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房遗玉丢了他一个白眼,不屑道:“这般做法同她们那些伪君子有何区别?”
爱美之心,自是人皆有之。这叔侄间的嬉闹,吸引了郁园里所有女子的目光,自然也包括部分男性,只是他们的目标不同罢了。
但相同的是,她们全都躲在不远处装腔作势,偷偷向此处观望,唯有房遗玉一人大刺刺的坐于近前草地欣赏。
“妹子所言有理!”房遗爱平日最厌恶的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听房遗玉这般说道,便也坦荡落座于她身侧。
“天呐!”李月婉突然抱头惊叫。
原是她兴起之间用力过猛,将藤球一脚踢上了旁侧的桃树,令其尴尬的是,藤球竟正巧卡在了丈余高的枝杈上。
看着枝杈上的藤球,李月婉连连跺脚,显得极为懊恼。
李元嘉以手遮挡住耀眼的光线,打量两眼后道:“这树躯干挺拔,没有下脚的地方,只能用云梯攀爬,还是下学后我命侍卫来取吧!”
李月婉闻言撅起桃唇,不甘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只是她那小脸委屈至极,显然是在诉说她还没玩够。
“你这小鬼!”韩王李元嘉挤出一丝微笑,好言劝慰道:“眼下已然如此,你纵是不甘,也别无他法呀!”
李月婉哼哼唧唧的应和一声,但此事毕竟扫兴,她就是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
第21章 雌雄相争
房遗玉见状已然起身,拍净裙上沾着的几根杂草,走至二人面前,仰头一望枝杈上的藤球,朝李月婉笑了笑,自信道:“简单,我帮你取下来!”
房遗玉后撤半步,发力一蹬,顺着桃树躯干踏步而上,随后探手一勾,藤球被她抓至手中。
微微泄力,罗裙于空中旋舞,随后平稳的落于地面。
“拿着吧!”房遗玉将藤球递给了李月婉,见她似乎有些呆滞,便探手在她眸前挥了挥,含笑看她,也不说话。
要知房遗玉不过及笄之年,身高不过五尺有余。而藤球所落之处与地面相距丈余,房遗玉只是对着桃树轻踏几脚,便可离地丈余,以她这般年纪来说,谓之惊世骇俗也不为过。
藤球失而复得,李月婉自是大喜:“你一女子竟还习得武艺,当真厉害之极。”
房遗玉受到小丫头的夸赞,心中自是美极,一脸得色道:“那你也不瞧瞧我是谁!”
“你就臭嘚瑟吧!”李月婉一把将藤球抢过,甩了房遗玉一个小白眼。
韩王李元嘉竟也破天荒的跟房遗玉道了谢,只是表情有些不自在。但纵是如此,也足令房遗玉得意许久。
三人交谈间,突生异变!
“吃我一招!”伴随声响,袭来一股劲猛的罡风!
于房遗玉身侧的李月婉小脸吓得煞白,连声惊叫。
另一旁的李元嘉倒是想出手帮房遗玉拦下,可问题是玄武门之变在前,唐高祖李渊心生讳忌,便严令这幼子只得学文,不得习武。
虽为男儿身,李元嘉的手上功夫却不比寻常女子强到哪去,见对方来势汹汹,犹豫一番,终未上前。
房遗玉却是纹丝不动,泰然处之,任由罡风于她后脑处,紧贴发髻划过。
事实证明,并无祸事发生。
“你怎么不躲?”声音有些嘶哑,其中不乏怒意。
房遗玉回过身子,来人是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面孔凌厉如刀削斧凿一般,看起来蛮生猛的。
“出招倒是犀利!”房遗玉笑着赞叹,那一拳虽未砸中,却是生成了一股罡风,刮得她脑壳嗡嗡作响。
想象得到,这一拳若是被他砸实,最轻也得砸成大傻春。
“你既无害人之心,我又何必躲呢?”房遗玉虽如此说道,心中却是疑惑的紧。
眼下这少年她见过几面,也是弘文馆的同窗,通常坐在学馆最角落,属于最为孤僻的存在。
房遗玉于弘文馆已待了月余,因从未听此人说过话,所以至今也不知他的姓名。
对他这莫名其妙的袭击,虽感疑惑,但很快就猜到了其中缘由。
这生猛少年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已然替房遗玉解了惑。
听房遗玉这般说道,生猛少年的眼中浮现一抹笑意,动作上却更为猛烈:“接下来,我就不再留手了!”
钢拳再次砸来,相较先前的罡风,这拳气势犹如山洪海啸。
此人年岁尚小,但这拳力的威势却出乎意料的强。
空气中爆裂的音啸声震耳欲聋,房遗玉难以想象这般力道,会出现在一个同自己年岁相近的少年身上,着实令她感到意外。
只见房遗玉轻拍一掌,弹在对方腕处,一招四两拨千斤将他拳头崩飞,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连退数步。
生猛少年对房遗玉能这般轻易击退他,自是惊异,但他也没有因此退缩。
不等房遗玉发起进攻,他撤腿一蹬,腾空而起。双腿如钟椎击钟般,气势汹汹的朝房遗玉踢了出去。
腿速快如闪电,连环击向房遗玉的上身私密处。
面对来势汹汹的无影脚,房遗玉既不退避,亦不闪躲,而是以指代剑,使出了御猫展昭的巨阙剑法,大开大合间又不失细腻,每一指都精准的击中了生猛少年腿上的麻筋,将他所有攻势全然硬抗,且脚下纹丝不动。
房遗玉自然不是只会防守,至大唐以来首次遇到这等好手,她自也想试试几月来自身的进境如何。
她一指点飞了生猛少年的第八脚后,身躯一缩,几近伏于地面,如山中云貂般迅速窜出,探出一招奔雷快手,直斩生猛少年裆部。
裤裆若是被这一掌劈实,纵是修过横练功夫的大高手也得断子绝孙。
生猛少年恨恨咬牙,只得转攻为守,双腿合并,用力一卷,以脚掌抵住了房遗玉的奔雷手。
见状生猛少年自信一笑,正准备顺势分腿,剪住房遗玉。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情形,足以令他终身难忘。
出招遇阻的房遗玉,并非如他预料一般停滞、后退,反而双脚于她身后翻腾倒挂,如蝎尾般射向生猛少年的前胸,猝不及防之下,一脚正中他胸下膻中穴,将他狠狠地砸于草坪。
若换了旁人,自然会如生猛少年所想一般,奈何房遗玉轻身功夫了得,实属异类,身为女子又腰身细软,这才能如此违背常理,使出这夺目惊人的蝎尾鞭。
生猛少年心中虽惊,但很快从地上爬起,揉了揉前胸,又再次朝房遗玉冲去,显然房遗玉那一记蝎尾鞭并未给他造成伤害。
生猛少年的拳脚威势如雷,但房遗玉杂七杂八的功夫博百家之长,即便二人的力量相差甚远,可房遗玉仍旧能够从容应对。
没多大会儿功夫,二人又斗上了数十回合,只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再次呼啸一声,如重炮般一拳,狠辣且迅猛,生猛少年这一拳的威势比先前数拳都要强上三分。
这一拳房遗玉并未以巧劲拨开,而是选择了以拳破拳。
只见她下腰旋转,借助全身力量,一个冲拳直奔生猛少年而去。
她这一拳击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动作,虽是慢了来拳一步,却行后发制人之事。
在生猛少年的炮拳即将轰至房遗玉左肩时,房遗玉向下一滑,不但避过,且轰中了生猛少年小腹。
见生猛少年吃痛之余,房遗玉又连轰三拳,将他震出丈余之远。
生猛少年捂着撕裂般疼痛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旋即恢复原状,沉声道:“你很强,年青一代当以你为首,我伍元甘拜下风,咱们择日再重新比过。”
第22章 二兄的野望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看似潇洒,实则憨直。
伍元?这是什么鬼名字?软妹币吗?
“我的天!妹子啊!你竟能败退伍元?二兄太佩服你了!”便宜二哥一脸震惊的冲了上来,将房遗玉抱入怀中,模样兴奋异常,似乎比他自己打败伍元还要高兴。
韩王李元嘉和李月婉先前的担忧一扫而空,此时正默默望向房遗玉,眼中皆是讶异之色。
不仅是他们几个,郁园内的同窗们,尽皆瞠目结舌的注视着房遗玉,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被人盯着总归是不自在,房遗玉低声向旁侧问道:“那个伍元是谁啊?”
赢了一个伍元,就值得他们如此大惊小怪?
“伍元,天下第五条好汉伍云召之孙,南阳侯伍登之子,伍登先年乃反王悍将。皇兄征讨刘黑闼时,伍登双十之年于紫金关应刘黑闼之邀助阵。”
“在刘黑闼出师不利的情况下,伍登连败卢国公程咬金、八彪将军齐国远、窦国公史大奈三员唐将,百十余合战平吴国公尉迟恭。次日三十合战平彼时唐军主帅翼国公秦琼,令我唐军无计可施,其后顺应天意将刘黑闼挑杀降我大唐,皇兄甚爱之,此后永镇南阳。”
“伍元同其祖其父一般,少年勇武,武艺绝强,只是天性好斗狠争强,年前与卢国公程咬金长子程怀默相抗,竟以十五岁之龄,将号称小魔王的程怀默轰成重伤,而程怀默已然二十四岁。”
回答房遗玉问题的赫然是韩王李元嘉,李元嘉的一双星眸不无犀利的紧盯房遗玉,解释之时,似在思索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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