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房遗玉真想将这混蛋揍一顿,但毕竟是二哥,又不好真下手,扭头向他问道:“因为这点小事就打她?”
“那你以为?这老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老顽固,国子司业祭酒孔颖达听过没?忘了你失忆了。总之他掌管整个大唐的教育。”房遗爱说到一半,指了指孔颖达手中的教鞭继续道:“他手中那把教鞭看到没?乃是陛下所赐,专打我们这些皇亲贵戚,纵是当朝太子也没少挨他的毒打。”
房遗玉见孔颖达这老顽固阴着个脸,似要拿李月婉杀鸡儆猴,心道不妙。
若不是因为自己,李月婉这丫头哪会被逗得笑出声来
沉吟两息,房遗玉猛然站起对孔颖达说道:“先生此事怪我,先前是我招惹的她。”
房遗玉这一出声,周遭目光通通注视于她,登地令她成了学馆中的焦点。
李月婉闻声自是感激,但又有些替她担忧。
正为李月婉忧心的韩王李元嘉,此刻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不免又多看了房遗玉几眼。
这情形自然被眼睛长在韩王身上的长孙娉婷瞧见,脸色直接阴沉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遗爱见状伸手拉扯房遗玉的衣襟,低声劝阻:“妹子你别发疯呀!”
孔颖达老头儿自也被震得楞了半晌,要知李月婉伶俐可人,聪明好学,平日深得他的赏识。
至于房遗玉,她时常逃课且不说了,纵是她来弘文馆上课,也能将学馆搅得一团糟,宛若孔颖达的眼中钉、肉中刺。
世上没有哪位师长不喜欢优等生,更没有哪位师长不厌恶差生。
“你坐下!”孔颖达伸出左手对李月婉隔空压了两下。
“把手伸出来!”他这话自然是对房遗玉说的。
将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劲灌注于手掌,房遗玉才将手伸了过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今日勇于承担过错,老夫当卖你个便宜,只记二十下,日后若再犯,加倍惩罚!”
随着孔颖达的话音落下,啪的一声巨响震空而出。
房遗玉的一双桃花美眸刹时瞪的溜圆,这糟老头子坏滴很!
即便房遗玉事先将内劲运起,可仍不当大用,那钻心刺骨的痛楚,几欲将房遗玉给砸昏过去。
此下过后,房遗玉明显感到掌心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隆起。
难怪李月婉先前吓得脸色惨白,这孔老头儿的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真不知道这老家伙都一半身子埋土里的年纪了,力气大的却像个武将。
可尽管孔颖达下手极重,但房遗玉就是不吭一声,原因无他,她房遗玉可是拥粉无数的盗圣,最看重的便是面子了。
二十记教鞭砸下,孔颖达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大有要乘鹤西去的模样。
第9章 朋友和敌人
看着自己这惨不忍睹的手心,房遗玉是欲哭无泪。她这身子的手属实生的漂亮,十指修长宛若春葱,可如今却被拍成了两张面团,若是上锅蒸一蒸,估摸着都可以送去西市卖去了。
“行了,坐下吧!今日你二人干扰了他人学业,回去各抄十遍论语,明日交于老夫手中。”
言罢,孔颖达便继续上课,不再拖沓。
从左侧递来一个白瓷瓶,房遗爱悄声道:“快涂上,这是顶好的止疼药,武人专用。”
见状房遗玉是哭笑不得,这便宜二哥连止疼药都备好了,看来平日自己二人时常挨打。
房遗玉将白瓷瓶上的红塞布撬开,从中将药粉倒出,在两手之间摩擦均匀,掌心痛感果然是减轻了不少。
当日头挂空,烧的正烈。
咚地一声。报时的洪钟声音再次响起,意味着众人午休时间已然到来。
“玉姐姐你没事吧!”李月婉关怀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我武功盖世,区区二十记教鞭又算得了什么?”房遗玉攥起手掌,挥动手臂,做了个葵花点穴手的招牌姿势,炫酷无比。但触及掌心痛处,不免龇牙咧嘴,叫苦不迭。
“瞧把你给能的!”李月婉笑着白了她一眼,旋即拉过她的双手,见掌心处已高高隆起,便拿过房遗玉摆于桌面的止疼药,为她细心地涂抹起来。
“若是换我来挨,顶多不过十下八下,你又何必强出头?替我受了这罪。”
房遗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道:“那怎么行,姐姐年长你几岁,哪能让你一个小丫头遭这罪?况且那老头子下手狠辣,纵只是十下八下,你这细嫩小手也没得看了。”
“你倒是有几分侠义心肠,以往只见你胡闹了——涂好了!”李月婉听房遗玉夸她小手细嫩,心中自是美滋滋的,笑着拍了拍手。
要说李月婉这心思可比房遗玉细多了,跟她这小丫头比,房遗玉都不像是个女人。
先前被房遗玉敷衍了事随意涂抹的药粉,却是被李月婉涂抹的匀称无比。
“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李月婉的笑颜还未绽放两秒,便苦着个脸眉头紧锁。
房遗玉见状自是疑惑,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李月婉。
只听李月婉继续道:“若是这样置之,药粉很容易就掉没了。”
略一思索,她伸手将袖口探探,摸索一番后从中掏出了两块绣着同样图案的丝帕,在房遗玉的双手仔细包扎,大功告成后,才重新展露出了她那甜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感受着丝帕裹手的紧实感,房遗玉轻轻挥了挥手掌,对李月婉笑道:“真挺不错的,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当然!”李月婉竟学着房遗玉先前那仰头的傲然模样说道:“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房遗玉闻声大笑,虚指小丫头。
李月婉自也跟着轻笑,但她掩嘴的模样可比房遗玉淑女多了。而她的笑声更如黄莺鸣翠一般,动听极了。
“月婉我们走吧!”韩王李元嘉回望了李月婉一眼,目光轻轻从房遗玉兄妹二人身上划过,带着些许不善。
房遗玉见状撇了撇嘴,极为不屑。她当然知道韩王李元嘉缘何如此,可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又并非是过去那个房遗玉,跟李元嘉今日只是初见。被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厌恶到了骨子里,哪怕这男人生的再好看,房遗玉也不可能对他产生好感。
韩王李元嘉的眼中闪过些许奇异,也没多留,带着李月婉离开了学馆。
“妹子啊!”房遗爱用着极为甜腻又过分恶心的声音称呼道,紧接着将房遗玉亲热的勾入怀中:“妹子今日可真替二兄长脸,日后有妹子帮助,二兄岂不是能成这弘文馆第一才子?”
“一边待着去!”房遗玉用手肘大力顶了他一把,径直走出了学馆。
房遗爱见状赶忙跟上,嘴里仍是妹子妹子的叫个不停。
“娉婷姐,那房遗玉可真是爱出风头,引得王爷频频瞧她。”一个身着大码紫裙的小胖娘们凑到了长孙娉婷身旁,语气凶狠的说着。
闻言长孙娉婷咬着银牙森寒道:“你们且听我的,待下学后,将这房家兄妹狠狠修理一番。”
房遗玉走出学馆没几步,突然驻足,冷冷一笑。以她的耳力,自然将长孙娉婷的言语听个清楚。
既然长孙娉婷想害自己,那便要做好被收拾的准备。
弘文馆的学业是全日制的,午膳需得在馆内进行,只有等傍晚下学才能统一离馆。
因弘文馆内皇子公主众多,托他们的福,此处的膳食俱是出自皇宫御厨之手。
房遗玉在后世并不缺钱,自然尝遍了诸国美味,可若是同唐朝御厨的手艺比较,真是逊色不少。
不单单是厨艺的区别,食材中更是存着极大的差距。
就拿唐朝的白萝卜来说,吃起来口感竟如燕窝一般肉头,滋味亦非同寻常。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年代的白萝卜身为皇家贡品,寻常人是吃不到的。
房遗玉足足喝了三大碗萝卜汤,撑得直打嗝,适才让房遗爱带着她四下参观起了弘文馆,也算将这里的环境了解一番。
临近上课之时,她两人才返回学馆。
韩王李元嘉同李月婉正坐在位子上聊着天,见房遗玉走来,李元嘉没有任何表示,神情仍是先前那副模样。
李月婉则是笑着挥了挥手,同房遗玉打了个招呼,房遗玉自也笑着挥手,道了句午好。
与房遗爱一同落座,房遗玉的眼睛瞟向了长孙娉婷左侧的一人,向房遗爱低声问道:“那丫头是谁?”
“啊?哪个?”房遗爱根本没看她瞅哪。
“左前方那个穿着紫裙的小胖丫头,就是书里夹片铜镜搔首弄姿那个。”房遗玉怕打草惊蛇,并没有用手去指,只是用言语简单的形容了一番。
房遗爱闻言眼睛一亮,惹祸的细胞正在身体里蠢蠢欲动:“她叫萧团,是宋国公萧瑀的孙女,长孙娉婷的头号狗腿,却也中意韩王。怎么?妹子要收拾她?”
第10章 坑与被坑
“暂时没这想法,但看样子也快了!”房遗玉笑了笑,言语间模棱两可的回着。
房遗玉自然知道宋国公萧瑀的名头,既然她对历史研究通透,对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自是没有不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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