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意哼笑一声。
几分佩服,几分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 林修意:闺女眼光太好,嗯......
作者菌眨着小眼睛求求求预收《衔枝(重生)》:
上一世,景乡侯府被抄,侯府小姐以清白之身换取了父兄的性命。
魏箫将她压在塌上,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再哭,本王就不认账了。”
姚芋立马噤声,咬唇承受。
一夜情迷。
后来,魏箫被人出卖,血染沙场,她寻到他的尸骨,将他葬了。
重来一世,景乡侯府风调雨顺,姚芋莞尔,再不用与魏箫纠缠不清。
孰料,父亲竟将她许配给了魏箫。
大婚前夜,姚芋跑了,途中遭遇劫匪,恰有一路人马经过,她上前救助,拽住一人衣袂,“公子,救救我!”
那人弯腰,拍拍她的脸蛋,语调阴晴难辨,“我若救你,你要如何报答我?”
姚芋抬眸,心尖一颤。
魏箫笑道:“与我重温旧梦,如何?”
*
摄政王魏箫寡情冷性,千百柔肠只给了一人。
【色是刮骨刀,无怨无悔】
阅读指南:1. 双重生。 2. sc、he。3.忽略“欢喜冤家”的标签,男女主并非欢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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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争吵
国子监每年都要向朝廷推荐品学兼优的监生和贡生,由吏部分配职务,但通常品阶不高,很多学子志存高远,会选择参加科举。
晋王世子是率性堂的老生,迟迟无法结业,愁坏了晋王夫妇。
这日,出狱不久的晋王来到彝伦堂,想跟闻晏探讨儿子的仕途。
既是来求人的,自然不能像往日那般高高在上,而且如今的闻晏,再不是无权无势的寒门之子,他手握北镇抚司指挥权,深得帝王器重。
晋王站在彝伦堂门外,磨磨牙,叩了两下门。
一名监丞拉开门,笑道:“祭酒大人恭候王爷多时了。”
一听这话,晋王心里微微得意,即便闻晏是新贵又能怎样,还不是皇家的奴才。
进了门,瞧见伏案处理公牍的闻晏,立马换上笑脸,拱手道:“祭酒别来无恙啊。”
闻晏礼节性起身,淡淡道:“晋王殿下。”
见闻晏面上没有一丝笑容,晋王心里不舒坦,面上保持大度的笑。
“祭酒不愧是新贵中最拔尖的,自从你接手了北镇抚司,犯人们就跟老鼠看见猫一样,战战兢兢,再不敢说诨话吓唬人。”
晋王在诏狱中呆了一段时日,恨得咬牙切齿,本想出狱后去皇帝那里诉苦水,结果皇帝根本不见他。
晋王最近魂不守舍,生怕在皇帝那里失宠。
一朝落魄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
晋王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越发不平衡,但今儿是来求人的,只能放低身段。
“想必祭酒也知道,本王今日到此的目的。”
闻晏撩他一眼,“本官不知。”
“......”晋王心里骂咧咧,“不就是为了本王那个不成器的世子么,祭酒能否帮忙跟周尚书说说,给世子安排一个好一些的历练机会。”
闻晏放下手中狼毫,左手肘抵在桌面上,“王爷觉得世子该去哪里历练?”
晋王勾唇,“当数东宫詹事府,哪怕给太子做伴读也是好的。”
闻晏淡淡道:“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怎会大材小用?为储君效命,是他的分内事。”
“王爷的想法,世子知晓吗?”
晋王摆摆手,“不用管他怎么想。”
闻晏似乎也勾了一下唇,并不明显,“世子顽劣,去了詹事府只怕会给王爷招惹事端,不如与其他监生一起去六部历练。”
晋王暗自磨牙:一番婉拒的话说得冠冕堂皇,还顺带着挖苦他儿子,真是虚伪之人!
狂妄小辈!
奈何,自己现在动不了他。
跟闻晏周旋了一个时辰,晋王讪讪离开,吃了瘪,一肚子火,回府后,拿侍妾出气。
翌日一早,晋王衣冠楚楚去往宫里,既然闻晏这里讲不通,只好去求太后。
被折磨的侍妾哭的嗓子发干,坐在床上狠狠瞪着手臂上的伤痕。
丫鬟进来收拾屋子时,小声道:“听说昨儿王爷在祭酒那里吃了亏,才折磨姑娘的,姑娘别往心里去。”
孙轻罗不语,心里恨极,觉得自己所有的不幸全部来自林宝绒,若不是林宝绒设苦肉计逼走她们母女,她怎会委身于晋王这种人渣!
若不是林宝绒的未婚夫惹了晋王,晋王怎会折磨她!
孙轻罗抓着锦被,呵呵低笑。
*
林衡放旬假回府,林宝绒让厨役做了林衡最爱吃的糖醋小排,姐弟俩坐在一起,时不时冲对方笑。
林宝绒能感受到,林衡只有在她身边才是无忧无虑的,这让她既欣慰又彷徨,富贵人家的嫡子十三岁便能行弱冠礼,她的弟弟很快就要像一个大人那样承受压力和风雨,可林衡心智还不成熟,即便比上一世多了笑容,也只是对她一人而已。
她自责又纠结,若是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永远长不大,若是放手任他翱翔,又怕他承受不住摔落的疼痛。
而且,她要嫁人了,更没充裕的时间来陪伴他。
用膳后,林宝绒回到屋子里,拿出手札本子书写着什么。
林衡在庭院里踱步。
前几天他瞧见闻晏和六率的将领切磋拳脚,在他眼里,就好比书生和修罗在打架,可闻晏的武艺丝毫不逊色于将领。
将领虎虎生威,闻晏矫如白鹤。
有那么一瞬间,林衡忽然意识到学武的重要性,若有武艺傍身,怎会被同窗欺负。
这次荀假,他是下了决心想要习武的,府中刚好有武师,他将人传来,开始有模有样学起来。
傍晚,林修意回府,得知儿子练武后,皱起眉,“弱不禁风的,还练武?”
林宝绒:“就当强身健体,没什么不好的。”
“别人家的公子回府会向长辈们讨教学问,你看看他,像什么样子。”
林修意捏会儿眉,又按揉着太阳穴,近些日子一直在统计各地的冬作物产量,身子委实疲乏。
管家进屋,“老爷,小姐,菜饭已备好。”
林修意拉着女儿起身,出了屋子,见林衡竟在院子里蹲马步。
林修意来了火气,走过去,“不用功读书,整日扯些没用的,蹲马步能蹲出武状元啊?”
林衡淡漠地收回脚,“这次旬考,我考了第一。”
林修意:“......那怎么不说?”
“又不是大考,有什么可说的。”
林修意心里高兴,面上不显,捋捋胡子,“你啊,就是在吹牛皮。”
考了第一,不但得不到父亲的赞赏,还被挖苦,林衡觉得委屈,不自觉拔高嗓音:“我没有!”
“喊什么喊,长能耐了?”林修意瞪眼, “你在学堂也是这么跟夫子讲话的?”
“我不是!”
“闭嘴。”
“凭什么让我闭嘴?”
林宝绒上来劝说,被林修意拂开,指着儿子鼻子,“你再吼一个,老子打断你的腿!”
林衡气得攥紧拳头,像个发怒的小兽,紧紧盯着父亲。
林修意哼笑,“小兔崽子,别以为你闭嘴了,老子就不打你,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转身回屋,嚷嚷着去拿戒尺。
林衡吼道:“打死我吧,反正你从来没把我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林修意脚步一顿。
林宝绒:“衡儿......”
林衡绕开她,冲着父亲背影喊道:“自我懂事起,你就没关心过我,你只在乎姐姐,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生来就是多余的!”
林修意身体微颤,握了握拳头。
林宝绒复杂地看着弟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林修意是个女儿奴。
林修意停顿片刻,抿唇走进书房。
林宝绒走向弟弟,试着伸手摸他的头,“衡儿......”
林衡扭开头,眼里泪花闪闪,却倔强的不肯哭。
林宝绒刚要劝说,忽听管家惊呼:“快传侍医!老爷晕倒了!”
林宝绒立马起身跑去书房。
林衡也慌了,朝书房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僵直地站在门外。
侍医匆匆赶来,为林修意把脉,须臾,对林宝绒交代道:“老爷气火攻心,加之劳累,才晕厥了,没有大碍,容老夫先去熬副药。”
林宝绒舒口气,“有劳。”
她坐在床边,握住父亲的手,记忆中,无论何时,父亲的手都是温热的,这会儿凉的通透。
屋外,林衡听见侍医所述,闭眼吐口浊气。
管家看他站在门口,一副自责的样子,想上前劝劝,结果林衡撒腿就往外跑。
管家急忙追出去。
林衡跑的极快,很快甩开管家,独自一人游走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
夕阳斜照,矮墙内传来各家的欢声笑语,林衡觉得自己的确多余。
冬天的傍晚格外的冷,林衡穿着单衣瑟瑟发抖,却不想回府。
一辆马车经过,溅起地上的积雪,残雪溅在少年的衣袍上,少年嫌弃地吼了一声,抒发心中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