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以房遗玉当下的武功对抗二三十人,即便最后胜了,也有可能会付出什么代价,甚至可能会遇到些难以预料的危险。
但如她这般上下翻腾杀敌,几乎没费太多手脚便干掉了小二十人,至于剩下的那几个侍卫,自是不在话下。
房遗玉催剑挥出巨阙剑法。
巨阙剑法本是御猫展昭的看家本领,如今房遗玉以内力催动,挥动时更有罡风相伴,这般剑法又岂是眼下这群小喽啰能够抗衡的?
房遗玉再斩四人,掠下一层大厅。
行商一众的人手本就不是太多,被房遗玉这般斩杀,小楼中也只剩下柳侍卫、行商,以及一位几欲吓尿的小跟班。
房遗玉以乌布遮面,面容不为三人所知。
柳侍卫忍着怒意道:“阁下真是好功夫,也不知我等于何处开罪了阁下,竟被这般对待?”
“别废话,动手吧!”房遗玉将一剑丢下,右手持剑向柳侍卫直刺而去。
柳侍卫自也飞速挥动障刀,向其劈砍而来。
二人碰撞,于接连的噼啪声中,错身而过,适才已对抗数招,谁也没讨到好处。
不成想这柳侍卫臂力奇大,刀法极强,绝是个难缠角色。
房遗玉将长剑挥动向前一扫,剑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刺出,剑势中夹带着罡风,又快又猛,即便是被轻轻刮到,怕也要血飙五丈。
柳侍卫见来招凌厉,岂敢怠慢?
障刀一闪,自下而上格挡,这一招刚柔并济,实有大家风范。
房遗玉于大唐还是首次与人生死搏杀,前世她的轻身功夫独步天下,凌空掠过无人可挡,往往在敌手未有反应之际,便已被房遗玉击翻。
故而如今房遗玉的武力虽在柳侍卫之上,可打生打死的经验却远不如对方。
然而柳侍卫在战斗本能上虽远胜房遗玉,却也不敢有丝毫轻敌之意,正见房遗玉长剑翻过,紧接着推剑前送,继而劈剑斜刺,令柳侍卫也不得不收刀自救。
他二人有来有往,连斗数十回合,此番激斗,柳侍卫生平未遇。
要知他原名柳宏,在河北道一带声名远播,素有柳快刀的名号,示意其刀法奇快,几乎难寻敌手。
后犯欺辱妇女之罪,遭到官兵缉拿,谁知柳宏竟连斩三十六名府兵,冲破一县守军的围剿,其实力自一目了然。
然而当他面对眼下这黑衣人,却是越打越惊,那黑衣人招法之玄妙,乃是他平生仅见。
更令柳宏惊骇的是,那黑衣人身形闪腾自如,招法之间往往夹杂着诡异莫测的身法,脚跟轻轻一蹬,便能使身躯闪出丈余,从而将他的攻势通通闪避,若是隔得远了,那黑衣人还能快速拉近距离,攻的他难以招架。
之所以还能同那黑衣人缠斗良久,概是因那黑衣人的搏杀经验不足,可若长此以往,自己必难逃敌手。
二人又拼数合,房遗玉已瞧出柳宏身上破绽所在,再加其天赋异禀,数十合的对抗,对搏杀之道已有所感悟,当即给柳宏卖了个破绽,而后一剑将其右臂斩下。
柳宏吃痛,嘶吼惨叫,却不忘快步退去。
他也知今夜难逃一死,竟左手将障刀拾起,先行将那行商和跟班给宰了。
房遗玉没想到柳宏竟这般歹毒,对同伙也能狠下杀手,难免一愣。
柳宏狰狞的面孔不断抽搐:“想来你是为那册子而至,可老子纵然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他边说边伸手向怀中探去,来回摸索数次,终于脸色剧变。
“你要找的可是此物?”房遗玉从袖中抽出一沓册子,乌黑面巾后露出傲然笑意:“你先前可是说过,纵是那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无能耐将东西从你怀中取走,但如今我可是将册子从你怀中掏出,你却并未察觉!”
柳宏一脸惊骇之色,虎目瞪的溜圆。
房遗玉便是在等待此刻,在柳宏心受震撼之际,飞身近前,将其擒住。
第98章 惊天大秘
柳宏先前本一心求死,但此刻却被房遗玉擒住,登时惶恐不已。
对他这种混迹江湖的人而言,死不可怕,若是落入敌手,那令人生不如死的刑罚,才是最为要命的。
房遗玉深知此中门道,故而以她顺手盗取的册子击溃柳宏心神,随后趁机将其擒拿。
“你们身后那个殿下到底是何许人也?”房遗玉扣着柳宏仅剩的左臂,死死将其摁住。
不料柳宏忽而强行背转身躯,将残存的左臂用力拧断。
面对房遗玉,柳宏血口一张,一团浓血直喷房遗玉面庞,混杂在污血之中尚有一不明物,直奔她激射而去。
房遗玉赶忙侧脸闪躲,顺便将那疑似暗器的不明物控于掌心,摸起来软乎乎的,竟是半条人舌。
柳宏竟将他的舌头给咬断了。
对于柳宏的蛮横刚烈,房遗玉是万万没想到,无奈摇头,直将柳宏掷于地上。
先前已斩断柳宏右臂,血流不止,若不及时医治,顶多能活两炷香的工夫,然而如今他又将左臂拧折,舌头咬断,将写字说话的可能全然断绝,求死之心不可动摇。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即便柳宏再想为自己谋条生路,也是无法道出,无法写出了。
柳宏见房遗玉将他丢开,便顺势一头磕向地砖,脑浆飞溅,当场毙命。
院落里的声响已引起了周遭邻里的注意,甚至有人悄然摸去妄图探个究竟,可一见血流成河,满地尸身,纷纷吓得四散逃去,静候官府来人。
此地再留亦无意义,房遗玉将前额污血抹去,直顺小楼立柱,攀上了房檐。
“姐姐——你,你没事吧!”武珝趴在屋檐,将小楼中的打杀声听的真切,知房遗玉正与下方数十人厮杀,生怕房遗玉不敌,发生变故。
她的小心脏噗噗直跳,多有下楼一探的念头,但武珝也知唯有安静等待才是对房遗玉最好的帮助,故而只能强压内心不安,于房檐上静候房遗玉,且不停的向老天爷祈祷保佑。
“无碍!”房遗玉见武珝凤眸中尽是担忧之色,笑着安慰道:“衣服上的血迹没一处是姐姐的,既然此事已了,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武珝乖巧的点了点头,此地她是片刻不想再留。
“抓稳了!”房遗玉再度将武珝扛于肩头。
武珝此番有了准备,适才未有惊慌,只将俏脸贴在房遗玉的后心,又将双眼闭上。
房遗玉内功运转,由屋檐处向院落外凌空滑去,她将轻身功夫运转到极致,虽肩扛一人,却仍一口气滑至院落侧门,直将侧门一脚踹开,随后抄近道一路飞奔,连穿数条小巷,终抵达歇脚客栈近处。
房遗玉本欲将武珝放下,却察觉武珝竟在她肩头睡了过去。
武珝这一路本就长途跋涉,自巴蜀至中原,也未好好歇息,今夜遇到这桩烂事,早已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房遗玉这一路飞奔闪腾,虽说武珝趴的并不舒服,却也有种踏实的感觉,故而于不知不觉中,甜甜睡去。
听着身后的武珝发出微鼾,睡得正是香甜,房遗玉那怜惜的心思又起,也不忍将其吵醒,只得将她布置于客栈周遭的耳目避开,而后将武珝带回到她的房间,再将武珝轻轻放在她的床榻,随后点了根火烛,将沾满污血的乌衣烧去。
将费了好大工夫才弄到手的两本册子拿出,房遗玉犹豫一番,思索着是否翻看。
若是将其翻看,自己很可能会因此事而不得安宁,可若不看,那今夜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平白折腾一场?
想到此处,房遗玉不再犹豫,毅然将两本册子摊开。
新得的册子里,内容很是简单,其中排列登记着大量数字,如三十二、六、十三,再如二十六、十一、二等等,诸如此类。
房遗玉对电报破译略有研究,将两本册子相互关联,她便知晓了这些数字的含义。
三十二、六、十三,应是说第三十二页,第六列,第十三个字。
房遗玉比量着两本册子相互对照,寻到了要找的答案,正是‘诏’字,根据册上的数字,依次翻译,好半天才译出七个字,且看的房遗玉柳眉紧锁。
这七字分别为‘诏’、‘兰’、‘雷’、‘号’、‘发’、‘蛋’、‘蒙’,压根不是什么连贯语句。
“会是哪里弄错了呢?”房遗玉轻声低语,偶然间瞥到桌上摊开的《齐民要术》,恍然明悟,摇头笑道:“怎还犯了常识性错误,他这册子上的数字,应该倒着看才对,而非正着看!”
三十二、六、十三,应是第十三页,第六列,第三十二个字才对。
房遗玉按照这个排列,再度翻译起来,此番既已寻到正确方法,那七个字很快就被翻译出来,合念便是‘经本王考虑再三’,已能组成整句。
房遗玉深吸口气,逐字向后翻译过去,越是到后面,她的心肝就越发惊颤,前额上更是渗出成片虚汗,当末尾一字呼之欲出,房遗玉是以骇然站起。
攥着墨迹未干的纸张,盯着其上短短数十字,房遗玉竟有些惊慌失措。
那被房遗玉攥出褶皱的纸张上写道:“经本王考虑再三,愿遵从先生之计,她对其极为珍视,只她仍存活于世,那位断然不会起废立之念,还望先生速购‘番木鳖’,以成大事。”
相似小说推荐
-
保温杯里泡枸杞(穿书) (殊荼同归) 2019-08-10完结249 744作为穿书界的苟赢大佬方枸杞表示就没有她苟不了的书!然后——她连跪了,痛哭...
-
赐我金嫁衣 (粟西米) 2020-05-12完结187 754晏随少年得志,一战封神,帝急诏入京封赏。老父亲苦苦告诫,进了京要戒骄戒躁,多相看几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