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枸杞自暴自弃的收回脚,继续苟在天桥的柱子后面暗中观察下面的局势。
果不其然,出现在戏台上那白衣人可不就是长安,只见他赤脚踩在红色的地毯上,脚踝处的银色铃铛还在叮铃作响,他蒙着白纱,眼睛妩媚有神,打扮的就像他第一次出现在地牢那样,雌雄莫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异族女人。
“woc,他的眼睛…………”
长安此时的眼睛不像他假扮女人时用浓妆艳抹修饰,也不像他之前那双丑陋的细眼,现在的这双眸子灵动妩媚,星灿耀眼,像极了玉秋砚。
不!应该说是像极了沈砚!
想不到练成昼颜后,长安的容貌又精致艳丽了不少,怪不得魔教尽出美人,感情都是练功练成这样的。
方枸杞不禁抚上自己的脸庞,她赶忙摇摇头剔除脑中的想法。
果然人都是不甘于现状,贪婪痴念易生。好险,差一点她也要被诱惑了。
不过能维持这双腿的灵敏,就已经使她无比满足了,可不敢再痴想别的了。
已经满足了…………是吗?
长安抬眼睥睨台下众人,扫视一圈后将目光停留在慕永卿身上。
“慕掌门今日可风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今日是八十大寿呢,我出门来急也未曾准备什么礼物,不如…………”
方枸杞攀着柱子,心里暗骂,这天杀的长安果然是来抢她活儿的。
早知道仇紫阎眼里容不得沙子,指派的任务谁要是做不成也只能自己以死谢罪。
长安此举就是要逼死她呢,真特么歹毒。
正想着方枸杞回过神来,再看那台上竟没了长安的踪影。她眯着眼不可置信的若有所思,又本能的警惕的探查着四周。
“小美人儿是在寻我吗?”
方枸杞吞咽一口唾沫,浑身僵硬,冰冷异常,她死死咬着牙扭过头去。
她的身后站着的——
就是长安!
“我…………你…………”
像是舌头打了结,方枸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长安像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方枸杞。
看她说什么来着,仇紫阎就是故意把她打扮成小黄鸡的。
若有若无的花香萦绕着方枸杞,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玉秋砚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真是没用。”
长安揽住方枸杞那不足盈握的腰,脚尖点地就从天桥落了下去。
这期间方枸杞身体绷直,手紧紧攥住长安的衣服,乃至下了地,腿也不禁的发软。
她嘴巴微张,神色异然,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皮毛耸立,肌肉绷紧,一动不动的警视着一切。
在场的武林各派之人早已经举起各自的武器,仇视的盯着长安的一举一动。
长安轻轻嗤笑,揽着方枸杞慢悠悠的朝慕永卿的位置走去。
因着之前的阴影,他每走一步,众人就后退一步,似有所忌惮。
在场的就唯独陆沉珂一人不退反进,走到了距离长安不过三米左右的距离,他拔出离渊,眸子泠然,厌恶鄙夷得看着长安。
“今日莫非想要堂堂正正的比试了?”念到‘堂堂正正’一词时,陆沉珂故意加重读音,就是在嘲讽他上次下药的卑鄙手段。
方枸杞不经意的略微抬头,得以让陆沉珂看清她的模样,他惊诧道:“你是…………方姑娘?莫非是这歹人挟持了你?”
话语里虽是担忧,但陆沉珂眼里俨然是不信任的怀疑,尤其是看到方枸杞手里拿着的魔教右使的信物面具。
长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贴近方枸杞的耳垂,湿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弄得方枸杞痒痒的。
她听见长安的声音——
“是你自己坦诚呢,还是我替你坦白?”
方枸杞拿不准他的意思,这个疯子到底想要干嘛?
她不知道,这一刻开始长安将会彻底改变她的一切。
眼下,方枸杞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她支吾其词,实在想不到要说什么。
他爆,或者她自爆。
都没有任何意义。
反正,系统注定她就是反派女配的命。
见她吞吐纠结,长安便替她答道:“哟,陆少侠,你敢做英雄,我可不敢做劫匪,这位可是我们魔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使大人。”
方枸杞虽然有所准备,但在长安开口时仍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只觉得透心凉,心飞扬。
魔教历届一位在明处的左使,一位隐于暗处的右使,两者并列伏于教主麾下。
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武林各派见识过魔教左使‘飞叶穿林’傅文远的厉害,至于这右使…………
你他妈告诉我们眼前这娇娇弱弱的小丫头是魔教右使?骗鬼呢。
方枸杞泪流满脸:别不信,我还真他妈是!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和玉秋砚对于方枸杞来说
一个是恶魔,一个是天使
【后期女主会黑化,但是会因小奶狗而得到自我救赎,这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
第39章 魔教妖女说谎了
方枸杞不想坐以待毙, 她攥紧凰荼,伺机想先除掉长安这个祸害。
就像班门弄斧的学徒小子不自量力想要挑战宗师一样可笑,长安早就不动声色的将方枸杞做的这些小动作收入眼底。
真是有趣的反应不是吗?
其余人并未在意他俩这细微却暗涌的较量, 只当他们同为魔教之人, 一丘之貉罢了。
事实上看起来也确实如此。
至少在陆沉珂的眼里, 这位来历不明的‘方姑娘’就是故意接近玉秋砚的, 虽然不清楚具体做了什么,但是如今她和长安这个杀人魔头在一起, 想必与离城案脱不了干系。
装的那般天真可怜,也不知心肝有多黑。
想到此,陆沉珂有些替玉秋砚不值,\\\”妖女,竟是我小看你了, 你究竟来此做什么?玉簟秋那件事和你脱不了关系吧。\\\”
方枸杞错愕,将斜视长安的视线放回陆沉珂的身上, 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却因说太快秃噜了嘴,“雨女无瓜!”
“我是魔教右使不假,但那也是被他们逼上稷魂崖的!呵, 那又如何呢, 反正我早看他们这群虚伪的家伙儿不顺眼了,陆沉珂你扪心自问,真正迫害你的人不就是这些嘴上仁义道德,实际上人面兽心的家伙吗?”
陆沉珂暗了暗眼眸, 并未听信她所言。
席间的江月落眉间轻蹙, 她万万没想到当时看见的那个叫玉秋砚牵心挂肚的女子竟然就是魔教的右使,她仔细回想, 当时用白纱蒙着眼睛的男人不就是她此刻身边站着的不男不女的妖人。
“是你!”
江月落站了出来。
“我认得你!你们当时是和.......在一起!”
虽然她没有说明,但是在场的三个当事人心里敞亮的很,尤其是被她意有所指的‘某人’。
“我也是为这两人所胁迫罢了。”
柔媚的声线还带着一丝委屈极了的凄楚,季清陵装出一副善良不忍的惹人怜的表情,控诉道:“天哪,这两个人竟然是魔教之人,他们骗得我好惨,我真是好傻好天真,竟然相信了他们的鬼话。”
此言一出,‘正义之士’频出,都站在季清陵这边安慰佳人和声讨魔教妖人。
江月落心底生着闷气,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位‘武林第一美人’像表面看起来的这般无辜。
“此事不怪莲掌门,都怪魔教恶党太过狡猾了。”
“看着就让人恶心,魔教的人都这么龌龊下流,只会骗取良善之辈,要我说还是休对这两人客气了,我们一起上,杀了他们!”
“说的是,杀了他们!”
陆沉珂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们之中有谁的实力能抗上昼颜一招?都只会耍些嘴皮子罢了。”
听到陆沉珂的话,长安似乎很是受用。
“陆少侠很有眼见呀,说的不错,我还真没把在场的任何人放在眼里呢,我今天来此也只不过是为了我家右使大人,嗯~”
长安揽着方枸杞的腰,唇瓣贴着她的耳廓,呼吸的热气喷在这敏感的地方,用诱惑的声线轻呢,“右使大人,想学怎么杀人吗?趁今日有雅致,我教你怎么样?”
方枸杞用力抵着长安的身子,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伙儿的,可是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和这种人沾惹一点半点的。
她眯着眼,恶狠狠的瞪着长安,这张神似玉秋砚的脸竟让她感觉到无比的恶心,丑陋不堪,这种人简直不配拥有这样的长相。
“你真让人恶心,你不必跟我玩这些有的没的,有话直说,你到底想干嘛?”
长安弯起眼睛,伸出舌头沿着方枸杞透着粉的耳廓舔了一圈,“多谢夸奖,我啊只是觉得就这么杀了你太可惜了,不如留着更好玩一些。”
方枸杞心中默念凰荼,将凰荼幻化变成的匕首直直刺进长安的胸膛。
长安早有防备,这刀尖不过是浅浅插进胸膛而已,并没有伤及要害,长安沾了一点血按在舌头上,将指腹含在口里。
“我啊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哈哈哈。”
陆沉珂嫌恶的看着这两人‘互动’,他脚尖点地,飞身长安落地时的方向,离渊的剑身上泛着蓝色的幽光,攻速极快,直冲长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