实际是个纯情老奶狗的大元帅男O
第2章 都盼着陆乔狗带(捉虫)
陆香亭紧张地盯着陆乔。
陆乔忽然笑着站起来,朝陆香亭作揖。
陆香亭愣住,不解地看着陆乔。
“二郎这是何意?”
“谢谢阿姐。”
陆香亭更懵了。
“谢我什么?”
“阿姐如此关心县主,二郎领你的情,日后一定好好照顾她,不叫她着了风寒。”
陆香亭的脸色难看起来。
呸,人都没娶到家呢,胳膊肘就往外拐。
话都听不懂,蠢货。
陆香亭忍不下去了,抬脚往外走。
陆乔也不拦她。
怂恿弟弟杀媳妇的姐姐,她消受不起。
陆乔这头撬不动,陆香亭直奔梨香院。
王氏好不容易从陆乔的事儿中缓过一口气,正要叫人弄些饭菜,就见女儿一脸怒容地进了院子。
怎么了?往常闺女就是再生气,也不曾如此失态。可是因为宫里落选的事,遭了谁埋汰?
王氏顿时心疼,哪还坐得住,下了塌,紧走几步,将人迎进来。
陆香亭忍着气,坐到榻上。
王氏立马叫人泡女儿最喜欢的梅子饮来,怕女儿饿了,又叫人传点心。
六七样各式点心摆上黄花梨木桌,浅紫色的梅子饮斟在白瓷杯里,通透又好看。
陆香亭却没心思,屏退左右,向王氏诉委屈。
“我不过提了一句清河县主身体不好,二郎就笑我瞎担心。人还没进门呢,一句不好都不能说了。”
要是陆乔在这儿,一定会对陆香亭说话的艺术惊叹。
睁眼说瞎话不可怕,可怕的是句句都是真的,到她嘴里就窜了味道,直戳人心窝子。
陆香亭想在王氏面前给清河县主上眼药,顺便挑拨了王氏和陆乔的关系。可她却不知道,陆乔是女的,压根没理由维护“未来娘子”。而王氏本来就不喜欢陆乔,哪用挑拨。
她这一说反倒弄巧成拙,让王氏误以为陆乔对洞房夜欺瞒清河县主很上心,夸起陆乔。
“二郎晓得关心清河县主是好事,你这两天莫去烦她。”让她好好研究技术。
陆香亭一噎。她见王氏真心赞同陆乔,不死心地搬出了仕途一事。
“阿娘,娶了清河县主,二郎还怎么做官哪?”
王氏心说陆乔那纨绔样儿,十六岁了连个童生都考不上,做个屁的官。要不是里子是个庶女,王氏早恨不得把人抽死了。
“我的儿,早上你也瞧见了,二郎伤得脑袋晕晕乎乎,高公公硬是叫把人架着接了旨,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只能认了。”
陆香亭来时一肚子气,这会儿气更足了。
气也没用,她舍得怂恿陆乔害清河县主,哪舍得怂恿王氏。
一个是当枪使的庶弟,一个是亲娘,她害谁也不能害王氏。
陆香亭吐出一口浊气。
她得靠自己。
“阿娘,我落选了,后头怎么办啊?”
陆香亭明明心里有想法,却不说,只问王氏怎么办。
王氏也愁。
陆家有钱,陆老爷在世的时候,涉足了当铺、寿器、香料、药材四个行当,还凭借安国公府的关系成了皇商。陆老爷过世之后,这些东西明面上是陆乔出面,实际王氏才是真正管账的人。
可结亲看得不止是钱,还有门第。陆香亭顶着个商贾之女的头衔,婚嫁高不成低不就。
王氏原想送陆香亭入宫,天底下哪有比皇家富贵的地方。她使了不少银钱才弄到一个名额,万万没想到悉心娇养的闺女,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王氏挺郁闷,陆香亭的容貌虽不算倾国倾城,也称得上小家碧玉,还读过诗书,怎么一轮都过不了。她只能安慰自己,采选的宫人瞎。
“我的儿,你别急,横竖咱们跟安国公府有走动,回头我央了那边,替你寻一门好亲。”
陆香亭抿唇,忽然拉住王氏的手。
“阿娘,我想招婿。”
王氏第一个念头是反对。
“那怎么成,好人家、有出息的子弟哪会甘愿给人当上门女婿。”招来歪瓜裂枣,哪配得上她的娇娇女。
陆香亭早就料到王氏不同意,有条有理地劝说。
“要是在禹杭,我们招不到有出息的儿郎,可这儿是长安,年年来参加科举的寒门子弟多了去了,咱们招个中了进士的、小门小户出来的儿郎,我嫁了他,扶着他走仕途,不怕他不听咱们的。”
时人有榜下捉婿的习俗。
发榜之日,富绅之家齐齐出动,争相挑选登第士子做女婿。盖因进仕途做官,前前后后少不得要钱打点,故有不少寒门士子,中举后极乐意娶富商千金,一方求财,一方求名,双赢。
王氏陷入了思索中。
陆香亭虽有八成的把握,却仍有两分不确定,紧盯着王氏。
片刻后,王氏点了头。
“这法子倒也可行。若是今年秋闱能捉到愿意入赘的士子,就照亭儿你说得办。若是捉不到,你才十七,再说亲也不难。”
陆香亭目的达成了,十分高兴,抱着王氏的手臂撒娇。
王氏也高兴。
陆香亭招婿成亲后诞下孩子当然也姓陆,只要陆香亭生下了儿子,那就是陆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