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宽厚挺拔的身姿消失在了夜色中。
徒留归梦女在身后郎情妾意的呼唤。
高大的身子伴着寒意直奔楚尤嫤的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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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拒婚后他成了大佬】
棔禾村出了件让人喜闻乐道之事,那村里最体面的岑家娘子替她儿子向村里最穷的小姑娘提亲却被拒了。
不仅拒了,人家姑娘的母亲还当场将女儿许配给了卖肉家的儿子。
本想定个娃娃亲,却闹了个笑话。
若干年后……
柳柔霈看着面前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男子狠狠地啐他一口。
骂道“让我做你的妻,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岑桤面容阴沉没说话。
不出三日,柳家里遭了难。
为了保全家人,柳柔霈只得巴巴的求到岑桤面前。
“你前日说的话,我同意了。”
却不想男人将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想做我的妻,呵,痴心妄想。”
爱而不得后黑化的男主vs能屈能伸该怂就怂的女主
第20章
春夜闲静,夜色如浅墨,倒也不算深沉。
彭煜怒气沉沉的到了楚尤嫤的院子,却不成想院子里一片暗意,连盏灯都没点,这个时辰算不得晚,彭煜在院子里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楚尤嫤的房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空气中残留着一丝白日里燃的香,浅淡却好闻。
楚尤嫤听到开门声,心里一紧,刚刚她让善书善画都去休息了,也没留下个值夜的,这个时辰,屋子里一点亮光也没有,也看不清来人。
楚尤嫤绷紧了神经,大喝“来者何人?”
“是我。”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听就是彭煜。
楚尤嫤放下提起的心胆,忍不住怒道“将军为何总是喜欢夜袭我房,莫不是白日里见不得人?”
彭煜未回应,趁着浅淡的夜色点燃了蜡烛,又陆续把屋里的蜡烛都点着,彭煜做完这件事后,道“我有事问你?”
意思是让楚尤嫤穿好衣服下榻。
若是平日,楚尤嫤未必会依他,可今日,归梦女跪在她脚边的模样着实让她舒了一口气,且她也有事想同他谈谈,便道“请将军先回避一下。”
“快些。”彭煜说罢将身子转向门口。
楚尤嫤也不扭捏,反正有帐子隔着,他也看不见,且他对她没兴趣,也不会偷看她穿衣服。
身后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彭煜耳目聪明,这夜晚又格外安静,连只虫鸣声也不见,身后那细微的声音便颇为磨耳,彭煜抬头望天,试从找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可惜天上什么也没有,好在那勾人耳朵声音停了下来。
“将军这么晚过来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潜意思是没什么要紧事,这么晚来折腾她干什么,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还不成吗。
要说这两人是拜了堂的夫妻,丈夫到妻子房里来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彭煜和楚尤嫤连洞房都没有过,彭煜若无事,也不会来她这里,是以楚尤嫤开口便是彭煜是有事找她。
经过这一番折腾,彭煜的怒气消了大半,但还是寒声道“谁让你喝的妾室茶,我何时说过要纳妾?”说出口彭煜就意识到了不对,他好像有一日气昏了头跟她说过纳妾一事。
果然,楚尤嫤一听这话就收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开口讽刺“彭将军果然贵人事忙,不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连自己说没说过都记不得,可言必信,行必果,我一区区妇人都晓得这道理,彭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面前的女子杨柳细腰,杏眸烟眉,唇红齿白,不施粉黛,肤白如雪,样貌艳冠全城,但一张红润小嘴不饶人的说个不停,小脸亦是一副不屑的神情。
白生了这一副好相貌,性子却如此不讨喜。
彭煜看的火大,恨不得找张帕子给她堵上,免得这嘴里再说出嘲讽他的话来。他一堂堂七尺男儿,倒让她一个小妇人揪住个错处不放开。
待她说完,彭煜本就消散了大半的怒气这下是彻底没了
这事没处理好说到底都是他的责任,他没从根源上遏制这件事。
之前老太太跟他说纳归梦女为妾,他本不愿,可彭老太太在军中颇有一番威望,一个孝字压下来,军中的人指不定怎么闹,只得先同意,缓住老太太。
可眼下,他已攻下不少城池,手下的兵力也日益增长,军心似铁,对他敬佩衷心的将士越来越多,至于那些盲目遵从彭老太太的人,于他也构不成胁迫了。
他如今也能在彭老太太面前理直气壮,无所顾忌的说不纳那个娇柔做作的女人。
可谁想,这些后宅女人不声不响的把纳妾之事给他办了。
他还没冤屈呢,她先埋怨上了。
彭煜也不是那脸皮厚,死不承认之人,只得将这事认下并且还出乎楚尤嫤意料的沉声道了歉。
楚尤嫤得了趣,却不饶他,“将军说什么,我没听清,劳烦将军再说一遍。”
彭煜冰冷的眸子立马瞪向她,他虽没说话,可楚尤嫤也明白,这眼神不就是“你确定?”这个意思吗。
本来楚尤嫤难得看他吃扁,于是便起了逗弄的想法,可她本意不是惹毛他,便收了心思,与他谈论正事。
“将军如今美人在侧,攻占天下之事,亦是一番顺遂,我于将军而言,反而成了绊脚石,且我心系荆州家人,不若我们一拍两散,各生欢喜,不过将军放心,当初我爹爹送你的兵力,你无需还,只望你能善待他们,记得荆州也曾为你成大事的路上出过一番兵力。”
楚尤嫤昨晚想过,姬无忧一人虽重恩情,可他毕竟是一能人巧匠,让他随她窝在荆州,难免屈才,国家大义面前,她不能不慎重考虑。
彭煜不是虎狼之人,亦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上一世是她不知羞耻,死缠烂打,招他厌烦,不然碍着两家父亲的交情,他不至于对荆州赶尽杀绝。
所以早日和离,双方婚嫁再娶互不想干,对两人都好。
彭煜在听到一拍两散,各生欢喜时就握紧了双拳,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楚尤嫤,阴沉又冷漠。
“你执意如此?”声音似从冰刀里滚过,冷冷的射向楚尤嫤。
“这样对双方都好。日后将军也能给喜欢的人正妻之位。”楚尤嫤道。
“但尤嫤有一事想求,希望将军能看在荆州派兵相助于将军的份上,在日后能对荆州网开一面。”楚尤嫤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恳求。
“好,好,那便如你所愿。”彭煜冷笑,衣袖一挥便大步出了楚尤嫤房门。
“和离书明日去书房取。”飘荡在半空中的一句话让楚尤嫤欣喜不已,她没想到,不费丝毫吹灰之力,他就同意了,还答应日后不动荆州,这真是太好了。果然,他也是想摆脱了她的。
她这一辈子不用再彭府里被磋磨至死了。
她马上就能看见父亲,母亲,哥哥嫂嫂了。
真好,真好!
……
夜深露重,彭煜踏着夜色回了书房,临安已经领了罚,不便伺候彭煜,在书房伺候的便只剩随安一人。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彭煜迈着步子往案几走去,对随安吩咐“磨墨。”语调平平,可随安自小伺候他,哪能听不出其中的怒意。
连忙上前伺候笔墨。
临安被罚,将军出去一趟,带着怒意回来,他不过一天没在,怎么就发生了这么些糟心事。
随安忍住想一探究竟的心,却在看到彭煜写的子时心下了然。
只见泛黄的纸上写着大大的和离书三个字。
怪不得彭煜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要同女君和离。
女君嫁过来这些天,将军对她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近了将军就要摆出一副不在乎她的样子,远了,就巴巴的想念,他着实猜不透将军的心思。
毛笔落在纸上,墨迹晕染开来,纸本来就不厚,在加上下笔之人气力重,险些这薄薄的纸就要透穿。
彭煜愤然,果然,这个女人就不是个安分的,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回荆州,想来是厌恶了他,怪不得这些日子对他这么冷淡,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看来是耐不住想她在荆州的情郎了。
彭煜放下笔,越想越气,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一口饮尽,茶杯落在案几上发出重重的砰击声。
还说什么请求他,让他日后不要对荆州下手,难道他在她心里就是恩将仇报之人吗,他何时动过要攻打荆州的心思,没想到他彭煜在她楚尤嫤心里竟这么不堪。
她既看不上他,那当初何必招惹他,如今她从这深潭中脱身而出,独留他一人深陷其中,独自挣扎。
楚尤嫤,彭煜在心里念出这三个字,如今他放她一马,不与她计较心里明明有人,还来招惹他之事。
不过,他的仁慈也只有这一回,日后她若再落到他手里,他不会再轻易的放过她。
彭煜写完便出了书房,独留一纸和离书在黄花梨木方几上。
随安看着彭煜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将手被在身后轻声念到“冤孽啊冤孽。”