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玉恍然明悟,想不到伍云召、伍登竟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更加想不到他们的后代也这般强力,伍元竟以尚未发育完全的弱冠之躯,将年富力壮的程怀默收拾不轻。
想来那伍元出手之间威势极大,若非葵花宝典记载的武功繁多,仅以身体素质而言,自己只怕远非伍元敌手。
“本王心中着实好奇,房家子女抛去长兄房遗直,尽皆不学无术。然你歇息短短月余功夫,竟成了我大唐的书法女大家。”
“房相乃大唐十八学士,房姑娘若受父亲熏陶,青出于蓝,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清河房氏世代文臣,不知房姑娘这般高强武艺,是从何习来?”
韩王李元嘉声音不大,只是神情严肃庄重,似在质问,一副听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便誓不罢休的模样。
“这个嘛!”房遗玉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总不能说自己遇见个白胡子老爷爷吧!
“那个——”再次干笑一声,房遗玉打岔道:“天气不错哈!日头也挺足的哈!哎呦,要上课了吧?王爷,我们下次再聊——二兄,快走!”
说完她便拉起房遗爱,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留下李元嘉在原地呈呆滞状,他哪想得到房遗玉会同他耍起无赖。
“哈哈哈哈!”旁侧的李月婉见状大呼有趣,哈哈大笑起来。
脑海中思想着房遗玉先前的身影,李元嘉原本漠视一切的双眸,已然被情绪所影响,隐隐有光闪动。
兄妹二人跑至郁园外,见李元嘉并未追来,房遗玉长呼口气,抱怨一句:“那小白脸还真是麻烦,我天天在后院舞枪弄棒,爹娘都没跟我计较,他管的哪门子闲事!”
然而她却不知,李元嘉派人盯了她五年,对她的一切可谓是了如指掌,甚至比她爹娘对她还要上心。
可偏偏在她消失了月余后,整个人照以往简直判若两人,李元嘉自是满心疑惑,这才对房遗玉更加关注。
瞥了眼身侧的二哥,见他正神情怪异的盯着自己,似在思考着什么。
“你想什么呢?”房遗玉心中纳闷,自然顺嘴问了句。
房遗爱欲言又止,好奇问道:“妹子你每日在后院噼里啪啦,就能练成这样?”
“是啊!”房遗玉点了点头,如实答道。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房遗爱闻言激动无比,紧紧握住房遗玉的手道:“妹子,你教教二兄武功吧!”
房遗玉闻言愕然,呆滞两息后发觉双手被他握的生疼,忙想挣脱,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出来。
这便宜二哥看似羸弱,实则身体之中有股骇人的伟力。
“你你你,你先把手松开,不然我可生气了!”房遗玉吃痛之下有些脸红,半蒙半唬说道。
闻言房遗爱也觉不妥,赶忙松手,长叹道:“妹子你也应该知晓,二兄根本不是舞文弄墨的料。其实,二兄从小就向往征战沙场,想着有朝一日能如程国公、尉迟国公、程国公他们一般,建功立业,报效大唐。”
“可爹爹自幼让我习文,希望我跟大哥能继承他的衣钵,可经纶章法太难了,我就是学不会呀!既然妹子能击败伍元,武功自是不俗。你就教教二兄吧!让兄长跟你学学。”
房遗爱罕见对一事上心,这是房遗玉同他相处数月以来,首次见他露出哀求之色。
要知这便宜二哥平日里没心没肺,只知道吃喝玩乐,其他一概不放心上,却不曾想他也会有如此抱负!
“那这话你同父亲讲过吗?”房遗玉身为其妹,自也有心助他。
只是葵花宝典中记载的并非征战沙场之术,战场之中涉及步战、马战,岂是会几门功夫,有膀子力气,就能纵横无敌的?
若是将其中功法贸然传授房遗爱,那不是帮他,而是嫌他死的还不够快,是在害他。
克敌之法其实比房遗玉的功法更加简单易学,一招既出,只为杀敌,天赋尚佳之辈,只需练上年余,便可马上马下皆通,谓之良将。
而房遗玉的诸多武技却是繁琐庞杂,且需与内功修为并重,若想学有所成,凭普通人的资质,自当不下十年苦功。
房遗玉因有前世经验,所以日前练起进境神速。可若是传予二哥,二哥又如何同她一般?
内功修习可谓凶险至极,二哥平日里心浮气躁,并不适合此道。
第23章 替兄三问
“没说过!”房遗爱听妹子如此问到,失落的摇头说道:“咱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家中除了娘,数他最大,我哪敢吱声?若是被他知晓我志于沙场,他非踹死我不可。”
“那你就跟娘说啊!”房遗玉继续建议,在她看来,卢氏对他们兄妹几个是极上心的。
“我跟娘说过,但娘别的肯依我,唯此事让我想都别想,她是怕我有个闪失啊!”房遗爱当然理解卢氏的护子之情,所以也没抱怨,只是哀叹不已,言语间透出对征战沙场的向往。
房遗玉沉吟片刻,说道:“二兄这身伟力惊人,若是不去习武也着实屈才。”
“那妹子这是答应二兄了?”房遗爱闻言激动的发抖,脸上喜不自胜。
不料房遗玉却是摇头拒绝道:“妹子并非搪塞二兄,我这武功着重心境平和,二兄平日那般心浮气躁,是学不了的。”
房遗爱闻言自是满脸遗憾,似乎心头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掐灭了。
“对此妹子也是爱莫能助,除了鼓励二兄也是别无他法。”房遗玉抓住了二哥的小臂,出言建议道:“二兄去跟爹爹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许爹爹会气急败坏,甚至会揍你一顿。但二兄至少道出了自己的理想,不再是胡混日子的长安双煞了。”
房遗爱闻言自是心动,可房玄龄平日的威严犹在,属实令他心中打鼓:“不然妹子陪我一起去?”
“可以是可以,妹子义不容辞!但若是妹子同去,反倒显不出二兄的决心,更容易被爹爹轻视。而此事,又关乎二兄一生命运,所以只得二兄亲力解决。”
房遗玉同房遗爱既有兄妹之缘,又有兄妹之情。作为其妹,房遗玉自然不愿历史上的废物二哥再度出现。
今日初闻房遗爱理想,必须要让他鼓足勇气,遵从自身的意愿去活着。不然日后他必将活在高阳的阴影下,永远摘不掉那个大唐绿帽王的帽子。
房遗玉见他犹豫不决,不禁高声呵斥道:“二兄既然崇拜程国公、秦国公、尉迟国公,那你可知他们人人皆是悍不畏死的猛士?”
“二兄若想同他们一般征战沙场,想必自能坦然面对生死大恐怖。既然二兄连死都不怕,缘何对父亲畏之如虎?难不成父亲还能将你剁成包子馅?”
房遗玉之言宛若警世洪钟,令人闻之彻悟。
便宜二兄眼眸闪亮,大笑道:“妹子所言是极,左右不过挨几鞭子,为兄也不是什么无胆鼠辈。”
旋即房遗爱便做出一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悲壮姿态。
房遗玉见状笑着指他:“你这浑人,哪有这般夸张!”
心中对二兄此事颇为上心,房遗玉下午又生了些别的想法。不得不说房遗爱能摊上房遗玉这个妹妹,真是他祖坟冒青烟烧出来的福气。
下学后,房遗玉并没有同房遗爱一道回家,而是独自前往太极门,在太极门外徘徊。
因弘文馆坐落于太极宫,房遗玉每日进出太极宫,身揣入宫令牌,自能证明身份,再加以等候父亲为由,太极门的守将自然不会同她这个房相之女为难,只是叮嘱她莫要擅闯,原地等候即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房遗玉远远望见父亲房玄龄正与一人边走边聊,谈至兴起处,二人还哈哈大笑,委实欢乐。
当今大唐能与房玄龄如此这般之人,唯有杜如晦一人。
只是,根据史料记载,那位已于贞观四年病逝,难道同宇文皇太妃一般,得以幸存?
房遗玉心中骇然,看来这个世界同先前的历史果然有些偏差之处,强装镇定,表面脸色如常。
当他们二人跨出太极门,房遗玉便快步迎了上去:“想必这位就是杜家叔父吧,侄女房遗玉见过叔父!”
毫无疑问,那人正是杜如晦。
见杜如晦探出双手,笑着将鞠躬作揖的房遗玉扶起。
他的手指关节多有凸起,肤质却白嫩的紧,掌心平摊,十指修长,只是右手的无名指中端有些发硬,看样子是时常握笔书写所致。
房遗玉抬眼看去,这杜如晦的年岁要比房玄龄小很多,两者相较,这位要更显俊朗,只是身高要比父亲矮上几分,身着与父亲相同的官服,姿态亲人,不愧为闻名遐迩的大唐右相。
而在房遗玉打量杜如晦之际,杜如晦也在上下打量着房遗玉。
“玄龄,令嫒身为女子,却双目灼灼,气度不凡,绝非池中之物啊!”杜如晦拍着房玄龄的袖口赞叹。
身为李世民最器重的几位之一,这位的识人本事当得不凡,一语道出房遗玉底细。
房玄龄甩着脑袋,哼哼唧唧道:“女儿家家的,寻个好归宿就不错了,要本事有何用!”
他嘴上虽是如此说道,但脸上不免露出得色,显然对爱女还是满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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