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儿怪了?”房遗玉美眸微眯,暗道自己这二哥还有的救,还不算是个彻头彻尾的蠢材。
“二兄也道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隐约觉得有些怪。今日发生的事似乎巧了些,柴芳菲痴迷投壶,她找我们比试比试也属正常,可长孙娉婷与萧团掺和进来就让人有些不解了。”
“宋国公萧瑀如今赋闲在家,对门下小辈管教严苛,娱乐行为尚严禁其参与,更别说萧团今日是上赶着同我们赌了一把。”
“再就是长孙娉婷,那丫头长袖善舞,对名声极为看重,几乎不会在人前展露有违礼法的一面,也正是因此,她在长安贵女中亦是最得长辈欢心的。然而其今日却同我们于学馆对赌,着实有些不太正常。”房遗爱将长孙娉婷三人的性格特点逐一分析,回答的相当精彩。
房遗爱略一犹豫,看着房遗玉继续道:“而最让我纳闷的还是妹子的举动,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在给长孙娉婷下套了。”
房遗玉摇手笑道:“二兄你可以自信点,将似乎二字去掉。”
“小妹今日就是在针对长孙娉婷,那死丫头腹黑的很,午膳时她已预谋设局,坑害你我兄妹,而柴芳菲不过是她探路的石子罢了。”
“若你我今日单同柴芳菲作赌,长孙娉婷八成会使些手段,将师长寻来,阴我们一遭。”
“小妹先前之所以百般推托,为的就是能够将长孙娉婷拉下水,再逼得她气急败坏,顺理成章的收拾她一顿!
“但二兄你日后还是收敛点,对长孙娉婷能避则避,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本性,今日之事只怕不会善了。”
便宜二哥对房遗玉着实热情,这使她从内心已经认可了这个二哥的存在,所以现在她还真是有些担心这位二哥遭人报复,毕竟长孙家的男丁可不少。
房遗爱闻言自知妹子是担心自己,连忙拍起胸脯,让房遗玉把心放宽,说她二兄可是文武双全,绝非宵小能够暗算。
房遗玉没好气的甩着美眸丢给他一个白眼,就他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若真能令人放心,那母猪都上树了。
但二哥毕竟是老爹的嫡二子,长孙娉婷即便想要对付他,也不至于下狠手,毕竟这朝代终是个男尊社会。
房遗玉真正应该担心的反倒该是她自己,今日她让长孙娉婷在李元嘉面前出了丑,接下来的日子里,必然会面对来自长孙娉婷狂风骤雨般的报复。
此时,韩王李元嘉和李月婉也并肩离开了弘文馆。
他们二人一位英俊潇洒,宛若下凡谪仙,另一位甜美可人,好似草木精灵。
二人因出身问题,同李世民的子女关系不近,而他们之间相差一辈,反倒是成了跨越叔侄关系的至交好友。
当然,李元嘉只比李月婉稍长几岁,自然不会真将她当作侄女,更多的还是将其当成妹妹看待。
韩王李元嘉此刻正阴着个脸,脸色飘忽不定,而李月婉却在他一旁嘻嘻哈哈,自语将心中疑惑吐出。
“王叔,你说那房遗玉是不是换了个人呀?这才月余未见,她的变化也太大了些!”
韩王李元嘉自也是满肚子疑问,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房遗玉非但不学无术,更是个行事莽撞的憨货,可今日所见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往日里大字不识几个的蠢女人,竟日竟能将《中庸》二十二章完美释义,着实给人几分刮目相看的意味。
“如此胆大包天,不是她还会是谁?”李元嘉的语气颇冷,似乎被房遗玉影响了心情。
毕竟刮目相看归刮目相看,但他多年来对房遗玉形成的印象,可不是只凭一桩小事便能改观的。
“说来她胆子也是真大,太宗赐给长孙娉婷的玉佩,眼睛眨都不眨就被她给摔了。”李月婉言语顿了一顿,似在为房遗玉担忧:“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元嘉闻言驻足,向一旁侧过身来,凝望李月婉肃然道:“你磨镜我不反对,但同她?不行!”
他这一句,登时给李月婉臊的耳根通红,心如鹿撞,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才,才不是呢!我只是觉她不似旁人说的那般。如今一看,她既有男人的担当,又有女子的温婉,还挺有才华的。”
李月婉想着先前房遗玉在课上站出,替她挨板子时的无畏神色,心中竟暖得如炉火一般。
“她是装的,一定是装的!”韩王李元嘉慌忙拉着李月婉的玉手,紧张道:“月婉你听王叔说,房遗玉绝非是你想的那般。你才认识她多久?根本不了解她。那女人的顽劣程度远超长安纨绔,你若是为她梳起,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少男少女哪有不坏春的,李月婉对女子情有独钟,太子李承乾喜好男风,便是他李元嘉取向正常,也希望身边能有个体己人陪伴呀!
韩王李元嘉深知自己身为亲王,身为唐太宗李世民的幼弟,他的婚姻是无法自己做主的。
一个杀了他数位兄长的二哥,怎么可能不用他的终生幸福去同重臣联姻,稳固皇权?
好在他身为男子,三妻四妾无人限制,故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直至有一日,李元嘉从兄长李世民口中得知,已为他同房相之女房遗玉定下了亲事。
在他想来,房相身为唐朝十八学士中执牛耳者,房遗玉乃是房相长女,家教自应不错,想必是位品行兼优的大家闺秀!
然而现实却打了他一耳光,谁承想那房遗玉竟是个恶名满长安的女流氓,纨绔子弟中执牛耳者。
第14章 与父论学
得知如此,李元嘉是死的心都有了。但他毕竟天性纯良谨遵礼法,兄长代父为他定下的亲事,他也没想拒绝。
虽暗中感叹自己生不逢时,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期盼的,期盼房遗玉能够幡然醒悟,改过自新。即便那房遗玉不成什么温婉贤淑的贤妻良母,至少也能沉下心来,做个好人吧!
然而他等了五年,足足五年。
在这五年里,李元嘉时常打探房遗玉这位未婚妻的消息,他对房遗玉的了解,甚至远超房玄龄和卢氏对房遗玉的了解。
这五年里,他在房遗玉的身上找不到丝毫可取之处。
即便是一块青砖都能拿来垫桌脚,可房遗玉存在的意义似乎连块砖石都不如。
房遗玉的差劲终于摧毁了他平日里的温文尔雅,使他终于下定决心同他的皇兄反抗。
原本已不问世事的宇文皇太妃,在得知了房遗玉的风评后,也不愿自己的儿子娶个炸弹回家,竟拉下老脸求到了长孙皇后那里。
也正是因此,李世民被一向贤良淑德的长孙皇后逼得睡了大半个月的书房。
说的这就不得不佩服房遗玉的顽劣,竟能凭一己之力将大唐后宫搞得一团糟。
更不得不为房悠悠惋惜,她穿在哪个平头百姓身上,也比穿到房遗玉这般臭名昭著的贱人身上要强呀!
此时李月婉闻言,俏脸通红,低头嗔怪道:“瞧王叔说的,谁为她梳起啊!不就是她今日帮了我,我有些担心罢了,没有王叔想的那般复杂。”
“若是如此,自然最好!”韩王李元嘉闻言松了口气,他可不愿自己刚脱虎口,而侄女又入虎穴。
心情大定后,李元嘉回道李月婉先前的问题:“今日是长孙家的丫头主动拿出皇兄赐予的玉佩作赌,皇兄若真要怪罪,长孙娉婷首当其冲。”
“更何况房遗玉她患了失魂症,大可推托不知玉佩来历,即便是皇兄也不好怪罪于她。再者说她是房相爱女,长孙娉婷此次注定要将牙打碎,自个咽下去。”
“那我就放心了!”李月婉闻言顿觉轻松,仿佛心中一颗大石落地。
李元嘉自是没主意到她脸上的变化,只是在一旁喃喃自语:“只是难以想象长孙娉婷竟是个表里不一之辈。”
李元嘉心思玲珑,自然瞧出柴芳菲的幕后主使乃是长孙娉婷,原本心底对这位长安贵女怀有的些许好感,此刻因她的虚伪做作,已是荡然无存。
待兄妹二人回到魏国公府,房玄龄竟早早归了家,同卢氏正在大堂里扯着家里的闲事。
“父亲,娘亲!”房遗玉和房遗玉一同叫道,与房遗玉不同的是,房遗爱如今远道归来,自是要向双亲行个大礼。
房玄龄见状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而卢氏则亲热的将兄妹二人拉至身侧:“玉儿、二郎回来了?到娘身边来!”
待兄妹二人在她身侧坐下后,卢氏转头向女儿问道:“学馆待得可还习惯?”
“先生教的且能听懂,只是跟娘教的比起,却是要逊色不少的。”房遗玉的奉承话,直将卢氏哄的笑不拢嘴。
落座母女三人对面的房玄龄突然出声问了句:“今日授业的应是孔颖达那老东西吧!”
“正是那老——”房遗玉今日被揍得不轻,也想跟着叫老东西,但话说一半,已见房玄龄脸庞变色,赶忙改口道:“是孔先生没错。”
卢氏闻言凤眸闪亮,掩嘴笑道:“孔师可是当代大儒,玉儿和二郎若能学其一二,定会有大出息。”
“短见拙识!”对于卢氏的话房玄龄自是不屑一顾,目光在儿女之间打量:“你俩且给我听好,那老东西虽说满腹经纶,单论学问为父也差其数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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